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不用考慮。”張凡笑著說：“既然來到這裡，目的無非是探險攀登雪山頂，結伴同行相互照應一下倒是沒問題，至於入夥嘛……還是算了吧。”

“結伴同行跟入夥，有區別嗎？”蘇曉靜不解地問到。

“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沒區別，實際上還是有的。”張凡解釋道：“因爲我們兩撥人現在纔算正式認識，雖然目的一致，但我們畢竟是職業探險人，而你們是沒有受過專業培訓的旅遊攀登者。

我說這話，並沒有瞧不起你們的意思，而是因爲我們有專業知識，懂得在發生意外時該怎樣處理，就比如雪崩。當時，我們遠遠地就看到大型雪崩。

誰知道那麼大面積的雪崩，會覆蓋到什麼位置，又會停在哪兒？我們就立刻在附近找有巖石的地方，在巖石旁的積雪中迅速挖個可供我們藏身的洞，然後壘雪牆把洞封住。

封住前，把冰鎬伸出洞外，冰鎬留下的縫隙就是換氣孔。等雪崩過後，把雪牆推或挖開就能出來了。如果你們知道這個方法，你們的四個同學可能也就不會……”

張凡說到這兒，見方舟和蘇曉靜臉色難看地相視著，覺得話已經說的差不多了，該說重點了：“如果選擇入夥，按理說我們人少，理應實行少數服從多數制。

可你們雖然人多，卻沒有專業知識，真要是服從了你們，只怕我們也會有危險。而你們都是剛步入社會的實習生，跟我們這些已在社會上混了幾年的人，可能會有理念上的衝突。

爲了避免不愉快和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要入夥了，就單純的順路搭個伴兒，偶爾照應閒聊一下，既能降低發生危險的概率，也能打發無聊時間，我覺得這樣挺好。”

方舟和蘇曉靜聽得一愣一愣的，一句話也接不上來。

想了想之後，方舟笑著說：“你說的沒錯，想法很周到也很成熟，真是令我佩服，也令我慚愧。因爲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沒想到。

不過，你真就這麼決定，不問問你兩位社員的意思？雖然你是社長是他們的老闆，不是也得關心一下自己員工的想法嗎？”

“我老闆一直都挺關心我們。”錢朗道：“他的想法就代表了我們的想法，他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對不對啊，小結巴？”

“對！老、老闆對、對、對我、我們可、可……好了。我、我們當、當然要、要聽、聽他、他……”

“得！你還是別說了。”錢朗一臉嫌棄地看著冷星雲，“問你對不對，你就回答對不對不就完事兒了嘛！說那麼多，還特麼說不利索，你不累我特麼的都替你覺得累！又不是跟我們一月兩月了，能不能別總是那麼討嫌？！”

“對、對、對不……起。”冷星雲低著頭不再說話。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一會兒就跟你們一起上路吧？”方舟問到。

“誒？‘上路’這個詞，以後就別說了，感覺有些不吉利。”張凡提醒道：“我們習慣叫做啓程或趕路。”

“呃……不好意思，這個我們保證改。”方舟尷尬地說完，和同樣一臉尷尬的蘇曉靜，轉身返回。

等他們走遠些了，冷星雲立刻擡頭挺胸，冷冷的卻飽含深意地看著那二人的背影。

“那個……”錢朗回頭看著冷星雲，緊張地嚥了口唾沫：“對不起啊，這頭兒是你先起的，道兒是你給鋪的，我只能順著道兒往上走。所以剛纔對你的冒犯，你可千萬別記在心裡啊！”

“已牢記心中。”繼而，冷星雲淡淡道：“做得很好，很會上道兒。”

錢朗這才鬆了口氣，抹了把被冷星雲前半句話嚇出來的額頭冷汗，隨即對張凡道：“你這老闆的譜，擺的還挺像模像樣的！就是……

有點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他們失去了四個同學，已經夠愧疚難過的，你居然還拿出來說事兒？簡直喪心病狂，括號幹得漂亮！”

“我本來就不是聖母心。”張凡解釋道：“但也本來在提起他們那四個被雪崩活埋的同學時，心裡其實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可之後，我觀察到了一個問題，瞬間就失去了對他們一星半點兒的好感，當然也就沒什麼可過意不去的！”

“什麼問題？”錢朗問到。

“他們的表情告訴我，他們非常想要跟我們融合成一夥。可我已經說過可以結伴同行，但他們見我不同意入夥的事，就想要動員你們，藉此挑撥我和你們的關係。

正常情況下，真心想要交朋友或著想要入夥的人，不會動這樣的心思。除非，就像冷星雲所說的，他們的目的不單純。”張凡說到。

“我想，大概是與聖子山寶藏傳聞有關。”冷星雲解釋道：“據本地人一些老人說，他們的祖先曾見過位於雙聖山脈的聖子山頂，曾發出閃閃金光，整整一夜。

從那時起，就有聖子山寶藏傳聞出現。前來登山的，多半是普通探險攀登者，而少數則打著探險攀登的幌子，爲了探得寶藏而來。”

“哦～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錢朗恍然大悟：“那幾個實習生，表面是征服雪山的勵志青年，其實就是想要得到不義之財的不良青年！

由於他們纔剛踏入雪山地界兒，就嗝屁了四個人，而他們要不是被我們救了，肯定也會嗝屁！所以，他們就想以入夥爲名，吸納咱們三個人力，能分散或是降低他們的遇險程度和機率。

可如果不是入夥，而只是單純結個伴走路，怕咱們不會那麼盡心盡力地幫他們，就想挑撥我和冷星雲推翻張凡的領導地位。

從而，導致張凡徹底失利，三人成一盤散沙，他們就能支配咱們。搞不好，咱們的命都能被他們支配沒了！”

“幸好我剛纔沒對他們太客氣，不然就得輪到他們對我們不客氣了！”張凡說著，問冷星雲：“你早就知道他們是來探寶的，所以裝成結巴在一旁看熱鬧，還聯合錢朗把這燙手的山芋丟給我一人處理？”

“不是早知道，先前只是懷疑，但懷疑無據。”冷星雲解釋道：“也不是看熱鬧，而是通過你們談話的過程，觀察。更不是聯合錢朗，丟給你燙山芋。

而是，你必須要在他們面前，表現出極具領導地位；以及，我們十分配合你的領導。否則，就會遭遇鳩佔鵲巢。

但凡想要探寶之人，無論新老手，都不會空手去探寶。我想，他們一定帶了武器。”

“武器？”張凡的心陡然一緊：“難道他們攜帶了槍|支？可這裡是特|區邊界，一路上安檢哨卡很多，他們是怎麼過安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