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衛(wèi)生間門口,易琳臉上全是擔(dān)心。
“啊……好痛……”
嘉勳的叫聲緊緊揪住門外的兩個女人。
“咚咚咚……”易琳舉手敲門,“哥,不是叫你動作要輕點(diǎn)嗎?你怎麼又弄疼他了?”
“知道了,你這鬼丫頭,就知道心疼別人,怎麼就不心疼下你的老哥?”易磊氣鼓鼓地嘀咕,不是他要大動作,是這個爛醉如泥的人根本就不配合他們的行動,所以他只能和鄒叔擡著嘉勳扔進(jìn)水池。
濺起來許多水珠,灑落在易磊和鄒叔的臉上。
那壓抑在鄒叔心靈深處的倩影又浮上心頭:“ 這張臉像極了她,難道真是大少爺回來了?一串解不開的問題糾結(jié)在鄒叔心中。
這秘密易家兄妹都不知道,那是鄒叔剛到易家時發(fā)生的事,易家那時的管家叫程一凡,是一位風(fēng)度翩翩的男人,才識和膽識都不在易浩天之下,他不僅身兼管家職位,而且還是易浩天最得力的助手。
易浩天那時的妻子不是於曼麗,當(dāng)然住的也不是現(xiàn)在的別墅。
易浩天原來的老婆叫謝麗華,是現(xiàn)任老婆於蔓麗的表姐。易浩天忙事業(yè),疏遠(yuǎn)了對妻兒的關(guān)心,更多時候,他都把家務(wù)事交由程一凡去處理,頻繁接觸中,謝麗華與程一凡有了感情,最後終於釀成悲劇,程一凡攜著易浩天的妻兒失蹤了,確切點(diǎn)說,是程一凡帶著易浩天的妻兒私奔了。
事後,易浩天消沉了半年,那時,謝麗華的表妹於曼麗借住在易家,心地善良的於蔓麗不忍心看著表姐夫如此痛苦,是她守在易浩天身邊,陪他渡過了生命中最艱難的日子,那次事件是毀滅性的,易浩天經(jīng)手的工地停了下來,背叛他的人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一個是至愛的妻子,一個視爲(wèi)左臂右膀的哥們,最可氣的是,他們還拐走易家的大少爺,那個胖嘟嘟、肉呼呼的易鳴。
易鳴曾經(jīng)是易浩天的驕傲,在易鳴出生的那年,易浩天的事業(yè)正步入軌道,之所以給兒子取這個名字,是希望兒子能夠超越自已,一鳴驚人!
程一凡離開後,鄒叔才升爲(wèi)管家,當(dāng)初,他是親眼目睹了易浩天的痛苦,彷彿整個天空都塌了下來,在生意場上永不言敗的易浩天被這場家變徹底擊垮了,是於蔓麗這個善良的女人讓易浩天重新振作起來,之後又爲(wèi)易家生了易磊和易琳這兩寶貝,痛苦的往事才慢慢從易浩天心頭淡去……
“鄒叔,你在想什麼?”易磊已爲(wèi)程嘉勳洗完澡,“快來幫我把他扶出來?!?
易磊手裡拿著毛巾,惴惴不安地等著鄒叔來幫忙。
鄒叔的眼睛定定地瞧著程嘉勳的臉,目光不曾移動一下,似有什麼震驚的愕然在他的眼瞳裡跳動。
“鄒叔、鄒叔……”易磊起身,推了推鄒叔。
愕視著易磊的臉,鄒叔又看了看程嘉勳的臉,這兩張臉居然有著相似之處,爲(wèi)這發(fā)現(xiàn),鄒叔欣喜不已,他確定這個華聯(lián)的小開就是大少爺。
易琳在門外沒有聽到水聲,她焦急地問,“喂,好了沒有,怎麼還不扶他出來?別讓他在水裡呆太久,會感冒的。”
鄒叔愣住,隨即,整顆心揪成一團(tuán),難道小姐已愛上了他?
不不不,絕不能讓這種事發(fā)生,不管他們是不是兄妹,都得阻止這件事發(fā)生。
鄒叔的脣角顫了顫,勉強(qiáng)露出一絲笑容,大聲道:“小姐,你去睡吧,不用你來操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鄒叔,他可是我的朋友,我不放心嘛……”易琳在門外大聲應(yīng)答。
兩人已把程嘉勳從水中扶出來,擦乾水珠,易磊直接用浴巾圍裹在他身上。
衛(wèi)生間的門剛打開,易琳就伸出手來,“鄒叔,讓我來扶他?!?
