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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矜感覺自己快要吐血了。
當初他爲了拒婚做的那些“壯舉”,現在儼然已經淪爲笑話了。
他孃的,誰知道當初那個又胖又醜的九公主會逆襲,蛻變成這樣啊。
他孃的,要是知道九公主會蛻變,他當初就、就……
傅子矜心裡當然是懊惱的。
死鴨子嘴硬的他又猛灌了自己一杯酒,藉著酒氣就瞪大雙眼,向他周圍人說著,“後悔個毛啊。老子都跟你們說了,老子只鍾情七公主。九公主這種貨色,老子不在乎?!?
他話說的雖然那叫一個堅定啊。但也只惹來周圍人的又一陣輕笑。
誰不知道安世子本性風流啊,但凡長的美的姑娘他都會格外的憐香惜玉。
如今九公主美成那樣,以安世子的脾性心裡不後悔纔怪。
傅子矜打落牙齒往肚子吞。
而寧清揚初衷不改??吹筋佔計絼偫u舞的那一套劍舞。他身邊也有人揶揄取笑他當初的目光淺薄。
寧清揚梗著脖子,眼神炙熱的凝望向七公主百里子薇。等他好不容易纔捨得把投在百里子薇身上的目光移開時,他馬上就用怨憤的目光瞪向顏子嫿。
他早就知道九公主這人本性惡毒喜算計了。
平日裡她總是裝瘋賣傻,表現的一副愚蠢的樣子。
但每到出席什麼隆重的晚宴時,這個愚蠢的九公主卻次次都要踩著七公主。
這樣的九公主可不就是惡毒的人嗎?
唉,老天不公,怎麼偏讓七公主那樣靈秀之人遇上這樣歹毒的皇妹。
寧清揚心裡再次的憐惜起七公主來。
滿殿人在議論一番後,都安靜了下來,把目光投向殿中央龍椅之上坐著的翰宣帝,讓他來做最後的裁決。
皇后知道以翰宣帝對錦貴妃母女的偏心,翰宣帝肯定會宣佈今晚這場比試的勝利者是七公主。
她眼波一動,和女兒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顏子嫿知道皇后的意思,這次也非?!肮郧伞钡淖叱?,謙遜的說道,“父皇,女兒剛纔那支舞只是隨性而跳,和七姐精心爲您準備的舞相比,差距太大了。女兒懇請父皇判定七姐取勝?!?
顏子嫿“自謙”的一番話,倒是贏得殿中許多賓客的好感。
但他們這些人心裡也都知道,九公主臨場發揮,跳成這樣其實早就把七公主秒殺了。
百里子薇的臉馬上陰鬱了下來,嘴角一垂,眼中差點就要迸出火花來。
百里子嫿這個可惡的小賤人。
她這麼假惺惺的一“讓”,倒顯得她這個七公主勝之不武了。
不要臉,竟然敢這樣算計她。
慕珩妻唱夫隨,也翩然走出來,與她並肩而戰。
那張邪俊的臉龐上難得也露出了謙遜的笑容,拱手對翰宣帝道,“皇上,九公主雖然是奴的妻子。不過奴也覺得七公主剛纔那支舞跳的比較好。奴也懇請皇上判定七公主贏得今晚的這場比試?!?
他說著話,那雙瀲灩的眸瞳輕輕向顏子嫿看來。
顏子嫿感受到她投來的目光,嘴角輕揚,回他一笑。
慕珩對上她的笑,臉部表情一軟,也勾著嘴角對她寵溺一笑。
兩人一個笑靨如花,一個笑的極盡寵溺。
明明只是最尋常的一幕,外人看來卻覺得格外的溫馨。
皇后也出聲支持這夫妻兩人,“皇上,嫿兒小打小鬧,真的不能和七公主跳的舞相比?;噬夏团卸ㄆ吖髭A了吧?!?
這三人的“自謙”,讓錦貴妃手裡的秀帕再次絞了絞,這噁心不要臉的“一家人”。
不用他們“讓”出勝利,今晚這場比試皇上也會判定她的子薇勝的。
可現在,他們這麼一“讓”,她的子薇即使得勝了,臉上也是沒有一點光彩。
錦貴妃心裡早已經恨不得把他們都碎屍萬段了。
翰宣帝伸手捋著鬍鬚,偏心的他開口說的自然是,“難得嫿兒你有這番自知之明。朕也覺得你七姐跳的舞略勝你一籌?!?
