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怎麼?”青竹見著夢繞像似受到了驚嚇一般瞧著錦盒,不由得輕拍了夢繞的肩。
夢繞反而被青竹嚇到了,她猛地擡頭,瞧向青竹。
“讓聆回來,快!”夢繞急聲說道。
夢繞的話剛落音,青竹便立即往院外走去了。
青竹從來未曾見過夢繞這般慌張,從前的夢繞一直都是淡定從容的,爲何看了錦盒之後,便慌張不定了。
錦盒裡到底是放著什麼東西,使得夢繞這般?
青竹胡思亂想著,卻是走到了廚房,見著李皓聆正拿著食盒往正要往順意坊去。
“郡主請二爺往順意坊去,是急事。”青竹也不拖拉,連忙將事情說出。
李皓聆聞言將食盒交給了青竹,便快步往順意坊去了。
此時的順意坊裡間只有夢繞一人,她的手滲出了冷汗,卻是死死地扣著錦盒。
李皓聆跨步進入,見著夢繞的臉上不大好,便輕聲問道:“這是怎麼了?臉色這般難看?”
夢繞聽見了李皓聆的聲音,整個人渾身一怔。
夢繞對上李皓聆的眼睛,將錦盒遞給了李皓聆。
“你打開。”夢繞別的廢話不說,只是讓李皓聆將錦盒打開。
李皓聆依言打開錦盒,只見裡面裝得是一條被削得很尖的木棍,棍子尖上還帶著早已經凝固成黑色的血跡。
“這是……”李皓聆眼光一閃,接著看向夢繞。
夢繞微微垂下眼眸,這是她當初被李弘譽挾持之時偷偷拿了木棍削得尖銳,就是爲了預防李弘譽傷害她。
事實證明,在李皓聆趕來救她之前,這支木棍是用上了,只是李皓聆等人一直不知這支木棍的存在罷了。
當時夢繞情急之下,將木棍往李弘譽的後背去,而李弘譽掉落山崖之時是連同木棍一同……
此時木棍出現在此處,那隻能證明一點,李弘譽還沒有死,並且李弘譽一直在暗中監視她。
“李弘譽未曾死。”夢繞將手合攏,呼出一口氣將話說出。
李皓聆聞言也難掩心頭的驚訝,卻又不得不問清楚夢繞。
夢繞站了起來,那一雙杏核眼直直地盯著錦盒。
“早在我們成親之前我便知道……”夢繞眼光閃爍著,“不,當時並不肯定。”
當初青竹說出玉佩之時,便讓人覺得這事情不可思議,玉佩是青竹親手扔下懸崖的,卻是出現在了宮中。
這一點不是說不通,說不通的是,一塊玉佩往懸崖邊上扔了去,還能保持完整不缺不碎?
當時夢繞便分析過了。
一來,李弘譽是否真的還活著,這一件事暫時不能肯定,所以她選擇將這件事瞞住了盛清王與李皓聆。
二來,要是李弘譽真的沒死,那是不是意味著,太后與盛清王也有將李弘譽捧上皇位的意思?
那麼,當李弘譽真的坐上了皇位,她與李皓聆日後的日子又要怎麼過呢?
所以,結合了種種分析,夢繞仍然覺得該閉嘴的時候就要閉嘴。
只是,今天,這木棍竟然出現在盛清王王府的順意坊中,可想而知,李弘譽根本沒死。
夢繞將心中所想全數告訴了李皓聆,只見李皓聆沉吟了半響,又深深地看了夢繞一眼,這纔將錦盒放到了桌面上。轉身準備要出去。
“聆。”夢繞喊了一聲。
李皓聆停住了腳步,愣了半響,這才轉頭看向夢繞。
“別想太多,這事不是一時半刻能解決的,你只管將飯用上了,至於李弘譽這事兒,你不必擔心,我會想法子。”李皓聆摸了摸夢繞的臉蛋,頗爲心疼的說道。
夢繞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當初太后讓她在新婚之夜將當天在太后寢宮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李皓聆,而正是那一天回到院子裡,盛清王親自到了四胡同,就是要夢繞閉嘴不言。
夢繞自是按照了盛清王所說的做,所以昨晚纔將話忍了下來,卻不想李弘譽這一件事這般快便發生了。
夢繞一直覺得盛清王會在適合的時間將一切告訴了李皓聆。然後這一件事這般突然,想來……
盛清王也是措手不及吧?
明明死了的人,卻是活著回來了,且一直在背後暗暗監視著盛清王王府的一切……
這不單單是夢繞自己受到了威脅,還是整個盛清王王府收到了威脅。
試問,盛清王這般大人物又怎麼會這般算了?
