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北堂無憂和北堂無邪也結(jié)束了比賽,摘下了耳套走出了打靶場。
“你猜他們在說什麼。”北堂無邪他們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安語嫣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問北堂無憂。
“無非是安語嫣這個女人利用夜泉的愧疚提出什麼無理的要求罷了。”北堂無憂說道,“裝可憐,一向是這個女人的拿手好戲。”
“既然你知道她在裝可憐,爲(wèi)什麼不直接揭穿她呢?”北堂無邪挑眉。
這也是他覺得奇怪的地方,無憂既然有辦法把人給藏到那麼遠的療養(yǎng)院裡,又爲(wèi)什麼容忍現(xiàn)在安語嫣住進來呢。
“那個女人就好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樣,你就算是把她流放到世界的盡頭,他還是會跑回來,既然這樣的話,不如就讓夜泉來徹底的鬆開她。”北堂無憂眉骨淡淡,冷冷的說道。
“我不太明白。”北堂無邪疑惑的說道,“這跟夜泉又有什麼關(guān)係?”
北堂無憂看著林夜泉的方向,他正靜靜的坐在沙發(fā)上,等著他們從訓(xùn)練場裡面出來,眉眼之間是平靜的表情,讓看的人也忍不住沉靜下來。
“沒錯,安語嫣那個女人受傷了,夜泉的確可能會愧疚,”北堂無憂對林夜泉實在是太瞭解了,就算是安語嫣是個普通人,因爲(wèi)他自己的原因受傷的話,他都可能會過意不去。
更何況,安語嫣還是他的掛名女朋友,如果不覺得愧疚的話,那麼他也就不是林夜泉了。
“可是,夜泉的心裡越發(fā)的愧疚就會越明白這樣下去對安語嫣沒有好處,”北堂無憂接著解釋道,“到時候,不用我把安語嫣給趕走,夜泉自己就會這麼做。”
“你是說,夜泉會因爲(wèi)這件事情跟安語嫣分手?”北堂無邪驚訝的說道。
他當(dāng)然知道林夜泉對安語嫣沒有什麼感情,只是一直怕傷害安語嫣再就是礙於北堂龍傲他們當(dāng)初的苦心纔跟這個女人交往的。
可是,聽北堂無憂的意思,莫非他和林夜泉之間談到了什麼,所以林夜泉決定要跟安語嫣撇清關(guān)係了。
“我不知道。”北堂無憂搖搖頭,“我只是說,夜泉對安語嫣的愧疚到達一定頂點的時候,就會意識到繼續(xù)下去對安語嫣的傷害更大,到時候,他只能選擇把安語嫣送的越遠越好。”
不想要傷害到任何人,這是林夜泉的優(yōu)點,不過有時候也的確會成爲(wèi)別人利用的缺點。
北堂無憂就是想讓夜泉意識到這一點,所以纔會讓安語嫣住進來的,這種關(guān)係,對於他們?nèi)齻€人來說都沒有任何好處,夜泉也是時候做出選擇了。
“可是!”北堂無邪聳了聳肩,“你有沒有想過另外一種可能。”
冷冷的眼風(fēng)掃過來,北堂無憂紅曜石一般的眸子放佛在問什麼可能。
在這樣巨大的眼神壓力之下,北堂無邪突然覺得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根本不是什麼好話,不過,既然話已經(jīng)開頭了,那麼就只能繼續(xù)說下去了。
“那就是夜泉的確像你說的那樣,對安語嫣充滿了愧疚,然後爲(wèi)了補償安語嫣,而選擇跟安語嫣在一起。”北堂無邪艱難的把這句話說出口。
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的,尤其是林夜泉那個傢伙,有時候真的是心軟的可以,安語嫣現(xiàn)在可以說是來勢洶洶,說不定必要的時候還會用上非常的手段。
這樣善於裝可憐的安語嫣,林夜泉真的不會動搖嗎?
聽到北堂無邪的話,北堂無憂反倒是非常的鎮(zhèn)定,似乎早就已經(jīng)想到了這個可能了。
“不會吧?”北堂無邪難以置信的撐起嘴巴,“你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局面了。”
北堂無憂沒有說話,不過那沉靜如水的臉色卻證明北堂無邪說對了。
“明知道很有可能會發(fā)生這種情況,你也讓安語嫣住了進來?”北堂無邪已經(jīng)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麼說來的話,北堂無憂還真是自信啊,難道他就這麼有把握林夜泉會選擇他嗎?
