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們紛紛議論莫憶兒去了哪裡,同時因爲周圍的野獸吼叫,也都緊繃著身體。泰梨莎和索凡雅拿著武器在族人身邊走來走去,眼睛警惕的看向周圍,生怕有野獸會靠近。
其實,他們大可不必擔憂。莫憶兒之所以能放心的走開,就是確定了範圍內(nèi)沒有能傷害到他們性命的野獸。其實,她走得也不是很遠,只因這叢林茂密,被大樹遮擋住,纔看不見人影罷了。
沒多久,莫憶兒就揹著一匹腦袋被敲暈的野鹿回來,惹得泰梨莎非常不滿意:“莫憶兒,你不是說今日不狩獵嗎?”
莫憶兒聳聳肩,一副超級無辜的樣子:“泰梨莎,我是說今日不教你們狩獵,可沒說我自己不去狩獵啊。”
泰梨莎無語了,仔細想一想,好像的確是這麼說的。“好吧,那你什麼時候才教我們狩獵。”
泰梨莎說這句話的同時,其他女人的耳朵也都豎著在聽,他們也都是非常期盼能學(xué)會狩獵的。在這個野獸縱橫的時代,學(xué)會狩獵才能填飽肚子,纔是王道。
“我啊,把你們訓(xùn)練好了,你們自然就強大到能狩獵了。好了,休息好了吧,我們回去。現(xiàn)在離天黑已經(jīng)沒多少時間了,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回去。”
“天黑之前。莫憶兒,你在開玩笑嗎。我們用了那麼久才跑到這裡。”紅果忍不住吼出聲,說實話,她忍莫憶兒好久了。
“我沒開玩笑,如果你們不在天黑之前跑回去,天黑之後會很危險。許多兇猛的野獸都是晚上出來覓食,你們知道吧。”莫憶兒看著紅果的眼睛,非常平靜的陳述這個問題。這也是她今日不著急讓她們快跑的原因,等回去的時候,她不讓他們快跑,她們自己就會加快腳步了。
紅果臉色難看了許多,也有其他女人立馬站了起來,要求快點出發(fā)。
“好吧,我們這就出發(fā)。”於是,莫憶兒扛著一匹成年野鹿,奔跑在這羣女人前面。
這次她奔跑的速度明顯提高,女人們跟的氣喘吁吁,但想起天黑之後的野獸,她們都咬牙堅持著。紅果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心裡不停的埋怨莫憶兒。
莫憶兒雖然在前面跑,但不時回頭查看,默默數(shù)著人數(shù)。她把人帶出來,就必須要安全的帶回去,一個都不能少。這是她的原則,無論這些女人身後有沒有人撐腰,她都會這麼做。
回程的奔跑明顯是在挑戰(zhàn)這些女人的極限,她們也讓莫憶兒刮目相看。不得不承認,原始社會中每日吃肉的人類還是很彪悍的。
但是,回到居住地的時候,天還是黑了下來。男人們已經(jīng)在張望女人們了,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每日狩獵回來被女人迎接,可今日等待他們的,只有空蕩蕩的棚子。一些小孩子都和藤芝呆在一起,女人們的影子看都沒看到。
莫憶兒帶領(lǐng)他們一直跑到祭臺附近的篝火邊,他們直接做到了地上,氣喘吁吁,不想動半點的樣子。
莫憶兒卻臉不紅,氣不喘,扛著野鹿非常悠閒。然後大聲的對所有人說:“如果你們還可以動手把這隻野鹿烤了,我就把鹿肉送給你們。不過,我要留在這裡吃烤鹿肉。”
“啊。莫憶兒你說真的。”索凡雅立馬來了興致,要知道,一頭成年野鹿的肉可夠他們整個部落的人吃了。
“當然是真的了。我騙過你嗎。”莫憶兒非常‘認真’的說。
“好,我來。”索凡雅強撐著爬起身子,就算是今兒沒有狩獵,可再辛苦一下,就有一匹野鹿的收穫,不是很好。
大樹看出了女人們的辛苦,有些心疼。“莫憶兒,讓我們男人來吧。”
他說這話,頗讓千隴他們詫異,大樹自從遇到莫憶兒以後就改變了太多,差點讓他們認不出來。
“不,這是我對女人們的考驗,沒你們男人什麼事兒。”莫憶兒拒絕了,她是要磨練女人們,有堅強毅力的女人,她絕對會重點培養(yǎng)。
接下來,還有幾個女人和索凡雅一起處理野鹿,然後烤肉。其中就有紅果,她倒是調(diào)整最快的一個女人,讓莫憶兒心底暗暗讚賞。
毫無疑問,莫憶兒這一餐是在只花部落這邊用的。中間連噠來找過莫憶兒回去吃飯,被莫憶兒給打發(fā)回去,只讓連噠去給小絨球送去晚飯便好。
吃過東西,走之前莫憶兒對大樹和千隴說:“今日只是一個例外,明日會早些回來,不會耽擱了給男人們做晚飯。”
千隴和大樹均點頭,他們部落之中,一直都是女人做食物的,男人偶爾也會動手,但極少。所以莫憶兒也沒打算一來就破壞了這個傳統(tǒng),她畢竟不是他們只花部落的什麼人嘛。
回到淌崖部落山洞後,莫憶兒和絲特拉說了一會兒話,大致都是關(guān)於只花部落女人訓(xùn)練的問題。
莫憶兒忙碌了整天,在回到自己的小山洞後,陷入了鬱結(jié)之中。沒辦法,一安靜下來,就會想到絲特拉不告而別的事情。
她不是不信任絲特拉,只是對這個時代人類的思想不信任。他們的想法不一樣,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不一樣,愛,自然也會不一樣。她實在不知道,未來等待她的是什麼。
夜裡,小絨球如約醒來。給莫憶兒吸食了血液之後,他把她攬入懷中,指尖輕撫她濃重的黑眼圈,心疼不已。“莫憶兒,若你想見他,和他說清楚,我這就帶你去找他。”
莫憶兒搖頭:“不,我也覺得他很快會回來,到時候再問清楚吧。我,我現(xiàn)在也只是胡思亂想,絲末拉他……對我的愛不會這麼不堪一擊。”這些話,是說給小絨球聽,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
“你能這樣想最好了,別讓自己太累了。身體最重要,這不是你自己常常說的嗎。”
“我知道,身體最重要,可我卻讓你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莫憶兒也撫摸著小絨球在火光下更顯蒼白的臉,這是失血過多的癥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