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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宣帝那洪亮的聲音剛落下,皇后一直緊攥在手裡的那串蜜蠟佛珠被她用力一扯,扯斷了。
一顆顆的佛珠掉落在地。
在殿中的磚石上散亂開。
殿中衆人再順著掉落在地上的佛珠看向皇后沈氏。
她雖極力的挺直了脊背,繃緊臉龐,想要表現出對被廢這事的豁達。
可她那雙隱忍到眼眶都發紅的眼睛還是騙不了人的。
翰宣帝只淡淡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笑容有些寡淡。
“沈氏,朕也不是薄情寡義之人。雖然冊封了錦貴爲後,但你爲朕做過的犧牲,朕也會銘記在心的。只是……朕不能虧待了爲朕生下皇子的錦貴妃。”
這涼涼的幾句話像鋒利的刀刃似的戳入沈氏的心窩裡。
他翰宣帝真的是不要臉到極限了。
當年他落魄時,是她陪在他身邊的。
而錦貴妃那時在哪裡?
哦,她還在當她花家的大小姐,享受一大幫男人們對她的大獻殷勤。
那時候的錦貴妃,大抵上是看不上在爭奪皇位上並沒有多少競爭力的翰宣帝。
現實卻總是那麼殘酷。
一晃十多年過去。翰宣帝對著全天下人宣佈,錦貴妃纔是他的真愛。
纔是他要負責一輩子的女人。
而人老珠黃,沒有多少利用價值的原配,換來的只有他涼薄的一句“你爲朕做過的犧牲,朕也會銘記在心的”。
呵呵,他所謂的銘記在心原來就是在和他小相好秀恩愛時,順便讓他的髮妻淪爲天下人恥笑的對象。
沈氏不算是個堅強的女人。
此時此刻,在滿殿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時,她極力的隱忍極力的抿著脣咬著牙,不想讓人看她笑話。
她想保留她作爲原配發妻僅剩下的一點自尊。
只是……
錦貴妃見有沈氏這個倒黴蛋在,殿中人注意力暫時都落在沈氏身上。她寶貝女兒子薇的糗事也暫時被人忘切了。
她眼底閃過一抹陰毒之光,轉身就在身邊的侍女耳畔邊低語了幾句。
侍女悄悄退下。
而錦貴妃在衆目睽睽之下,扭著她纖細若柳的腰肢向皇后走去。
然後便是親親熱熱的牽過皇后的手,用溫柔若黃鶯般的聲音甜甜道,“姐姐,妹妹也要感謝你這些年對皇上的照顧。
在這裡,請受妹妹一禮!”
昔日的明楚國第一美人說話間,就向皇后作揖行禮。絕色的容顏上掛著最真誠的笑意。彷彿真心實意的在感激皇后。
沈氏冷眼看著她做作的表演。
卻是還不等沈氏開口說話,翰宣帝已經又過來牽住錦貴妃的手,一臉的疼惜,一臉的寵溺,“你身子虛弱,不向沈氏她行禮,她也不會怪你的。”
錦貴妃嬌柔的手輕輕的被翰宣帝攥著,她一面輕輕擡起下巴,向翰宣帝展示她最爲美麗的一個側面,一面用眼角的餘光向沈氏投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沈氏看著這一對狗男女,已經被慪的硬生生的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可她深吸了口氣,目光還是往殿下的顏子嫿看過去。
她看到她的女兒一臉怒容,一直想要衝上前來護她,可似乎被慕珩扯住了。
眼眶一熱,眼淚險些就崩落了。
可咬咬牙,她還是硬生生的把那些眼淚逼回。
她嘴角輕揚,很痛苦很努力的向自己的女兒扯出一抹笑容。
她想告訴女兒,她沒事。
她是個堅強的母親。
這麼一點打擊,真的不算什麼。
她心裡也很感激慕珩扯著她不讓她往前衝。
要不然,該是錦貴妃和百里子薇母女兩一起來嘲笑奚落她們母女了。
錦貴妃身邊的侍女離開不久後,又把已經吃飽睡著的小太子抱上來。襁褓中的孩子粉雕玉琢,闔著眼睛,睡相可愛至極。
錦貴妃小心翼翼的從侍女懷中抱過孩子,再一次笑著情深義重的向沈氏道,“姐姐,太子殿下以後也是你的孩子。咱們姐妹兩和皇上一起好好撫育小太子吧?!?