夢繞儘量讓自己笑得輕鬆一些,看向李皓聆,“嗯,你去吧。”
李皓聆知道夢繞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驚訝,都要覺得難以接受。
畢竟當初李弘譽也算是間接爲了夢繞而跳落斷崖,儘管李弘譽是自作孽,可李皓聆卻是知道的,夢繞雖嘴巴上不說,但對於這一件事還是存著內疚。
李皓聆親吻著夢繞,眼裡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這事還得等著爹的話,你也莫要想太多,身子要緊。”李皓聆勸道。
夢繞是什麼人?就算是難以接受的事,她也習慣了詫異過後,儘快適應。
“你去吧。”夢繞推了推李皓聆了,末了還加上一句,“我會好好用飯的。”
李皓聆聞言,這才安心下來,往院子外走去。
夢繞笑了笑,盯著錦盒愣了半響,這才鬆了一口氣。
青竹此時也正好將食盒帶到順意坊,夢繞看著桌面上的幾個小菜,心裡暖暖的。
……
與此同時,王府後院的一個丫環正拿著帕子洗了洗,接著用力擦拭著手,這才往院子外走去。
丫環三兩步便消失在了花園處,再出來之時,懷裡多了一個沉甸甸的錦袋。
丫環幾步便往院子中間去了,卻聽見身不遠處一個丫環喊道:“早夏,生櫻四處找你呢。你到哪兒去了?”
被喚作早夏的丫環聞言,眼裡閃過一絲驚慌,鎮定過後將懷裡的錦袋收好了,這才笑道:“我當作是誰呢,原來是你啊貴香。”
貴香瞧著早夏那一張頗有喜氣的臉,笑了笑,“平日裡你可是最勤快了,今天生櫻找你了,卻是不見你,到哪兒去玩兒?”
早夏嬌憨一笑,“不是幫珊瑚姐姐做事去了嘛,倒是不知生櫻找我何事?”
貴香沒好氣地瞪了早夏一眼,“你就是個憨的!平日裡什麼虧都願意吃,見不得一點兒心機……”
正當兩個丫環邊走邊閒聊著的時候,後院花園處閃過一個人影,只是一霎那,人影消失不見,恢復了原本的寧靜。
李皓聆直到一更天,這才往順意坊處走,而夢繞此時正在院子裡頭寫著食譜,直到外間有了聲響,夢繞這纔將毛筆放下。
“怎麼還未曾睡?”李皓聆瞧了一眼書桌上的宣紙問道。
夢繞點點頭,“說只是想著回到昌國之後一直在忙碌著,並沒有時間到了沁心會所去。想來這小半年的時間,沁心會所也得出幾個新菜式了,便一時手癢寫了菜譜。”
李皓聆聞言點頭,“是該將沁心會所的生意接上手了。”李皓聆說著又補充了一句,“待你三日回門之後,我便與你一同到了沁心會所吧。”
夢繞聞言笑了,李皓聆正好有五天的時間是閒著的,倒也不錯,兩人還能享受幾天二人世界。
其實兩人心中也有享受二人世界這般想法,所以,李皓聆回到了順意坊是隻字不提李弘譽的事情,夢繞自然也樂意不提的。
李皓聆將夢繞擁進懷裡,心中百般滋味。
也是,明明死了一個強勁的情敵,此時情敵卻是出現了,還挑釁一般將自己的存在告之夢繞,這讓李皓聆心中多多少少有些難受。
只是當著夢繞的面前,卻也不想要說些什麼,畢竟男人也該有男人的尊嚴。
“日後有事情不可瞞著,我寧願我難受一會兒,也比起你難受來得要好。”李皓聆大手拍了拍夢繞的臀/部,輕聲說道。
夢繞撒橋一般在李皓聆的懷裡扭著,“好,我答應你。”
李皓聆畢竟是愛著夢繞的,就算這事兒夢繞未曾第一時間告之他,他心中雖有疙瘩,但是想在夢繞是有原因的,也就爲此掀過去吧。
該讓的時候就得讓了,相互遷就著包容著,難道不是最爲長遠的經營感情的方法嗎?當然前提是深愛著對方,對方也同樣付出感情。
這一晚上,李皓聆並沒有像昨天一般將折騰夢繞,反而很溫柔地將夢繞擁在懷裡。
直到半夜,兩人也不曾真正地睡著。
夢繞小心翼翼地動了動身子,李皓聆變張開了眼睛。
“怎麼了?還未曾睡得著?”李皓聆伸手摸了摸夢繞的臉蛋說道。
夢繞搖了搖頭,“不知爲何睡不著,可能是因爲今天一整天在休息,不大累,這才睡不著的。”
李皓聆聞言低聲笑了,舌頭舔了舔夢繞的耳珠子。
“倒是想累一點兒好睡去?”李皓聆說著,手又不老實了。
夢繞臉上一紅,伸手拍開了李皓聆的手。但這個動作卻使得李皓聆的身子緊緊貼著夢繞的背部。
夢繞只覺得背部的一處被某起了變化的硬物頂了頂,便本能醒的伸手推了推物體。
“沒有人教你大晚上莫要亂摸麼?”李皓聆戲謔道:“後果如何,你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