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那紅撲撲的小臉,傅其深的心情就格外的明朗。
發(fā)動引擎,黑色蘭博駛出。
“咱們要去哪?”見車往市中心方向開,宋祺不禁疑惑地問道。
“民政局?!?
聞言,宋祺差點沒被口水嗆著,驚訝地看向身側(cè)一臉淡定的男人。
還記得上次他突然提起領(lǐng)證的事情,當時她機智地拿大姨媽當擋箭牌,後來她就以爲這件事會被無限期地往後拖延,然而沒想到的是竟會來得這麼快!
“你確定沒在開玩笑?”宋祺此刻已經(jīng)小鹿亂撞,捂著心口小心翼翼地確認。
傅其深專注開車。只側(cè)眸瞥了她一眼:“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嗎?”
面無表情,口吻嚴肅,的確不像在開玩笑!
但是,她就這麼跟他去領(lǐng)證,會不會太倉促了!
“傅其深,你確定要娶我?”那兩條細眉緊緊地擰在一起,內(nèi)心的質(zhì)疑不言而喻。
“不娶你娶誰?”傅其深特別無語地睨了她一眼,這個女人是不是沒帶腦子,怎麼老問他這些答案呼之欲出的問題。
宋祺猛然端坐好,掏出打開微信,找周甜求救。
【傅其深要帶我去領(lǐng)證!我該怎麼辦?在線等,急!】
周甜剛好上完舞蹈課送走一批學(xué)生,拿到看到這條消息時,激動得雙手顫抖,差點把掉在地上,連忙回覆。
【傅先生向你求婚了?】
宋祺看到回信,擰巴著小臉,發(fā)了個不開心的表情。
【沒有。】
【沒有?竟然沒求婚就要領(lǐng)證?他也太草率了吧!雖然他多金帥氣,是千年一遇的極品黃金單身漢,但是你千萬不能答應(yīng)。否則顯得你太廉價了,巴不得要嫁給他一樣?!?
宋祺咬著手指,心中苦悶,她的確已經(jīng)打算嫁給他了,但肯定不是現(xiàn)在。
琢磨著周甜說得有理。她便開始思考該如何?起勇氣向傅其深說出一個“不”字。
“別咬手指!”傅其深無意瞥了她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她這個陋習(xí)。
宋祺悶悶地“哦”了一聲後就乖乖地把手拿下來。
“你怎麼了?”
她的一丁點小情緒都逃不了傅其深的法眼。
宋祺扭頭看他,欲言又止,還是沒想好怎麼開口,復(fù)而又耷拉下腦袋。
“有話就直說。”
突然收到?勁,宋祺又擡起腦袋,眨巴地看向他,把心一橫,直言不諱:“你都還求婚呢!”
車子平穩(wěn)地停在民政局門口。
傅其深轉(zhuǎn)頭,目光湛湛:“所以你嫁不嫁?”
“嫁!”毫不猶豫,脫口而出。
當發(fā)現(xiàn)他眉眼逐漸彎起,宋祺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好像被訛了。
“恭喜你求婚成功,你願嫁,我就願娶?!?
見他笑得愈發(fā)張揚,宋祺心裡愈發(fā)憋屈,怎麼就成她求婚了呢?
“走,下車?!备灯渖钫f著,就打開車門下車。
見她還沒下來,復(fù)而走到她那側(cè),打開車門。就聽到她甕聲甕氣地嘀咕著:“太掉價了,太掉價了?!?
真是惹人疼愛!
傅其深俯身,在那張微噘的嫣脣上小啄一口,安撫地摸著她的腦袋:“放心,不會掉價,你在我心中永遠是無價的。”
在被他牽出車子的那一剎那,宋祺心裡又是一陣懊悔。
他總能用甜言蜜語把她哄得如癡如醉!
兩人來到登記處,見傅其深拿出兩本戶口簿,宋祺愕然:“你去我家拿戶口簿了?”
傅其深不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宋祺心悸,那這樣的話宋東南就已經(jīng)知道他們結(jié)婚了,估計以後宋東南肯定會把她盯得更緊。
雖然沒有被求婚,心中鬱悶,但面對鏡頭的時候,宋祺還是展開了一個幸福的笑容。
當兩本紅本本蓋上鋼印的那一剎那,宋祺陡然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更加近了。
從此,他們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從民政局出來,宋祺拿著紅本本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麼看都覺得看不夠。
“傅其深,拍照的時候你爲什麼不笑!”怪不得她總覺得哪裡不協(xié)調(diào),原來是因爲傅其深冷著一張臉。感覺像和攝影師有仇似的。
傅其深陡然駐足,轉(zhuǎn)身面朝她,一臉嚴肅:“叫老公?!?
每次聽她在耳邊直呼其名,他聽得都覺得刺耳,現(xiàn)在終於能有個名正言順的稱呼了。
宋祺赧然,她之前直呼其名叫習(xí)慣了,現(xiàn)在要她改口,她怎麼好意思?
“改天成嗎?我私下練練?!彼蛑塘康恼Z氣,睜圓了眼睛看著他。
傅其深立即黑臉:“你還想跟誰私下裡練練?”
宋祺吃驚,沒想到他竟然會誤會,她可沒有要婚內(nèi)出軌的意思,連忙擺手解釋:“我指的是對著鏡子練?!?
