周圍的百姓似乎很是聽從佟憐兮的話，聽著佟憐兮的話，一起笑著，對落茶靡指指點點，一人一句，極盡諷刺之能事。

“是啊，你們看百花殘如今這副樣子，除了殺人，還會幹什麼啊？就每日守著那些毒花，乾脆和她的曼珠沙華去過日子算了！”

“哈哈哈，誰說不是呢？”人羣中的都在狂笑，指點著落茶靡的上上下下，“就她那副樣子，怎麼能照顧好堂堂戰王呢？！”

“就是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滿手鮮血！”周圍的人不停地說著，在落茶靡的耳邊聽得格外清楚，特別像和尚在自己耳邊一直在念經。

落茶靡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瀕臨崩潰，到最後只能感覺到身邊的人們不停地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自己馬上就要昏過去。

落茶靡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頭，頭痛欲裂，用力朝那些人喊著，“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可身邊的聲音還在一直響起，而看到的，只剩下了夜冷觴詭異，又高深莫測的笑容，落茶靡覺得夜冷觴的笑容都是一道鋒利的刀刃，“別再笑了！”

夜冷觴卻還是那副笑容，“殺了我吧！殺了我就不笑了！你不是一直恨我嗎？但你就是不忍心下手！對不對？”

“別再說了！再說下去，我真的會殺了你！”落茶靡面臨瘋狂。

夜冷觴就像沒有聽到落茶靡的話一樣，還在狂笑著，落茶靡實在忍不下去了，毒針齊齊發射了出去，打在夜冷觴的身上。夜冷觴的笑容和周圍所有人的竊竊私語在剎那間消失。

而此時的夜冷觴變成了一副苦澀的笑容，“這樣，我便還清了。”

落茶靡追上前去，生怕夜冷觴馬上就會變成一灘污水，風一吹，消失不見，落茶靡知道事情已經沒辦法挽回，只剩下了痛徹心扉，“還清？！什麼叫還清？！夜冷觴，你永遠還不清我的！你欠我的！還很多很多，你還不清，你這一輩子都還不清！”

“爲什麼要讓我殺你？！你以爲你解脫了是嗎？！你錯了，你死了，我也會去陰曹地府纏著你！這是你欠我的！這是我們的債！”落茶靡整個人處於一種瘋狂的狀態，整個人幾乎是癲狂了過去。

夜冷觴只是笑著，什麼都說不出來，到最後，想摸一摸落茶靡的臉龐，也是不能，落茶靡眼看著夜冷觴整個人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自己手掌心裡又加深的血跡。

落茶靡不知道自己身處夢境之中，就像是在經歷著現實，整個大街上空無一人，眼睜睜的看著夜冷觴逝去，落茶靡頹然的坐在了冰涼的地上，像是得了失心瘋，留下了幾滴淚水，整個人轉而又笑了起來。

“呵呵，夜冷觴，你是要讓我活著，也懷著對你的歉意嗎？不，我不會！我沒有了你，照樣可以活著！而且活得非常好！我會再找一個男子，比你好上千倍萬倍！夜冷觴！你不要妄想給我留下一丁點兒的念想，我不會！根本不會！”落茶靡就這樣一個人在空曠的大街上叫嚷著。

喊著喊著，又苦笑了起來，低聲下氣，“夜冷觴，落家沒有一個人可信，沒有一個人愛我，如今卻是連你也走了，我嫁到靖王府，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爲什麼要離開我？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的嗎？夜冷觴！你負心薄倖！”

落茶靡轉而淚如雨下，喃喃自語，“你負心薄倖，丟下我一個人。”

“冷觴，冷觴。”等落茶靡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早上了，淚水不知不覺間打溼了枕畔，一切都像是那樣的真實。

以至於落茶靡還不相信，那只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