“我已經(jīng)厭倦了這麼拖拖拉拉的關(guān)係了。”北堂無憂語氣雖然很平靜,但是眼神卻透露出一絲煩躁。
“既然夜泉不肯做出選擇,那麼就由我來逼她做出選擇好了。”北堂無憂說道,“既然安語嫣這麼想要住進來跟我同樣的呆在夜泉的身邊,那她就如他所願好了。”
“萬一要是夜泉真的會倒向安語嫣那一邊呢?”北堂無邪的擔(dān)憂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雖然說他很信任夜泉和無憂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但是,安語嫣卻有很大的優(yōu)勢。
那就是她是女人,而且當(dāng)初凌薔薇對安語嫣也非常滿意。
“沒有萬一。”北堂無憂打算了北堂無邪的話,“既然我讓安語嫣住進來,那就沒有萬一。”
語氣雖然沉穩(wěn),但是北堂無邪卻聽得出來對方語氣裡的自信和高傲。
看來,北堂無憂倒是對林夜泉很有信心嘛,那他就不需要擔(dān)心了,只要兩人堅定彼此的心意,那麼別說安語嫣只是扭到腳踝了,恐怕就算是摔斷腿也無濟於事吧。
“我倒是很期待這位安小姐離開北堂行宮時候的表情。”想到安語嫣那嬌柔做作的表情和做派,北堂無邪就厭惡的皺了皺眉。
“相信我,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尤其是她現(xiàn)在的腳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留在這裡的理由也不夠充分了。”北堂無憂說道。
“原來你都知道了。”北堂無邪笑的放肆,“我還以爲(wèi)你要繼續(x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呢。”
“那麼拙劣的演技,也就只有夜泉才擔(dān)心她吧。”北堂無憂輕輕蹙了蹙眉頭,語氣倒是滿不在乎居多。
兩人說話之間,已經(jīng)走到了林夜泉的前面。
看到兩位少爺並肩的走過來,林夜泉趕緊起身,面有難色,“無憂少爺。”
“怎麼了?”林夜泉這樣的表情看在北堂無憂的眼裡,心裡也有了準(zhǔn)備。
“語嫣今天要復(fù)健,希望我跟她一起去醫(yī)院。”林夜泉慢慢的說道。
北堂無邪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笑容,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這麼安分的。
對比林夜泉的窘迫,北堂無憂的表情反而是非常平靜,“是那個女人要求的嗎?”
“不是。”林夜泉咬住了嘴脣,還是把事情攬到了自己的頭上,“是我希望可以陪語嫣一起去的。”
他很少在北堂無憂的面前撒謊,所以說目光有些漂移不定,四處遊移就是不肯跟北堂無憂對視。
“我知道了。”北堂無憂點點頭,“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一起去好了。”
“什麼?”林夜泉驚訝的擡起頭,叫了一聲,“無憂少爺。”
北堂無憂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驚訝,只是平靜的說道,“我也有事要去醫(yī)院。”
察覺到林夜泉狐疑的眼神,北堂無憂解釋說道,“我是去看舅舅。”
上次,他在醫(yī)院裡碰到凌屠蘇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正好也可以去看看凌屠蘇怎麼樣了。
那個受傷的女孩子到底跟凌屠蘇是什麼關(guān)係,他們到底是惹上了什麼麻煩。
北堂無憂的心裡有些擔(dān)心,因爲(wèi)凌屠蘇從來都不是衝動的人,可是卻在醫(yī)院裡衝著醫(yī)生髮火,看來那個女人也同樣很重要。
林夜泉也記得他們趕去醫(yī)院的時候見到的凌屠蘇全身沾滿了血跡,狼狽不堪的樣子,估計事情也沒有解決,而正好安語嫣要去復(fù)健的醫(yī)院和凌屠蘇所在的醫(yī)院是同一所。
那麼北堂無憂這麼說,也實在是無可厚非,更何況,他也很擔(dān)心凌屠蘇會遇到什麼危險的事情,畢竟上次最後一面的情景實在是太印象深刻了。
“好吧。”林夜泉無法,更何況,他也不能改變北堂無憂的決定,只能點了點頭。
於是,安語嫣收拾好東西再次下樓的時候,就在玄關(guān)門口看到了兩個人影。
稍微清秀瘦弱的那個是林夜泉,而另外一個!則是北堂無憂?
爲(wèi)什麼他還是跟夜泉在一起?難道這個男人連她復(fù)健也要跟著嗎?
安語嫣第一次覺得,北堂無憂竟然是一個這麼陰魂不散的人。
“夜泉。”安語嫣心裡不想相信這樣的事實,於是就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兩人的面前,強打起笑臉說道,“我們走吧。”
“那個!語嫣。”林夜泉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無憂少爺要跟我們一起去。”
果然是這樣!安語嫣在心裡冷笑,沒有想到北堂無憂竟然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像是個一怨婦一樣盯梢,監(jiān)視著自己和夜泉的交往,真的不像是他這樣的男人會做出來的事情。
既然是這樣的話,安語嫣當(dāng)然也不甘示弱的跟北堂無憂針鋒相對了兩句。
“沒有想到,無憂少爺竟然也這麼關(guān)心我的康復(fù)情況,連復(fù)健也都要跟著。”勾起嘴角,安語嫣冷嘲熱諷的說道。
誰知道北堂無憂竟然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又接著調(diào)轉(zhuǎn)了目光。
語氣更是平靜,但是一字一句卻像是打在了安語嫣的臉上,“安小姐,我覺得你可能想多了,我去醫(yī)院是探望病人的,不是探望裝病的人的,我想,安小姐應(yīng)該明白,在我的眼裡,你還算是一個陌生人。”
一句話說的安語嫣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北堂無憂這句話無疑是在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甚至還冷嘲熱諷自己在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