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海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楠西。這整件事情也就明朗了。婁凱麗因爲嫉妒揭發了歐冠昇。從而牽連到了王亞瑞。
“海海。我也是剛剛纔得知的消息。我爸媽真的是冤枉的。真正販毒的人是歐冠昇。他把毒品栽贓給我爸。自己卻逃走了。所以我爸媽纔會落得被冤慘死的下場。這件事我當初告訴過卓凌。卓凌利用他的關係網去調查過我爸媽的案子。可是一點資料都沒有。現在我明白了。我想。這些機密資料肯定是歐冠昇命令黑鷹去消除的。”
海海也很詫異。但是她信誓旦旦地說：“那亞瑞肯定不知道他們就是你的爸媽。他若是知道。就算礙於身份不爲你父母翻案。肯定也不會做的。他只是授命於歐冠昇。”
楠西點點頭。“這我知道。那時候我們跟他還不認識。我只是沒想到。亞瑞竟然是黑鷹。”
“歐冠昇抓了他的妹妹在手裡。他爲了他的妹妹只能爲歐冠昇做事。亞瑞是爲了我和孩子。才冒險跟歐冠昇攤了牌。可誰知。還是逃不掉。西西。亞瑞還這麼年輕。我們的孩子都還沒有出世。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他坐牢受罪麼。西西。我該怎麼辦啊。怎麼辦。我不能沒有亞瑞。孩子也不能沒有爸爸啊。”
海海彷彿又經歷一次生死劫難。當初被靳大森拋棄的時候。她的心都碎了。現在好不容易跟亞瑞在一起。亞瑞又出了這事。她彷彿被抽乾了靈魂一般。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可是。楠西也沒有辦法。她拿什麼來安慰海海啊……
王亞瑞已經被關押了一天一夜。昏暗的囚室裡四處充斥著發黴的酸臭味道。他坐在角落裡。望著上方的小窗口發呆。眼見那天色由亮變暗。又由暗變亮。
天亮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人來了。警察將他帶了出去。原以爲是帶他去拷問的。殊不知警察將他帶進一個小小的隔間就走了。
他疑惑不已。雙手被拷在鐵桿上。站不起來。只能坐著。
對面的牆是一面鏡子。他從鏡子裡看到此刻的自己。下巴長滿了鬍渣。滿臉的滄桑。
而鏡子的另一面。是一個無比空曠的房間。歐冠昇被帶到這裡認人。
“歐冠昇。好好看看。哪一個是黑鷹。”
歐冠昇嘴角一歪。笑著說：“好。”這淡定的語氣。這悠閒的神態。就好像是兩個老友會面一樣。
他被兩名警察押著走。後面還跟著兩名配槍的警察。他在這裡屬於重犯。誰都不敢怠慢。他走上前幾步。看到第一個小隔間裡的男子。視而不語。又走到第二個小隔間前面看。依然視而不語。
第六個。他看到了王亞瑞。眉毛不禁一挑。
警官注意到了他這個表情。“是他。”王亞瑞是警官最懷疑的一個。國籍與歐冠昇一樣同爲英國。兩人又都在華盛頓。最主要的是。王亞瑞還是婁凱麗指證的人。
歐冠昇搖搖頭。“不是說抓到黑鷹了嗎。你就讓我看這幾個。他們都是誰啊。別是你監獄裡面隨便抓來湊數的。”
警官正氣地說：“還有。繼續認。”
認了一圈。歐冠昇直搖頭。“沒有一個是黑鷹。”
警官不相信。直接將歐冠昇拉到第六個隔間面前。指著王亞瑞。說：“婁凱麗指證的黑鷹。就是他。他叫王亞瑞。各方面資料與黑鷹都吻合。他不是。我警告你。你不要耍什麼手段。”
雖爲階下囚。但歐冠昇依然不卑不亢地說：“我既然認罪。還會耍什麼手段。婁凱麗從未與黑鷹正面接觸過她的話怎麼能相信。黑鷹只有我見過。我又沒有識人障礙怎麼會認不出來。難道您是讓我隨便指證一個好讓您交差。”
“你……不要嘴硬。好好給我看看。”
“不用看了。是不是黑鷹我一眼便知。我歐冠昇被抓。黑鷹必定第一時間得到消息。還會讓你們抓。這個叫王亞瑞的小夥子我認識。因爲何楠西的緣故有過幾面之緣。這你可以去調查。聽說王亞瑞新婚不久。而且是跟何楠西的朋友奉子成婚。呵。你以爲國際通緝犯黑鷹會是這種早婚早育的小白臉。明眼人一看就不能把這兩號人物對上號。而且。按年齡算也不是啊。黑鷹爲我做事的時候。恐怕王亞瑞還在喝母乳吧。”
也對。黑鷹在五年前就開始遊走於國際各大網絡。從他留下的唯一線索來看。國際刑警組織推測黑鷹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手黑客。年齡在三十歲左右。而五年前。王亞瑞不過二十出頭。哪怕是放到現在看。王亞瑞就是一個白白淨淨的內向少言的音樂愛好者而已。
況且。像黑鷹這種國際重刑犯。應該不會輕易結婚生子纔對。
“你爲什麼婁凱麗指證王亞瑞就是黑鷹。”
歐冠昇一笑。“那你得去問婁凱麗啊。我猜應該其中有什麼誤會吧。黑鷹只爲我辦事。並非爲婁凱麗辦事。沒道理婁凱麗認得我卻不認得。哈。婁凱麗還沒見過黑鷹她怎麼認得。”
警官也知道這一層。婁凱麗自身也有問題。她是歐冠昇許多案件的同謀。如今也已經落網被拘留。她說的話並不完全可信。所以今天才會有讓歐冠昇指證黑鷹這一環節。他正色道：“歐冠昇。你若指出誰是黑鷹。多少可以將功補過。法官在判刑的時候也會酌情的。”
“是啊。我知道。所以我沒有必要偏袒黑鷹。警官。對不對。”
警官沉沉地嘆了口氣。他不再做聲。揮了揮手示意將歐冠昇帶下去。
王亞瑞在小隔間裡呆著。不一會兒。便有警察將他帶了出去。他不明所以。
“王亞瑞。在這裡簽字。你可以走了。”
“真的。”王亞瑞更加不明所以。昨天晚上一羣警察風風火火地衝進酒吧將他帶走。到了警局之後仔細盤問了一番。當然也有提到黑鷹。但他當然是不會承認的。黑鷹從來就只是名號而已。除了歐冠昇。誰都不知道黑鷹的真實身份。
當時。他還不知道歐冠昇已經被抓。
“什麼真的假的。你還想呆一晚。”
“不不。你們查清楚就好。那我沒事了。”王亞瑞依然不確定。原以爲他這回死定了。
“少羅嗦。簽完字就回去吧。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王亞瑞不再猶豫。簽了字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