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夏夢萌覺得一股暖流透過慕容墨染的大手傳進自己的體內,方纔狂跳不止的心確逐漸的恢復了平靜。
夏夢萌盯著慕容墨染,看著他剛毅的側臉,輪廓分明,堅定而充滿自信,突然覺得這樣的慕容墨染看起來真是帥呆了,十分的吸引人,看著竟然不覺微微笑了笑。慕容墨染在夏夢萌額頭輕輕落下一吻,然後對左右說道:“保護好夫人。”
然後便站起身,緩緩的向前走了兩步。
狼羣看見眼前的食物似乎並沒有反抗的意思,也在小心翼翼的靠近著,夏夢萌分明可以看清這些惡狼眼中的貪婪。
慕容墨染一步步的向前走著,腳上的戰靴沉重的踏在地上,發出一聲聲悶響,夏夢萌看著慕容墨染的背影竟然有一種想要衝上去抱住他的想法。
夏夢萌只看見有兩隻惡狼突然撲向慕容墨染,忍不住大叫一聲,但是卻沒有發現,在這個狼羣的背面,有一隻巨大的頭狼悠悠的盯著這些人,眼光中的綠光深邃而貪婪。這便是狼羣的頭領。
頭狼看見獵物中的一個人緩緩向他們走來,但是不知爲何,這個人竟然讓他有一種巨大的壓迫感,但是眼前獵物居多,它不能讓自己的狼羣白白放過這次機會,眼前的獵物是如此的吸引人,倘若可以獵獲他們,他們甚至可以熬得過這個冬天。
所以在頭狼的示意下,兩隻野狼從兩旁撲向了慕容墨染。
慕容墨染的表情像是沒有發生一點變化,只是輕輕往後退了兩步,猛地抽出腰間寶劍,橫空一揮,銀光閃過,血絲流濺,地上頓時多了兩隻狼的屍體和兩個野狼的頭顱。
慕容墨染擡起頭,挑釁的看了看狼羣深處,眼中的涼意甚至蓋得過那隻頭狼。
頭狼低吼一聲,然後便是長長的吼叫,緊接著,又是數十頭狼嚮慕容墨染撲去。
銀色的光弧在空中閃爍,漆黑的夜晚,這抹妖媚的銀光卻給黑夜平添了幾絲妖媚神秘。無數道銀光閃爍,無數的野狼倒地。可是慕容墨染像是上了癮一樣,並沒有絲毫想要停止這血腥的意思,反而衝進了狼羣,像是在發泄一樣,劍氣縱橫,長劍所到之處,都傳來野狼痛苦的低嚎和帶出陣陣噴涌的鮮血。
而慕容墨染身後的夏夢萌,卻握緊了拳頭,她知道,慕容墨染之所以一個人上前,而不是讓整個部隊殺狼,一定有他的道理,雖然是什麼,她還不知道,但是她依然替慕容墨染捏了一把冷汗。
頭狼,看著慕容墨染在不斷的收割著自己的族羣的生命,而他的追隨者,在慕容墨染面前脆弱的就像案板上的魚一樣任慕容墨染宰割。頭狼擡頭,仰天長嘯,聲音中滿是憤怒與不甘的味道。
慕容墨染瞅準時機,將手中天嬌母劍朝著頭狼狠狠擲出,頓時,寶劍如一道長虹般直貫頭狼頭顱。
狼羣頓時亂作一團,而這時,慕容墨染身後的士兵們則紛紛揮刀砍殺過來,頓時,狼羣四散奔逃,空氣中只傳來野狼悽慘的叫聲,還有充滿血腥的氣味。
看到狼羣四散奔走,而慕容墨染毫髮無損,夏夢萌這才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
“走!”慕容墨染低沉的聲音在夜空想起。士兵們頓時又列好了對開始快速前行。
“斬殺狼羣的時候爲什麼不讓別人幫你呢?”夏夢萌不解的在慕容墨染耳邊問道。
慕容墨染笑了笑,說道:“狼這種動物,欺善怕惡,尤其是面對狼羣時,你只有斬殺頭狼,纔有可能脫身,而我剛纔一個人斬殺衆多野狼,從氣勢上震攝住了狼羣,所以狼羣會產生懼意,會以爲我們每個人都如此勇猛,所以儘管是一個龐大的狼羣,也只能夾著尾巴逃走。”慕容墨染認真的說道。
看著夏夢萌的表情,慕容墨染笑笑說道:“夫人剛纔很是擔心我,對麼?”
