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蕓辯解完之後不等慕容海吩咐,自己緩緩退了回去,慕容海心頭火氣,可是因爲嚴文錦還跪在地下,蘇蕓退回去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現在還是嚴文錦在與慕容海奏對呢!
“聖上,微臣祈請聖上,以天子之禮教化天下,公開審理白慕容一案!”嚴文錦看著慕容海說道。
慕容海心中氣的顫抖不已,可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又不好不顧自己的顏面發作起來,她冷笑說道:“朕方纔對魏王之言難道是白說了嗎,你一句都不曾聽得進去?”
嚴文錦立時回道:“聖上,老臣解釋的也是清楚明白,望聖上三思!”
慕容海突然有些壓抑不住自己怒火,冷冷喝道:“你難道要逼朕不成,退下去!”
嚴文錦愕然愣住,軒轅雨立時站出來說:“嚴大人,沒有聽到聖上旨意嗎,退下去吧!”
慕容海的話嚴文錦或許都沒有打算聽,可是看到軒轅雨對著自己說話的時候給了自己一個眼色,嚴文錦立時起身退了回去。
“聖上,臣附議嚴大人之言!”蘇蕓見嚴文錦退回去之後居然又出人意料地站了出來。
慕容海的怒氣已經無法遏制,卻不想軒轅雨並沒有退下去,而是對著蘇蕓說道:“蘇蕓,你大膽,聖上言之鑿鑿,你卻要抗旨嗎?”
軒轅雨此時堅定地站在了慕容海一邊,使得慕容海的心情大好,擺擺手說:“算了,蘇蕓退下去,這事情不必再提了!”
可是蘇蕓完全沒有要退下去的意思,朗聲道:“聖上,微臣以爲,白慕容當公開審理,以我大理寺爲首,吏部,禮部會同一處,如此也顯得我天朝無私!”
慕容海勃然變色,猛地一拍御案道:“蘇蕓,你當真是要抗旨嗎?”
蘇蕓見慕容海大發雷霆之後緩緩跪了下來,而後冷冷說道:“微臣無狀,聖上三思!”
慕容海氣的已經無法自抑,正要說話,下面軒轅雨已經大喝了一聲:“御前侍衛何在?”
外面侍衛朗聲答應了,軒轅雨冷冷道:“御前女史蘇蕓今日不知何故,忤逆了聖意,即刻押下去送回大理寺看管!”
蘇蕓愕然看著軒轅雨,軒轅雨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軒轅雨說完之後擡頭向上對著慕容海跪下道:“啓奏聖上,蘇蕓今兒不知是怎麼了,待兒臣大理寺中問明瞭情由之後再上奏御書房!”
慕容海不管怎麼說都從軒轅雨的做法上得到了安慰,他爲了維護自己尊嚴,不惜就此得罪了蘇蕓,而軒轅雨與蘇蕓的關係舉朝上下還有誰是不知道的。
“是了,朕此刻再也不想見到她,衆侍衛,就聽從魏王調遣!”慕容海冷冷說道,軒轅雨起身擺擺手,侍衛們就拿住蘇蕓朝外面走去,蘇蕓見軒轅雨親自出面,倒是安靜了下來,就隨著侍衛們一路出了金殿去了!
朝堂上被嚴文錦和蘇蕓前後一攪合,慕容海早已沒有了心情,擺擺手說:“退朝,魏王,雲半城遞牌子御書房見朕,嚴文錦禮部禁足,沒有朕的旨意不得擅出?!?
衆臣跪下恭送慕容海退朝,軒轅雨與雲半城對視了一眼,而後微微點頭,等衆臣退下了,軒轅雨到了失魂落魄的嚴文錦身邊輕聲問道:“嚴大人今兒是怎麼了,可是蕓妹妹交代過大人什麼了嗎?”
嚴文錦的臉色一變,忽而一本正經起來說道:“魏王此言何意,老夫上朝言事,只爲江山社稷,從不受人擺佈,魏王這話纔是叫老臣不解呢!”
軒轅雨訕笑點頭,既然嚴文錦與蘇蕓之間並無交涉,卻爲何今兒這二人的言辭倒是一致呢,嚴文錦也不理會軒轅雨,甩了袖子之後徑直去了。
雲半城過來苦笑說道:“魏王可是有些不解呢,不過屬下倒是已經瞧出來了,蕓妹妹不過是想借嚴大哥這奏請說下去,而後再轉而說出自己的心聲來,可是王爺阻止的及時,因而事態也就沒有惡化下去!”
軒轅雨想想這也是唯一的解釋了,於是點頭說道:“或許吧!”
兩人緩緩出了正殿,到了正陽門來換腰牌,軒轅雨輕聲道:“雖則蕓妹妹之言並不曾涉及軍國之事,可是經此一鬧,卻不知接下來聖上會如何對待她呢!”
雲半城沉吟道:“屬下倒是覺得蕓妹妹此舉定是有些深意,王爺想想,蕓妹妹不會當真以爲憑她慷慨激昂一番便能改變如今朝局吧?!?
