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慧手裡捏著一枚白色圓形的玉盤,玉盤有一個手掌大,中間鏤空,刻著葉子的圖案。靈慧跪在蒲團上,在身周用銅爐點著香,嘴裡念著咒語,單手在做著幾個手勢。突然捏著手裡的玉盤裂開分成了兩半,落在了地上。靈慧一皺眉噴出了一口血,濺在了玉盤上。
“還是失敗了嘛!”靈慧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不甘心的說,她已經閉關半月,用了盡千種的演算都失敗了。
“看來只能盡全力拼死一守了。”靈慧有些疲憊的坐在蒲團之上,撇了一眼沾著自己血的玉盤,眼神猛的一凝,猛的坐起,把玉盤拿開,只見從玉盤穿過濺在地上的血液,形成了一幅奇怪的圖案。靈慧雙目發光看了良久,似明白了什麼,坐回蒲團上默然一笑道:“原來-如此!”
靈智拿著一柄半人高的長劍,坐在正廳椅子上,望著自家的道士正與成羣入侵靈家的妖魔戰鬥著。這時一隻蛙精闖進了正廳,滿臉嗜血的向靈智衝來。靈智表情平淡,抽搐長劍,伴著一陣劍鳴,蛙精被一分爲二。
“含笑,去找靈慧,,告訴她趕快走。”靈智說著向廳外走去。
“是!”含笑邁步準備從後門去往靈慧的房間。
“你、、、”靈智回頭撇了一眼準備離開的含笑道:“和她一塊走吧!”說完腳步一蹬,手中長劍一揮,一道劍影飛出斬殺了數十隻妖魔。
“當家、、、”聽到靈智的話,含笑眼眶一紅,擦了擦眼淚從後門快步跑出。這時從正前方飛來一隻面目可憎的小妖,含笑頓時嚇的動彈不得。眼看小妖就要臨近,突然一道靈符飛出擊中小妖,小妖慘叫了一聲消失殆盡了。
“你好歹也是個道士啊,怎麼能看到個小妖就怕成這樣!”秀恆右手捏著若干張靈符責怪的道。
“不是,剛纔當家讓我跟靈慧大人離開。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嘛!!!”含笑哭著說。
“那你還不趕快走!”聽到含笑的話,秀恆沉思了一會兒故意把頭側向另一方,把手中的靈符全部扔向逼近他們的妖魔,頓時白光一閃所有妖魔都被淨化。
“我送你去找靈慧大人。”秀恆拽走還在哭泣的含笑說。
“爲什麼,我們要守護地脈。我不想有人死,不想當家出事、、、”含笑邊擦著眼淚邊說。
“好啦!”秀恆怒斥的看了含笑一眼,隨即把她拉入懷裡安慰道:“不會有事的,誰都不會有事的。”
含笑拽著秀恆的衣角收起一直流不停的眼淚,點了點頭。
“好啦,快去找靈慧大人吧!你就和她去世間遊玩吧,記得回來的時候給我帶禮物啊!”秀恆笑笑道。
含笑緩緩推開靈慧的房門,小心的向裡面張望,突然用力把門一推。在房間裡慌張的四處找尋。
“不在。”靈慧翻了房間裡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眼露絕望說:“不在,靈慧大人不在。”
“不在就不在吧,或許是已經離開了。”秀恆掃了一眼被含笑翻亂的房間說:“你快點走吧!”
“可,當家叫我和靈慧大人一起走啊。”含笑有些固執的說。
“她不是不在嘛,你就先走吧!”秀恆聽著房間外不停傳來的慘叫聲和打鬥聲緩緩道:“我得回去了。”
“要不就,就和我一起走,你和我!”含笑慌亂的衝著秀恆喊道。
“當家並沒有批準我離開,而且我是個道士,必須得斬妖除魔。”秀恆豁然一笑道:“而且身爲靈家人,我也必須得守護地脈。”說著腳步一躍向著正廳方向衝去。
“爲什麼,到底爲了什麼。”秀恆離開後含笑站在原地楞了很久,突然蹲在地上把臉埋在腿上大哭了起來。
靈慧靠在一堵散發著靈氣的白色牆壁上,肚子高高凸起,臉色慘白無血色,劉海擋住了眼睛看不清其表情。
“已經結束了嘛!”靈慧單手掐算了一會兒無力的放下,眼淚滑過臉頰落在衣襟上,沉默了良久道:“沒時間了,請繼續吧!”
“再注入一次靈力孩子便可出生,可你的身體已經吃不消啦!”身著白色漢服,頭髮零散攏起,上眼角塗著一抹黃色的男子神色擔憂的道。
“我可以的,請白虎大人繼續吧。我不想讓這孩子還沒見過世間的紛擾多彩就離開、、、”靈慧弱弱的擡起頭眼神堅定的看著白虎道。
“我明白!”白虎手一揮立馬從四周凝聚了一股靈力鑽進了靈慧的肚子。
靈慧痛苦的大叫一聲,肚子的凹凸不平的蠕動。不一會兒伴著一聲嬰兒的啼哭,靈慧停止了叫聲,了無生氣的靠在牆壁上。嬰孩身上向外散發著陣陣靈氣,白虎將其抱起鬨了一會兒嬰兒停止了哭聲熟睡過去。
“靈慧!!!”白虎此時已看不出靈慧身上還有何生氣,但還是不甘心的叫道。
“白虎大人!”沉默良久靈慧虛弱的開口道:“請將地脈封印吧!”
