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遁出幾丈,虛空一折向著那墨戟扶搖直上,冰冷喝斥聲傳出:“哼!道貌岸然!和某斬了你!”
一條兩三丈長金鍊隨聲被一震而出,如蛇般靈巧向著那墨戟竄去,狂暴紫霄魔雷接踵而去,青光跟隨其後。
“哼!蚍蜉撼樹!”王平霄盯著那金鍊,譏諷道。
眨眼間,墨戟掃在金鍊上,沒有驚天轟響聲,只是一股恐怖氣息猛然席捲四周,瞬間又消散一空。
下一刻,那柄墨戟去勢一凝,劇烈顫動,似被什麼恐怖之物一擊,竟閃爍不定。一兩個呼吸後,巨大墨戟化作尺餘小戟,被那金鍊纏繞著不斷顫抖。
隨之被紫霄魔雷淹沒,頓時,黑光虛空一停,王平霄臉色微白,“噗……”連吐數口精血,驚詫望著那柄墨戟,失聲道:“強抹本命印記?”
是與否無人知道。
王平霄血核被震動,起伏動盪,那柄墨戟是他辛苦煉製,與血核存在詭異聯繫,此時卻絲毫感覺不到本命之物存在,身體還因此被重創。
青光衝至紫霄魔雷中,一隻修長手臂向著紫霄魔雷中一探,隨之快速將一支小戟抓在手中,驟然收回。
略有欣喜聲音響起:“嘿嘿,極品墨戟,和某不喜歡,不過那斯對戟情有獨鍾,肯定會喜歡的!”
“你……二位道友,快將他斬殺!”王平霄聽著,怒從心生驚恐喊道。
“王平霄無恥小人,滾一邊去!”程向遠看著那古怪金鍊,心神微有動盪,聽著這言語,想著剛纔獨吞事情,胸中一悶,怒意咆哮而出。
二人爭執,白澤藉機向遠處遁去,那裡正有一團黑氣急掠而來。
“哼!等老夫將那斯斬了,再取你狗命!”程向遠目光猶豫,略頓一二,怒拂衣袖追向白澤。
溫森眼神陰鷙,冷瞥了眼王平霄,喝斥道:“想程道友日後不找你麻煩,就助我二人將那斯斬了!”
那恐怖秘術被破,本命法寶被奪去,王平霄底氣略有些不足,猶豫一二,眉宇間閃過狠色直追向去。
青光去勢極快,小一會,就衝入一團黑氣之中,隨之扶搖直上虛空方向一折,猛然遁離。
黑氣之中,白澤站在九嬰一隻猙獰頭顱上,凝視著身後追來幾人。幾眼過後,他嘴角微翹狡詐一笑,隨之兩手輕盈起舞,金色小劍魚遊而出,刺入蒼穹之中。
虛空黑氣匯聚,呈漩渦轉動,隨之三柄虛劍凝出,詭異的是其四周除了黑色靈紋,還飄浮著金色靈紋,讓本來氣息極爲恐怖的虛劍,變得更加妖異。
一聲怒喝從黑氣中涌出:“劍鬼墜天!”
“轟……”方圓十幾裡靈氣被黑色漩渦一攪,驟然被抽空,虛劍“砰”的一聲,劇烈顫抖,帶著毀滅之勢直墜而下!
那氣息比之前那一劍更爲恐怖,直震神魂,驚得三道遁光虛空一停,法寶異術向著天際瘋狂飛舞。
程向遠皺頭緊皺,極力思索,忽然他臉上流露出駭然之色,似想到什麼事情,驚恐失聲:“九鬼子老怪物劍鬼九道!”
話落,他竟棄了那法寶,匆忙折身化作藍色遁光瘋狂逃竄。
“九鬼子?九鬼子!”溫森思索幾下,眼中流露出恐懼神色,失聲遁逃。
王
平霄這斯更是機靈,在程向遠喊出“九鬼子”之時,已瘋魔逃去。
南蠻修士誰沒聽過九鬼子恐怖傳聞?那天縱人物,修爲通天,曾以妖異手段,硬撼荒音大陸外來老怪物,將修煉界一場浩劫生生擋下。
劍鬼九道,便是九鬼子縱橫手段,九劍墜下就連老怪物也只能落荒而逃。眼前這名破空境初期修士,竟然能使出三劍!
王平霄見了第一次凝出三劍,已心生狐疑,擋下之後覺得威力並沒傳聞中恐怖,又因王正昆被追殺,急於施援並沒多想,只猜測白澤是心升仰慕,不知哪裡學來的模仿功法。
其他二人眼光也是獨到,但九鬼子功法被眼前這名修士所得,二人怎麼也不相信,又有貪婪心作祟,疑惑一掃而過。
此時,那恐怖氣息更爲暴戾,劍意狂暴,毀滅之勢與傳聞極爲相似,他們三人縱然心中疑惑不定,也不敢生撼此劍。
虛劍虛空一分,向著三道遁光席捲而去,所過之外虛空微微撼動,鬼嘯聲連連涌起。氣機鎖定,任王平霄三人如何逃遁,也沒逃出虛劍襲殺。
“不……”王平霄驀然回望,眼神驚恐,不甘咆哮。
“轟!”虛劍狂暴,眨眼間他淹沒,轟響接踵從另外兩個方向傳來,夾雜著“啊……”淒厲慘叫聲。
黑氣中白澤被九嬰另一隻頭顱咬住,身形微微顫抖,搖搖欲墜。這次施展劍鬼墜天威力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玄元幾乎被抽空,還輔以九嬰詭異鬼力催動。
“噗!”一口精血吐出,他臉色驟然蒼白,身體鬆弛形若無骨軟了下來。九嬰血口一鬆,他就這麼側在了一隻頭顱上,愣眼望著猙獰咧嘴的九嬰。
緩了幾個呼吸,他喃喃道:“差點死了。”
譏諷意念傳來:“小子以你這點修爲,竟敢將劍鬼九道與渾天金紋結合,若不是你這妖孽之姿,秘術沒施展出來,你就被抽成死人了。”
苦澀笑了笑,白澤眼神動盪,咧嘴道:“嘿嘿,弟子以後少用。”
惱怒意念傳來:“哼!少用?沒到九鬼子那境界,你就別想著將二者結合,你看看你壽元流逝了多少?”
