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吃了一驚：
“弟弟，大酒祭是你什麼人？怎麼會把問心水晶交給你？”
“我主人曾說，問心水晶是歷代大酒祭執掌之物。”
“唯有欽天監的核心人物纔有資格使用。”
原來問心水晶如此寶貴？
江凡微微怔然，道：“也許是我在天界立功不小吧。”
“碧姐要一起觀看嗎？”
碧落眼露渴望之色，有些受寵若驚：“我可以看嗎？”
江凡盤膝而坐，拉著她一起坐下，道：“你又不是外人。”
“若是你能尋找到自己的道，未來有朝一日可以化神，我也能跟著沾光。”
碧落眼眸裡盛滿了感激。
化神的機緣，便是夫妻之間都會互相防備。
江凡竟完全不介意與她分享。
她越發覺得，江凡是他們一家的貴人。
壓住心中的波瀾，她美眸注視著水晶圓盤。
一張姿容不俗的俏麗身影，映照在水晶圓盤中。
正是碧落自己。
水晶中的她，張嘴一喝，發出了洪亮而沉悶的虎嘯聲。
耳聽聲音，江凡頓覺眼前視線一黑，辨別不清方向。
彷彿一頭獵物，落入了無處可逃的絕境。
任由狩獵者宰割。
片刻後，江凡視線恢復清明，不由驚訝道：
“這是你的狩獵之道吧？”
虎乃是百獸之王，狩獵乃是天性。
有此道，再正常不過。
碧落點了點頭，臉上並沒有多少喜悅之色。
顯然對此道，並不滿意。
作爲靈寵出身的她，其實少有狩獵，此道早已退化。
加上她修煉到如今的境界，更加不需要靠狩獵而活，此道就顯得很多餘。
水晶中的倩影再度變幻。
她掌心凝聚出藍色的火焰。
火焰成心臟形狀。
隨著他操縱心臟加快跳動，江凡頓時覺得自己的血液急劇升溫，俄頃變得滾燙起來。
他連忙握住了聽雪劍，汲取其中的寒氣，才讓血液冷卻下來。
再晚一點，血液就會燒乾，當場死去。
“這是心火之道！”
“主人當年走過的心火之道！”
“原來主人幫我煉化的火焰中，蘊含著此道！”
碧落驚喜的坐了起來，眼中有著無法遏制的喜悅。
主人走過的道路，她再走一遍，無疑會容易很多！
江凡看在眼中，暗暗瞭然。
問心水晶能夠幫人挖掘出，自己都未曾想到的道。
這纔是它的價值。
“恭喜碧姐，找到了自己的道。”
江凡笑道。
碧落感激的鞠躬一拜：“弟弟，姐真的太感謝你了！”
“若非你，等我領悟到主人留給我的道，不知是多少年後的事。”
江凡道：“碧姐客氣。”
“你和黃泉商量好，儘快進入八竅妖皇境吧。”
碧落連連點頭，眼中流轉著藏不住的激動。
一旁的黃泉，羨慕得狠狠嚥了口唾沫。
既然主人在碧落的體內，留有一條道。
那麼，在他的體內肯定也有，只是他沒有察覺出來而已。
望著問心水晶，他目露渴望之色。
若能借用一下，自己也能找到主人留下的道，再無後顧之憂的踏入八竅妖皇。
他向碧落投去請求目光，傳音道：
“碧落，你幫我說說話。”
“讓我也借用一下問心水晶。”
碧落神色平靜下來，道：
“既然看不起人家，何必用人家的東西？”
“等著主人來給你送機遇吧。”
黃泉拉長著臉，心裡要說不後悔，那是假的。
誰知道這小子會有大酒祭的問心水晶呢？
江凡察言觀色，自然也看出了黃泉的渴望。
但他可不會再熱臉貼冷屁股。
自顧自的對著問心水晶，映照出了自己的身影。
其身影周圍環繞著天、風、雷、火、土五種虛流之勁。
雖然，沒有一種勁達到大成。
但五勁已全！
身影屈指一彈，五種虛流之勁，便自成一個天方地圓的五彩天地。
赫然是《虛流五勁》中提到過的內世界！
碧落和黃泉，頓時感覺到極度的兇險，各自抱著小麒麟和小老虎閃開。
他們心頭狂跳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在內世界面前，竟有一種被分解之感。
身體的各種元素，會被這座內世界，吸走對應的屬性。
江凡明悟，這是五行神君的虛流五勁之道。
厲害無比！
可惜，當年五行神君都未修行到巔峰。
很難說，此道修煉到最後，不會出現什麼意想不到的隱患。
接著。
身影再度變幻。
他的靈魂，釋放出熾盛的靈魂光芒。
隔著水晶，碧落和黃泉頓覺心內空靈。
碧落內心對未來的忐忑、不安，黃泉的嫉妒、憤懣。
全都煙消雲散。
江凡明悟：“這是靈魂之道，結合了魂師一道，靈魂提純萬物的特點。”
“我的靈魂一道，能夠淨化衆生負面情緒。”
“不過，前提是，我自己的負面情緒也會被淨化。”
“就如真言尊者，讓別人說真話的同時，自己也無法說假話。”
“此道……對自身限制太大，極容易遭人利用。”
他搖搖頭。
水晶中再次出現了好幾種道。
有領悟出了本源的風、火兩道，也有雷霆之道，還有毒之一道，更有領悟一道，計謀一道等等。
他身上的每一個特點，都能延伸出一條道。
粗略數下來，少說十幾種道。
其中許多道，詭異莫測，相當驚人。
若是沿著此道走下去，最終能夠修成領域的話，必定非同凡響。
只是，江凡總覺得，這些並非自己心底最渴望的道。
“再看看吧，七竅元嬰時，再做抉擇。”
江凡呢喃道。
也許在此期間，自己會有全新的領悟也不一定。
一旁的碧落和黃泉，滿臉震驚。
“這小子，竟然有這麼多道可以選擇？”
黃泉虎眸瞪圓，眼中有著濃濃的震駭。
別人都是兩三種道，江凡竟有十幾條，其中還有一兩種道，絲毫不遜色於當年的主人。
讓他想吐血的是，江凡全都沒有選擇！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這時。
江凡和天機閣衆人的身份玉佩都響了。
不用看也知道，是提醒他們，天山戰場即將解封！
江凡立刻起身，道：“二位前輩，你們可願去天山戰場？”
千年前，遠古巨人和太倉大州生靈的決戰之地。
遺落的機緣不計其數。
無人能拒絕。
碧落和黃泉眉頭一揚。
碧落眸光凝重：“欽天監將天山戰場開放了？”
“他們瘋了！裡面可是有一頭活著的巨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