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莊,天色已經(jīng)大亮。 歐陽雯冰下車後特意讓小陌跑去餐廳,交代餐廳大廚給我們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我這時不但心情複雜,並且到現(xiàn)在還沒從“半個小時”和“一夜”的時間差裡轉(zhuǎn)過彎兒,在潛意識裡,總覺得現(xiàn)在還是晚上十二點左右,只是天卻亮了,肚子裡,感覺昨天吃的夜宵還沒消化乾淨(jìng),根本不覺得餓。 我陪著他們幾個,在餐廳雅間裡象徵性吃了一點之後,歐陽雯冰對我們說,上午全部回房睡覺,等到下午研究研究,晚上再去一趟山洞。 我一聽,心說,真是要命,催的這麼急,也不知道她爺爺?shù)降椎玫纳恫。吭摬粫@也是歐陽雯冰的謊話吧?或許她們著急進山洞有別的目的也不一定。 心裡這麼想,我卻沒說什麼,不動聲色答應(yīng)一聲之後,第一個起身回房。 回到房間,躺在牀上,霎時間竟感覺身心乏累,就像幾天幾夜沒睡過覺了似的,與此同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的身體狀況也很奇怪,就像好重負荷運動許久,曳然停下來一樣,渾身乏力,四肢發(fā)軟。 對於自己身體此刻的狀態(tài)我沒去多想,躺在軟綿綿的枕頭閉上眼睛,在腦子裡整理了一下歐陽雯冰說的那些話,前思後想,感覺好像是真的,因爲(wèi)她那些話有理有據(jù),找不出任何破綻,又感覺好像是假的,具體假在哪兒,我卻說出來。 之後一想,算了,無論真假,我小心一點就是了,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先祖的遺骸和金菸袋,只要能從她嘴裡得知那姓吳的下落,我不在乎她騙我?guī)状危辉诤跛f我全家都是邪教徒。 我在胡思亂想幾分鐘後便睡著了,就好像幾天幾夜沒睡過覺了似的。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後來被一串不算急促的敲響吵醒,睡眼惺忪地看了下臥室牆上的石英鐘,原來已經(jīng)十二點半,不知不覺我已經(jīng)睡了將近五個小時,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爲(wèi)什麼睡的這麼沉,興許是累了吧。 穿上衣服打開門一看,紅衣女生小陌站在門外,我和她一對眼神兒,似乎都想起了寺院裡指認色狼那一幕,雙方略顯尷尬,她把頭一低,說歐陽雯冰讓她喊我到餐廳吃飯,我點點頭。紅衣女孩離開後,我洗漱一下,向餐廳走去。 還是之前的那個雅間,幾個人已經(jīng)到齊,中間能夠轉(zhuǎn)動的桌子上,又一次擺滿了豐盛的食物,還沒動筷子,看樣子就等我一個了。 歐陽雯冰見我進來,把她自己身邊的一條椅子拉了一下,示意我坐到她身邊。 我看了她一眼,走過去坐下。 席上,又少不了白酒,每人倒了一杯。 一杯白酒下肚之後,歐陽雯冰撲紅著臉,像朵嬌豔的鮮花,她開口問我:“你的病怎麼樣了,睡一覺好點沒有?” 我一愣,旋即想了起來,忙說:“好多了,謝謝您的關(guān)心。” 歐陽雯冰輕輕點頭,又說:“既然你沒事了,那咱們就說正事吧。”說著,雙眼一掃衆(zhòng)人。 衆(zhòng)人並沒有答話,我也沒吱聲兒,用筷子夾了顆蘑菇扔進嘴裡,等待歐陽雯冰的下文。 隨後,歐陽雯冰把目光轉(zhuǎn)向我,問:“元宵,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可以嗎?” 我嚼著蘑菇說了一句,雖然這樣做很不
