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唧唧……
吵雜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所有人的耳中。有恩只感覺一陣陰冷的氣息迎面,四周的光線徒然一暗。
“砰砰…砰砰…”
“吱嘎…吱嘎…”
一陣陣敲擊的聲音,一陣陣摩擦的聲音隨後進入衆人的耳朵中。
“不好,所有人做好準備?!甭牭竭@些聲音,凌夏大叔滿頭冷汗,手持一柄長刀來到窗邊,透過那厚厚的防彈玻璃,向外看去,只見入眼的是一片黑色如同舊時代家貓一般大小的老鼠羣,此刻這些東西正三五成羣的圍在列車旁邊,用那尖利的牙齒啃食著列車的金屬。
“這,這是…”衆人透過厚厚的玻璃向外看去,當看到外面的情況,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黑黑的,肉乎乎的一片。
大小個頭不一,全是鱗鼠。
僅僅只是衆人驚呼之於,列車外面的第一層護甲就已經被鱗鼠羣給撕咬成爛渣。
列車共有四層防護,照這情況,怕也是抵擋不住一刻鐘的時間。
到時候僅憑在場的這些低修爲武者,又怎麼可能是鱗鼠的對手,怕是一個照面,所有人都會被啃食成一堆白骨。
“快,給總部發求救信號,快!”在這一刻,凌夏大叔慌亂了。
他不想死,他還有老婆孩子需要養活。
想想家中僅僅只有六歲的兒子,凌夏大樹雙眼瞬間便被血絲染紅,瞪大了眼珠子。一副如臨死亡的面貌。
“凌長官,已經把求救信號發出去了?!本o緊只是兩個呼吸的時間,就有人彙報了。
而在這一刻,有恩與張宇佳兩人才知道,原來凌夏大叔竟然是一個長官,是這趟運兵的負責人。
“大叔,難道不可以後退嗎?”看著雙眼佈滿血絲的凌夏大叔,有恩不解的道。同時張宇佳也是疑惑的看著凌夏大叔。
在這之前,有恩與張宇佳兩人並沒有見識過鱗鼠的利害。同時也沒有聽說過鱗鼠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傻缺問題。
“呵呵,除非我們所有人都想要死的更快一些?!绷柘拇笫鍝u搖頭,“碰到鱗鼠羣,最好的辦法,不是逃跑而是等待。逃跑只會讓自己暴露在鱗鼠羣的眼前,讓自己成爲一個明顯的攻擊目標。所以列車也是一樣?!?
雖說這年頭的列車已經可以實現後退,但在這一刻卻是沒有任何人敢讓列車動起來。
聽到凌夏大叔的話,一時間整個列車都安靜了下來,有些沉默的可怕。
所有人臉上滿是斗大的汗珠,“滴答滴答”的沿著臉頰低落在地板上。
時間就在衆人心中滿是恐懼之意時,漸漸的流逝而過。
8分鐘後,第二層鋼材防護罩宣告破裂。
15分鐘後,第三層鋼材防護罩宣告破裂。
“呵呵?!笨粗皇O伦钺嵋粚拥姆雷o罩,凌夏大叔卻是微微的一笑。
在這一緊張的時刻,在這絕望的時刻,他反而讓自己安靜了下來,眼中的血絲也在下一刻消散而去。
再次從口袋裡掏出煙,點上一根,平穩的吸吐起來。
“好了,小夥子們??偛烤退闶菚扇藖砭任覀?,卻也不可能在幾分鐘時間之中就趕到。上一次老頭子我能夠逃脫死亡的威脅,怕是這一次可能就要去見死神那老傢伙了。還有最後三根,你們誰要?”
