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回到家門口,就看到了邋遢大叔在門外往裡面張望,他還背了一個軍用書包,書包上還有爲(wèi)人民服務(wù)五個大字,看來有年頭了。
邋遢大叔今天干淨(jìng)了很多,但還是那副打扮。他看到我的時候愣了下,隨後說:“你怎麼回事?你的心呢?”
隨後他瘋了一樣扯開了我的襯衣,一看之下皺著眉頭說:“你怎麼不等我回來呢?我讓你等我回來的。”
我沒說話,看他激動的樣子,他似乎有點不對勁啊。我將襯衣的扣子給繫上了,說:“大叔,我就不留你在家吃飯了。”
這就是開始逐客了。
他看看我說:“說過有人要挖你的心,你還這麼不小心。這次你要小心點了,有人要害你。知道嗎?”
我呵呵一笑說:“大叔,誰要害我?”
“我也不知道。但你是瓊碧命,你的命很值錢的,只是你命太硬了,也不是誰都能拿走的。”他嘆口氣,搖搖頭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但是走了幾步,他又回來了,說道:“你知道是誰偷走了你的心嗎?”
我看著他說:“大叔,你能告訴我,爲(wèi)什麼我沒有心還活著嗎?似乎比之前活的更好了。”
他說道:“我說過你的命硬,有人要偷你的命,但是那人沒有成功。”
“你怎麼知道的?”
“你在懷疑我?”他拍拍我的肩膀說:“小夥子,要是能找回心臟,你還有救。”
說完又轉(zhuǎn)身走了。我心裡一直有種感覺,這大叔神神叨叨的,眼神也不堅定,他似乎不值得我相信。我也就沒有叫住他,問他什麼。
我進了院子就關(guān)了大門,然後進了屋子。我坐在沙發(fā)上後就開始思量這件事。
紙條上讓我去香蘭山精神病院,邋遢大叔讓我等他回來。結(jié)果我還沒等到他回來,小倩就拉著我去了精神病院找了老伍。
結(jié)果這個老伍挖走了我的心,但是我那爛肚子和屍斑的癥狀沒有了啊,現(xiàn)在和雖然沒有了心臟,能吃能睡,能拉能尿,這難道不對嗎?
大叔卻說我沒有心臟不行,讓我把心臟找回來。從理性上思考,沒有了心臟自然是不行的,大叔說的也有道理。但是我到底應(yīng)該信誰的呢?
尤其是這個手錶。
我將手錶拿出來擺在了茶幾上,這手錶是一塊高檔石英錶,看起來價值不菲。但就是不走針兒。
紙條上說讓我跟著這塊表走,難道這塊表會走的嗎?
我索性就把這塊表戴在了手腕上,然後看看,表上的時間停在了六點。
一直到了天黑,我都沒有動。餓了才進了廚房煮了面,就在廚房吃了。吃完後刷牙洗澡,坐在馬桶上一邊拉屎一邊抽菸。
隨後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掛著的那一身壽衣。
也許是習(xí)慣了吧,我此時倒不是那麼牴觸這件壽衣了,過去將壽衣拿下來就穿上了。穿上後,我心說不睡覺,我看你怎麼讓我寫紙條的。
一直到了十點,一點動靜都沒有。
接著,我一直盼著小倩來敲門,但是一直到了十二點,還是沒有人敲門。
我
開始變得煩躁了起來,滿腦子都是小倩,我清楚地記得小倩吻我時候的感受,現(xiàn)在想起來還渾身發(fā)麻,臉發(fā)熱呢。
就這樣,我拿了手電筒出去了,一直就到了老包家別墅的大門口蹲了起來,小倩那麼孝順,我覺得她不會不回來的。這次我抓住她,再也不讓她離開我了。我要告訴她,我愛她,我要娶她。我要對她負(fù)責(zé)。
這別墅區(qū)本來人就不多,這大半夜的就更安靜了。就當(dāng)我靠著樹抽菸的時候,竟然從不遠(yuǎn)處走來了一些人。這些人有男有女,走路的時候腳後跟都不沾地,用腳尖走路。在路燈下顯得特別的詭異。
接著,我看到老包開了大門,站在了門口,手裡拿著一把錢,給每個人發(fā)錢。這些人拿到錢後就返回來了,他們面無表情,雖然一起走,但是都不說話。
也該著倒黴,當(dāng)一個穿著白色連衣短裙的女人路過我旁邊的時候,我放了一個屁!
這個屁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也足夠她聽清了。她轉(zhuǎn)過頭看了我一眼,本來我在陰暗處,她不容易發(fā)現(xiàn)的,但是我真真地知道她看到我了,我就朝著她笑了下。
她竟然一捂嘴也笑了下!隨後用手指豎在了嘴脣上,意思是別再放屁出聲音了,然後轉(zhuǎn)過頭一步步地踮著腳走了出去,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我心說有些屁能憋住,有些憋不住啊!讓你見笑了。
這一行人大概有三十多個,走路都沒有一點聲音,這和他們踮著腳走路是有關(guān)係的吧。
他們都走過去後,這老包左右看看,然後站在大門口抽起煙來。我接著路燈的光看過去,發(fā)現(xiàn)他的一條腿特別的細(xì),就像是乾枯的向日葵的桿子。
我心說媽的,這老包絕對不是個人啊,他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我打算明天白天找人問問這父女倆的事情再說。我轉(zhuǎn)身要走,就覺得身後發(fā)涼,似乎有個人貼在了我的後背上。
頓時我的頭髮都豎起來了,但是還是奓著膽子將身體轉(zhuǎn)過去了,正看到剛纔對我笑那女的貼在我的後背上看著前面。這可把我嚇得,要不是我捂住了自己的嘴,恐怕直接就喊出來了。
她小聲說:“你看什麼呢?”