“好!”白虎點了點頭將孩子送入靈慧的懷裡,將早前靈慧交給他的白色的似玉非玉的項鍊向起一拋,項鍊便懸浮在半空中。昨日傍晚靈慧來到地脈找到白虎請求了兩件事,第一件是用地脈內的靈氣讓自己腹中的孩子,快速成形出生。第二件是要白虎用畢生功力將地脈封印到女媧石中。
靈慧用盡全力抱住懷中的嬰孩,嬰孩還在香甜的睡著,彷彿外界的一切煩擾都打動不了他,讓他睜開一下雙眼:“讓您費盡畢生功力真是抱歉!”
“無妨,我既受季禺仙人所託守護地脈,當盡全力。”白虎意味深長的看了嬰孩一眼,起初他還不理解靈慧不惜付出一切代價定要這孩子出生的原因,但當看到這孩子時,他便明白了。想著慢慢閉上雙目,長吐一口氣,身上發出陣陣金色神力,神力緩慢的繞著地脈遊走,直至把地脈全部包裹住。
“天封!”白虎睜開雙眼嘴裡用力念道,話音一落四周開始輕微震動,最後開始大幅度搖動,最後連惠山都陣陣顫抖。地脈最後化作一束白色光束,衝進了女媧石中。光束消失後,女媧石從半空中掉落到身體有些透明的白虎手中。白虎將女媧石戴在熟睡的嬰孩身上,把靈慧抱出已經沒有地脈空空的樹洞中,放在樹洞旁一處小山丘上。
“多謝,白虎大人!還請您趕快離開吧!”靈慧虛弱的說。
“好!”白虎身體突然嘭的發出一陣白煙,白煙消盡一隻白色額頭帶著一撮黃毛的小貓:“珍重!”說完小貓飛速的跑走了。
“請多保重!”靈慧衝著白虎漸漸遠去的背影小聲念道。
“天術,你喜歡這個名字嗎?這是你爸爸給你起的,天道有術。”靈慧溫柔的撫摸著嬰孩的臉頰說:“媽媽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提早出生那麼久,但也沒有辦法呀。媽媽不能讓你和我一起離開,因爲只有你可能阻止妖狐那可怕的計劃。”
“媽媽會在另一個地方保護你!”靈慧說著從身上拿出一張靈符貼在嬰孩的額頭上,靈符閃了一道白光籠罩住嬰孩。被白光籠罩住的嬰孩身影漸漸隱退消失。
靈家庭院內,含笑抱著已經氣絕的秀恆的屍體泣不成聲。身後靈智神色哀傷勉強單膝跪地支撐著身體。現在整個靈家內只剩下了兩人含笑和靈智。剛剛靈智被九尾妖狐打的慘敗,當九尾妖狐打算給靈智最後一擊時,秀恆跳了出來替靈智擋住了這一擊。躊躇後沒有離開從後院趕到庭院來的含笑剛好看到這一幕,驚恐的抱起秀恆的屍體,發現已經沒有了氣息。
“呵呵、、、”九尾妖狐冷冷的笑了一聲,手一伸掉在地上的長劍立馬飛到她的手中,她拿著長劍指著含笑的咽喉道:“你好像很喜歡這個男子!”
“哎、、、”含笑一愣望著懷裡抱著的雙目緊閉的秀恆,眼淚一滴滴落在秀恆的臉頰上。
“我可以讓他醒來。”妖狐冷魅一笑,從身後環住含笑提起她的手捏住長劍,劍尖指著靈智道:“可你得殺了他!”
“不,我不能。”含笑極力的搖著頭說。
“那你心愛的男子就醒不過來了。兩個中你只能選一個!”妖狐放開含笑繼續玩味的說。
含笑看著雖然狼狽但依然一身正氣的靈智,舉著劍的手在不停的顫抖,大哭的喊著:“我做不到,我選不了。”含笑腦裡一直回放著,自己崇敬的注視著靈智背影時的畫面,在她心中靈智是最至高的存在,她就希望能一直注視著靈智,就這樣一直注視著。
含笑又看了看秀恆,眼神一陣哀傷,手上停止了顫抖,向前一用力刺中了靈智的心臟。靈智不敢置信的捂著胸口,擡起頭看著含笑眼神裡透露出一絲慈愛,微微一笑倒在了地上。含笑仰起頭沖天空大吼了一聲。妖狐愉快的笑著,手指微微一動,一道妖力注入進了秀恆的身體。秀恆的眼皮動了幾下,猛的坐起身。
含笑哭著一下抱住秀恆,突然手在秀恆的臉上身上來回撫摸不解的說:“怎麼這麼涼,怎麼沒有體溫。”
“我說讓他醒過來可沒說他還是人。”妖狐有些得意笑道。
“什麼意思?”含笑驚恐的晃動著秀恆道:“秀恆你還認得我嗎?”
“含笑,你怎麼啦?怎麼沒走?當家、、、”秀恆一側頭看見倒再血泊裡胸口還插著長劍眼睛一睜瞳孔微縮,想跑過去但卻怎麼也動不了。
“你已經是我的奴僕。”妖狐用手指挑起秀恆的下巴說:“我不想你做的事你是做不到的,呵呵呵呵、、、而這一切都受這位姑娘所賜。”
“含笑,你做了什麼?”秀恆看著趴在地上抽泣的含笑問道。
“對不起,我只想你活過來,對不起!”含笑邊哭邊說。
“她殺了你們當家,哈哈。”妖狐冷笑著,突然眼光一閃,看向地脈方向,微蹙著眉頭身影突然消失。
秀恆滿臉吃驚,不敢相信妖狐的話。傷感的望著靈智的屍體良久,擡起手摸著含笑的頭道:“沒事了。”
“到底是爲了什麼,爲了什麼守護地脈。”含笑伏在秀恆的腿上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