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墨對音律很是癡迷,如今聽到完全不同於他之前的曲子,當然很感興趣,自然要問。
風纖雲聽了,卻是一口茶水差一點兒噴了出來。
正不知如何回他,皇帝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琴藝這一局……”
他看了看風纖雲,又看了看景陽,但他的目光同景陽的目光對視的時候,景陽激動的差一點兒站起身來。
她很怕輸,真的很怕!這個女人給了她太大的一個震驚,她到此時還不能消化。可是,她真的不能輸,她不能輸了墨哥哥,她的墨哥哥。
軒轅景又豈會看不出景陽的心中所想,可這麼多雙眼睛在這裡,他總不能徇私吧?
畢竟他的身份不允許!
因此,他又將衆人掃視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這才又道:“風小姐勝。”
話一落地,周圍又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景陽頓時慘白了臉色,跌坐在椅子上。
⊙T Tκan ⊙C○ 皇后憐惜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今日時間有限,咱們就不比棋藝了吧。下一局便比書法如何?”
“書法?”
風纖雲聽見這兩個字,端著茶杯的手,頓時嘩的一抖!茶水灑了她一身。
軒轅墨看見,心中已然明瞭,於是低聲道:“要不直接認輸吧,反正也是平手,你還有下一局。”
“不!”風纖雲卻是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在這電光火石間,她已經想出了好主意。
只見她的臉上重新寫滿了自信的表情,站起身來,走向臺子中間,臺子中間如今已經擺好了兩個桌子,桌上擺放著文房四寶。
景陽已經迫不及待的走到其中一個桌子前,站好,就等著皇上說開始呢。
風纖雲不緊不慢的走到臺子中間,拿起一支筆,卻是一笑道:“這筆是上好的狼豪吧?”
她的這句話問出,周圍頓時傳來一陣嘲笑之聲,似乎在笑風纖雲沒見識,堂堂羌國皇室,自然用的是最好的筆墨,她問這話豈不是無端惹人恥笑?
然而,這羣人中卻有一個人始終未笑,那個人就是軒轅墨,他太瞭解風纖雲了,她既然能這樣問,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因此,他將身子向椅子後靠去,一副拭目以待的表情。
而那景陽公主卻是一臉鄙夷,沒見過世面的人就是目光短淺,沒辦法。可笑的是,自己卻還要跟這樣的人同臺比賽,真是令人無限抓狂。
風纖雲卻不理衆人的嘲諷,繼續道:“皇家所用,自然都是好東西,可用好筆寫出來的字好,纖雲覺得並沒有什麼好炫耀的,若是用不好的筆寫出好字來,那纔是真功夫。你們大家認爲我說對嗎?”
她此話一處,衆人面面相覷,既認同她的話,又猜不出她想要做什麼,因此,更加感興趣的盯著風纖雲看。
風纖雲卻不著急,眼睛死死的盯著景陽的眼睛,說道:“景陽公主,民女剛剛所說的話,您是否認同?”
景陽不曉得她打的什麼主意,眼睛四處瞄了一下,嘀咕道:“事兒真多!”
說完,她看向風纖雲問道:“那你認爲應該如何?”
見她終於問自己,風纖雲這才一笑。
轉過身來,對著衆人,將手中的筆拿起來,兩手從中間一掰,只聽得“咔嚓”一聲,那筆便從中間斷成了兩半截。
風纖雲將有毛的那頭一扔,這才
朗聲說道:“有句話叫禿筆能生花,意思想必大家都知道,那麼,今日就讓民女同景陽公主比一比,看誰用這禿筆寫出的字更好些,如何?”
“……”
聽了風纖雲的話,衆人皆是一愣,自古寫字都是用毛筆,沒毛的筆還如何寫字?雖說的禿筆,也不過是那樣一說而已,沒想到風纖雲卻真的要用禿筆,想到這裡,衆人不由又是面面相覷,接著又開始了竊竊私語……
只有軒轅墨一臉的高深莫測,他一直嘴角噙著笑意看著風纖雲,對她經常冒出來的古靈精怪的東西早就已經習以爲常,雖然還弄不清她的目地,但他相信她定然有取勝的把握。
皇帝軒轅景同皇后也是相視一眼,皇帝壓低嗓子說:“這丫頭在搞什麼名堂?沒有毛的筆那還叫筆嗎?”
皇后道:“我倒是很有興趣,看她接下來要做什麼。”
皇帝道,那就讓她開始吧。
皇后點頭。
軒轅景見皇后點頭,於是坐直了身子道:“風纖雲,那就讓你的禿筆生一朵花兒給朕瞧瞧。”
轉頭又對景陽道:“景陽,既然要比,就要公平,人家都將筆折斷了,你也折斷吧。”
“父皇……母后……”
景陽已經有些著急了。
然而,連叫了兩聲,景陽又掃視了一下衆人。再一看皇帝同皇后的臉色,知道大家都對風纖雲的這個提議很感興趣,因此,自己是無法改變他們的主意了,只能憤憤的將筆折斷,將有毛的那端扔了,氣呼呼的道:“可以開始了嗎?”
風纖雲微微一笑,說道:“可以了!”