目光慈祥的又對百里子薇說著,“子薇,父皇答應過的。你和嫿兒誰勝了,父皇就會答應你們提的一個請求。你有什麼請求想要父皇幫你完成的啊?!?
百里子薇被顏子嫿“讓”著得了勝,心裡沒有一點獲勝後得喜悅之情。她從座位上起身,走到殿中央,臉上掛著極淡的笑容。
一年前,她下嫁給章如海時,本是想過三個月後就悄悄的把章如海給殺了。
後來卻覺得,她下嫁給章如海本就算是一件極爲丟人的事情。
若是章如海一死,她還莫名的淪落成寡婦。
豈不是要再丟一次臉。
爲了這樣的一個男人,她纔不要丟兩次臉。
這不,隱忍了一年。她想著今晚這次機會,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向他父皇提出要和章如海和離的請求。
和離後,她繼續是明楚國最得寵的公主。
章如海這個下三濫,該死哪兒就死哪兒吧。
百里子薇櫻脣輕啓,就要說出要和章如海和離的請求。好巧不巧的,殿門口卻傳來一陣嘈雜聲。
翰宣帝眉頭一皺,剛要使去查看殿門口的動靜。
就見一個穿著青色官袍,頭髮發白,年逾六七十歲的老人帶著一中年婦人一稚童,在太監們的阻擋中闖進了殿內。
等那老人進了殿,衆人看清他的臉,皆面露疑惑。
原來進殿的老人是先帝在世時的大學士內閣成員,蘇啓嘉,蘇閣老。
蘇閣老脾氣火爆,品性剛正不阿,最是喜歡仗義直言了。
當年先帝在世時,他老人家脾氣上來了,也是敢跟先帝鬧起來的。
後來先帝駕崩,翰宣帝繼位。蘇閣老屢屢和翰宣帝作對,早就被翰宣帝厭棄。
蘇閣老自此稱病,只掛了個閒職,在家養花遛鳥。
但他在百姓中的威望是一點都不減。
今夜,一直不喜歡露面的蘇閣老難得的出現在殿中。衆人都靈敏的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果然,蘇閣老給翰宣帝磕頭行禮後,就開口道,“皇上,老臣今日來面見您,是有要事要稟報?!?
翰宣帝臉色不悅。
今夜他宴請百官,這掃人興的糟老頭子怎麼又冒出來了。
晦氣!
帶著強烈的不滿,翰宣帝淡淡道,“蘇閣老,你有何要事要向朕稟報啊?!?
蘇閣老啓了啓脣,剛要說正事,跪在地上的那個稚童眼珠子怯生生的在殿中轉了一圈,在人羣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馬上掙脫了他
母親,衆目睽睽之下,高興的向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奔過去,嘴裡還甜甜的喚著,“爹,爹……墨兒終於找到你了……”
滿殿啞然。
目光震驚的看著那個只有五六歲大的稚童向七駙馬章如海奔過去。
章如海在他的妻兒進殿後,就認出了他們兩。
他當即就垂眸,不想讓這兩人發現他。
可奔向他的孩子,還是把他盡力掩藏的秘密昭示天下了。
他臉上既驚惶又驚恐,眼看著孩子就要奔向他,他慌忙道,“誰是你爹???你不要亂叫爹!”
