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把推開聞建白,將他從危險的邊緣拉了過來。
那些金子突然變成融化了起來,粘稠的液體緩緩融化,流向四周,金子周身散發出騰騰熱氣,僅僅是待在旁邊,就要被金子揮發出來的溫度灼傷。
“金子!”
聞建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金子融化成液體,往地底下鑽,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他想要去抓住即將融化的金子,可還沒來得及接近,手就被燙出了一圈水泡。
凌晨捂住鼻子,死死拽著聞建白,不讓喪失理智的他往高溫的液體裡撲過去。
聞建白看著逐漸變成黑色液體的金子,痛哭流涕:“這麼多金子啊,都夠我帶回家建一百個道館,開十個後宮了。”
凌晨:“……”
沒忍住給了聞建白一巴掌,他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捂著臉,錯愕的看著凌晨:“你……幹嘛打我。”
凌晨看著他一臉的鼻涕眼淚,沒忍住,差點兒丟下他,任由他掉進火坑裡。
幸好聞建白已經反應了過來,慌忙站穩腳步,看著眼前的黑色高溫液體,他瞬間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連忙用道袍袖口胡亂擦了擦把臉,看著凌晨,半晌說不出話來:“謝……”
“謝字這麼難說就不要說了。”
拿些高溫液體不僅僅攔住了他們出門的路,還會使人產生幻覺,拼命地想要往液體裡鑽。
幸好凌晨反應及時,在液體還沒有來得及揮發效果的時候,就捂住了鼻子,那液體的氣味兒纔不至於使他陷入幻覺。
不過拉著聞建白不讓他往火坑裡衝也並不好受,他的雙手因爲拉扯被火星燙出了一圈水泡,凌晨從揹包裡拿出消炎藥和繃帶,胡亂的塗了塗,給自己纏了一圈。
聞建白比他慘,他的臉都快撲進高溫液體裡了,臉上燙出了一圈水泡,手上的水泡已經破開了,表層的皮膚已經焦黑硬化,整個手背散發著肉焦的惡臭。
兩個坐在離高溫液體五米遠的地方休息,凌晨從揹包裡拿出一個小手術刀,替聞建白把表層的肉給割掉。
鋒利的刀口劃進燙傷的皮膚,幾乎是鑽心的疼傳來,像是有無數只最毒的螞蟻在啃食傷口。
刀口劃破的地方當即流出血液。
聞建白從小在道館裡長大,衣食無憂,哪裡受過這樣的傷,整個人疼的直哆嗦,想要縮回手,卻被凌晨狠狠的說了一通。
“這點兒傷就受不住,不知道你是怎麼拿的積分榜第二名!”
一提起來名次的事兒,聞建白就徹底黑了臉,他咬緊下嘴脣,再也沒吭聲。
直到他猛的瞥見凌晨手臂上的燙傷,就再也沒說什麼。
燒焦的地方不處理,很有可能感染惡化。
凌晨認真的幫他把焦黑處理了,隨後將消炎藥和繃帶給他:“自己纏。”
聞建白理虧,是他害了凌晨受傷,人家還好心給他處理傷口,他也就不能再說些什麼,只能忍著疼,把傷口給裹住了。
他看著一臉平靜的凌晨,懷疑他不僅僅不會害怕,還不會疼。
凌晨當然會疼,他之前神經壞了導致無法恐懼,又不是什麼都不會,他疼的火燒火燎,腦門都在嘩啦啦的冒冷汗。
他不說,僅僅是因爲他此時此刻無暇顧及這麼多。
門前的高溫液體不斷地散發著蒸人的熱氣,凌晨感覺自己像是在溫度開高了的桑拿房,悶熱交織在一起,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咱們出去吧!”
凌晨搖了搖頭,用手電筒照指了指他們來的方向:“回不去了,牆已經自動恢復了,你知道哪裡是門嗎?”
聞建白不信邪的往回走了一會兒,始終找不到他們進來的牆洞,他再往前走走,就看到了站在高溫液體前的凌晨。
凌晨回頭,已經熱的劉海前的頭髮絲成了一綹一綹的:“回來了?”
聞建白瞪大眼睛看著他,他回過頭看著剛纔走來的路,不敢置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我沒回來。”
聞建白說話的時候聲音已經顫抖的不成樣子:“我一直在往前走,一直走……”
“發生怪事了。”
凌晨頓了一下,瞬間明白了聞建白的意思。
洞穴的路變成一個循環了,他們被困在了洞穴裡,無論怎麼走,都會回到原來的位置。
聞建白已經傻眼了,他進來之前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如果有可能再來一次讓他選擇的話,他絕對不會進來。 Www ★тt kǎn ★CO
“要命啊!”
聞建白看著高溫液體散發出源源不斷的熱氣,感覺自己內心彷彿有一把火再燒,焦躁不安,他抓了抓已經被汗水浸溼透的頭髮,覺得自己嗓子裡乾的不像話:“出不去了怎麼辦,我們會活活熱死在這裡面的。”
凌晨打開手機裡的商店,一口氣買了十瓶水。他脫下衣服,用水把衣服浸透,隨後穿在身上給自己降溫。
聞建白也效仿著凌晨,他甚至還嘗試把一瓶水倒在高溫液體中。
那些液體彷彿絲毫沒有受到涼水的影響,水也並沒有因爲高溫而瞬間成爲水蒸氣,一堆水就懸浮在高溫液體上面,形成奇觀。
凌晨靈機一動,嘗試摸了一下高溫液體,瞬間,手上起了一串水泡,不過他沒有退縮,甚至嘗試把腳也伸了進去。
聞建白看著他的所作所爲:“你熱瘋了吧?”
“剛剛拉我跳火坑的也是你,現在主動往火坑裡跳的也是你!”
聞建白咬了咬牙,想到剛剛凌晨不顧危險救了自己一命,慌忙上去拉住凌晨。
凌晨行動比他迅速,在他還沒來得及抓著凌晨衣服的時候,凌晨就已經兩隻腳都踩進了火坑裡。
聞建白眼睜睜的看著一股騰騰熱氣從凌晨雙腳的部位升了起來,他的褲子和鞋瞬間化爲焦炭。
凌晨疼的額頭爆出青筋,他緊緊咬著牙,快要把牙齒給咬碎了。凌晨忍著痛,低下頭,看到自己雙腳踩在高溫液體裡,疼痛讓他動彈不得。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用手拉著自己的褲腿,努力把腳從高溫液體裡拔出來,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