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少如看著西陵澈，忽然低下頭，悶聲道：“我都不知道你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一會兒告訴我你不喜歡我，一會兒又說你愛我……呵呵……我都懷疑我是不是瘋了……”
這個的確是樑少如的心聲，他真的懷疑他是瘋了。
然後他就聽到男人道：“瘋的人不是你，而是我……”
西陵澈溫柔地看著樑少如，內心澎湃，他顫抖著手抓住了樑少如的手，十指緊緊相扣在一起：“瘋的人不是我，是我，我愛你早就愛到難以自拔，卻不敢告訴你。”
樑少如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西陵澈。
半晌，他才顫抖著薄脣，緊著聲線道：“你……你在說什麼……你說你愛我……”
“是，我愛你。”西陵澈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堅定過。
他愛樑少如，很愛很愛，從他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時，他對他愛的種子就已經在心裡生了根，之後在看到那個宮女和侍衛後，愛的種子發了芽，之後便有破竹成長之勢。
他緊緊攥著樑少如的手，兩個人的手緊緊相貼，傳遞著西陵澈堅定的愛。
“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愛上你了。”
西陵澈深情地說道。
樑少如聽了他的話，啞然失笑。
他說很久很久以前就愛上自己了。
但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爲何從未和自己提過呢……
那就是他在騙自己吧。
西陵澈長吸一口氣，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樑少如：“我有我的理由，你聽我講好不好。”
樑少如沉悶了半晌，還是嗯了聲。
西陵澈看樑少如不在掙扎，知道他已經算是妥協了。
心裡很是高興。
他抓住了樑少如的手，然後輕聲道：“看著我的眼睛，好不好？”
說完，不由分說，就擡起了樑少如的下巴。
樑少如也就順著西陵澈的動作擡起了頭。
一個黑色眼眸，一個紫色眼眸，兩個人的視線膠著在了一起，四目相接間空氣驟然升溫。
“你說吧。”樑少如這時也是輕聲道。
只要他說的理由讓自己信，他都會選擇相信。
“恩。”
“其實，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愛上你了。”西陵澈充滿愛戀地凝視著樑少如，“在我十三歲那年，我就愛上了你……”
樑少如聽完西陵澈的話，可謂瞠目結舌。
他微張了嘴，怔怔地望著西陵澈：“十三歲？”
“恩。”
西陵澈點點頭，笑道：“我愛你已經整整五年了。那次，在一個夏天的夜晚。花園裡，我看到一個宮女和一個侍衛擁抱在了一起，然後相互親吻。那時候，我腦中想到的不是別人，就是你。我回來後，你就躺在牀上，穿著潔白的真絲睡袍，脖子和胸口都露了出來，當時我就覺得好香豔，我就知道，我愛上你了。”
樑少如聽了臉一陣發紅一陣發白，他顫抖著聲音道：“可是，我從來都沒聽你說過……”
“是。我不能和你說。”西陵澈的語調變得沉重。眼中也是幽幽閃閃。
“爲什麼？”
樑少如咬著牙，他說他愛自己。
他覺得是真的。
但是爲何他不告訴他？
到底是什麼原因！
他很像弄清楚。
“因爲，你……”
“我？”
聽到這個答案，樑少如大吃一驚。
“因爲我想保護你。如。”
西陵澈的語調也隨著他的話變
得激動。
“其實，成年禮後，我是想和你告白的。當時我就告訴祖父，我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無心與皇位，但是他告訴我，我走不了。既然政鬥開始了，如果他不死，我不死，西陵墨蕓不死，西陵羽杉不死，西陵婉瞳不會善罷甘休。他明確告訴我不可以。西陵婉瞳相信每個人都有弱點，爲了剿滅我們，她需要掌握每一個人的弱點。如果讓她知道我愛慕你，她必然會拿你脅迫我。所以，我只能冷淡……”
“這……就是原因嗎？”樑少如聽了西陵澈的解釋，不斷抖動著身體，幾乎要暈倒。
男人不接受自己，只是因爲要保護自己嗎？
幸好他被西陵澈緊緊摟抱在了懷裡，也沒有倒下。
而西陵澈看到樑少如的嘴脣有些蒼白，也情不自禁地輕啄了下他的脣。
這才繼續道：“在那以後，我就決定要和你保持距離。因爲我不想把你涉入到這波譎雲詭的政治當中。兩年前，我派出了很多人去尋如卿表情。但是過了一年多還是一無所知。我很絕望，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你在一起。五個月前的一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暈暈乎乎時沒想到你竟然來了。你問我爲何要喝這麼多酒，這麼不愛護自己，我情不自禁地就摟住你，吻著你的脣，叫你‘如’……而你也是滿臉羞澀地回摟著我，沒有拒絕，接受我的索愛……”
樑少如聽了面紅耳赤，卻還是顫抖著脣道：“你口中的那個如是誰……”