她的“情深義重”再次博得翰宣帝的點頭誇讚。
沈氏垂眸望著襁褓中的那個孩子,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
好醜啊,長的也一點都不像翰宣帝。
錦貴妃嘴角輕揚,又把襁褓中的孩子往沈氏手裡一塞。
“姐姐,你抱抱他吧。這是本宮的孩子,也是姐姐你的孩子?!?
不!這不是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只有嫿兒。
她手裡抱著的這個是錦貴妃用來炫耀她得勢的一個工具而已。
沈氏皺著眉頭,一點都不喜歡懷中的那個孩子。
而翰宣帝似乎像是深怕沈氏會做出傷害孩子的行爲,一臉急色的從沈氏的懷中抱回他的小太子。
將小太子抱在懷中,翰宣帝臉上這才又有了笑容。
他一隻手輕摟著錦貴妃的肩膀,一隻手抱著孩子,目光還慈祥的看向百里子薇,示意百里子薇也站到他身邊。
等百里子薇也走上來時,翰宣帝得意洋洋的笑著道,“今夜朕這裡先把冊封錦貴妃爲後的消息告訴衆位愛卿。讓衆位愛卿和朕一起高興下。
過一兩日,朕就會親自頒下詔書,舉辦個正式的儀式冊封她爲後。
朕相信,以錦貴妃的能力,一定可以幫朕管理好後宮的。也希望大家以後多給錦貴妃一些體諒和幫助?!?
翰宣帝任性的說完這番話後,又慈父一般的向大家宣佈道,“今夜發生在子薇身上的事情大家也看到了。
子薇她是個好孩子,也是朕最爲疼愛的女兒。
過了今夜,子薇和章如海那痞子再也不是夫妻了。朕會重新爲子薇這個嫡公主尋個如意郎君的。
等她出嫁時,朕這個當父皇的也一定會用最風光的儀式將她嫁出去。
能娶得子薇爲妻的那人,朕也會把他當兒子一般對待。”
翰宣帝這是變相的在幫百里子薇解圍,想把重新恢復自由之身的百里子薇再包裝下,推出去,讓她再次成爲明楚國未婚男青年的夢中情人,以此來消
除章如海那混蛋對她造成的影響。
百里子薇聽翰宣帝這麼一說,那張滿是憂愁的絕美臉龐輕輕一擡,捲翹長睫下一雙水眸氤氳著霧氣,櫻脣輕啓,像佇立在濁世間卻一點塵埃都不染的小清蓮。
殿下,許多未婚男青年聽到這個消息又熱血沸騰,躍躍欲試。
整個鎬京的人都知道七公主雖然嫁給章如海,但兩人並無夫妻之實。
如今七公主要以完璧之身再嫁,自然會有很多人心裡熱血澎湃,想要將這朵小清蓮迎娶回家,好好憐惜。
傅子矜剛纔被朋友用拒九公主婚事的事揶揄了。
現在他喝下一杯酒,打了個酒嗝,豪氣干雲的吹起牛來,“本世子告訴你們這幫人。本世子那是要成爲迎娶七公主爲妻的男人的,九公主……本世子那是一點都不喜歡的?!?
