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下來,累的展昭氣喘吁吁,趴在牀上便不想動(dòng)彈了。
白玉堂滿臉春光,伸手把人給弄平躺著,展昭把頭擱在他胳膊肘之間,遮著半邊紅暈的臉,捶著牀直叫著:“慢點(diǎn),輕點(diǎn)......”
這話聽得白玉堂心花怒放,勾脣笑著卻是不語,勾著被子把人給捂嚴(yán)實(shí)了,生怕他會(huì)受了風(fēng)寒。
離牀幾步處的桌上,燭光耀眼的很,白玉堂穿好了褻衣褻褲,從牀裡邊越過展昭翻身下了牀,那動(dòng)作叫一個(gè)利索。他倒了杯水後又好生溜溜的回到了牀邊。
展昭撐著牀要起來,白玉堂連忙勾擡起他的背,被子裡動(dòng)了動(dòng),展昭想自己伸手捧著,白玉堂也連忙說話制止了,“我伺候你。”說著端著茶杯湊近他脣邊。
這人有時(shí)候體貼的很,有時(shí)候又毛毛躁躁的像個(gè)孩子似地,展昭心中想著,低頭慢慢喝水,他喝得斯文。
白玉堂看著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養(yǎng)的那隻渾身雪白的貓,抱著爪子,舌頭一舔一舔的喝著水。
可能是白玉堂喂的不得勁,展昭突然擡起了眼睛,一雙黑炯炯映著火光的眼睛直盯著白玉堂,像是在犯呆。
“貓兒,爺好看不?”白玉堂衝他拋著媚眼道。
“好看?!闭拐训肿×吮?,鬼使神差的說了句,後面看白玉堂越笑越討厭,他立馬補(bǔ)了句:“比大姑娘好看?!?
“嘿,怎麼說爺?shù)模俊卑子裉梅畔滤豢诤韧炅吮惺O碌乃?,把杯子放到了一邊?
展昭躺在牀上,偏著頭看著他的背,還不忘細(xì)細(xì)的嘀咕:“本來就比大姑娘好看?!背グ子裉玫纳砀?,就他這細(xì)腰和那雙美目......展昭想想就覺得有趣,所以不知不覺便咧開了嘴。
白玉堂慢慢湊近頭,捏捏他的臉,挺舒服的,“看到今天爺不夠厲害,沒讓你累著,你還有功夫傻笑!”白玉堂坐在牀邊,一手隔著被子搭在了展昭的腰上。
展昭一瞪眼,“別亂摸。餓了,去弄飯菜去?”
白玉堂嘻嘻起身,故意尖著嗓子說笑,“哎呦,敢使喚五爺?行,那小的去給貓大人弄飯菜去?!庇裉梦橇宋撬~頭,穿好了白色襖衣外套,利索的出了門。
門被白玉堂慢慢的半掩好,展昭靜靜望著桌上搖晃的燭光,臉上的笑容逐漸冷卻下來,他閉上了眼睛,皺了皺眉頭,腦海裡飄蕩著白玉堂著急的聲音,貓兒,有些事情我不去就必須是你去......
天深黑了,圍欄轉(zhuǎn)彎處掛著盞燈籠。白玉堂轉(zhuǎn)出了院子進(jìn)了廚房,廚房大娘照著他說的準(zhǔn)備的了飯菜,白玉堂端著出了門,左右瞧瞧覺得是不是安靜了點(diǎn)。
走到院口白玉堂突然碰到了蔣平,白玉堂一愣後對(duì)著他笑了笑,“四哥?!笨傆X得不好意思,白玉堂低頭看了眼飯菜又?jǐn)E起頭。
蔣平臉上是一直帶著笑的,戲謔的笑容甚至有些曖昧的意味,他想了想還是不走近白玉堂了,自家五弟高些,不過也不妨礙他現(xiàn)在想打趣的心情,“四哥記得叫展小貓去找你了,你倆飯也不來吃,跑哪裡去了?”
“四,四哥,小弟也不是故意不來的......”白玉堂端著飯菜慢慢走到了蔣平的身後,進(jìn)了院子,想著隨便找個(gè)機(jī)會(huì)走了。
蔣平轉(zhuǎn)身慢慢看著他,“是不是故意,四哥是不知道了,不過你們可是然哥哥們一番好等啊?!?
白玉堂舔了舔脣邊,怎麼也接不出一句話,任是走也不是,站著也尷尬。
蔣平偷偷一笑,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對(duì)著白玉堂擺了擺扇子,“快去端給展小貓吧,你吃了快點(diǎn)來,今夜還有大事。”
白玉堂應(yīng)著走了幾步,聽到這話一問:“什麼事情?”
蔣平頓了頓,看他真不知道後搖著扇子笑了笑,“回去問你家貓兒去?!?
白玉堂撇撇嘴,貓兒是你叫的麼?他幾步走進(jìn)了屋,只看到牀上的被子裡面鼓作了一團(tuán),有什麼在慢慢的扭動(dòng),白玉堂立馬放下了盤子,大步走到了牀邊,雙手抓著被子問:“貓兒,你怎麼了?”
展昭砰的捶了下牀板子,也擋著被子不讓白玉堂掀開,他整個(gè)身體都悶在裡面問,“門關(guān)了沒?。俊?
白玉堂苦笑不得的朝門口看了下,順著被子的形狀摸到了展昭的頭,“關(guān)了關(guān)了,你先出來,不痛了啊?!?
展昭在裡面愣了愣,慢慢的供出頭來,白玉堂站起來,看見展昭的臉色時(shí),大吃一驚,堪比關(guān)公,“貓兒,你臉怎麼這麼紅?”
