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的任務(wù)已經(jīng)下達,彭越、英布、韓敬各率三萬人馬‘曲通’的王喜、‘東垣’的曼丘臣、‘真定’的王黃。任務(wù)很簡單,讓這三路人馬多帶旗幟佯攻三縣,防止城中敵人出逃。
攻打三縣僅僅是個計策,真正要對付的是左右賢王那兩萬騎兵。
三十二萬大軍,依韓信的設(shè)想以五千人爲一個單位,用兩千人馬組成一個圓陣,外圍用三千人馬組成十個小圓陣環(huán)繞著中間的圓陣,控制五十里方圓地盤,把三縣一帶佈防的嚴嚴實實。攻打三縣的佯攻進行到第三日,‘真定’縣東百里開外出現(xiàn)匈奴騎兵聚集的端倪,很快五千兵馬便趕到匈奴騎兵聚集地方展開防守陣形,用強弓大弩阻止匈奴騎兵聚集。
先到的是匈奴騎兵先頭部隊,大約爲千騎,組織成一個攻擊陣形輪番衝擊李信兵馬布控的陣地。李信兵馬以長槍爲壘,弓箭拒守,嚴格執(zhí)行堅守不出的命令,等待著後續(xù)兵馬朝此地增援。
匈奴騎兵很清楚,如果不能迅速控制這片土地,大軍就無法集結(jié)!數(shù)攻不下之後,他們放棄正面攻擊的戰(zhàn)法,改用朝李信兵馬兩翼以及後陣衝擊的戰(zhàn)法。熟料李信兵馬早有準備,正面陣地佈下的僅是二千主力,兩翼及後陣是三千人馬以三百兵馬爲一個單位組成一個圓陣,十個圓陣呈半圓形將主陣的兩翼以及後陣防守的嚴嚴實實,歷經(jīng)兩個時辰之後。匈奴騎兵攻擊達到數(shù)十次,硬是沒把陣形攻破,反而損傷了一百多名騎兵。
此時,匈奴騎兵越聚越多,人數(shù)已近萬餘。其中有兵有將能列成隊可以組織起來進行攻擊地也達到三千人,加上最先到達的那一千騎兵人數(shù)接近於四千人。這批人馬兵分四路,分左右前後準備對李信兵馬進行最後一次致命的衝擊,而這時從四面八方趕來增援的李信兵馬也越來越近。對聚集地的匈奴兵馬漸成包圍之勢。
口袋越縮越小。匈奴騎兵越聚越多。然而大多數(shù)的騎兵還處於兵未尋到將,將未找到兵,無法形成戰(zhàn)鬥力的尷尬處境。無奈之下,左右賢王略一合計,定下再次集結(jié)的地點,命兵馬就地解散各自突圍。
用相同地辦法,五天之內(nèi)打垮了匈奴騎兵地六次集結(jié)。匈奴騎兵集結(jié)地地點也由最靠近趙國邊境的‘真定’縣,退到了離趙國邊境最遠的‘曲通’縣以北。
沒了後顧之憂,李信下達了全面進攻的命令,數(shù)日之內(nèi)便拿下了‘曲通’、‘東垣’、‘真定’三縣。全殲三縣原代國兵馬,斬殺代國大將王喜,生俘大將曼丘臣、王黃。爲了一舉消滅左右賢王所率的兩萬匈奴野戰(zhàn)騎兵,砍掉冒頓的左膀右臂;也爲了能拿下代國國都代縣,生擒叛國的韓王韓信給天下人一個交待。李信命令所有兵馬全部輕裝出擊。以最快地速度與匈奴騎兵拼腳程,決不允許匈奴騎兵再度集結(jié),窮追猛打一舉消滅了這支人馬。
這是一個十足的冒險計劃。韓信三次上奏以爲如此攻擊不妥,爲了消滅兩萬匈奴騎兵而把三四十萬大軍拖入險地實在是得不償失,莫要忘了‘代縣’往北,‘平城’附近很可能隱藏有三十多萬匈奴騎兵沒有現(xiàn)身,如果被匈奴騎兵包圍將會有重大傷亡之危。
李信何嘗不知道這樣攻擊伴隨著諸多的危險,可是這一次用三十多萬大軍對匈奴兩萬騎兵進行以面打點,竟然連戰(zhàn)數(shù)次而不能把這兩萬騎兵消滅!他有一種深深的擔(dān)憂,此時的匈奴騎兵與河南地時的匈奴騎兵已經(jīng)不同,已經(jīng)完全改變了戰(zhàn)法。
河南地時匈奴騎兵還會展開對攻,而此時匈奴騎兵無論處於優(yōu)勢還是劣勢都絕對不展開對攻。在兵力佔優(yōu)的時候他們對敵人進行侵撓,直到把敵人累的頭暈?zāi)X脹疲憊不堪再尋機殲滅。在兵力處於劣勢時,他們就連侵撓也不屑爲,只是迅速地化整爲零從戰(zhàn)爭上脫離。數(shù)場圍剿下來,動用了三四十萬大軍,殲滅匈奴騎兵數(shù)量加起來尚不足千騎!