軒轅雨愣了一下,而後緩緩搖頭說:“也不盡然,今兒若是蕓妹妹口無遮攔地什麼都說了,聖上暴怒之下一旦治罪,定然是死罪無疑,到時候你我當真能袖手旁觀嗎?”
“這話何須王爺來問,屬下自然不會置之不理,只是如此便有用嗎?”雲半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軒轅雨無奈笑說:“你這人縱橫疆場,調兵遣將是個萬夫莫敵,可是說道揣度心思,顯然你就差了許多了,蕓妹妹昨晚不是道了西域駐軍中去了嗎,想必是得到了嚴晟什麼承諾了吧,若是不然,也不會如此有恃無恐?!?
雲半城茫然點頭,雖然說不出來什麼,可是總覺得有些蹊蹺,兩人已經換過腰牌,不覺間已經到了御書房門前了。
小云子哭喪著臉上前請安,不用說,定是慕容海心中不爽,連累了他受了責罵了!
軒轅雨笑了笑說:“死了老子了?瞧你這熊樣!”
小云子被軒轅雨罵了一句反而樂了,當奴才的就是如此,主子誇獎的時候倒不一定高興,捱罵的時候卻也不一定就惱人。
軒轅雨見小云子忍不住樂了,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笑罵道:“賤皮子,早知道你等著爺罵人呢,早罵你幾句,你就笑臉相迎了不是嗎?”
小云子忙不迭點頭說道:“是呢,說起來也都是王爺的錯,王爺若是早些罵奴才兩句,踹奴才兩腳,則奴才也就高興了一點了!”
裡面慕容海聽到軒轅雨與小云子鬧騰,冷冷說道:“到了就進來,朕有話說,你卻與一個小太監廝混。”
軒轅雨對著雲半城吐吐舌頭,雲半城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丟到小云子腳邊說:“賞你的,拿去喝茶,若是讓爺們知道你拿去賭了,回頭再找你算賬。”
小云子趕緊答應了一聲,軒轅雨與雲半城早已躬身進了御書房去了!
慕容海見他二人進來,面色絲毫沒有緩和,仍舊冷冷說道:“你們且說說看,今兒朝堂上是怎麼了,嚴文錦與蘇蕓先後忤逆朕,而且又是如此有恃無恐!”
軒轅雨在朝堂上代慕容海處置了蘇蕓,因而不好再說什麼,倒是雲半城笑了笑說:“聖上莫急,事情想必是這樣的,在嚴文錦與蘇蕓心中,這白慕容犯得乃是叛國之罪,因而就應當如此處置,因而纔會據理力爭,微臣的意思他們的想法也是簡單,唯恐此例一開就此壞了天朝的規矩?!?
雲半城說的輕描淡寫,難能可貴的是慕容海居然聽了進去,點點頭說:“是了,若是說蘇蕓心思深沉一些,可是那嚴文錦卻是迂腐不堪,抓住一件事情自然不會放過,雲統領說的很有道理!”
軒轅雨的心情一鬆,慕容海能順著雲半城的思路來想自然是最好的,也免得自己再費脣舌了!
“雨兒,今日蘇蕓在朝堂上的作爲實在令朕不滿,你到了大理寺之後定要嚴加申斥,讓她閉門思過!”慕容海冷冷說道。
軒轅雨也不禁一笑問道:“聖上,如今裳兒與嚴文錦禁足,蘇蕓若是再閉門思過,則朝堂上哪裡還有什麼人了?”
慕容海雖然明白軒轅雨的意思,知道他說的不錯,可是心中依舊氣憤難平,冷哼了一聲說:“是了,難道朝堂上少了他們幾個則我天朝就要大亂了嗎?朕卻是不信,且冷落他們幾日看看!”
軒轅雨趕緊應道:“是,兒臣記下了,聖上放心,兒臣定向蘇蕓曉以大義,讓她瞭解聖上苦心!”
慕容海冷笑說道:“要勸服蘇蕓只怕不是那麼容易的,朕豈能不知她的固執之處,此前在朕面前她迂迴曲折,歷次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只是彼時她的諫言都是合乎朕意的,朕也就由著她了,不想卻釀成今日之禍,她居然在朝堂之上忤逆朕?!?
“聖上息怒,微臣方纔說了,這忤逆是說不上的,若是聖上糾結於此,便是懲戒了蘇蕓,聖上不覺解氣,蘇蕓反而覺得冤枉呢,她只覺得是爲天朝思謀,並不曾有什麼過錯之處?!彪叞氤勤s緊笑著將慕容裳的話頭打斷了。
慕容海楞了一下之後微微說道:“也是這個道理,再有便是你們據說已經是到西域駐軍大營去見過嚴晟了,此事朕之前沒有向你們透露,只是朕不想你們誤會,說起來朕對於白慕容也並不是十分放心,因而纔會由此後手,你們不會有什麼不適之處吧?”
那兩人立時跪下道:“聖上折煞微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