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言先笑，十分開朗。
“久仰江副閣主大名，初月仰慕已久。”
“如今終於得見真人。”
初月？
妖皇？
江凡疑惑，太倉大州已知的妖族聚集之地，就只有大陸的北端。
他不解道：“你來自何處？”
初月眼神澄澈，不假思索道：“萬妖大州。”
“聽聞江副閣主，一手造就了兩位妖皇，初月深感佩服。”
萬妖大州？
是中土幾座大州之一嗎？
江凡向天機閣主投去詢問的眼神。
意思是，有沒有查一查此女的底細。
天機閣主點了點頭，傳音道：“至少表面上沒問題。”
江凡蹙眉：“何爲表面上？”
天機閣主無奈道：“她張口就是仰慕你，閉口就是爲你而來。”
“我還能怎麼辦？”
呃！
江凡無語，望著這位愛笑的少女，總覺得有些古怪。
初月，妖皇？
萬妖大州，真有這號人嗎？
他詢問道：“初月妖皇，來我天機閣可有什麼想法？”
初月笑道：“我想加入天機閣，跟在江副閣主身邊多學習。”
還真是奔著他來的。
不等江凡考慮，初月取出了兩瓶靈液。
江凡一看，便認出來了，一陣驚訝。
天妖遺露！
“這是我爲江副閣主準備的兩份見面禮，希望江副閣主喜歡。”
大堂裡。
琉璃和靈疏，齊齊睜大了美眸，眼中流淌著激動之色。
她們倆早就在天機閣的資源之下，將修爲提升到結丹九層圓滿。
但遲遲沒有機會渡劫。
因爲她們是妖族，凌天丹、通天髓都只適合人族。
眼前的兩份天妖遺露，是她們爲數不多的渡劫機緣。
她們紛紛將期盼的目光投向江凡。
江凡哪裡還有再猶豫的呢？
爲天機閣增加一份戰力的考慮也罷，爲了靈疏、琉璃渡劫也好。
他沒有理由拒絕初月。
雖然，身份還是有點存疑，但只有一竅妖皇境的她，構不成太大威脅。
當即就表態：“我沒意見。”
“閣主呢？”
天機閣主道：“你都沒意見，我更加不會有意見。”
“好，初月妖皇，現在起你就是天機閣的成員。”
初月滿臉欣喜：“天機閣門人初月見過閣主。”
旋即小跑到江凡跟前，臉上有著說不出的喜悅，將兩份天妖遺露遞給他：
“給你。”
說罷，就直勾勾望著江凡，笑而不語。
江凡摸了摸臉，道：“我臉上有花嗎？這樣看著我？”
他總覺得此女怪怪的。
初月搖搖頭：“沒有。”
“但總覺得，我和江副閣主似曾相識，好像我們很久很久前就認識。”
“我想，這就是緣分吧！”
聞聽此言。
好幾道銳利的目光射過來。
說得如此直白，很難讓柳傾仙等人不猜測此女接近江凡的用意。
江凡有些受不了她的熾熱眼神。
趕緊招手喊來靈疏和琉璃。
兩個小丫頭，帶著一陣風小跑到江凡面前。
“哥哥。”
“江公子。”
兩人都望著江凡，一臉期待。
江凡暗暗慶幸，還好是兩份天妖遺露，不然還是個麻煩呢。
因爲，只有一份的話。
他肯定是會給靈疏的。
靈疏在他心中有著特殊的地位，琉璃是無法相比的。
而琉璃，自己殺了蒼穹妖皇，算是滅了她養父，多少有些愧疚。
“一人一份，我會給你們菩提丹，也會護你們渡劫。”
“可最終能否成功，還要看你們個人的造化。”
說著，便將天妖遺露贈送給對方。
靈疏捧著天妖遺露，道：“哥哥對靈疏已經很好了。”
“能成就妖皇最好，靈疏能陪哥哥走得更遠。”
“如果成不了，也沒什麼，有這麼多姐姐陪著哥哥，我老去時也無牽掛啦。”
要說會打動人，還得是靈疏。
他輕輕將靈疏摟入懷中坐下，感受著元嬰上的傷疤，目露柔情：“謝了。”
因爲疤痕的存在，他的化神之路，會比別人容易。
靈疏俏臉一紅，繃直著身子都不敢說話了。
這還是江凡第一次當衆，如此親密的對待一個女子。
雲裳仙子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不過。
知曉他們的過去，大家都能理解。
靈疏在江凡心裡的特殊地位，某些層面而言，是雲裳仙子和許悠然都無法觸及的。
因爲，他們經歷過真正的生離死別。
唯獨琉璃，一臉幽怨的捧著肚子，哼道：“負心漢。”
江凡嘴角一抽，望著琉璃圓滾滾的肚子，不由無語：
“還留著幹嘛？”
經歷瞭如此漫長的時間，琉璃再是傻都該知道，肚子是怎麼回事吧？
琉璃揚著下巴道：“這是我們的孩子，我要留著。”
江凡抹了一把臉。
幸虧在場的都是自己人，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江凡始亂終棄呢。
他望著其肚子，道：“這裡面終歸是毒瘴，你眼下要突破妖皇境，身體不能有任何隱患。”
“還是散掉裡面的毒瘴吧。”
琉璃低頭望著腹部，眼中露出一抹複雜。
她捨不得的，哪裡是什麼肚子呢？
是她曾經的嚮往。
嚮往有一個孩子，有一個家。
沉默片刻，她輕輕頷首：“江公子幫我除掉吧。”
江凡自然不會拒絕，隨手渡入一縷火焰進入其腹中。
毒瘴立刻被燒成虛無。
隆起的小腹迅速平坦下來。
琉璃忽然哭起來了：“我的孩子。”
“江凡，你殺了我的孩子。”
“你賠我一個。”
誒？
江凡愣住：“等等！那裡面是瘴氣，是瘴氣啊！”
琉璃仰起頭，道：“分明是我的孩子！”
“我不管，你必須賠我一個！”
她哭泣的眼睛裡，藏著一縷狡黠。
江凡無語。
不是，還能這麼玩嗎？
“別胡鬧！這東西怎麼賠？”
琉璃拉了拉金色的長髮，把泛紅的臉給擋住，道：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想辦法。”
說罷，又小聲嘀咕：
“誰讓你當初把我毒暈的時候，那麼慫。”
“你膽子大一點，我肚子不就真大了嗎？”
噗！
江凡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怕了怕了。
眼見宗門之事，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他起身道：
“諸位抓緊修煉吧。”
“遠古巨人之戰，不容樂觀。”
“我先且閉關。”
天機閣主也頷首：“那大家就散了吧。”
可正在此時。
一道人影凌空而來。
赫然是塵鏡上人！
他握著鏡子，面帶不滿。
師尊在哪不好，怎麼偏偏在江凡的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