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的“冷玉公子”(一)
卻說波風鳴人白日看卷軸,夜晚伏塌而眠,在伊藤碧牀前一守就是四日四夜,直到第五日入夜後,牀上那人才幽幽醒轉。
“你醒了!”有人急忙竄至牀頭,攙扶住她,欣喜之情更是溢於言表。
伊藤碧稍稍坐起,昏迷初醒之際,頭腦迷糊,模模糊糊瞧將出去,只覺著金光一晃,眼前兩點水藍色。當那心思恍惚之時,心中大蕩,伸手便捉住了身旁人的肩膀,正面疾看!
“水……”若非及時望見那隱隱的小貓胡,差一點便將那心底深處的名字直接喊了出來。
“……鳴、鳴人……是你啊……”她一雙碧瞳左右轉動,閃爍個不停,顫抖著手一鬆,脫力不支,有朝下滑的跡象。波風鳴人忙伸手攙住,心中卻是疑惑不住,吞嚥了幾下始終沒問。
波風鳴人只覺奇怪,他素來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快人快語慣了,可似乎在她面前總難快語如常,然而卻又並非拘謹,連他自己都不太明白這種感情,又或者說這種心情究竟是因何而生。
“小心!”他叮嚀道,“別亂動!你才醒,身體還很虛弱。”語氣直可追得上柔聲細語。
波風鳴人小心墊了枕頭,扶伊藤碧躺了,抽身而出時這才憶起適才自己所爲——懷中所抱的是一如花少女!先時不曾在意,這會那女子肌膚所特有的柔軟感覺,同臂彎中還殘存的溫熱之感齊齊襲來,令到他一陣面紅耳熱,所幸伊藤碧身體虛弱,未曾注意。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空乏得很,有點餓。”
“噢,你等等!我去去就來!”像是突然醒悟到什麼,波風鳴人急匆匆起身,奔出門去。
自從波風白石離開後,家中早未動炊。兩月了,竈臺、餐具等都積起了一層灰,何況也沒材料。
波風鳴人在冰箱裡尋到點牛奶、麪包什麼的,自忖食用期限不夠新鮮,而且這牛奶、麪包之類的似乎也不適合病人用,正沒奈何,暗暗懊悔自己平日裡太過偷懶、太粗心大意,以至於無糧備下之際,卻驚喜地在客廳桌上發現了一碗清粥兩碟菜。原來是水無月白心細,每日裡留的,只是有些涼了。
波風鳴人瞅瞅灰塵滿布的廚房,皺了眉端著那碗涼粥走回了臥室,赧顏將粥遞上,道:“對不起,家裡就只有這個了,要不我去外面買!”
伊藤碧看看那已經結了糊狀的粥,擡眼問道:“這是你煮的?”
波風鳴人唰得臉一紅,搖了搖頭。
伊藤碧微微一笑,讓他把粥擱在小桌上,自己手中一抖,不知何時多了卷卷軸來。
“你把它打開,上面第二條‘紅豆湯’處,你先看看吧。”
波風鳴人依言將卷軸打開,一看大爲驚訝——只因那上頭都是一個個的符咒。看樣子像是儲物的,卻似乎又同尋常他自己所知的有些不像。
果見第二個寫著的就是“紅豆湯”,三個字四周延伸出奇形符號去。
波風鳴人瞅了瞅在牀頭靠著的伊藤碧,忽然明白了她的心意,手底點出查克拉,在那“紅豆湯”三字的上下方相應位置處各一擊,頓時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紅豆湯出現在了卷軸上方!
不會吧!波風鳴人驚得瞪大了眼,伸手一摸碗沿,這纔信了這湯果真還是熱得——居然有能夠連熱得還是冷得的狀態都能儲存的儲物卷軸?
