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把他們幾個叫過來?!绷_慕語見盧正清神色凝重,想著事關(guān)重大,便讓人將蘇紹文、趙升等人都叫了過來。
不一會兒,人全到齊了。
“盧夫子,到底是有什麼事?”蘇紹文有些緊張,最近因爲(wèi)華輕雪入獄,理學(xué)院一團(tuán)糟,他們幾乎是焦頭爛額。
“趙管家,您給將軍的信,將軍有回嗎?”盧正清沒有立即回答蘇紹文,而是先問趙升是否收到回信。
“還沒有?!壁w升搖頭,同樣愁眉不展,“已經(jīng)這麼多天,按理說將軍早就該回信了,不應(yīng)該到這個時候都沒有聲響?!?
“這就怪了。”盧正清緊鎖著眉頭,疑惑又不安。
“夫子,你還沒說叫我們過來是要說什麼呢?!毕矁汉闷娴膯柕?,打斷了他的思緒。
盧正清道:“今天我去了一趟太醫(yī)院,打聽到一個消息?!?
他有些猶豫,話音頓了片刻,接著說道:“……太后,可能存心想要除掉夫人?!?
“什麼?!”衆(zhòng)人驚呼。
蘇紹文難以置信道:“這沒道理??!夫人又沒得罪過太后,太后爲(wèi)何要這樣做?!”
“我第一開始聽到的時候,也不敢相信,可事實(shí)就是這樣……”盧正清無奈,他也不願相信。
“我們該怎麼辦?”蘇紹文心中焦灼不已,“大將軍不在,我們怎麼救夫人?!”
傅廷燁就是他們的主心骨,眼下他不在,華輕雪又被抓,所有人都慌了神。
“現(xiàn)在能救夫人的,恐怕只有小皇帝了?!北R正清道。
雖然小皇帝現(xiàn)在手裡沒有實(shí)權(quán),可不管怎麼樣,他畢竟是皇上,是一國之君。
“滿朝都是太后的黨羽,皇上孤立無援,又如何幫助我們救司兵夫人?”趙升沒覺出這辦法有多好,反而憂患重重,一不小心就會惹火上身。
盧正清也有所顧慮,只是眼下他實(shí)在想不到別的辦法,“不管怎麼樣……他都是皇帝!”
大家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皇上對夫人的感情很重。”趙管家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蘇紹文亦點(diǎn)點(diǎn)頭,沉聲道:“皇上看重夫人,不會對夫人見死不救的。”
盧正清咬咬牙,做下決定:“明日我會去宮中找皇上。”
趙升擔(dān)憂的道:“盧夫子,你……你準(zhǔn)備怎麼進(jìn)宮?現(xiàn)在皇宮裡全是太后的勢力,你想要見皇上,只怕比登天還要難??!”
“總要試試才知道行不行。”盧正清眸光毅然,不甘心就此放棄,“如果不這樣做,我們想要救夫人,根本連一點(diǎn)希望都沒有!”
“好了,不早了,你們都快回去歇息吧。”盧正清下定決心,便不再改變,說完話徑直走出門外。
屋裡,歡兒的臉上帶著憂愁,喃喃問:“你們說,盧夫子能見到皇上嗎?”
沒人回答她,只有幽幽嘆息。
……
邊境大營,在遼軍餓了兩天後,傅廷燁開始率兵出征。
蕭翰和衆(zhòng)將領(lǐng)正商討著戰(zhàn)況,一個小兵神情驚慌的跑進(jìn)來,“太子!太子,不好了!”
“怎麼了?”蕭翰不悅的皺起眉。
如今大半糧食被燒燬,糧倉裡的餘糧所剩無幾,士兵們只能勒著褲腰帶等朝廷那邊撥糧食,他正心煩得不行。
“傅廷燁率兵攻打過來了!”那個小兵的腿都有些站不直了,緊張的看著蕭翰。
“什麼?!”蕭翰驚詫。
“這傅廷燁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來我們地盤挑釁!”一名將領(lǐng)怒道。
蕭翰一想到傅廷燁將自己逼到如今境地,又上陣挑釁,心裡就憋著一團(tuán)火。
他握緊拳頭,發(fā)號施令:“奇猛,巴魯聽令!”
“末將在!”二人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你們二人率一萬騎軍,兩萬弓手速速迎戰(zhàn)!”蕭翰眸子裡夾裹著怒焰,每一句話都好似從齒縫裡迸出,帶著憤恨。
“末將聽令!”二人即刻領(lǐng)兵出征。
等兩人走出營帳,一個將領(lǐng)憤憤的說道:“太子,這齊軍燒我糧倉,又趁火打劫,簡直欺人太甚!”
此人對傅廷燁的積怨很深,每次率兵出征,都敗在傅廷燁手下,恨不得將傅廷燁拆之入腹才得已解自己心頭大恨!
蕭翰陰沉著眸子,一字一句道:“總有一天,我會讓傅廷燁付出代價!”
……
戰(zhàn)場上,秦老五和海士軒已經(jīng)砍殺了不少遼兵。
海士軒扛著自己的刀大笑著:“將軍,咱們今天還真是把遼狗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傅廷燁沒有說話,他騎在馬上,遙望著遠(yuǎn)處。
“將軍!你們快看,是遼軍!”就在海士軒笑的忘形時,秦老五突然指向前方。
那裡黑壓壓一片大軍壓境,戰(zhàn)馬踐踏在地面上,震得大地顫抖,風(fēng)雲(yún)變色。
“看樣子蕭翰派出了主力軍。”海士軒目測了一下。
“將軍,你說這次蕭翰會派誰出來應(yīng)戰(zhàn)?”秦老五不禁好奇問道。
傅廷燁道:“不出意外的話,蕭翰會派奇虎和巴魯?!?