“給我來……”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我不想死?。“”
另一人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到前面車廂淒厲的慘叫聲傳來。
“啊~”“啊~”“啊~”……
緊隨其後的又是幾聲慘叫。
“快逃啊。”
隨後則是恐懼的聲音,傳入到了七人的耳中。此刻那些見習武者已經分寸大亂。
“糟了。”凌夏大叔一聲驚呼,手持大刀,一個縱身,瞬間便消失在了車廂之中,進入到了前面一節車廂。
直到這一刻,衆人才反映過來??上У却蠹易龀龇从?,前面的車廂已經死去了七八個人。僅僅只是鱗鼠羣的一個堆積,留下來的就只剩下了一堆還帶有血跡的白骨。
透過人與人之間的縫隙,有恩看到了這一切,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凌夏大叔爲何如此恐懼了。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看似很長,時則這一切都只是發生在一瞬間而已。大家根本就毫無反映,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做什麼。尤其是有恩與張宇佳兩人,兩人還都只是初次上戰場,哪裡見過真實的血腥場面。一時間雙腿竟然愣住了。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絕對不能死!”
在這一刻,有恩也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雙腿不聽使喚,就更是讓他感覺到了絕望。果然現實與虛幻遊戲之中,還是有非常的差別的。
“笨蛋,還站著幹什麼!動手!”終於是繼凌夏大叔之後,其他人也反映過來了。一個個大吼一聲,手持各式武器,躍入了前面的車廂,與之鱗鼠羣拼殺到了一起。爲那些僅僅只是見習武者的人兒,爭取了一些逃跑的時間。
只是,太跑有用嗎?誰也不知道。
加上有恩,張宇佳兩人共有七名武者。而此刻除了有恩,張宇佳兩人,因爲感覺到恐懼而不更有動作之外,其他人都已經開始與鱗鼠拼殺了起來。
這些鱗鼠,說可怕也可怕,說不可怕也不可怕。一個武者如果面對幾十只鱗鼠,藉著玄妙的步法,最後也還能夠勝利,可此刻卻是上百,上千,乃至上萬的鱗鼠。
人力有窮盡時,不可爲能夠永遠。
“嗤!”
凌夏大叔,一刀揮出,鋒利的刀鋒,瞬間便斬斷了七八隻鱗鼠的身體,鮮紅的血液不斷噴濺在凌夏大叔他那粗糙的臉皮上。倒是讓他的身影看起來,顯得更加的偉岸。
一刀又一刀……
在這一刻,凌夏大叔,彷佛不知疲倦一般,不斷的揮舞這大刀,與之鱗鼠羣拼殺著。
只是鱗鼠羣數量實在是太多,就算是凌夏大叔砍死了幾百只,可他將要面對的只會是更多的鱗鼠。
“啊~!”
僅僅只是一個疏忽,凌夏大叔的背部,就已經被啃食了一小塊肉下來,傷口上鮮血直流。不禁讓他痛呼一聲,隨即手中的大刀更是瘋狂的揮舞著。
在這一刻,哪裡還需要什麼招式,隨意的攻擊,便可以斬殺一大片的鱗鼠,只能是隨機應變。
“啊,老子和你們拼了。”
只聽一聲大吼,隨後便看到一人手持大刀衝進了鱗鼠羣之中,一個橫掃千軍,便斬殺了身體一圈之內的鱗鼠,數量大約在兩百之數。
“好!哈哈哈……”
蘇日安斬殺的數量很多,是的他身邊瞬間成空??梢簿o緊只是堅持了一秒不到的時間而已。隨後便看到此人因爲太過於深入車廂前面,瞬間就被鱗鼠羣給包圍了。
僅僅只是1.5s的時間,這人就已經被鱗鼠羣啃食的只剩下了一副帶血的白骨。而還不到0.0001秒的時間,所剩下的白骨也被鱗鼠羣給啃食一空。
“王大哥!”
當有恩,看清楚所犧牲之人的樣貌,眼淚立馬流了出來。這人在上車的時候,還和有恩說過他家裡有一個半歲的女兒,這次休假回去,就是想要看看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伤欢ㄏ氩坏?,這一次便是他最後一次見到老婆和孩子了。
“啊~!”