“爹,你就是我的爹!”孩子只有五六歲,看到父親,孺慕之情讓他本能的想要接近他。
章如海像避瘟疫一般避著他,見孩子還是要往他身上黏,他想也沒有想,用力的就把孩子往地上重重一推。
孩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哇嗚”一聲,就大哭起來了。
“爹……墨兒想你了……”
百里子薇像是被人用魔法定住了一般,腳下生根,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個嚎啕大哭的孩子,心裡像是被人用千萬根針扎過一般。
章如海眼見衆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看他,他慌忙從座位上起身,“噗通”一下就給翰宣帝磕頭,“皇上,微臣並不認識這孩子……”
他的解釋聲纔開了個頭,殿中跪著的那名中年婦人卻是已經怒不可歇的打斷他的話了。
“章如海,你個拋妻棄子的狠心男人。墨兒他是你的兒子,你居然說你不認識他……”
“你個賤婦,我不認識你,你閉嘴!”章如?;仡^,對那中年婦人破口大罵。
中年婦人也不是省油的燈,章如海罵她,她的性子也被激怒,不分場合,也直接破口大罵回敬章如海。
“章如海,狼心狗肺的東西。你不認識我?那是誰幫你照顧你八十老母的?又是誰整日勞作,爲你積攢來鎬京的盤纏的?你現在是駙馬爺了,威風了,就可以不認我們了……你想得美!”
“賤婦,你不要血口噴人,我章如海乃頂天立地一男子,豈是要靠你這等賤婦幫襯。”
章如海也回罵她。
兩人罵來罵去,衆人不是傻子,看著章如海臉上的表情,再看那中年婦人和稚童臉上的表情。衆人已經可以確信,這突然出現在殿中的母子兩是章如海的妻兒了。
天啊,這個章如海,既是已有妻已有子,竟然還膽大包天的娶了七公主。
滿殿人一時間又紛紛用或同情或憐憫的目光看向站在殿中央那個明楚國第一美人。
九公主嫁給閹人,雖然也很丟人。
但至少九千歲要貌有貌,要權有權。
九公主闖個禍,丟個臉,九千歲還眼巴巴的出來護短。
可七公主嫁的這人……
貌醜,官小,本事沒多大,整日還喜歡向同僚吹噓他有驚世之才,只奈皇上和七公主還沒有發現這類的話。
今晚更爆出這章如海原來在娶七公主之前就已成婚有子的這樣的醜聞。
這一下,明楚國的第一美人簡直成了一出悲劇。
也必定淪爲明日街頭小巷,市井百姓討論嘲笑的對象了。
百里子薇站在那裡,身子不停的簌簌發抖,像是隨時都要昏倒過去。
錦貴妃呆坐在座位上,整個人像是被雷劈過似的,腦子裡亂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章如海狼狽得很,見醜事已經瞞不住的他深怕翰宣帝和七公主怪罪他,他雙手並用,爬著來到百里子薇面前,就扯著她的襦裙,哭著說著。
“公主,如海不是真心要騙你的……我根本不喜歡那賤婦的,當年是家中父親做主,逼迫著才娶她的。
你看她言談舉止粗鄙不已,這樣的賤婦我怎麼會喜歡???
七公主,如海心裡真心實意喜歡的人只有你……”
章如海拼命的求著,百里子薇目眥盡裂,幾乎要被慪的直接噴血。
章如海髮妻柳氏鄉野村婦,章如海這樣說,她便也顧不上羞恥,直接將臉一仰,扯著嗓子就破口大罵,,“章如海,你現在張口閉口的倒是罵我是賤婦了。那墨兒是我強迫你才生的嗎?”
“賤婦,你給我閉嘴!”章如?;仡^,目光凌厲如刀狠狠剜了柳氏一眼。
柳氏被他一剜,眼神微微露了些怯。
可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在殿中轉了一圈,目光從慕珩身上掠過時,眼裡的怯意一掃而空。
她連著向翰宣帝磕三個響頭,心裡把早已經準備好的話默背出來,“啓稟皇上,民婦在家鄉時聽人說章如海在鎬京娶了七公主。
民婦心裡不信,便帶著孩子來了鎬京。
可今晚一看,章如海竟真的和七公主成了親。民婦也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章如海既然是七公主的男人了,民婦也不再對這男人有什麼留戀了。
民婦今晚懇請皇上做個見證,民婦要和章如海和離?!?