寧清揚的心情是複雜的。
他既想成爲那個抱得美人歸的幸運兒。
但心裡又隱約的覺得,像七公主這樣的仙女,大概是看不上她這種凡夫俗子。
糾結萬分之下,他只得又擡眸,依舊用炙熱的目光凝望著心中的那仙人兒。
顏子嫿看著翰宣帝那麼高調的拉著錦貴妃和母子三人秀恩愛。而沈氏孤孤單單,落落寞寞的站在角落裡。
她心裡太爲她難過了。
可惜她的手一直被慕珩拉著不放,以至於她根本不能衝上前去幫她。
她回頭瞪了又瞪慕珩,“你放開我!”
慕珩,“皇后娘娘這麼隱忍,沒有大哭大鬧,爲的就是保全你這個女兒的顏面。你上去了又能如何?錦貴妃她們只會更加肆無忌憚的將你們母女一起奚落嘲笑。你這樣會讓皇后娘娘更難堪的?!?
慕珩淡淡的說著。
他可捨不得讓她在衆人面前丟臉。
他的鐵臂將她的手攥的緊緊的,顏子嫿也不好當衆使用內功。只得咬著牙不去看沈氏傷心難過的樣子。
翰宣帝在宣佈了要改立錦貴妃爲後的消息後,今晚的壽宴終於走到尾聲了。
等翰宣帝他們走後,慕珩拉著她的手一鬆。顏子嫿第一個衝上前,奔到沈氏面前。
“母后!”
沈氏低著頭,將臉上痛苦難過的表情收了收,才緩緩擡頭,去看她。
“嫿兒,母后沒事?!?
顏子嫿看著她發紅的眼眶,以及那強行擠出來的笑容,心裡一悲慟。
上前就伸手將她緊緊的摟住,在她耳畔邊柔聲安慰著,“母后,沒關係的。你還有嫿兒,還有外祖父外祖母,還有舅舅們……即使你不是皇后了,你也有我們?!?
她穿越到這個異世,皇后是最疼愛她的一個人了。
看到這麼善良的女人被一個渣男欺負,她心裡替她難過之時,也生出要爲她報仇雪恨的決心。
今夜,錦貴妃母女兩給了她多大的羞辱,總有一天她會變本加厲的在這對白蓮花母女身上討回來的。
慕珩看著那抱在一起的母女兩,驚花落雨的邪俊臉龐上露出無奈的一個笑容。
他本來還想讓錦貴妃和七公主母女兩再得意兩天。讓翰宣帝再和他的小太子多培養幾天的感情啊。
只是看著他“岳母”和妻子那麼難過,他怎麼生出了一種怒髮衝冠爲紅顏的衝動啊。
看來,那個計劃得提前進行了。
晚宴後,顏子嫿留在宮中陪沈氏。
慕珩去了清風道長那裡。
清風道長彎著腰在他的煉丹爐前檢查他剛剛煉製好的幾顆五石散。
皇宮晚宴上發生的事情已經有人告訴他了。
他很好奇的問他,“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皇后娘娘都被那個錦貴妃欺負成那樣了,你怎麼還不快點幫她對付錦貴妃???”
慕珩也走到煉丹爐前,伸手揀了一顆五石散放在手裡掂量。
“瘋子,幫我在這批五石散上加點料吧?!彼麑⑹稚煜驅捫?,等把手再伸出來時,手裡已經多了一個小瓷瓶。
“將小瓷瓶裡的藥粉混入五石散裡吧?!?
清風道長作爲一個總是有一大堆好奇問題要問的人當然又開口問道,“你這藥瓶裡是什麼東西???你到底在搞什麼東西???”
慕珩詭秘一笑,輕覆在他耳畔邊小聲低語了幾句。
清風道長眼珠子陡然睜大,聽完他的計劃,豎了個大拇指,“老狐貍!”