陰雲(yún)散去,濃眉輕挑:“對著鏡子練沒感覺,現(xiàn)在真人就在面前,抓緊機會好好練習(xí)?!?
咬著紅脣。餘暉中她的臉又沒出息的紅了一圈:“老,老公。”
哎呀,是誰在說話!
真想打個地洞鑽進去!
“乖,老婆?!?
脣上一涼,宋祺左右張望。幸好沒人看,復(fù)而又瞪了他一眼,就知道找機會吃她豆腐!
突然,宋祺的響了。
“阿祺啊,今晚和其深一起回來吃飯?!彼螙|南殷勤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
今天也算是她和傅其深領(lǐng)證結(jié)婚的大喜日子。她不想回去那個冷漠無情的家裡壞了自己的好心情,故而正打算開口拒絕,就聽到宋東南又開口補充:“其深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爸爸特地讓阿姨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記得趕緊回來哦?!?
掛下電話,我困惑地看向傅其深:“你答應(yīng)我爸回家吃飯了?”
傅其深不以爲然地點了點頭,牽著她的手往車的方向走。
宋祺停下腳步,遲疑地問他:“你確定要去?”
傅其深好笑地回眸:“怎麼?你家裡是有豺狼虎豹會把我吃了不成?”
“恐怕比豺狼虎豹更可怕,肯定把你啃得連渣都不剩?!彼戊鬣止玖艘痪?。
溫暖的手掌揉了揉她的頭頂,打趣:“不還有你在麼,你保護我就是了。”
傅其深這副態(tài)度,她還真有些怪怪的,總覺得他心裡正在盤算著什麼。
坐上車,宋祺猶豫之下還是打算給傅其深打一劑預(yù)防針:“待會兒回去要是我爸求你一些事情,你千萬別答應(yīng),他是喂不飽的狼,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一陣朗笑:“看來我娶了個賢惠的媳婦啊,這麼快就幫我看著家產(chǎn)了?”
宋祺嘁了一聲,沒再理他。
她肯定是多心了,傅其深這麼精明的人。對付宋東南肯定綽綽有餘的。
“你爸愛喝什麼酒?”他冷不丁問道。
“白酒?!?
話音剛落,傅其深已經(jīng)下車,走進路邊的一家酒莊。
這次宋祺也沒阻止,說到底這也算是她第一次帶傅其深回去見家長,就算傅其深再實力強大人人敬畏三分。但論孝道,這一點還是要做足功課的。
等傅其深抱著一個精美的禮盒上車,宋祺接過,淺淺笑道:“謝謝?!?
剛進門,宋東南就阿諛奉承地迎上來:“其深阿祺回來啦?!?
傅其深淡淡一笑。就被宋祺徑直拉到客廳。
宋琳玉正坐在沙發(fā)上,一臉憂懼,看到宋祺和傅其深走來,顫顫出聲:“姐,姐夫。”
宋祺見她這副怯懦的樣子。估計她之前還不知道他們今晚會過來,要是知道,她白天也不會貿(mào)貿(mào)然怒闖辦公室。
“大家過來吃飯吧。”方琴從廚房出來,招呼了一聲。
飯桌上,宋祺倒是難得發(fā)現(xiàn)他們?nèi)藭ψ约河行θ荨_@還真是沾了傅其深的光。
“阿祺啊,你們今天領(lǐng)證也就代表你以後是其深的妻子了,古話有云,爲人妻要遵三從四德,以後你那急脾氣也該收斂一些,知道嗎?”
方琴語重心長地說道,在宋祺聽來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平日裡她這位母親對她可沒有這麼溫和。
但畢竟面子上還是要做好,生硬地擠出一抹淺淺的微笑:“知道了媽?!?
“其深怎麼不吃呀,難道是這些菜不合胃口嗎?”宋東南問道。
宋祺扭頭。傅其深果然是一口都還沒吃。
“你怎麼了?”宋祺湊上去小聲地問,剛剛看他過來心情比她好,怎麼突然間就轉(zhuǎn)陰了呢?
傅其深放下筷子,正了神色,涼涼地啓脣:“宋董?!?
“誒其深,咱們現(xiàn)在都是一家人了,別再叫得這麼客氣。”宋東南笑著打斷。
傅其深冷嗤一聲:“你確定是一家人嗎?”
聞言,宋祺也驚訝得背脊一涼,難道他要在飯桌上悔婚嗎?難道剛拿到的紅本本就要變成綠本本了嗎?
“你在說什麼呢?”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溫暖的手掌包裹住她因恐慌而冰涼的小手,緊了幾分力道。目光清冷地盯著宋東南:“宋董,今天祺祺嫁給了我,以後就是跟我姓了?!?
“是是是。”宋東南雖然有不好的預(yù)感,但還是陪著笑臉,“都說以我之姓冠你之名。自然是這個道理。”
“難道宋總還打算繼續(xù)隱瞞祺祺的真實身世嗎?”傅其深冷聲詢問。
宋東南和方琴皆是一愣,互相對視了一眼,爾後宋東南就裝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其深啊,你是不是從哪裡聽到了什麼謠言?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今天畢竟是你們大喜日子。提這檔子是不太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