殿中衆人本以爲章如海髮妻帶著孩子來鎬京鬧,必定是要耗著章如海。到時候按入門時間,七公主還得喚她的髮妻一聲“姐姐”。
但這柳氏卻出乎人意料。
直接言明章如海這般的渣,她纔不會留著他過年。
她要和這渣男和離。
乖乖,連鄉野村婦都不要的章如海,卻是明楚國第一美人的“七駙馬”。
七公主這臉也丟得太大了些吧。
百里子薇絕色的臉龐上血色盡失。
她像被被風雨吹打的美人蕉那般,遠看著還依然傲立。
近看的話花瓣其實已經都被打的懨懨了。
百里子薇貝齒已經在她的櫻脣上重複碾壓出好幾道傷痕了。
一股嗆人的鐵鉛味在她脣內瀰漫、發酵,頂著她的味蕾,她胸腔裡早已涌起翻山倒海的恨了。
一年前,她被迫向百里子嫿磕頭時,她覺得那是她這輩子最丟臉的時刻。
一年之後,當她站在大殿上,看著章如海和柳氏吵架。她知道,這纔是她最丟臉的時刻。
心中一陣劇痛,她一下子跪下來對翰宣帝道,“父皇,你剛纔說可以答應女兒一個請求。女兒的請求就是:要和章如海和離。
柳氏要和章如海和離,章如海心裡是巴不得??砂倮镒愚币惨驼氯绾:碗x。章如海一聽,像是受到了巨大打擊似的,一個衝動,就扯住百里子薇的手。
深情款款的表達他對百里子薇的愛意,“七公主……你不能這樣對如海啊。如海自從那次在湖裡救了你後,便對你情根深種了。
和你成親後,滿心滿眼裝的更只有你了……老天既然讓咱們相遇
,那證明咱們是有緣分的。
七公主……以後如海一定什麼都聽你的。求你了,如海真的已經離不開你了。”
章如海說的越深情,越是向殿中所有人證明他是如何的渣。
而嫁給他的七公主自然也近墨者黑了。
百里子薇一臉深惡痛絕的甩開章如海的手,章如海又恬不知恥的上前要去牽。百里子薇心裡那個恨啊,揚手就直接往章如海臉上狠狠的抽去一巴掌。
清脆的打臉聲迴盪在殿中。
一直在哭著的墨兒見到自己父親被打了,止住了苦聲,蹬著小短腿跑到百里子薇面前,揮舞著小拳頭打在她身上。
“你個惡毒的女人,不許你打我爹爹!”
百里子薇臉色鐵青,胸膛滾燙灼燒,一伸手就把墨兒往地上一推。
墨兒又哭了。
還小孩子般口不擇言的罵道,“惡毒的女人……都是你,你跟我孃親搶爹爹……害我沒有了爹……壞女人……”
章如海就怕得罪了百里子薇,甩手就惡狠狠的也給了墨兒一個巴掌。
還向他吼道,“你給我閉嘴!”
墨兒被他一吼,哭的更兇了。
柳氏跑過來,趕緊的將墨兒摟進懷中,也哭著道,“墨兒,以後你沒有爹了。你爹他不要我們了!”
看著百里子薇那朵小白蓮隨時都可能昏過去,顏子嫿心裡痛快不已。
但她腦子裡又一想,百里子薇那可是翰宣帝的寶貝啊。
在她和章如海成親前,他一定也派人調查過章如海吧。
雖然清河遠離鎬京,但只要調查下去,應該也能從和章如海一起來鎬京趕考的學子們這裡調查出什麼吧。
爲何章如海早已有妻有子的事情要等到今天才被爆出。
顏子嫿心裡揣著這個疑問,目光不經意間瞥見坐在她身側的慕珩。
他雙手抱胸,嘴角勾著笑,幽暗的眼眸裡透出一股邪肆來。
用手肘子輕輕碰了碰他,她問,“這事情該不會是你在暗中搞的鬼吧?”她只得是章如海有妻有兒的事情被隱瞞下來的事情。
慕珩側過頭去看她,嘴角邊的笑如春花般絢爛地綻放。
“是啊?!?
他很樂意的想要把成功算計七公主的這份喜悅與她分享。
也很想從她臉上看到對他的仰慕。
他答的這麼幹脆,顏子嫿對他輕豎了豎拇指,誇獎著,“你真是一隻老狐貍?!?
狐貍是精明的動物,顏子嫿在狐貍前面加個“老”字是誇獎慕珩不是一般的精明老練。
而慕珩的關注點卻放在了“老”這個字上,他狎笑著,反問道,“我有那麼老嗎?”說的本督好像老牛吃嫩草似的。
顏子嫿趕緊搖頭,“沒有,沒有。九千歲你貌美一枝花,永遠十八歲?!?