波風鳴人發現了這個“秘密”之後,興奮得快要找不見北,恨不能立刻就捧著這“寶貝卷軸”好生研究研究,只是心中記掛著伊藤碧,這才端了碗,回到她身邊。又因爲她四天沒進食了身體太過虛弱,全身乏力,連碗都託不起,便小心喂她喝了半碗。
剩下的半碗伊藤碧自覺有力了些,自己接過去慢慢喝起來。
這裡是曾經的“伊藤宅”,現在的“波風宅”,伊藤碧醒來不久就發覺了,她還知道自己現在睡的是波風鳴人的房間。這就引出疑惑了,昏迷的時候只有波風鳴人在身邊,他同自己相熟,又都曾在一個屋檐下住過,所以把自己帶了回來這不稀奇,稀奇的是,既然睡了他的房間,他自己卻又睡哪?
“你怎麼了,怎麼一直盯著我看?”伊藤碧邊舀著紅豆湯,邊問,被他目不轉睛地瞧得有些皺眉。
波風鳴人忙移開了目光,低頭傻笑道:“嘿嘿,你醒了,我很高興。”
“是嗎?”伊藤碧溫柔地望向他,笑笑道,“謝謝。”
“嗯?”波風鳴人一愣,眨巴了藍色的眼珠連忙一躍下牀,連連擺手驚道,“不謝不謝!是我該感謝你纔對!”
聞言,伊藤碧怔了下,手底的動作也停了,黝碧深瞳望向波風鳴人,試探一問道:“你,謝我什麼?”
“咦,不是你救了我嗎?”原來當初波風白石離開時的手書裡明確寫明,他並不是波風鳴人的親生哥哥,來木葉照顧小鳴人也只是“受人所託”。當年無數人見證了伊藤碧護衛襁褓中小嬰兒的場面,兩個月來,波風鳴人已經抽空將“真相”查出。這當中,“出力最大”的要屬三代火影,是他見少年到處聞訊,便將當年“真實”一五一十道出,並告知波風鳴人要保守秘密。
“三代老頭子啊……您還真是喜歡多事……”伊藤碧蹙眉想著,不知不覺間少了胃口。
“沒錯。”事到如今,伊藤碧坦然承認道,“波風白石其實是我讓他來照顧你的。他之所以同你長得相像,只是爲了有一個好的藉口,讓別人更容易相信你們是兄弟罷了。”迎著波風鳴人那雙泛著光的湛藍瞳仁,伊藤碧平淡地繼續道:“不過我雖說可以算是你姐姐,你我之間卻並沒有血緣關係。接下來的話你聽清了,當初有個紅衣女子將你棄在草坷裡,是我撿了你,所以你的身世究竟如何,我也不知道。”
“可是火影爺爺說我是你在一個角落裡撿的,根本就沒提什麼紅衣女子啊?”波風鳴人大奇。
伊藤碧卻是大訝,她沒料到三代火影居然對波風鳴人說得如此清楚,連細節都細細告訴,但轉念一想卻又瞭然了——定是波風鳴人纏著不放纔將所有細節掏了個空的,他的固執她自己可是深有體會。
伊藤碧想到此忍不住面現微笑,卻當真忍不住又有點驚訝,既然波風鳴人已經知道得那般“清楚”,就應該知道她並不知他的身世。既然如此他那有些過了的“期待”就不是衝著所謂的“身世真相”去的,那又是衝著什麼?……難怪他什麼都沒問……
伊藤碧瞥了他一眼,暗暗狐疑著,道:“鳴人,有件事我要向你道歉……”
說著她便將當初九尾事變之後的事情,揀擇同面前之人關聯片段,極爲詳細地敘述了一遍。
“……當初我若不告訴他們你是無端端出現的,我什麼都不清楚、不知道,他們又怎麼會相信你身上封印著九尾。”
“抱歉。”她望著少年目瞪口呆的模樣,鄭重道歉道,時至今日,是時候讓他知道當初的一切了,“當初我雖然救過你一命,可是造成你被衆村民怨恨的人也是我,就算是之後讓波風白石來照顧你,也補償不了我纔是造成你不幸命運的罪魁禍首的罪。鳴人,你不該對我這麼好,從今以後,你還是恨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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