一語中的。
等到兩軍逼近,衝在最前面的奇猛狂妄的大吼:“傅大將軍,好久不見啊!”
他騎在馬上,嘴角還勾著冷酷的笑容,狹長的眼眸就像淬了毒的箭一般冷厲。
“將軍,還真叫您猜對了,果然是奇猛和巴魯!”海士軒一臉興奮。
而巴魯看著海士軒語氣如此輕佻,儼然沒有把他們當(dāng)回事,怒火瞬間點(diǎn)燃了整個胸腔,就連身下戰(zhàn)馬都感受到了他的憤怒,嘶鳴不止。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巴魯怒吼。
“欺人太甚?原來巴魯將軍還知道欺人太甚這個詞!”秦老五哈哈大笑道,“巴魯將軍!我教你一個新詞兒,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什麼雞什麼人,別跟我咬文嚼字!”巴魯不懂秦老五說的意思,索性一揮手不再去聽。
可巴魯聽不懂,並不代表奇猛也聽不懂。
“你們還真的是喜歡啃我們吃剩的骨頭。”奇猛冷聲嘲諷,“燒營帳這種把戲,學(xué)得倒是挺快。”
秦老五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
“果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海士軒啐了一口。
“你!”巴魯怒不可遏,握緊手裡的刀,夾緊了馬肚子,大聲一呵,“駕!”
“巴魯!”看著巴魯如箭一般衝了出去,奇猛眼中閃過一絲焦急,這分明就是齊軍使用的激將法!
“納命來!”巴魯?shù)拈L刀對準(zhǔn)了海士軒,粗獷的臉因爲(wèi)憤怒變得猙獰。
秦老五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激怒了巴魯。
“你燒我?guī)づ窈图Z倉,又殺我將士,去死吧!”
巴魯一刀砍了過來!
海士軒避之不及,橫刀格擋,可是這巨大的蠻力卻震的海士軒手臂一麻。
海士軒眼眸一凌,看著巴魯?shù)难凵裰卸嗔藥追稚髦?,他手中一緊,猛地用力,將巴魯連人帶刀振回去!
巴魯立刻向自己身後的士兵發(fā)號施令:“衝??!”
兩軍相交,戰(zhàn)火一觸即燃!
“將軍,你先回去吧!”秦老五在衝上去前,對傅廷燁說道,“這裡有我們呢!放心!”
區(qū)區(qū)奇猛與巴魯,實(shí)在用不著大將軍親自出馬。
傅廷燁微微頷首,將戰(zhàn)場交給了自己的兩位得力下屬。
……
遙遠(yuǎn)的南詔——
“公主,剛得來消息,說是齊軍與遼國開戰(zhàn)了!”
“這麼快?”烏欣瑤聽到侍女稟報的消息,十分意外。
“據(jù)說這次是傅大將軍主動出擊的。”侍女又補(bǔ)充道。
烏欣瑤聽完,不知道爲(wèi)什麼,心裡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擔(dān)心南詔的處境,還是傅廷燁的安危。
“公主,你怎麼了?”侍女見烏欣瑤愣神,不由得問道。
“我沒事,知道如今的戰(zhàn)況如何嗎?”烏欣瑤擡眸看向她。
“遼國派出了巴魯和奇猛,這兩個人之前和我們是交過手的?!?
“我記得那個奇猛,上次我們就是差點(diǎn)栽在他手裡。”提起此人,烏欣瑤握緊了拳頭,眸底仍有餘怒。
要不是奇猛,她南詔不會死那麼多的將士!
“公主,你覺得這次他們誰會贏呢?”侍女神色凝重,憂心的說道,“齊兵若是不低大遼,大遼下一個要對付的,恐怕就是我們南詔!”
“傅廷燁會贏?!睘跣垃帋缀跸胍矝]想,立即回道。
“公主爲(wèi)什麼篤定傅大將軍會贏?”侍女又問。
“因爲(wèi)……”就在烏欣瑤將要說出口的時候,她停住了,一雙美眸狠狠地剮了一眼對方,“你這個丫頭,什麼時候開始學(xué)會給人下套了?!”
還好她反應(yīng)的及時,不然真的就被這個鬼丫頭給套了話去。
侍女笑了起來,原因也已經(jīng)猜了個大概。
“行了行了,出去吧,別來煩我?!睘跣垃帉⑺s了出去。
等侍女走後,她眼中的擔(dān)憂不再掩飾,整個人都有些呆愣。
那一日從傅廷燁那裡出來,她心裡更多的是不甘,明知道應(yīng)該放棄,可是心裡的微妙變化連她自己也始料未及……
烏欣瑤有些無奈,如果十年前,他們兩個人的國家不是敵對,那麼……現(xiàn)在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會不會是她?
“公主您又何必呢?”耳邊突然多了一道聲音,將烏欣瑤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不是讓你出去了嗎?”烏欣瑤有些不悅的瞪著她,被拆穿了心事,讓她感到很難堪。
“公主,皇上來信了!”侍女拿著書信走了進(jìn)來。
“父皇的信?”烏欣瑤的秀眉擰起。
父皇這個時候來信,會是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