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來大名府，張林只把劉倩兒和白玉梅帶了過來服侍。

唐玉仙自告奮勇地留在大王鄉(xiāng)里照顧養(yǎng)胎中的唐楠兒，妻妾扈三娘和陶紅雲(yún)也沒跟著他過來。

他憋了兩月，泄了一發(fā)彈藥後，頗感意猶未盡，只是白玉蓮和劉倩兒同學(xué)都不算耐久戰(zhàn)的選手，經(jīng)不住他的鞭笞。

相比之下，還是潘金蓮和唐玉仙、扈三娘同志比較耐……靠。

男人大手在被褥下呼吸均勻的白玉蓮?fù)尾颗牧艘挥洠αR道：“別假寐了。”

女人嚶嚀一聲，擡起紅暈未消的秀臉，問道：“老爺怎知道的？”

“你睡覺時候都側(cè)著身，從沒趴著或仰躺過，想騙誰呢？”

白玉蓮嬌嗔道：“爺，奴家今晚受不住了，明晚再要吧？”

張林轉(zhuǎn)頭看看少女，劉倩兒柔柔媚媚，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委屈道：“那，那爺慢點也行的，一下一下的來。”

“……算了，睡覺睡覺。”

張某人心裡無奈地長吁一聲，看著胯下二弟一副不滿足而橫眉豎眼地暴怒模樣，只得按捺心思轉(zhuǎn)移注意力，跟大小妹子閒聊到夜深纔是睏意襲來。

第二天，三人睡到了日上三竿後又是一番昏天暗地的胡搞，纔是讓得張林心滿意足。

劉倩兒身邊沒了唐楠兒的轄制，話多了一些，人也活潑了些，少女的雙眼裡幾乎是跟唐楠兒當初一模一樣的目光神色，很是喜歡黏著自家老爺。

張林很熟悉女人的這種目光，除了扈三娘和陶紅雲(yún)，其餘幾女都有過類似的階段。那是一種包含了希冀、不安、開心、彷徨、緊張等多種情緒的目光，讓人見之心下不忍和憐惜。

當然，在這個男權(quán)至上、戰(zhàn)亂不息的封建時代，擁有這種目光的女人還有很多很多……

在軍隊出征梁山前，餘下的日子裡還要舉辦一系列“天時地利人和”的莊重禮儀，比如祭天、祭地、告廟和祭軍神。祭祀禮畢後還得誓師典禮，宣告軍中刑賞。除此外，大校閱現(xiàn)場還會重複一遍點將任命，三軍出操等等。

等忙完這套出征程序，已經(jīng)是過了三月初十。張林所在的後軍，已經(jīng)是陸續(xù)地展開了糧草押運的任務(wù)，他也抖擻精神，辭別溫柔鄉(xiāng)。

從祝家莊之後，梁山就已經(jīng)沒有按照劇本去發(fā)育了。

張林是個歷史小白，只記得原先應(yīng)該是曾頭市的戰(zhàn)鬥，似乎還有什麼呼延灼之類的將官出現(xiàn)，然後大名府的關(guān)勝要被活著，以及後面高球太尉親率大軍討伐梁山的劇情。

眼下全亂了，他也不知道這個世界裡的梁山能不能熬過這一次征討。不過對他來說，梁山已經(jīng)成功幫他掩蓋過了第一階段的發(fā)育。

至於第二階段……他仰頭，感受著把臉皮颳得生疼的呼嘯北風(fēng)，看他們的命數(shù)吧。

道路上的冰雪雖然融化了好幾天，但依舊有些泥濘，坐在馬背上的張林都能感覺到戰(zhàn)馬在泥濘中一深一淺地艱難行進。

車輪在半溼不幹的道路上滾一圈，巴掌大的泥塊被帶上去再被木板刮下來，加劇了牲畜們的辛苦。糧草輜重多用驢騾車，宋國可用不起大規(guī)模的馬車。

馬軍士兵們催促著廂軍步卒，廂軍步卒則催促著押運車的車伕士兵，車伕則一邊用方言罵著，一邊揮起鞭子狠狠抽打牲畜的屁股。

在這樣的道路狀況下，押運時間取決於驢子騾馬車隊的速度，每天能行進五十里路。

張林治下的馬軍可不像大王鄉(xiāng)里那般操練，能人手兩匹馬輪換。因此馬軍們都是騎一陣就讓馬歇一陣，派出去的斥候也是輪流執(zhí)行的。

不過在河北東路的這幾天裡不需要太過緊張，梁山還沒本事能避開鄆州和濮州的警戒，到大名府這一帶來破襲糧道。

王黼任命的兵馬總管關(guān)勝很聰明，選擇了一個最保險的作戰(zhàn)方式，那就是一點點地蠶食進梁山的勢力範圍。不急不躁地以後軍糧草先行，側(cè)翼騎軍掩護，中軍壓陣，前軍居末的推進方式把兵線壓到京東西路境內(nèi)。

若是其他兩處府州也是如此進軍策略……張林心中默默哀悼，梁山危矣。

三月十一日，首批糧草輜重押運到故城鎮(zhèn)，換下牲畜後於第二天繼續(xù)啓程。因爲中間下了場雨，道路泥滑難行，十五號纔是到達陽谷縣。

“二郎，二郎！”

換了一種身份回到了陽谷縣，張林頗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剛到城門口，就聽見有人似乎在叫自己。

魏……魏什麼來的……

不記得名字沒關(guān)係，反正模樣還熟悉，張林在馬背上也點頭示意：“哎呀，是兩位哥哥啊，別來無恙？”

魏進和胡彪依舊是守城門的疲懶衙役，還是那一身皁色夾襖的公服打扮，笑呵呵地回道：“二郎這是做了大將軍啊，可了不得，這後面都是你的兵？”

張林讓開道，下馬道：“小弟添爲這番出征梁山的糧草督運官，嗨，算不得什麼將軍，手下管著幾百號人罷了。”

“了不起，了不起。”魏進嘖嘖地誇讚著，在老朋友盔甲上這摸摸那捏捏：“乖乖，這麼厚，可不輕吧？”

張林附和著苦笑道：“別看著光鮮，穿著真受累。”

他所在的指揮營隸屬輕騎營，盔甲只護到腰腹上半身，用的材質(zhì)是鐵片甲葉配皮革，實重二十二宋斤，這還屬於輕甲。

如禁軍步卒裡的步人甲，有一千八百多枚甲葉組成，實重五十八宋斤！就算步卒裡的長槍手和弓箭手，甲盔也有三十宋斤多些。只有弩射手跟輕騎兵差不多的負重。

宋代不缺錢，也不缺盔甲，缺的是能夠負重的上等軍馬。

想一想，一個七十公斤重的騎士，拿著十公斤的渾鐵槍，身披三十公斤的重甲，馬甲四十公斤，這還沒算上其他弓箭，長劍，水囊什麼的雜物，對馬匹的負重要求有多高？

所以宋朝一直組建不起來能跟胡人衝殺的重裝騎兵，而輕騎軍只負責(zé)掩護主力、擾敵、追殺、護運輜重糧草等外圍任務(wù)。

負責(zé)對敵和殺敵的都是步卒裡的長槍陣，重甲刀斧陣，弓箭陣，弩射陣等等。

和兩個忘記了名字的老朋友閒聊一陣，張林拱手告辭，他還要去點卯交接呢，可沒工夫在城門口閒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