西陵澈聽了他的話啞然失笑，擡頭颳了下樑少如的鼻子：“除了你，還能是誰。那夜，我的確是喝多了酒，所以才說了真話……”
“那……你是真的愛我嗎？”
感情來的太過突然，樑少如突然感覺到無所適從。
這一切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想。
他以爲西陵澈不愛自己，所以纔會對自己兇巴巴。
但是，現在聽入耳中的真相卻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澈兒，你真是個傻瓜……我們分開了這麼多年，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麼煎熬。”樑少如哽咽著將自己送入了西陵澈的懷中。“你是怕什麼呢？怕我會退縮嗎？我不會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讓我做什麼都願意。哪怕，是我的命……”
樑少如話音未落，西陵澈就用手指輕壓上他的脣，然後無比認真又寵愛地搖了搖頭：“你知道嗎？就是因爲我知道你會這樣，我才更不敢告訴你實情。”
“爲什麼？”
“我知道你不怕，但是你的不怕卻讓我更膽怯。我不能讓你知道我的心意……如果你知道我的心意，拼死都會和我在一起……我知道你愛我，而我更愛你……”
隨後，西陵澈用更深情的語調對樑少如道：“我不怕危險，更不怕死，但是我怕你死。那三個女人要是敢動你一根手指，我都會殺了她們！”
“澈兒……”
下一刻，樑少如竟然主動捧住了西陵澈的面頰，將自己的脣貼了上去。
他的吻是格外生澀的。但是卻火熱得讓西陵澈怦然心動。
西陵澈反客爲主，狠狠親吻住樑少如的脣。
柔軟的舌長驅直入，和他心愛的男子糾纏在了一起。汲取著男人口中的甜蜜。曖昧的空氣氤氳著周圍的空氣，不斷地加溫升溫。
兩個人同樣的衣衫不整，墨發凌亂，臉龐發紅，吻得難捨難分。
過了好久，兩個人才戀戀不捨得分開了彼此。
但是卻還是像吻不夠一樣。
樑少如擡起眸，眼眸中帶著水光。他聽到了西陵澈的告白，整顆心都快被融化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
，他好像是做夢一樣。
他試著用手掐了下自己的臉，疼疼的。
西陵澈蹙著眉趕緊抓住了樑少如的手：“你這是做什麼？”
“我是懷疑自己在做夢。”
聽到樑少如這麼坦誠的回答，西陵澈立馬被逗笑了。
他輕輕吻了下樑少如的額頭，柔聲道：“你可真是個小傻瓜，這怎麼可能是夢呢。我真的很愛你。”
“你能保證和我說的完全是真話，不是假話嗎？”樑少如不放心，還是補了一句。
“當然，我西陵澈以地海之神的名義起誓，樑少如是我一生摯愛。如果我背叛他，那便……”
“好了好了，別再多說了！”樑少如看西陵澈要發毒誓，趕忙捂住了他的嘴。
他只要知道男人的心意就好，別的他不會管那麼多。
今天發生的好像夢一樣，澈兒竟然會說他愛他。
他不理睬他，故意冷淡他的原因也只是因爲想保護他。
多麼合情合理的答案，他爲何就沒有想到呢？
西陵澈看樑少如若有所思的，攬臂將他擁在了懷裡。然後輕輕在他額上留下一吻。
他的眼中滿是柔情，輕聲道：“在想什麼？”
樑少如卻搖了搖頭，緊緊靠在西陵澈的懷裡。
他輕喟道：“就因爲這個原因，所以你要離開我這麼久嗎？”
“是。”西陵澈沉悶了半晌，還是點了點頭。
“原來你比我還傻……”
樑少如嘆了口氣。
原本以爲，他是不愛自己，但是卻因爲這個原因他離開他這麼久。
他不知道這些年他是怎麼過的，總是活在煎熬當中。
因爲他得不到西陵澈的愛。
但是現在，西陵澈卻親口告訴自己他愛他，他覺得自己就像在夢裡。
但是他信了，他無條件地相信西陵澈。
“從今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好不好？”樑少如揚起頭，眼中滿是柔情地看著西陵澈。他欣長的下巴優美的像只天鵝。
西陵澈不由自主地就點點頭：“好。今生今世，來生來世，我們都不要再分開了。”
“恩。”聽到了西陵澈的承諾，樑少如終於展露出發自內心的幸福的笑容。
正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聲。兩個人俱是一驚。
樑少如蹙著眉問西陵澈：“會是誰？這麼晚？”隨後，他睜大了眼睛，“不會是西陵婉瞳他們吧？”
這個不是沒有可能，她看到他進來，想確定他和西陵澈的關係。
“不會。”西陵澈反倒很淡定，他擁抱著樑少如。
如果西陵婉瞳知道他和少如的關係，肯定會要挾，那敲門做什麼？
這完全沒有必要。
想到這裡，他對樑少如道：“如，我先去開門，你等我下。”
“那我躲在哪？”
“堂堂正正的。”
可西陵澈剛一說完，就看到樑少如面上一紅。而他的眼角也在不知不覺間轉向了牀被。
只見上面沾著白色的液體，地上還有一些。樑少如和西陵澈都是衣衫不整。
西陵澈看了卻輕輕一笑，用戲謔的語氣道：“都是我的人了，還在乎這些做什麼。”隨後，他一使掌風，被子就平鋪在了牀鋪上，蓋住了兩個人的液體。而他隨後，又伸手整理好了樑少如的衣服。
樑少如紅著臉，西陵澈的指腹又輕輕滑上了他的額頭，然後輕聲道：“等著我。”然後他轉身就來到了門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