夏夢萌沒有馬上回答,只是轉過了頭,看向前面,良久,才悠悠的說:“我只是你有點擔心你一個人喂不飽所有的狼。”
慕容墨染搖搖頭,無奈的笑笑,這個女人,大概也只有喝醉的時候纔會承認對自己的感情。
這時,一騎快馬本來,來人看到慕容墨染後翻身下馬說道:“將軍,探清楚了,大帳就在這個山丘後面,他們那邊還沒有一點消息。”
“很好。”慕容墨染的臉上依然沒有一絲表情,但是語氣卻輕快多了:“全速前進!”
慕容墨染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在他的士兵行走過的地方,一對人馬正仔細的觀察著車轍,然後其中一個陰笑了幾聲,說道:“看樣子,慕容墨染是向阿納家族的大帳去了。”
另一個聲音則幸災樂禍的說道:“那不是正好麼?我們有免費的好戲可看了。”
先前說話的人,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殺意,然後對身邊的人說:“傳令下去,做好準備。必要的時刻,將他們一網打盡。”然後頓了頓又說道:“這一次,希望你不要再被慕容墨染夫婦當猴子耍。”
而那個人聞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嘴中狠狠的擠出幾個字:“慕容墨染,夏夢萌,這裡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的確,阿納家族的一個大帳就設在這裡,從陳設可以看出,這個人絕對不是普通人,不錯,這裡的主人是阿納家族的核心成員,正是當今阿納家族的阿納烏可汗的弟弟阿納齊爾勒,作爲皇族成員,他有自己的村莊,如今幾位王子忙著爭權奪勢,他爲了避免惹禍上身,便帶著自己的村莊的牧民住在了這一帶。
天還沒亮,村子還是安靜的沉睡中,卻不知道他們已經被包圍,而四周,樑軍的戰士正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個看似寧靜的小村莊。
慕容墨染沉沉的說道:“殺進部落,燒燬糧草。”然後便下令衝鋒。
此時的戰士們雖然行軍一夜,但是卻絲毫沒有一點的睏倦的感覺,那幾個被屠殺的村莊的慘象還留在他們的腦海中,他們一直忍著滿腔怒火,就是在這偌大的草原中尋早可以發泄的對象的,而這些草原狼,就是他們的復仇對象。
隨著慕容墨染的一聲令下,第一波衝擊已經開始,整個樑軍將這個小村子圍得水泄不通,每一個士兵都亮出了寒氣森森的兵刃,做好了隨時殺敵的準備。
部落裡的人們還在熟睡,除了幾個守夜的昏昏欲睡的守衛,他們中的一個似乎聽到了什麼異常的聲音,所以搖了搖另一個,另一個人卻嫌惡的推拉開了他,繼續靠在樹幹上睡覺。
那個已經清醒的人等看清楚發出這異常響動的是什麼時,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而還沒等他的雙腿邁開一步,脖子上頓時一陣冰涼的感覺……
至於他的那個同伴,恐怕在他的夢中永遠也不會醒過來了。
不斷的有人驚醒,可是還沒等反應過來,慕容墨染的部下就如離弦的箭一樣飛進了村子,木質的柵欄被輕而易舉的撞得碎片四濺,而牛皮的帳篷也被無情的割開,然後闖入,緊接著便是舉起大刀,給熟睡中的或是驚恐中的人一刀,讓他們長眠。
頓時,血色四濺,哭喊聲四起,幾個軍官帶著還沒來得及穿戴戰甲的阿納家族的士兵匆匆趕到一個豪華的帳篷前,向他們吩咐著什麼。
阿納家族的部隊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一開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可是很快他們便跳上了自己的馬,而在馬上的他們一下子便生龍活虎起來。
慕容墨染知道這些人都是善於作戰的,所以他並不打算與他們苦苦周旋,所以大梁的士兵並不戀戰,只是在村子裡衝殺一番,然後便按照慕容墨染預先的計劃,在阿納軍隊開始大幅度反擊的時候,便朝東北方向奔去,他們再那裡集合。
可是阿納的士兵並沒有追擊,因爲他們的此時的任務不是追擊這些大梁的士兵,而是保護他們的主子阿納齊爾勒。
阿納家族眼見樑軍只是衝殺一番便離開了,原本提起的心漸漸的放下了,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剛剛離開的那只是大梁軍隊的第一波而已。
因爲就在此時,從高高的山坡之上,竟然又衝下一波騎兵,阿納士兵開始慌了,一波他們可以對付,兩撥也行,可是如果對方不斷的有士兵衝下,他們該如何是好,周圍山丘上到底有多少敵人,他們不知道,而未知,便是最恐怖的敵人。
阿納家族的一個將領看著山丘上密密麻麻的人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身邊的士兵說道:“兄弟們,阿納家族的男子,是草原上頂天立地的,除非戰死,否則永遠不會倒下,給我殺!”喊完便帶頭衝鋒。
這個將領看見了當中那個穿著銀甲的人,器宇軒昂, 超凡脫俗,想必此人便是敵人主帥,於是揮舞著手中馬刀嚮慕容墨染衝去。