她敷衍的回答,他聽著似乎並不覺得滿意。
然後啊,他就邪魅一笑,伸手摸了摸臉頰,“恬不知恥”的厚著臉皮道,“嗯。其實我也覺得我挺年輕的。平常站在你身邊,一點都不像會你‘哥哥’。”
他有些咬牙切齒的加重了“哥哥”這個詞的語氣。
他現在可討厭這個稱謂了。
慕珩那千轉百回的心思顏子嫿怎麼可能洞悉啊。
她只以爲慕珩這是在提醒她什麼。
顏子嫿“嘿嘿”一笑,遞給他一個“我懂得”的眼神,湊近他,保證道,“九千歲,你放心。在外面時我會和你夫唱婦隨,一定不讓人看出咱們兩的兄妹之情。我只會在沒有外人的時候,把你當成哥哥看待的?!?
慕珩,“……”皇后娘娘,你當初到底是怎麼教九公主的???
怎麼這麼簡單的話她都理解不來啊。
翰宣帝太陽穴已經“突突”亂跳了,看著亂糟糟大殿。他心裡對章如海也是那個恨啊。
這個殺千刀的淺薄男人,他不僅糟蹋了他寶貝皇女的名聲,現在還把她硬生生的變成了一出笑話。
翰宣帝臉上的表情一沉,揚聲道,“來人啊!將章如海這等欺君之人打入死牢!”
“??!皇上,饒命?。 闭氯绾R宦?,被嚇的臉色一白。
馬上有侍衛進殿將章如海往外拖。
章如海掙扎著又跑向百里子薇,滿含熱淚的求著,“七公主,咱們夫妻一場。你不能大難臨頭各自飛啊……”
章如海話還未說完已經被侍衛連拖帶拽的拖下去了。
而柳氏和墨兒也被蘇閣老帶下去。
百里子薇這朵嬌花經過這一番的打擊,已經是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座位上了。
錦貴妃看著這樣的女兒,心裡又是心疼又是難過。
爲了儘快的轉移衆人對她們母女的注意。她睜著一雙氤氳著霧氣的眼眸盈盈看向翰宣帝,聲音悽楚道,“皇上,子薇她身子不適,臣妾想盡快陪著她下去休息?!?
她其實也並不是馬上想要陪百里子薇下去休息。她這話其實是在提醒翰宣帝,她們母女丟大臉了,皇上你不能看著我們被人欺負了都無動於衷吧。
皇上你之前不是說要送一份大禮感激臣妾嗎?快快送禮吧。
好讓殿中人的注意力儘快的從子薇的糗事上移開。
翰宣帝和錦貴妃一張牀上睡了這麼多年。錦貴妃一說這話,她就揣度處了她話裡的意思。
他用冷漠的目光瞥了一眼安靜的坐在他身側的皇后。
眼下,錦貴妃她們母女兩丟臉了。
他必須推出一個人來轉移大家注意力。
清了清嗓子,翰宣帝揚聲道,“衆位愛卿,既然七公主身子不適,錦貴妃又得陪護她。那朕就快點宣佈朕的一個決定吧。”
翰宣帝故意將話一頓,目光往殿中。果然大家的注意力暫時的都集中到他身上。
皇后緊緊的攥著手中的那串佛珠。
來了!她最不想見到的一幕終於還是要來了。
慕珩邪魅深邃的雙眸裡對翰宣帝露出鄙夷之色,用看小丑一般的眼神看著翰宣帝。
快點宣佈廢除皇后沈氏吧。
宣佈了廢后,再把錦貴妃推上皇后寶座。
那他專門爲錦貴妃安排的戲也可以上場了。
有句話說的好,爬得越高,得到的越多,等摔下來時就越疼了。
“這些年,錦貴妃一直都陪伴朕左右。前不久她還歷經千辛萬苦終於爲朕生下了皇子。她對朕的情意,朕這輩子都會銘記在心的。
咱們明楚國素來都是立太子之母爲後的。
朕思考再三,決定廢除皇后沈氏之位,改立錦貴妃爲朕的皇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