玄元催動,神識匆忙內視,幾個呼吸後,白澤神情陰沉,苦澀道:“五年。”
“哼!你算算還有多少壽元,萬不得已絕不能再催動此秘術,老夫指望你幫助恢復巔峰。”
兇墳出來,僅剩下十五六年壽元,魔淵閉關六年,剩餘十年不到。突破至破空境,壽元大增達到三百年,也只有二百多年壽元。
細算下來,似乎壽元真的不多。若再施展上幾劍,偶爾卜上一兩卦窺視天機,這兩百多氣壽元,只怕便如流水般嘩啦啦消逝。
壽元再次增長,只能是化靈境。師傅未救出,自己也不可能閉關修練,壽元增長便遙遙無期。此時南蠻修煉界大亂,中州修士出沒,還有神山修士身影,自己潛入巫靈宗,有心救師傅,也不知要施展上幾劍,窺視幾次天機才能成功。
細想著,白澤神情陰沉,瞥了眼九嬰沉默了起來。
“你自己掂量,不到破空境,老夫能力有限,最多輔助延緩你壽元流逝。”似琢磨到白澤心思,九嬰傳來嗔怨意念。
緩了緩,白澤收起臉上異容,平
靜道:“九師祖,去看看那幾人怎麼樣了。”
九嬰似對此事頗有興趣,猙獰咧嘴一笑,向著一個方向遁去。
片刻後。
黑氣滾滾飄到一座險峰,沒入山腰一個巨洞中,幾個呼吸後,黑氣飄出向巨湖遁去。
湖畔白澤靜站,淡望著洶涌波濤。小片刻,湖面恢復平靜,九嬰從中竄出,其巨尾纏著一具軀體。
“管殺還管埋,就埋骨湖中吧。”白澤眉梢微動,淡道。
聞言,九嬰軀體微震將那具軀體蕩起,巨尾虛空朝著那軀體怒拍一記。“轟!”軀體伴隨一聲巨響沒入湖中。
見這情景,白澤神情微變,嘴角抽搐幾下,望著九嬰連連搖頭,心想九師祖,您這一拍那軀體還不散成無數塊了?這哪是埋骨,分明是餵魚!
咧嘴怪笑,九嬰蕩至他身側,黑氣席捲向著另一方向前行。
亂石巨坑中,一名臉色蒼白的老者,踉蹌站起,身形微有些搖曳,神情憤恨盯著虛空,喝斥道:“和……和風語,敢惹中州修士,老夫讓你生不如死!”
話音剛落,老者神情一凝,驚恐望著虛空,忽然化作藍光向遠外遁去。可沒出多遠,藍光驟然消失,那老者多虛空中直墜了下來,“砰”的一聲重重砸在地上。
老者不甘望著虛空,眼神複雜,待看到一團黑氣時,他眼神驟然黯淡了下來。
“咦?程道友,你怎麼在這裡,沒去尋溫道友、王道友?”黑氣中飄出一道青光,白澤疑惑盯著地上老者,問道。
“哼!成王敗寇,老夫技不如人,死在道友手上沒什麼可說的。”程向遠冷喝一聲道。
“程道友這麼剛烈,和某成全道友就是。”白澤嘴角微翹,露出潔白牙齒,玩味道。
“等等!和道友若將老夫放了,老夫將一半異寶相送,道友也不會有任何麻煩。”程向遠倉猝說道。
“哦?你玄元耗盡,就那張嘴能動,連凡人都不如,和某將你斬了,有何麻煩?”白澤眉梢微動,笑道。
“老夫是中州鍾公子老僕,鍾公子那留有神魂靈牌,若老夫死了,神魂靈牌碎裂,鍾公子追查起來,小友可就麻煩了。”程向遠焦急說道。
“鍾少銘?嘿嘿,和某聽這名字都有些煩了,他敢來,和某就敢將他也殺了,程道友還有疑問?”白澤邪魅一笑,悠然道。
“你……鍾公子是風天巨宗核心弟子,你難道不怕風天宗怒火?”程向遠瞳孔微縮,倉猝道。
“風天宗!”白澤眼神一狠,似想起什麼來,冷望著程向遠,冰冷道:“程向遠,你可以去死了,和某管你什麼風天宗,他日和某還要到中州將風天宗掀飛!”
感受著這怒意,九嬰猙獰模樣從黑氣中竄出,血盤大口怒張,向著程向遠一咬而去。
聽著白澤猖狂言語,程向遠驚容現出。一驚未定,一驚又起,看到那隻兩頭怪怪,他瞳孔驟然收縮,想到什麼,驚恐失聲:“九鬼子那隻鬼物!不……和道友饒命,程某將風天宗所謀一切道出,身上異寶也全歸道友。”
眉梢微動,白澤冷望了眼程向遠,輕拂下手示意九嬰停下。九嬰血口咬至程向遠身前,驟然一停,猙獰吐著蛇信。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