這個阿納的將領一路上斬殺了很多樑軍,直挺挺的衝到了慕容墨染面前,可是他只看到眼前一道銀光閃過,然後便覺胸口一陣劇痛,喉頭咕噥了幾句,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因爲從這個人眼中,他看到了憤怒,看到了恨意,可是他不甘,竟然這麼輕易的就死在了對方的手下……
“怎麼可能有這麼快的手法……”這是他臨死的疑惑,可是慕容墨染沒有給他任何機會,也沒有任何解釋,已經帶著士兵盡數衝進了村莊。
阿納的士兵見將領已死,尤其是慕容墨染的手法,讓他們驚呆,但是看到黑壓壓的樑軍從山丘上衝了下來,頓時開始四散奔逃。
幾個衝鋒,樑軍便已經佔據了優勢,阿納的士兵已經喪失了突圍的希望。
俘虜了阿納的士兵後,慕容墨染卻發現身邊沒有了夏夢萌的蹤影,頓時感到一陣心慌。可是當他看到山丘上的兩個身影后,馬上恢復了慌亂的心情,而且心中升起了一陣喜悅。
以爲山丘上,夏夢萌的身後,一個人被綁著雙手,而那個人,凌風已經叫出他的名字,正是阿納齊爾勒。
原來在士兵開始衝擊的時候,夏夢萌已經靠著上乘的輕功靠近了那個被阿納的士兵團團圍住的帳篷,當慕容墨染的騎兵衝擊下來時,那些士兵不得不去抵抗的時候,夏夢萌注意到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正偷偷摸摸的從帳篷裡鑽了出來企圖逃走。
夏夢萌只是打量了一眼,就知道這個人的衣著不合身,而那些阿納的士兵保護的大概就是這個人,所以她毫不猶豫的踢飛了那個人身邊的幾個護衛,然後將此人生擒。
可是村莊中的屠殺還在進行。
夏夢萌注意到,大梁的士兵已經開始屠殺村子裡的百姓,她可以理解,他們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同胞被殘暴的草原狼屠殺的慘狀,可是她心中卻極爲憤怒,以牙還牙,那麼他們的做法同那些草原狼又有什麼區別。
夏夢萌快馬加鞭,進入村莊後,將阿納齊爾勒一腳踹到在地,然後便去制止那些大梁士兵的暴行。
夏夢萌看到,一個士兵正揮刀向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砍去,夏夢萌騎馬飛過,一腳踢在那個樑兵的背心,士兵一個趔趄摔倒。
夏夢萌則衝著那個男孩喊道:“跑!快跑!”她知道,這些樑兵已經殺紅了眼。
可是那個男孩一動不動,似乎被嚇呆了一般。
夏夢萌看到兩個樑兵又舉刀朝男孩砍去,心中萬分焦急,連忙調轉馬頭朝男孩跑去,經過男孩的時候一把抓起男孩的衣領,把他甩了過去,而那樑軍的一刀坎空。
夏夢萌知道現在不是跟這些樑軍講道理的時候,他們看見了那些草原狼怎麼處置大梁一個四五歲的小孩,所以他們斷不會對這個男孩手下留情。
可是她不是軍人,她也不想將這些深仇大恨延續,她此時只想做一件事情,就是保護這些村民,盡她的能力,儘量保護這些無辜的,被戰爭殘害的人。而眼下,她要保護的就是這個男孩。
夏夢萌跳下馬,站在這個男孩的前面,把那個男孩護在身後,面對著向他撲來的樑軍。
“夠了!”夏夢萌喊道。樑軍雖然殺紅了眼,但是夏夢萌的身份他們還是顧及的,只是看著略帶遺憾和恨意的眼神中突然多了幾絲驚恐。
夏夢萌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到肩頭一陣刺痛,夏夢萌疑惑的轉過頭,卻看到男孩手中的一把匕首已經狠狠的刺入了她的肩頭,鮮血正一點一點的跌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朵讓人觸目驚心的紅色血花。
夏夢萌覺得心頭很痛,不是肩膀的傷處傳來的疼痛感,只是心頭莫名的疼痛,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啊,他只是一個孩子而已,而且她只是在保護他而已,爲什麼他卻要痛下殺手?
慕容墨染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奮不顧身的飛奔過來,把那個男孩一腳踢到在地,眼中射出的寒光讓那個孩子心驚膽戰,可是他卻表現的毫不畏懼的盯著慕容墨染,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慕容墨染逐漸舉起了手中的長劍,正要落下,手臂卻被重重的攔住了,是夏夢萌。
夏夢萌苦笑著看著慕容墨染,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放過這些可憐的人吧……”
慕容墨染沒有說話, 可是看著夏夢萌的眼神卻似乎在說:難道你沒有看到麼?這羣狼心狗肺的傢伙,你在救他們,他們卻對你痛下殺手。
夏夢萌喃喃道:“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仇恨,是無法用仇恨化解的。”
慕容墨染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答應過你,不會殺無辜的人,可是我絕對不會放過,每一個對你有歹意的人!”