接著,將那筆桿在墨水裡蘸了一下,便在那宣紙上寫了起來。
不多時,她將那宣紙拿起來,向衆人展示。
只見那宣紙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家和萬事興!”
筆跡蒼勁有力,每個字都彷彿有靈性一般,很是好看。
衆人不由的點頭稱讚。
皇帝和皇后見了,也不由點頭。
沒想到禿筆果然能生出花兒來。
再看景陽,拿著一支斷筆,在紙上比劃了半晌,卻還是沒有落下去,急的滿頭大汗。
如今,見風纖雲已經寫完,更是急的心裡如貓爪般,不住的用手背揩一下臉上的汗。
如今,她那飛揚跋扈的表情已然不見,只剩下一副愁眉不展,焦慮萬分的樣子了。
風纖雲覺得好笑,立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過了半晌,皇帝卻是不耐煩了,說道:“景陽,若是不會,便認輸吧!”
“不!我不會認輸!我寫!”
皇帝的話音剛落,景陽便將斷筆落下,誰料,卻一下將紙戳了個洞,字沒寫成,反而連寫字的紙都弄壞了,這一下,景陽一下愣住了。
衆人全都看著這一幕,過了片刻,景陽忽而便將那斷筆一扔,叫道:“我不服,我不服,咱們再比過射獵如何,若我輸了,再不同你爭墨哥哥。”
“好!”
風纖雲一口答應。
她這一聲好字落地,衆人全都一愣,按理說,兩場比賽,景陽輸了兩場,第三場已經沒有必要再比了,可既然風纖雲同意了,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風纖雲之所以答應,也是爲了景陽能夠輸的口服心服,日後她纔可高枕無憂,今日若
她不服氣,自己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前面贏的兩場,風纖雲自然知道自己是投機取巧。
琴藝,她取的是奇,至於書法,她自己原本適應的就是硬筆字,卻設計讓景陽也寫硬筆字,用慣軟筆的人,根本不會把握硬筆的力度,因此纔會出了那樣的醜。且,其實,事到如今,她其實也只會寫家和萬事興那五個字的繁體字,其它的雖然認得幾個,卻是寫的不好的。
而之所以會寫那個字,那也不過是因爲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家裡的客廳裡掛了張書法,上面就是這幾個字。她沒事的時候總是喜歡看著那幾個字練習著玩。
沒想到今日卻用到了,能贏景陽實屬僥倖。
可至於狩獵,她便要用自己的真才實學來贏的她心服口服。主意打定,風纖雲自信一笑,對景陽道:“公主,這一次可莫要讓著纖雲了。”
說完,轉身離去,去挑選馬兒了。
這話說的景陽公主頓時啞口無言,明明自己耍賴,風纖雲卻依然同意,她沒有想到她會如此輕易便給自己這次機會。她呆立了片刻,一張臉漲得通紅卻又發不出火來,然而,看見不遠處的軒轅墨,她還是沒臉沒皮的去了馬棚!
皇上和皇后看到這一幕,相視一眼,眼中內容已然變了味。景陽再怎麼說,也是皇家的人,如此,似乎……太……
可是,事已至此,還是等比賽結束再說吧。
馬兒選好以後,風纖雲牽著它走了出來,剛剛走出馬棚,她就感覺到一道鋒利的如刀般的目光正盯著自己看。
回頭,就看見景陽仇恨的目光。
風纖雲與她對視片刻,忽而笑道:“景陽公主的眼神,這是想殺我嗎?”
風纖雲只是一說,沒想到景陽的身子卻忽而一僵,繼而,極快的將目光收回,牽著馬兒走了。
她的這一舉動令風纖雲頓時感到一絲不安,她不敢大意,將身後箭囊裡的箭拿出來,又用隨身攜帶的一把短刀,全都刻上一個‘風’字,這才向前走去。
景陽要做什麼她不知道,然而,看她對那小太監的手段,她也知道她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自己已經贏了她兩場,按照她的性子,必然不會罷休,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不過,看那個飛揚跋扈的景陽公主生氣,似乎也是一件極爲愜意的享受。
很快,兩人都到了賽馬場。
風纖雲見衆人都到場了,於是,衝景陽嫵媚一笑,蹬腿一躍就上了馬,坐在馬背之上,她勾了勾手指,繼而,調轉馬頭快速的向前奔去。
景陽見風纖雲如此態度,心中更氣,前面兩場的比賽,她分明是投機倒把,可自己偏偏沒有抓住他的把柄,也不好說什麼。可這一次,她卻不能再輸了。
她氣的翻身上馬,也急急的向前飛奔而去。
射獵,比的自然是看誰射的獵物多。兩人急急拍打馬背,一路飛奔向前,唯恐落後。
風纖雲飛奔了片刻,回頭見景陽公主已經快要追了上來,不由又加快馬鞭,馬兒更飛速的向前飛奔而去。
爲了軒轅墨,她不能輸!
景陽公主緊隨其後,她自幼學習馬術,一項自以爲傲,這一局定輸贏,她當然也不會輕易服輸。
她要在讓這場比賽成爲永遠的終點!冷笑兩聲,景陽緊隨其後,並不把風纖雲放在眼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