“小姐,這不合適,你走開。”鄒叔擋開易琳的手。
“不合適?”易琳尖叫著,“他可是我的朋友,我扶他就怎麼不合適了?”
易琳的手落空,心也更加驀然一空。
“小姐,他是男生,你是女生,可得注意分寸,別讓人說閒話。”
“我是女生又怎麼啦?是女生就不能扶男生嗎?我說鄒叔,你是不是還活在古老時代,現(xiàn)在都什麼年代了,難道還會男女授受不親嗎?”
“小姐,你別生氣,鄒叔也是一番好心,將來你會明白的?!?
易磊覺得今天的鄒叔怪怪的,易琳這個瘋丫頭,從小就接受西方文化的洗禮,熱情開放的她哪會接受這樣迂腐的怪論,鄒叔又不是不知道,小琳子回國後,成天就是滿大街看帥哥,追帥哥,幾時看到鄒叔這樣緊張過?
“唉,鄒叔,你就讓她扶吧,這丫頭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您拗不過她的?!币桌趪@氣,他不是替易琳說話,是在替鄒叔擔(dān)心,這丫頭捉弄人是一套一套的,要是鄒叔得罪了她,肯定不會有什麼好結(jié)果。
“看,我老哥多通情達(dá)理,懶得跟你這古板老頭費(fèi)話,快點(diǎn)讓開,我來扶嘉勳?!币琢沼惨獢D走鄒叔。
鄒叔今天也倔強(qiáng)得要命,他不僅沒讓開,還一把掀開易琳,“小姐,別爲(wèi)難我了,你快回去睡覺吧,這個家,老爺交給了我,我就得負(fù)起這個責(zé)來,你不許靠近這個人,半點(diǎn)都不行,知道嗎?”
鄒叔的口氣,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洗完澡後的程嘉勳有些知覺了,他輕輕地呻吟,“啊,我的頭好暈……”
易琳的嘴角都?xì)馔崃?,“鄒叔,您太過份了,別爲(wèi)老不尊,我易琳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您倚老賣老?!?
“小姐,請讓開,你沒聽他說頭暈嗎?他需要躺在牀上好好休息?!编u叔絲毫沒有退讓。
“行,我讓,我忍?!币琢找е烀?,然後退到一邊,她不是讓鄒叔,她是在爲(wèi)嘉勳擔(dān)心,所以她忍住大小姐脾氣沒有發(fā)出來。
易琳氣呼呼。
“算啦,回去睡覺,別生氣了!”夢琪拉了拉易琳的衣角,勸道。
“誰還睡得著?氣都?xì)庑蚜耍@個死老頭,真是氣死我了!”易琳跺腳罵道。
鄒叔聽著易琳的罵聲,心裡一點(diǎn)也不氣惱,反而更加踏實起來,與其看著他們點(diǎn)燃愛情的火苗,燒傷彼此,還不如趁草熄滅火源,不管這人是不是大少爺,他覺得都應(yīng)該防著點(diǎn),別到時種下更深的孽緣就慘了。
雖然小姐會因此而失望、傷心,也總比付出感情後而落空要好受些。
安置好程嘉勳出來,易磊見妹妹還固執(zhí)地要進(jìn)屋去,他勸道:“你就別打這個主意了,鄒叔已跟他躺在一個牀上了?!?
“這個死老頭,真是氣死我!”易琳恨得牙癢癢。
“小琳子,你放棄吧,這個人會傷害你,他不適合你,去找屬於你自已的愛情吧?!币桌诎咽执钤诿妹眉缟稀?
“我們都還沒有開始,你憑什麼斷定我會受傷害?只知道說我,你自已呢?不也傻呼呼地陷在愛情中得不到迴應(yīng)嗎?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你和她今晚沒睡在一個房間,難道這就是你的愛情觀,對手出現(xiàn)了,你就這麼沒出息的退卻,你還是不是我易琳的哥哥?”
易磊膾色驟變,從小到大,他這個哥哥就沒一次能贏過能言善變的妹妹,輸在妹妹的口舌戰(zhàn)中,他不生氣,氣的是易琳痛揭他心裡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