夏夢萌心中泛起一絲無奈,她還是不理解戰爭,她自以爲這五年已經讓她足夠的硬了心腸,可是沒有想到,戰場上的一個陌生的男孩,竟然輕易的觸及了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她終究不是一個狠毒的女人。
“他不過是個孩子……他不過是怕了……”夏夢萌淡淡的說道。
慕容墨染看著夏夢萌的眼神,知道她希望自己寬恕這個孩子,放他一條生路。慕容墨染嘆了口氣,輕柔地說道:“我不會殺他。我先幫你包紮傷口。”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按在了夏夢萌的傷口處。
夏夢萌再看那個男孩,他雖然已經被人制住,可是臉上的憤怒依舊,血紅的雙眼瞪的極大,看著慕容墨染和夏夢萌喊道:“你們這些強盜,殺我族人,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夏夢萌心中十分無奈,戰爭的殘酷的,她知道,可是當自己置身其中的時候,她卻依舊無法理解。
慕容墨染揮了揮手,下令停止屠殺,將所有俘虜集中在村子的中央等候發落。
慕容墨染簡單的幫夏夢萌包紮了傷口,所幸只是傷到了皮肉,並未傷及筋骨,可是慕容墨染卻萬分心疼,也萬分自責。
慕容墨染把夏夢萌輕輕攬在懷中,在她耳邊柔聲說道:“我寧願受傷的是我自己,我真的願意爲你承擔一切痛苦。”慕容墨染把下巴抵在夏夢萌的額頭,用胡茬摩挲著夏夢萌的額頭。
夏夢萌微微笑了笑,說道:“你已經替我死過一回了,不是麼?”然後伸過雙手,攀住慕容墨染的脊背,感受著他身上濃烈的男性氣息,沉痛的說道:“我只是心痛……”
“因爲那個男孩?”慕容墨染反問道。
夏夢萌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說道:“戰爭,並不是兩個國家統治者之間的事情,真正受害的人,只有無辜的百姓,就算是贏得了勝利,百姓也還是受害者……”
慕容墨染沒有說話,只是越發把夏夢萌緊緊抱住,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我想去看看那個男孩……”夏夢萌說道。
慕容墨染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他陪她一起去。
男孩已經被綁了起來,夏夢萌走到他身邊,伸手摸了摸男孩的頭,男孩倔強的扭過了頭。
夏夢萌仔細的打量著男孩,乾淨的短髮,黝黑的皮膚,眼神卻格外有神,眉宇之間寫滿不羈和粗獷。
“你爲什麼要殺我?”夏夢萌問道:“是我救了你。”
“呸,我不稀罕!”男孩狠狠的說道:“你們漢人都是沒有人性的畜生,殺光了我全族,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夏夢萌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的族人都在這裡啊。”說著指了指其他被俘虜的村民。
男孩頭都沒回的說道:“他們不是我的族人,我也不是阿納的族人。”
夏夢萌和慕容墨染對望一眼,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夏夢萌走到男孩面前,耐心的對他說:“這個村子,是我們攻打的第一個村子,在此之前,我們沒有屠殺任何一個草原上的村子。”
男孩輕蔑的看了一眼夏夢萌,然後說道:“哼,就知道你們不會承認,我親眼看見你們殺光了歐文的族人,放火燒了村子,就是你們這樣的人,穿著一樣的衣服,還不承認麼?哼,無所謂了,我不怕你們,要殺要刮隨你便。”男孩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慕容墨染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微笑,然後走到男孩面前,對他說道:“你們現在都是我的俘虜,我隨時可以殺了你們,我有必要對你說謊麼?”眼神中的透出不可置疑的神色,這種眼神讓這個男孩覺得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接著說道:“你認人都是從衣服上認的麼,那麼要是我穿和你一樣的衣服,難道我就成了你麼?”
“可是我分明就是看到就是你們呢……”男孩的語氣有了一絲鬆懈和疑惑,已經不如先前那般肯定。看得出,慕容墨染的一番話讓他若有所思。
確實,半夜的時候,一對穿著漢軍戰甲的人闖入了他的村子,屠殺了他的族人並且放火燒了村莊,他是趁著夜色一路跑了出來,不知道爲什麼那些漢軍沒有追他,以爲他清楚的看到有幾個漢軍看到了逃跑了的他,他深深的記住了那些漢軍的服裝,一路上逃到了這個阿納的村子,偷偷的混了進來找吃的,可是還未找到吃的,就被樑軍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