“你才老狐貍,你全家都是老狐貍!”慕珩聽到這個“老”字,一下子就想到顏子嫿也對他說過這三個字。
可他纔不老。
莫名其妙的被罵,清風道長很委屈。
但鑑於他和慕珩的關係,還是按照他說的去做了。
當夜,清風道長煉製的五石散就已經被太監送到了翰宣帝的面前。
翰宣帝此刻正摟著錦貴妃甜言蜜語,山盟海誓。看到太監爲他送來的五石散,便迫不及待的揀了兩顆放在嘴裡吞食。
錦貴妃溫柔的爲他斟了茶,將一杯熱茶送到他面前。
翰宣帝接過她遞過來的熱茶飲畢。
不久後,他全身發熱,兩眼冒狼光。
就一用力,將錦貴妃一抱,摔在牀榻的衾被上。
今夜翰宣帝滿足了她多年的美夢,錦貴妃自然是想要使出渾身的解數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了。
箭在琴絃上,兩人正準備天雷勾地火。
可奇怪的是,平日裡服食過五石散後就會生猛如虎的翰宣帝今夜卻是以極短的時間就一瀉千里,潰敗不成軍了。
不僅如此,他還隱約的覺得他全身的每一處都像是被針扎過,皮膚灼痛滾燙,額頭大顆大顆汗珠滴落。
錦貴妃急忙命人去傳召周御醫。
周御醫來後爲翰宣帝認真的診了脈搏,又詳細的查看了身上的各種癥狀。
卻並沒有診出翰宣帝身子有什麼疾病。
他心裡斟酌小片刻,隱晦的提醒,“皇上,卑職爲您診了脈,並未發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會不會是……皇上您服用的五石散那裡有什麼問題???”
翰宣帝服用五石散,精氣虛耗嚴重,已不能再有生育能力,這是他知道的。
只他早就被錦貴妃脅迫,成了
與她捆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他自然不能把他精氣虛耗的事情說出去。
翰宣帝捧著肚子,一張臉已經被疼痛折磨的緊皺成一團。
“傳九千歲!”
翰宣帝虛弱的趕忙命人。
慕珩今夜似乎很忙,以至於在翰宣帝傳召一個時辰後,才帶著清風道長姍姍而來。
而他的晚到,害的翰宣帝又多疼了一個時辰。
見到慕珩,也沒心思去追究他了。只痛苦的讓周御醫把他的病情說了一遍。
清風道長今夜沐浴完畢,換上全新的道袍,手攥著一把拂塵,一臉的傲然清冷,完全就變成了一副高冷的世外高人狀。
他裝模作樣上前,也查看了翰宣帝身上的發病癥狀。
一摸鬍子,他傲嬌狀的表示,“皇上,您不用擔心。這只是服食五石散的一個小副作用而已。有貧道在,即刻的就能讓皇上解除疼痛。”
錦貴妃秋眸一擡,懷疑道,“道長,你說的可是真的?”
清風道長冷眼看了錦貴妃一樣,一點好臉色都不給。
“貴妃娘娘,貧道自然敢誇下???,那必然是有辦法替皇上解除疼痛的了。貴妃娘娘若是懷疑貧道的能力,大可以另覓高人。”
翰宣帝已經疼得不停的在咬著脣了,他痛苦道,“道長,朕相信你的能力。還請道長快點爲朕解除這一身的疼痛吧?!?
說話間,他感知到身上的疼痛越發強烈。
像是身上的每個毛孔都被人紮了一根針似的。
養尊處優的他,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折磨啊。
清風道長手裡拂塵一掃,又沒好臉色對錦貴妃道,“貴妃娘娘,還請你迴避下!”
錦貴妃對這個輕視她的清風道長滿腹的不滿。
她本想賴著不走。翰宣帝向她遞了個眼色。她這纔不得不離開。
等她走後,周御醫也被清風道長趕走了。
這時候,清風道長才道,“皇上,只要分別在您和小太子身上各取一滴血。等兩滴血融合在一起,再配上貧道的獨門迷藥,皇上即可解除身上疼痛了?!?