禮貌,“你問吧。” 歐陽雯冰並沒在意,勾起嘴角,看著我想了想,問:“你那塊青石,真的是你母親給你的遺物嗎?” 我聞言咕嚕一聲,把還沒嚼碎的蘑菇整個嚥了下去,反問:“怎麼,你覺得不像嗎?” “我可沒說不像……”歐陽雯冰一笑:“我只是覺得很奇怪,你母親怎麼會有這樣一塊石頭呢,這石頭是從哪兒來的,你知道嗎?” 我心說,我咋知道哪兒來的,誰知道李瘸子在那個山溝溝裡撿來的,不過這話不能說,隨即想都沒想直接回答:“嫁妝。” 我這話一出,圓分“哈”一聲,一扭頭,直接把嘴裡的酒噴到了地上。 我們剛剛開始的談話就這樣被圓分打斷了,幾個人同時把目光看向他。 我知道他因爲(wèi)聽了“嫁妝“倆字兒想發(fā)笑,覺得我太能扯了,無奈嘴裡有酒,肚子裡笑氣向外一衝,直接把嘴裡的酒頂了出來,還好沒噴在桌子上,要不然這桌豐盛的午餐就給糟蹋了。 我滿帶意喻地狠狠瞪了他一眼,訓(xùn)斥他說:“你看看你那樣兒,吃個飯都這麼多毛病,丟不丟人。” “咳咳……俺、俺剛纔想咳嗽,這不是沒弄好嘛……”圓分一臉委屈,腦袋一耷拉,小聲狡辯了一句。 圓分的話旋即引來歐陽雯冰身邊兩個女孩一串笑聲。 我砸了砸嘴,轉(zhuǎn)頭對歐陽雯冰說:“不好意思啊,我這師弟太不像話,失禮了。” 歐陽雯冰一笑:“沒事。”又問我:“你母親家裡現(xiàn)在還有其他人嗎?” 我一聽就知道她啥意思了,還是在圍著玉刻轉(zhuǎn),趕忙搖頭:“一個也沒了,我姥姥、姥爺早就過世了,就因爲(wèi)我一個親人都沒了,這纔出家當(dāng)和尚的……”說完,我神色一黯,心裡很不是滋味兒,因爲(wèi)我現(xiàn)在真的一個親人都沒了…… 與此同時,我看到歐陽雯冰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只是一閃而逝,我不明白那絲疑惑代表什麼,不過這讓我感覺她好像對我的身世瞭解一點,我一直在懷疑她會不會已經(jīng)知道了我道士的身份,而且一直懷疑我在上次喝醉時,是不是和她說了什麼。 這時,歐陽雯冰轉(zhuǎn)移話題,又問我:“你這次在山洞中,有什麼發(fā)現(xiàn)嗎?” 我愣了一下,隨後搖搖頭說:“沒什麼發(fā)現(xiàn)。” 歐陽雯冰轉(zhuǎn)而問圓濟:“你呢?” 圓濟也搖了搖頭,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號。 歐陽雯冰再次笑了,朗聲說:“你們可是出家人哦,出家人不能打誑語的。”說完,漂亮的雙眸再次看了看我和圓濟。 我聽出她話裡有話,直視著她,不卑不吭說:“歐陽小姐,您這話啥意思?好像在暗示我們說了謊話似的,如果有發(fā)現(xiàn)我們不會瞞著您的……” 歐陽雯冰聞言收住笑容,拿起筷子夾根金針菇放進了嘴裡。當(dāng)然了,桌子上不光只有蘑菇,因爲(wèi)好多菜我都不認識。 “你們沒發(fā)現(xiàn)什麼,我有發(fā)現(xiàn),我說出來,你們分析一下。”歐陽雯冰把那根金針菇嚥下之後說。 (這種邊吃飯邊聊天的做法,極不科學(xué),請諸位不要效仿。特別是小情侶在一塊兒,一邊吃飯,一邊打情罵俏,搞不好嗆到氣管裡,一口氣喘不上來,下一刻,恩愛鴛鴦就成了單飛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