老包這時候在那邊噴了一口唾沫,轉(zhuǎn)身就回去了。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說:“你說我看什麼呢?這老包很古怪!”
“是嗎?”她說道,“怎麼古怪了?”
這時候,我突然聽到表走了,我一看,這表滴滴答答竟然真的就走了。
跟著表走,難道是要我離開這裡?我此刻靠著大樹,身邊還有個女孩子,前面就是柏油路,我往哪邊走呢?
我爲(wèi)什麼要走呢?
看著表,我愣住了,再看看這女的,她也在盯著我的手錶。這手錶一直在走,很明顯,我也要走了。我沒有再說什麼,起來就到了柏油路上,剛走出來,樹上就有什麼東西砸下來了。砸下來的東西直接就砸到了那姑娘的身上。
我急壞了,跑過去打開手電筒一看,砸下來的是個人,是個一百四五十斤的男人,我心說完了,這男的爬樹做什麼?是不是要偷東西啊!正好被我撞見了就一直沒有下來。
我摸摸他的鼻子,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摔死了沒有呼吸,但是身體還在抽呢。我擔(dān)心的不是他,而是他身下的姑娘。我推開他再看,那姑娘竟然不見了。我日,這可真的是活見鬼了。
以前一直覺得自己見鬼,但是總不能說包雪倩是鬼吧,不能說老包是鬼吧!但是今天我算是明白了,剛纔的白衣女子,一定是鬼。現(xiàn)在想想她走路的樣子,再想想那張大白臉和那雙大白腿,還有那股子陰冷的氣息。
我嚇得渾身發(fā)冷,後退了幾步後,擦了把冷汗。我左右看看轉(zhuǎn)身就朝著家跑了。
這下我相信那紙條了,要不是它提醒我跟著表走,恐怕我此時已經(jīng)被砸死了吧!那個笨賊也是,你沒事爬樹幹嘛啊,那樹那麼高。
這表這時候停了,但是我怎麼看都是一塊普通的表。我晃晃胳膊,它又走了。回到家後我就開始研究這塊表,最後還真的被我給弄開了,我在屋子裡翻找,還就找到了電池,我給這塊表換上了電池後,這塊表走起來還挺不錯的。
小時候就愛鼓搗這些機器零件的東西,這麼一鼓搗天都快亮了,我也是累壞了,就睡著了。本以爲(wèi)第二天一早就會有警察來這裡呢,我天亮後就出去了,看到大家都開車上班了,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fā)生一樣。
我到了老包家的門口,根本就沒有什麼屍體。
但是,我到了這棵樹下的時候,看到了樹上折斷的樹枝。這是一棵很大的梧桐樹,梧桐樹的樹枝很不結(jié)實,上面有一根胳膊粗的樹枝折斷了,很明顯昨晚確實有人從上面掉下來了。可是屍體呢?
這時候老包出來了,我躲到了樹後面。這老包穿著短褲,背心,蹬著一雙運動鞋,從我身前的柏油路跑了出去。很明顯,他的腿復(fù)原了,本來和向日葵桿子的那條腿,此刻竟然無比的健壯。根本就不像是他這個年紀(jì)的人該有的腿。
我有一種錯覺,這一雙腿,應(yīng)該是昨晚的那個樹上的人的吧!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心說這老包到底是做什麼的呀!
我走出來,開始和周圍的鄰居們聊天,見到有人出來就湊過去聊天。但是我失敗了,本來住別墅的都是圖個清靜,最多就是見面問聲好。這麼去聊天,大家都很戒備我,沒說兩句就說有事離開了。我什麼都沒有打聽出來。
我回到家後,拿了錢出去買了豆?jié){油條回來,坐在客廳裡吃。之後刻意去看菸灰缸下,今天沒有紙條。我心說媽的,我該怎麼辦?我該做什麼呢?我想起了收到我連累的芳芳嫂子。
芳芳嫂子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其實她並不是精神病啊,完全是我連累了她,我有責(zé)任把她撈出來。
拿定主意後,我吃完飯後開車就直奔香蘭山精神病院。
到了大門口後,真的和探監(jiān)一樣,看門的老頭問我:“找誰呀?”
我說:“大叔,你忘了?那天晚上我來過,和小倩來的。”
他說:“什麼晚上?晚上這裡誰也不許進的。什麼小倩?我不認(rèn)識小倩。”
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就是這個大叔給我們打開的大門啊!難道,他當(dāng)時是鬼上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