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凡趕到醫院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爲自己父親的突然離世感到悲痛,就被歐卿祺提前到的身影刺激紅了雙眼,心裡猛地升騰起一股濃濃的不安。 強行按下自己心裡的情緒,歐凡扔下了被自己拖了一地的楊雨菲,快步走到歐卿祺的身邊低聲問:“二弟,怎麼回事?” 歐卿祺沒興趣和歐凡在這樣的時候做出什麼無所謂的鬥爭,剛剛過世的那個是自己的父親,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路人甲,歐卿祺做不到淡然處之,更沒心情在這樣特殊的時候跟歐凡爭搶什麼。 歐卿祺當然看到了歐凡眼裡的敵意,有些無力的揉了揉自己發疼的額角,對著歐凡說:“心臟病突發,現在已經移到了殯儀館,我也沒趕上父親的最後一面,母親在裡邊休息呢,你進去看看吧。” 歐凡得知歐卿祺沒有趕上歐老爺子的最後一面,心裡猛地鬆了一口氣,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了過世了的那個老人,心裡升騰起一股淡淡的悲涼。 楊雨菲不知道是真的傷心還是故作的矯情,反正在兩個男人相對無言的時候楊雨菲就充分發揮了作爲女人的特權,哭得驚天動地。 歐凡覺得楊雨菲這段時間做得最對的一件事就是在這樣的場合哭,看著楊雨菲的眼神微微緩和,隨而四處環視了一下好像發現了什麼一樣,皺眉對著歐卿祺有些不悅帶著審視的問:“宋蘆呢?這個時候怎麼人還不回來!” 歐卿祺儘管不開心歐凡的語氣,不過也因爲宋蘆的電話不通而心煩意亂,可是面上還是鎮定自若,對著歐凡說:“宋家有點事,我讓傑瑞去接了,馬上就到了。” 傑瑞此時此刻也不容易,堵車這種讓人痛不欲生的事情並不會管你的內心是否願意就不會出現的。 就像此時此刻的傑瑞一樣,被堵在了高架橋上進退不得,總算是領略了一把那些恨不得返回到原始社會的遠離堵車這項毀滅人類心智的人的衝動了。 傑瑞急得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卻還是無計可施,只能是深
深的皺眉,懷揣著無數的焦急暴躁,跟著長長的跟糖葫蘆一樣的扯串緩緩挪動。 “臥槽!宋蘆到底是怎麼了!電話都打冒煙了還不接!這是要急死人是不是!”傑瑞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眼裡的赤紅恨不得把擋在自己眼前的這些礙眼的車子悉數燒燬,好給自己騰道。 宋蘆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雖然說孫巖抓到了宋菲在公司財務上動手腳的痕跡,可是還是因爲白舒雅的及時趕到而陷入了一種兩難的境地。 白舒雅擺出一幅立馬橫刀的架勢站在孫巖的前邊,化著精緻妝容的臉上掛著明顯的怒氣,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心虛的宋菲一眼,扭頭看著警惕的孫巖,語氣不善的說:“孫巖,你這是什麼意思?” 孫巖自然不會把白舒雅的怒目而視當做一回事,咧嘴輕輕一笑,對著白舒雅貌似很抱歉的說:“夫人,財務部的賬目出現了一些問題,我想需要財務部的負責人配合調查一下,還希望夫人諒解。” 孫巖沒有明說是誰,可是在場的誰不知道財務部的負責人就是被白舒雅當做小雞崽一樣護在身後的宋菲,瞬間眼神就帶著一些打量意味看著心虛的宋菲,心裡有了自己的思量。 白舒雅可不管別人說的什麼,不過白舒雅很清楚,絕對不能讓孫巖把宋菲帶走,不然自己做的那一切都會曝光出來,那麼到了那個時候,就怕是宋耿秋有心保住自己,那也是有心無力。 可是孫巖也不會讓白舒雅如願,在一開始的時候就通知了宋蘆,兩邊人等的就是宋蘆,白舒雅勢必要在宋蘆來之前把宋菲帶走,這樣哪怕是宋蘆來了,也是馬後炮沒有什麼大的屁用。 孫巖清楚自己一羣人爲了逮住白舒雅和宋菲的把柄到底花費了多長時間,所以自然不會輕易讓白舒雅把人帶走,兩邊人一言不合差不多就快要吵起來了,然後宋蘆到場了。 “孫巖,怎麼回事!也不是說了,把人帶走調查嗎?這麼點小事也辦不好?你到底有什麼用!”
宋蘆彷彿沒有看到白舒雅一樣,直接略過了白舒雅朝著孫巖低吼,同時無形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白舒雅的臉色微微一變。 孫巖一幅我知錯了的樣子低下頭對著宋蘆有些支支吾吾的說:“夫人在這裡攔著,我們不敢……” 有些話不用全說出來,說一半的效果遠遠比說全了帶給人的效果好,孫巖說了一半,故作爲難的看著還來不及收斂臉上的驕橫的白舒雅,在場的人都是眼神微微一閃,就明白了孫巖沒說完的話蘊含的意思。 宋蘆好像是剛剛看到了白舒雅一樣,有些詫異的看著白舒雅,微微皺眉對著白舒雅說:“阿姨,你怎麼來了?公司的事爸爸說過了由我全權做主,這事兒只怕還是我說了算吧。” 宋蘆態度強硬,白舒雅事先沒想到,聞言臉色更難看了,可是還是不甘就這樣讓宋蘆得逞。 白舒雅冷著臉說:“怎麼,你們亂整針對菲菲,我還不能爲自己女兒說句公道話了?公司的事由你做主是沒錯,可是菲菲也是宋家的女兒,不是你一言堂的!”周圍的人聽到這話微微變色,看著宋蘆的眼神多了一絲打量。 白舒雅再接再厲的對著宋蘆開炮:“今天不給我個說法我就去找老宋,我就不信了,你爸爸才病了多久,這個宋家就沒有了我們母女的容身之地了!” 白舒雅一席話說得抑揚頓挫,好像自己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整得宋蘆都想笑了,孫巖的眼裡劃過一絲不屑。 “阿姨,這是公司的事,我只是讓宋菲配合做個調查,你又何必這麼著急呢?難不成宋菲真的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不然阿姨心虛什麼呢?”宋蘆微微挑眉,對著白舒雅意味深長的說。 白舒雅自然是不可能承認自己是心虛的,眼神閃躲著接不上宋蘆的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孫巖把宋菲帶走,瞪著宋蘆紅了眼睛。 “宋蘆!你別太過分了!”白舒雅對著一臉淡笑的宋蘆低吼,宋蘆不以爲意的笑了笑,扭身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