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裡，張?zhí)揭挥锌站蛯⒆约宏P(guān)在後屋書房裡，進(jìn)到空間中，將樹上的果子全都釀成了酒，這些酒張?zhí)絹K沒有取出來放進(jìn)地窖，而是在空間中挖了個大坑，將這些酒放了進(jìn)去然後再掩埋好，要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世上少有的陳年老釀。
臘月二十三這天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小年，範(fàn)茗和行如水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張?zhí)讲孪胨齻儍扇丝赡軙粼谶@裡過年。留下來了也好，家裡有不缺房子，人多了熱鬧，總比大過年的冷冷清清要好得多。
二十三二十四也是祭竈日，這天早晨就有人家開始準(zhǔn)備後半天祭竈的一應(yīng)事務(wù)。小年小年，在一年的最後幾天裡也有著非凡的意義，人們總會當(dāng)成一個少有的喜慶節(jié)日來對待，做上一桌豐盛的晚餐，一家子坐在一起團(tuán)圓團(tuán)圓。
但是今天張?zhí)郊已e並沒有祭竈，因爲(wèi)有句俗語“張王李趙二十四黑祭竈”，這在城市裡可能沒有什麼規(guī)定的，有的地區(qū)甚至連祭竈這個小年都沒呢。但是在關(guān)中的農(nóng)村中，人們遵從著這個說法，一般下來“張王李趙”四姓的人家都會在二十四晚上祭竈，張?zhí)郊已e當(dāng)然會留在二十四晚上了。
中午的時候，蔡雅芝將張?zhí)浇械角霸鹤友e，指著南邊彷彿穿插入雲(yún)的一指山比劃了一番。張?zhí)矫靼姿囊馑际沁^年了，將常年住在山上的爺爺請下來一起過年。張?zhí)竭@兩天心裡也正在尋思著這件事，聽聞蔡雅芝的心意立即就朝著一指山而去。
冬天的中午不多雲(yún)也更沒有雨霧的出現(xiàn)，可以再山下面看到山體筆直而上入天庭。越是往上空氣越是寒冷，在夏天終南山區(qū)三千多米的高山頂上都有可能出現(xiàn)薄冰，更何況現(xiàn)在還是大冬天，隨著海拔的升高愈發(fā)的乾冷，背陽陰溼的一面積雪甚至沒有消融絲毫，但這些對張?zhí)絹碚f並不是問題。
山上積雪依然存在的地方已經(jīng)被踩出一條小路，說明老爺子並不是一直呆在山上紋風(fēng)不動，還是會經(jīng)常下山去辦事或者獵狩說明的，只是一直沒有去過家裡罷了。
張?zhí)降竭_(dá)山頂?shù)臅r候，老爺子已經(jīng)在門前等候了。山下面沒有絲毫的風(fēng)跡，到了千米的高空卻是風(fēng)如刀片，刀刀刺骨。老爺子顯然是看見他上山來了，早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多時了，見他過來什麼也沒說轉(zhuǎn)身進(jìn)屋，張?zhí)礁谏磲嵋策M(jìn)去。
進(jìn)了屋子，張?zhí)經(jīng)]有脫鞋上炕，而是說道：“燒熱水的壺在哪裡？”
老爺子以爲(wèi)他想要燒熱水暖暖身子，說道：“在案板下邊，自己去燒吧?！?
張?zhí)綇陌赴逑旅嫒〕鏊畨兀頋M水放在架著木炭的火爐上。卻是用著從網(wǎng)上搜羅到的煮茶方法煮了一壺茶，盛茶的是在山裡石屋中得到的紫砂壺，茶葉也是從石屋門前那幾棵茶樹上採摘的老茶。
煮好後先是給老爺子倒了一杯。老爺子端起霧氣迷繞的茶杯，嗅了嗅然後抿口嚐了嚐，清香濃厚，韻味悠長，就像在品嚐沉澱了幾百年的歷史一樣，看了一眼張?zhí)降溃骸安璞臼呛貌枞~，這個紫砂壺也不錯，只是這茶採摘下來後炒的手法有些差糟蹋了好茶葉。再一個就是你這煮茶方法更是不但糟蹋了茶葉還糟蹋了這個紫砂壺?！?
張?zhí)綄擂蔚匾恍Φ溃骸斑@茶葉是我自己炒的，煮茶的方法也是最近才學(xué)的，功夫肯定不到位。我這裡還有些沒有炒過的生茶，要不爺爺你自己炒炒。”說著張?zhí)接秩〕鲆话枞~，遞給盤膝坐在炕上的老爺子。
老爺子接過張?zhí)绞盅e的茶葉，看了看成色道：“的確是極品茶葉，你這是在哪裡採摘的？”
張?zhí)綄⑹葜心苷f的部分說了出來：“這是在山中一個石屋門前的幾棵千年老茶樹上面採摘的，這個紫砂壺也是在那個石屋中得到的。嗯，在石屋中還得到了一套刀譜?！?