是??!讓四十萬大軍對兩萬匈奴騎兵窮追猛打,萬一匈奴騎兵行地是引誘之計,四十萬大軍將陷入三十多萬匈奴騎兵的包圍之中??刹贿@樣做又能如何,一步一步擠到‘平城’?按照韓信的設(shè)想把匈奴人從代國地地界擠不出去!不說能不能把匈奴人擠出去,就算把匈奴人擠出去了,這跟他一戰(zhàn)而全殲匈奴騎兵的目地相差太遠!爲了能夠把匈奴騎兵全殲,徹底擺脫與匈奴騎兵陷入曠日持久的防守戰(zhàn),他覺得拿四十萬兵馬冒這個險是值得的。
經(jīng)過半年的探查,李敢已接到黑夫從平城返回到咸陽,然而那傳說中的匈奴大軍究竟隱藏在什麼地方始終沒有探查出來。不知道敵人藏在何處的危險性一點也不比被敵人包圍的危險性差,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兩種結(jié)果是同樣的危險!你行動再慢,計劃再周詳,面對從天而降的騎兵同樣會陷入被包圍的境地,所以李信設(shè)計了一場大戰(zhàn)。他計劃,用自己所帶的四十萬兵馬做餌,把匈奴的所有兵力都吸引出來,最好是四十萬大軍被匈奴騎兵圍困於‘代縣’。
‘代縣’的情況早已摸查清楚,裡邊所備糧草足夠四十萬大軍使用半年之久。其實根本用不上半年,只要四十萬大軍能夠堅守‘代縣’一月,聚集在‘雁門’關(guān)附近的十五萬精銳與聚集在遼西郡附近的十四萬精銳便可趕到‘代縣’給匈奴騎兵來個反包圍。那時內(nèi)外夾攻,以多出匈奴騎兵兩倍的兵力怎會擊不垮匈奴騎兵?
就算是一戰(zhàn)無法全殲匈奴騎兵,但最少將會重創(chuàng)匈奴騎兵。李信還有一招更毒的。他已密令李敢率領(lǐng)騎兵猛虎營以及駐守‘咸陽’地所有騎兵合計五萬左右人馬趕
門關(guān)’附近待命,戰(zhàn)爭一打響,李敢唯一的任務(wù)便是兵佈防於代國長城沿線,將出入長城的路堵死,形成了關(guān)門打狗之勢。
那時,冒頓在‘代縣’遭到重創(chuàng),帶領(lǐng)殘兵敗將又無法逃回匈奴地,只能往中原的方向逃竄。一個叱吒風(fēng)雲(yún)的匈奴大單于。至此將淪落爲流竄於中國各地作案的盜匪。只需加以時日便可清剿這股流匪。徹底解決匈奴對中國的威脅。
這個戰(zhàn)略構(gòu)想李信沒有對任何人說,包括韓信在內(nèi)。所以當(dāng)韓信提出反對意見時他只是笑了笑,並不解釋,以強硬的態(tài)度推行這個計劃。
在‘窮追猛打,不讓匈奴騎兵聚集,一股作氣全殲匈奴野戰(zhàn)軍主力!’口號地激勵之下,四十萬大軍猶如打了一針強心劑。士氣高昂到無以復(fù)加,憑藉兩條腿與兩萬匈奴騎兵展開了賽跑。戰(zhàn)線迅速向北推移,兩萬匈奴騎兵向後潰退,雖然不停地集結(jié)起來想阻止敵人地推進,但在李信兵馬兇猛攻擊的現(xiàn)實下,不斷的潰退而逃。
很快,李信兵馬離‘代縣’越來越近,就在離‘代縣’不足百里之遙這當(dāng)口。兩萬匈奴騎兵突然失了蹤。猶如在空氣中消失的泡泡一般,再也找不到一點的蛛絲馬跡。
“朕有一種強烈的預(yù)感,百里之外的‘代縣’是冒頓佈下地一個驚天陷阱。是他給朕準備好了的一塊板,就等著朕這塊肉躺在上邊任其宰割?!崩钚抛诨ぶ校殖忠焕C節(jié),指著帳中掛著的地形圖,對圍坐在下邊的韓信、英布等將領(lǐng)道。
“陛下的感覺沒錯,臣也以爲‘代縣’是冒頓佈下的一個陷阱。我們派出去的探馬沒有一個回來,可見前面陰森恐怖不知隱藏著匈奴多少人馬。臣以爲,冒頓把一座孤城放在這裡,周圍沒有一兵一卒把守,爲的就是讓陛下帶領(lǐng)大軍入主‘代縣’,然後進行圍城!”張良道。
“張丞相講這話布有些想不通!”英布搖了搖頭,道:“爲將地都知道,攻城作戰(zhàn)不如決戰(zhàn)於野。匈奴人擅於騎兵作戰(zhàn),決戰(zhàn)於野對他們有利,而攻城作戰(zhàn)他們根本不懂,甚至沒有攻城地利器!匈奴人爲何不跟我們野戰(zhàn),反而要讓出一座孤城讓我們據(jù)守,他們進攻?這不是拿己之短攻人之長嗎?”