針扎般的疼痛又一次的在翰宣帝身上蔓延開。翰宣帝滿頭大汗,也顧不上多想,就點頭讓人揹著錦貴妃悄悄的去把小太子抱過來。
等太監把小太子抱過來時。慕珩一手捏著一根銀針一手端著一碗清水,走到被太監們抱著的小太子面前。
手輕輕一動,銀針就已經紮在小太子的拇指上。
吃飽睡著的小太子被突來的疼痛刺的馬上驚醒,嚎啕大哭起來。
翰宣帝聽到哭聲,心下心疼不已。
不過爲了消除他身上的病痛,他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小太子的傷口處有汩汩血珠冒出。
慕珩輕捏了下他的傷口處,將一滴血珠低落在裝滿清水的碗裡。
“皇上,奴得罪了!”
慕珩又走到翰宣帝面前,也在他拇指上刺了一針,也用相同的方式取了翰宣帝的一滴血。
等分別取了兩人的血後,慕珩將手裡的那個青瓷碗遞給清風道長。
清風道長接過那碗,難得的對翰宣帝露出一抹笑,“皇上,您在稍微等下。等您和小太子的血相融在一起。貧道就可以爲您解除病痛了?!?
翰宣帝點點頭,耐心等待。
殿中鎏金的香爐裡,有青煙嫋嫋而起。
翰宣帝瞇著眼忍著痛靜等他和小太子的血相融合。
一個不輕不重的嘀咕聲忽然的飄進他耳畔。
“咦,奇怪了。小太子的血怎麼和皇上的血不相融啊?”清風道長嘀咕了一句。
這樣的一句話飄進翰宣帝耳畔時,翰宣帝閉著的眼睛倏然睜開。
他再看向清風道長。
清風道長臉上像是閃過一抹焦急之色,轉身小聲的嚮慕珩說了什麼。
翰宣帝看到,慕珩在和清風道長說了幾句話,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向躺在牀榻上的他看過來。
隨即的他的目光便又匆匆移開。
翰宣帝心裡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清風道長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
“皇上,奴和清風道長有要事商談?;噬夏偃滔?,奴一定會盡快的協助清風道長消除您身上的病痛的?!?
慕珩邪俊臉龐上露出慌張之色。
翰宣帝心裡又是一驚。
慕珩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怎麼也有這樣慌張的時刻。
翰宣帝輕點了點頭。
慕珩將整個寢殿的宮人們都屏退。小太子也被抱著離開大殿。
慕珩拉著清風道長,兩人站在殿門口。
殿門不知道是不是被風吹開了一條細縫,殿門口兩人的說話聲很輕。
翰宣帝還是聽到慕珩用滿是焦急的語氣輕聲問著清風道長,“道長,小太子不是皇上的龍子嗎,爲什麼他們兩人的血不能相融合???”
翰宣帝只覺得大腦“轟”的一下,他整個人都被震住了。
清風道長低低的說話聲也傳來,“九千歲,你問貧道這個問題,你讓貧道怎麼回答你啊?”
慕珩似乎又沉默了小片刻,“那眼下要怎麼辦?皇上和小太子的血不能相融合,皇上身上的病痛豈不是要……”
“非也非也。貧道剛纔覺得小太子是皇上的龍種,取他的血做藥引最能立竿見影。眼下,既然小太子的血不能和皇上相融合。那就派人去七公主那裡取上一滴血也是可以的。”
“那好,本督馬上派人去七公主那裡取血?!蹦界竦偷偷挠终f了一句後,似乎就離開去辦事了。
大概半個時辰後,慕珩端來一碗混著鮮血的清水,又從翰宣帝手上取下一滴鮮血。
翰宣帝眼睛般闔半開。
他看到他低落在清水碗裡的血很快的和碗裡原本的血相融合了。
猶如一道驚雷打在翰宣帝身上。
同樣都是錦貴妃爲他生下的孩子。
爲何太子的血不能與他的血相融合,而子薇的血就可以了?
一個驚恐的想法在翰宣帝腦海裡閃過,他雙手驀然握成拳頭狀。
該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