在這一刻,有恩瘋了。他不知道哪裡還的力氣,一直放在身後的大刀,被他快速取下。
踩著玄妙的步法,瞬間進入了前一車廂,泰羅鋼製造出來的刀,在這一刻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只要被碰到的鱗鼠,都會在瞬間腰斬而死。
而在這些鱗鼠死亡的那一刻,一絲絲肉眼難見的黑色氣體不斷的匯聚,然後悄悄的涌進有恩的大腦中,消失不見。
“都是你們,都是你們……”此刻的有恩,紅著眼睛,最終輕聲嘟囔著。
手中的大刀彷如雨下一般,身周全是刀影,大大小小正好把他包裹住。
有恩他就好像一個無人可擋的推土機一般,在鱗鼠羣之中殺進殺出。
“……”
在這一刻,唯有張宇佳瞪大了眼珠子在觀察著有恩的情況。
當看到有恩竟然有勇氣衝到前面去斬殺鱗鼠,張宇佳瞬間便恨上了有恩。從小便是人羣之中的佼佼者,從未被任何事情打倒過。在這一刻,有恩竟然超越了他,這是不可原諒的事情。
“我也可以,我也可以的!”張宇佳在心中告誡自己,“我比他還要好!”
慢慢的,他感覺自己被恐懼所佔據的心平靜下來了。自己也能夠再次掌控自己的身體,只是肌肉依然還有一些顫抖。
……
“嗤!”
一道光芒閃過,有恩左側十幾只鱗鼠瞬間被分屍。
張宇佳還想要挑釁一番有恩,用這十幾只鱗鼠的屍體來告誡有恩,你做得到的事情,我也能夠做得到,甚至比你做的好要好??上г谶@一刻,有恩卻是更本沒有看到他一樣,就那麼從他的身旁而過,繼續斬殺這鱗鼠,讓張宇佳心中備受打擊。
他卻是不知,此刻的有恩整個人已經處於魔愣的邊沿,情緒已經有些失控。如若再這麼下去,怕是就真的要走火入魔了。到時候,這一身武者修爲,可能都要報廢。
“小子,你在幹什麼!”
此刻的凌夏大叔,已經渾身是傷,全身衣裳早已經被鮮血染紅,臉色刷白。就在他感覺到自己的氣力在不斷的流逝之時,有恩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旁,當看到有恩那深邃的眼眶時,凌夏大叔立馬就感覺到不妙了起來。一聲大喝,想要把有恩給震醒。
而事實上,凌夏大叔卻是蒙對了。被近在咫尺的凌夏大叔一聲大喝,有恩本來已經快要恍惚的神情,瞬間醒轉了過來。
可凌夏大叔卻是遭了秧,那些鱗鼠趁著這個機會,瞬間在凌夏的雙腿之上撕咬下來了好幾塊帶血的大肉塊。讓凌夏跪在了地方,隨即這些鱗鼠,盡是咬住凌夏大叔的衣服,向著破碎的車廂外拉扯而去。
“不!”
看著這一情況,看著凌夏大叔最後對著自己微微一笑??粗柘拇笫遄钺崮俏⑽磩拥淖烀?,感受著凌夏大叔越來越弱的生命力。有恩一聲大吼,徹底爆發了,他只感覺腦袋一陣膨脹,莫名的便使出了一個突兀出現在腦海之中的神秘招式。
“你們全都給我去‘死’!”
“轟!”
在這一刻,仿似天踏了一般,一股無形之中的威壓,瞬間降臨在了所有人的身上,只是相對於鱗鼠羣身上的威壓,武者身上的威壓卻是小了很多很多。但卻還是在一瞬間把這些人給壓的心跳停止,瞬間暈死了過去。
而那些不管是在車廂外還是車廂內的鱗鼠,在一瞬間的情況下,便被壓成了肉泥。鮮血鋪滿了整個地板。
隨即有恩他也昏死了過去……
只是,在昏死之前,有恩聽到了一道聲音。
“太極盤,激活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