“對於英將軍的疑問,越或許可以解釋!”彭越大笑兩聲,道:“越以爲匈奴人的野心極大,他們想霸佔整個中國,但苦於中國全部依城據(jù)守。所以,他們想把我們引誘入城然後拿我們來練習(xí)攻城作戰(zhàn),好爲將來全面入主中國做準備!”
“彭將軍在如此重要地軍事會議上作此戲言,是不把當(dāng)今的陛下放在眼裡嗎?”夏候嬰道。
“夏候?qū)④娫踔秸f的是戲言不是事實呢?越以爲,冒頓的這裡有問題,所以糊里糊塗讓出個‘代縣’讓我們佔去!”彭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
“冒頓的腦袋有沒有問題敬不知道,可是敬擔(dān)心‘代縣’表面上看起來是座空城,裡邊似乎連一個百姓都沒有!可事實上裡邊隱藏了一二十萬匈奴騎兵,想等我軍入城之後趁我軍不備展開瘋狂的廝殺!”韓敬道。
“管他裡邊有沒有什麼陰謀,反正占城對於我們有利,噲以爲先拿下‘代縣’爲上策,至於以後如何辦,就走一步算一步了!”樊噲道。
“韓信三次勸朕不可急攻冒進,可朕還是領(lǐng)著大軍趕到了‘代縣’附近,諸位愛卿可知其中原因?”李信笑道,諸人全都搖了搖頭,他接著道:
“因爲朕相信,只要我們能拿下‘代縣’就算立於了不敗之地,然後調(diào)集‘雁門關(guān)’與‘遼西郡’的兵馬對其進行夾攻!可是到了‘代縣’朕反而狐疑起來,懷疑這是冒頓的請君入甕之計。不爲別的,就憑他將‘代縣’堅壁清野,不留一兵卒防守這一招上就不得不讓朕有此懷疑!韓信,你來說說朕的懷疑有沒有錯?”
“臣也是如此懷疑的!”韓信拱了拱手道:“從冒頓一入代國,臣就察覺出現(xiàn)在的冒頓與以往的冒頓不同了,因爲他學(xué)會使用計策了!首先,他對陛下故意示弱,‘平城’裡所留的兵馬都是些老弱殘兵,主力兵馬卻不知藏在何處。其次他用兩萬野戰(zhàn)兵馬且戰(zhàn)且退把我們誘到此處,明知我們就停留在此也不攻擊,卻留了個‘代縣’空城給我們。最後,我記得陛下曾經(jīng)說過代縣裡的糧草足夠數(shù)十萬大軍食用半年,冒頓爲何要留半年的糧草給我們呢?”
“臣覺得冒頓把‘代縣’留給我們是因爲代縣之中並無一料糧食,所謂可供半年食用的糧食只是他給我們的一個假象,讓我們以爲那裡有糧草,佔據(jù)此城可守半年之久。真實的情況是什麼呢?我們一入‘代縣’,埋伏在四周的匈奴人馬上圍城!在沒有糧草的情況下我們能守城多久?只怕三天都守不下去!更可怕的是臣還懷疑‘代縣’不僅沒有一粒糧食,而且水源都被他們下了盅,如同在‘高闕’時那樣,想讓我們的兵馬全部中蠱而死。一無糧草,二無水源,‘代縣’如同是個死城,入了城想不死都難!”
“好毒辣的計!”英布瞪目結(jié)舌道。
“這也僅僅是韓大人的猜測罷了,如果我們先派少量人馬入城以探究竟,他這奸計不就破了?”樊噲問道。
“你以爲他會容許我們?nèi)氤莻刹閱??依我之見,如果我們大軍全部入城也就罷了,以少數(shù)兵馬入城,不等兵馬回報城中情況,匈奴人一定會從四面八方衝殺出來,逼得我們退入城中據(jù)守!”韓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