展昭半瞥了眼他,面無表情,“閉嘴。”他也不敢去看白玉堂了,扶著牀沿雙腿下了牀。
以爲(wèi)還有什麼景緻可以觀摩觀摩,怎麼料到展昭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是白玉堂新買的那套月白色雙夾層的襖衣,可能是在被子裡面穿好的,所以有些亂。
展昭磨蹭的穿著鞋子,白玉堂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按著他坐在了牀邊,“我給你穿?!卑子裉枚紫率种该拐训哪_給他套進(jìn)靴子裡,一邊仰頭看著他,“你這麼快就穿好衣服做什麼?”
“不想說了,你不要問?!闭拐巡豢此褪且浑p眼睛隨便看。
白玉堂到一旁擦著手掌,抿嘴笑了笑後看著展昭,“爺就是想知道你沒事那麼躲著做什麼?”他走到展昭面前彎著腰湊近一張臉。
展昭瞪眼,朝後傾了傾身子。
白玉堂伸手,把他抓過來,“我?guī)湍闩路?,爺好好給你買的,皺成這樣了。”白玉堂仔細(xì)的幫他翻著衣領(lǐng),順便捋平了肩膀上的衣服。
展昭的臉也沒先前那麼紅了,他擡起頭示意白玉堂扣好遮脖子的領(lǐng)子,這衣服穿起來蠻舒服的,展昭悠悠的道了句:“你走了後,我正在睡,誰知道四哥進(jìn)來了?!?
白玉堂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展昭怨怨的看著他,“我以爲(wèi)是你,就伸出手了,還說了句幫我穿衣服?!闭拐崖郎p小了說話的聲音,想著剛纔他一睜眼,發(fā)現(xiàn)四哥正站在門口!那感覺,展昭沒有慌張手腳,而是他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啊。
那怪貓兒的臉紅成那個(gè)樣子,難怪遇到四哥時(shí),他瞧著自己那樣笑,還裝什麼都不知道!
展昭一掌拍在白玉堂肩膀上,“你怎麼不說話?”肯定在心裡笑話。
白玉堂拉著他起來,搖搖頭,“我在想象那個(gè)場(chǎng)景,哎呀,爺就是有眼光,這衣服穿著好看。”見展昭還睨著他,白玉堂立馬改口了:“是穿這衣服的人模樣俊,是吧。”
展昭也保持不住這嚴(yán)肅樣了,笑著推了推他肩膀,“算了,不和你說了。”
白玉堂摟住展昭的腰,順手把他白家那家傳媳婦的白玉扣在了展昭的腰帶上,“你也別彆扭了,哥哥們也知道我們的關(guān)係。”他狠狠的抱著展昭搖了搖兩下,然後對(duì)著他臉親了口,立馬撒手。
“白玉堂,你瘋了!”展昭一把抓住白玉堂後面的頭髮。
五爺哎呦哎呦的退後,鬆開展昭抓著他頭髮的手,“吃飯,吃飯了?!?
“得意忘形!”展昭鬆開手,撿起底下遺忘多久的巨闕擦擦。
白玉堂坐到桌邊,笑著端出了飯菜,在你貓兒面前,爺不得意忘形,那到哪兒去啊......
一頓吃著兩人都高興的飯菜過後,白玉堂看著收著筷子的展昭,猶豫了又猶豫了道:“貓兒,剛纔四哥說今夜有大事要做?”
展昭手一頓,繼續(xù)把筷子放進(jìn)盤子後才擡起來,隨便問道:“四哥和你說了?那我就不講了?!?
白玉堂站了起來,“沒有啊,他讓我來問你,早知道就不先離開了?!?
展昭笑著看了看他,把桌上的畫影交給白玉堂,道:“襄陽王把官印丟進(jìn)了逆水寒潭裡,哥哥們決定今夜就去取出來?!?
“找到官印了?這是好事,你怎麼不告訴我?!卑子裉每粗?。
“不是告訴你了麼?!闭拐涯蒙暇揸I推著他出了屋門。
白玉堂感覺怪怪的,但有說不上來,今天貓兒都很......主動(dòng)麼?不過也沒想這麼多了,大哥他們等著自己一起去那什麼潭吧。
走出去,唯聽到他們的腳步聲,黑漆漆的天空也是一片靜謐,此時(shí)正是亥時(shí)段。
盧方,徐慶,蔣平還有洪翎和影易也都準(zhǔn)備好了衣裹去逆水寒,顏查散,公孫策自然呆在公館中,智化,歐陽春和韓彰留守公館。這些人聚在接客廳,就待展昭和白玉堂了。
徐慶早就等不及了,坐著把大刀一放,道:“老五怎麼這麼憨坨坨了?!?
蔣平搖著扇子,喜歡鬥嘴,一白眼道:“你懂個(gè)鬼啊。”
沒等到徐慶開口再爭(zhēng)吵,兩人一笑一嚴(yán)肅的走了進(jìn)來,嚴(yán)肅的自然是展昭。
“展小貓,你換個(gè)衣服也太久了吧?!毙鞈c拍拍手上裝著禦寒的包裹道。
展昭知道三哥這話並無其他意思,不過知情的人聽著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展昭就聽蔣平咳嗽了一聲,連帶著洪翎和影易也在笑,展昭心中搖頭,站不下去了。
白玉堂眼神輕飄飄的看了眼自家三哥後卻是對(duì)著蔣平笑笑,“四哥,今天還得看你手藝了。”
蔣平揉了揉鼻子,老五溫柔不記仇那是針對(duì)展小貓而言,對(duì)自己就不一定了,怎麼感覺老五要暗算自己......
還有小焉要炸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