“石屋？刀譜？”老爺子皺著眉停下來手裡的茶杯。
“爺爺應(yīng)該知道山中有一個大水庫吧？”
“嗯”老爺子點了點頭“你去過那裡了？”
“對，前些日子幾個朋友還有錢老頭一起去了一次，石屋就在水庫東面的一處絕壁山谷中，門前的院子中栽種了兩棵四季桂，從樹齡上來看已經(jīng)有千年的歷史了。石屋門前栽種著幾棵茶樹，裡面最少住過兩位隱士，其中一位還是一個武學(xué)大師，留有一份刀譜?！闭f著手伸進(jìn)口袋裡將刀譜從空間中去了出來。
老爺子看了書錢的序言當(dāng)即一愣，張武夫？這個名字他卻是聽過的，在一定的領(lǐng)域裡還算得上是如雷貫耳，合上書沒有再看後面的內(nèi)容道：“沒想到這位竟然隱居在終南山的深山老林裡。”
將書還給了張?zhí)嚼^續(xù)道：“能得到這本刀譜得到他的傳承是你的福緣，只是在現(xiàn)在這個和平的年代，似乎擁有了著刀譜也沒有什麼大用處了?！睕]有講述張武夫的事蹟也沒有問張?zhí)疥P(guān)於石屋的事情，讓張?zhí)揭环幹坪玫恼f辭腹死了。
“走，到外面去看看你的功夫怎麼樣了?！?
來到屋子前的空地上，張?zhí)綌[開架勢打了幾套犀利殺傷力極強的拳法，又平復(fù)下心擺開來張家的太極拳。老爺子看到張?zhí)降奶珮O拳眼睛一亮，等張?zhí)阶吡藥渍嗅崂蠣斪訑[了下衣襬也跳入場子擺開同樣的架勢，準(zhǔn)備和張?zhí)竭^兩招。
兩人都是太極拳，同宗同源，只是薑還是老的辣，老爺子雖然在力量上不如張?zhí)?，但是在對太極精髓的理解上卻要比張?zhí)缴詈裨S多。
過了幾招之後，老爺子跳開來，臉上首次露出笑容說道：“不錯，能將太極練到這個份上很不錯?！睆?zhí)綄μ珮O的理解已經(jīng)到了一個境界，雖不如老爺子亦不遠(yuǎn)矣，難怪老爺子難得地誇獎了幾句。
兩人又進(jìn)了屋子，坐在炕上品著香茶，老爺子問道：“你今天來有什麼事情？”
“嗯...”張?zhí)秸遄昧艘幌抡Z言：“快過年了，明天就是二十四小年了，想請爺爺?shù)缴较氯ヒ黄疬^完年?！闭f完後看著老爺子。
這次老爺子沒有直接上火地大罵張?zhí)?，也沒有急著拒絕，而是皺著眉頭思考著，好像有什麼無法解決的難題似的。
張?zhí)叫⌒牡卦囂搅艘痪洌骸盃敔斒怯惺颤N難處嗎？”
老爺子看了一眼張?zhí)?，又透過窗子看了一眼屋後的方向嘆了口氣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說道：“好吧，我就跟你下山吧，但是不確定什麼時候就會又上來，到時候你也不必再找我。”
看得出來老爺子並不是絕情決意之人，也是想要和孫子住在一起享受天倫，只是不知由於什麼原因一直將自己禁錮在山頂上，他沒有說的想法，張?zhí)骄蜎]敢多問，能將老爺子請下山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如果因爲(wèi)過問一句話而讓老爺子大怒改變心意那才叫欲哭無淚呢。
老爺子也沒有什麼東西可收拾的，只是將張?zhí)剿蛠淼淖仙皦靥嵩谑盅e，看來對這個茶壺還是挺喜歡的。
八十多歲的人身子骨比之現(xiàn)在城市裡面一些只知道宅在電腦面前不注意鍛鍊的小青年也不遑多讓，甚至在靈敏上有過之而無不及，下得山來如履平地。
這半年來屋子裡的變化很大，老爺子剛進(jìn)屋子就發(fā)現(xiàn)許多不同之處來，可能是天性使然吧，他進(jìn)屋之後第一個觀察的就是地形屋子裡的佈局。
範(fàn)茗和行如水看見張?zhí)礁蠣斪舆M(jìn)來神情一愣，老爺子雖然年紀(jì)大了，但是臉上沒有絲毫其他這個年齡的老人身上的死氣，反而是紅光滿面，再加上花白卻不蒼枯的頭髮在頭頂上盤成道士頭上的髮髻，隨意地插著跟竹子削成的髮簪，一身唐裝，看上去仙風(fēng)道骨，還頗有山中老神仙的味道。
蔡雅芝蔡小妹趕緊上前來見禮，老爺子將手裡的紫砂壺遞給蔡雅芝對這蔡小妹說道：“幾年沒見，小妹已經(jīng)張這麼大了，真是女大十八變呀?！?
蔡小妹難得地紅了紅臉，她明白老爺子想起小時候的自己了，那時候的她總是會掛著兩筒鼻涕跟在張?zhí)胶筒萄胖メ崦嬉黄鹜嫠?，只是時間荏苒，這麼一轉(zhuǎn)眼就變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了。
丫丫看見老爺子也是高興地?fù)渖蟻?，老爺子呵呵一笑將小丫丫抱了起來，看得出來老爺子沒有什麼重男輕女的觀念，對小丫丫很是喜歡的。
範(fàn)茗和行如水早就聽村民說過張家還有個八十多歲的老爺子一直一個人住在山上，是如何如何的厲害，只是一隻只聞其名不見其人，這會兒趕緊上前來見禮。範(fàn)茗也跟著叫了一聲爺爺，心如水卻不知道叫什麼好，如果叫叔叔年齡差距太大顯得有點託大，叫聲爺爺呢，自己和範(fàn)茗的輩分又在哪裡擺著，所以乾脆什麼也沒有叫，彎了半個身子鞠躬見禮。
老爺子對兩人笑著點了點頭，他是一個老練架子了，一眼就看出了行如水身手不凡，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眼神在範(fàn)茗身上停留了片刻，皺了皺眉。
吃過晚飯後，老爺子被安排在後屋的書房裡。
PS：有花投一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