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鹿書院到儒家學宮,蕭墨一行人一共花了約莫一個月的時間。
這並不是說單單趕路花了一個月。
而是在這一個月的途中,蕭墨一行人走走停停,在沿途之中遇到了不少的事情。
小的事情包括幫助城鎮中走丟的小女孩找到媽媽,比較大的事情包括給一些人家驅邪。
雖然說驅邪這種事情,大部分都是一些道士和尚做的,但儒家書生也不是不能做。
見到之後,隨手爲之,僅此而已。
至於這究竟是不是儒家學宮的考覈,三人也不知道,也不在乎。
此外,蕭墨三人還上山剿匪,降滅一些吃人害人的妖族。
三個人頗有一種書生下山,遊歷天下的意味了。
只不過在遊歷的這一些天中,蕭墨瞭解到整個天下都在逐漸發生改變。
人族和妖族的大戰儘管還沒有爆發,但是那一種大戰前夕的緊張範圍已經逐漸蔓延。
不說大大小小的宗門,每一個凡塵王朝都在準備迎接著那一場事關存亡的大戰。
這種氛圍自然而然就蔓延到民間了。
人族和妖族的大戰什麼時候真正爆發,沒有人知道。
這一場大戰會持續多長時間,也沒有人知道。
而就當三人臨近儒家學宮的時候,遇到了一隻兔子精。
最後,羅洋放走了她。
“說師兄善良吧,師兄面對那一些害人吃人的妖怪,拔劍從來都沒有眨眼過,就跟劊子手一樣?!?
商九黎靠在樹上,雙手抱胸,微笑地看著羅洋。
“但是說師兄殺伐果斷吧,師兄如今又放過了一隻兔子精,師兄難道不怕她日後害人?”
“我有何好怕的?!?
羅洋收起手中長劍。
“她未害人,只是勤勤懇懇吸取日月精華修行至今,我若是殺她,又與那一些害人的妖族何異?
她若是日後害人,那也是日後之事,但日後之事有誰說得準。
我只在乎眼前?!?
話音落地,羅洋繼續往前走去。
商九黎搖了搖頭,對著身邊的蕭墨說道:“你師兄就是喜歡耍帥呢。”
蕭墨笑了笑:“不說其他,師兄的一句話,我倒有些認可。”
“哪句?”
“我只在乎眼前。”蕭墨重複道。
商九黎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蕭墨:“師弟這是在對師姐表達愛慕之意嗎?這也不是不行啦,不過師弟可要好好想想回去之後怎麼跟白姑娘解釋哦?!?
“.”蕭墨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師姐在說什麼。
蕭墨搖了搖頭,同樣往前走去。
“誒?師弟,別走那麼快嘛,人家可是認真的,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商九黎小跑跟上,只是那玩笑的話語一點都不像是認真的模樣。
三日後,蕭墨三個人來到了儒家學宮的山門口。
除了蕭墨一行人之外,還有其他書院的一些書生前來。
不僅僅是四大書院的書生而已,還有天下各個書院。
所謂“四大書院”只是不過是儒家學宮之外,最有名的四個書院。
除此之外,還有成千上萬大大小小的儒家書院。
這一些書院全部都受到儒家學宮的管轄。
“我們上去吧?!?
羅洋擡起頭看了一眼山頂那濃厚的文運,帶著師弟師妹邁步走進學宮。
儒家學宮的地界極大。
這綿延的山脈以及這一片平原皆是學宮所在。
蕭墨一行人拿著自己的玉牌登記了之後,便和師兄師姐分開。
羅洋和商九黎去參加“書院山長”的考覈,通過之後,便可以在任意一座儒家書院開闢山峰,教學收徒。
蕭墨參加是“君子”考覈,合格者可得到“君子”的頭銜,若是得到上考,便是在君子前加上“正人”二字。
不過大多數書生,一般只能得到“君子”頭銜,至於“正人君子”,這就還需要另外去考一次了。
在學宮幾個師兄的指引下,蕭墨來到了“君子峰”,接受本次的考覈。
蕭墨看了一眼自己身邊參加考覈的同門,有老有少,年紀小的不過十五六歲,而年紀大的,看起來白髮蒼蒼。
這跟科舉似乎有著某種共通之處。
但無一例外,每個書生的身上都散發著浩然正氣。
經過蕭墨與一些同門的寒暄閒聊,這才得知,這裡站著的書生,只不過是原來的一半之數而已。
另外一半,在前往學宮的路途中被評爲“不合格”,返回書院繼續修行去了。
兩刻鐘之後,衆人竊竊私語的聲音逐漸停下。
書院老者飛了過來,立在半空,對著衆人作揖一禮。
考生們連忙回禮。
老者腰間掛著的玉牌,寫著“學宮司業”四個字。
“辛苦諸位遠道而來,我們的考覈一共分爲兩道?!?
老者掃視衆人,緩緩開口道。
“第一道考覈,乃是考校諸位的儒學,還請諸位入學堂,隨意找位置坐下,一個時辰後,我們會分發試卷?!?
老者說完之後便是離開,蕭墨找了一個學堂進入,隨意坐下。
一個時辰後,幾個書院的師兄進來,將試卷一一分發下去。
蕭墨看著閱卷。
這一些試卷的題目,確實很有深度,存在著一些難度。
但這都不是最關鍵的。
蕭墨每讀一個字,都會感覺自己的精神被消耗一分。
當蕭墨拿起筆做題時,也能感覺到筆墨之重。
這毛筆不是其他,而是幾年前自己參加白鹿書院選拔時候的文氣筆。
深呼吸一口氣,蕭墨提筆作答。
考試時間一共三炷香。
第一炷香燃到一半,就有考生頭冒熱汗,臉色越發蒼白。
當第一炷香燃盡,負責監考的師兄點燃第二柱香的時候,陸陸續續有書生堅持不住,倒在了書案上。
看著一個個倒下的書生,這師兄不由搖了搖頭,似乎在感慨這是他見過最差的一屆。
但也並不是沒有人堅持下來。
監考師兄看向了最後邊靠窗的那個書生,他落筆不快不慢,臉色平靜,雖有些熱汗,但也不至於汗流浹背。
一看平時的修行就很紮實。
只不過讓監考師兄感覺奇怪的是,爲何他的身上隱隱帶著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