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澤棟的神色很正常,並沒有絲毫耍壞不成的遮遮掩掩。
看著程澤棟神色自若的樣子,陳禹也就不提昨晚那一茬事情了。
“陳禹,吃過早餐沒有?我們現在就走?”
“走!”
下樓結賬,然後坐上車,陳禹沒多少話好說,而程澤棟也不像是昨天一樣嘮叨,反而做出了一副深沉的派頭來。倒是汪采薇時不時說上幾句,對今天將要發生的事情表示出期待的情緒來。
由縣城往南,四十多分鐘後,車駛入國道一側的一處村莊,這處村莊看起來頗是富裕,各種顏色瓷磚貼在了外牆的小洋樓隨處可見。
車停在一處三層小洋樓外邊,程澤棟說道:“這是我家,先帶上狗,嗯,還有人一起去。”
說完,程澤棟跳下車,陳禹推開車門也下了車,打量著這個村子。
比起陳禹的家鄉小陳村來,這裡無疑富裕太多了,小洋樓入目可見,還有不少的私人轎車停在一棟棟洋樓下邊。
汪采薇不搭理陳禹,坐在車上沒下來。
不多時,程澤棟就出來了,牽著一條半米多高的大狗,這條狗身體粗壯,看起來十分健壯有力,且腦袋很大,嘴巴寬闊,具備十足的視覺衝擊力。
而且這條大狗無聲無息的,並沒有因爲看到陳禹這個陌生人而發出聲音,只是警惕地看著陳禹。
“這是土佐!”程澤棟看到陳禹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狗上邊,朝陳禹笑了笑,說道:“這個品種源自日本,號稱無聲的鬥士。”
汪采薇忍不住跳下了車,看著這條土佐犬,問道:“這條也是來自於日本嗎?”
“這倒不是。”程澤棟說道:“是從日本引進的種犬培育出來的。”
“這麼說來,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日本土佐了?”汪采薇一點也不給程澤棟面子,問道。
“可以這麼說。”被人揭短,程澤棟也不惱,說道:“不過它確實很厲害,我帶它參加了六次鬥犬,全部勝利。”
在這隻土佐犬的身上,可以看到一些癒合後的傷痕,平添幾分兇悍。
“先上車吧。”
程澤棟打開路虎車的後門,將土佐犬放了進去。這樣一來,坐在後排的陳禹身後就是土佐犬,如此近的距離未免讓人擔心,不過陳禹神態自若。
開車的時候程澤棟屢屢通過後視鏡查看陳禹的神色,見陳禹安然自若的模樣,心中暗自納悶。汪采薇沒想這麼多,還提醒了陳禹一句,讓陳禹留意後邊的猛犬,不要被誤傷。
在村莊裡駛出三四里路,來到一座小洋樓下邊
,程澤棟按了一下喇叭。
這座小洋樓裡很快出來兩個男子,後邊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牽著一條身材高大的俗稱是黑背的德國牧羊犬。而除了這條之外,在那德國牧羊犬的後邊,還跟著一條沒有拴狗鏈的土狗。
程澤棟也沒有下車,只是把車窗放了下來。
那出來的兩個男子中的前邊那一個走到車窗旁邊,和程澤棟說了幾句後,登上了停在洋樓下邊的另一輛黑色的豐田轎車。
等那邊的人和狗都上了車,這邊程澤棟開車走到了前邊,駛出這個村莊,上了國道。
大概十多分鐘後,車子駛入道旁一條小路上,然後來到了一處山崗上的平地上。
這山崗上已經十分熱鬧,一排簡陋的平房,外邊寬闊的平地上用鐵絲網圍了一個圈。
此刻這裡已經很熱鬧了,陳禹一下車,就看到聚集的人羣,而且不少人都是帶著狗來的。
一眼看去,已經看到形形色色的不下二十條大狗,全都是體型龐大,身材健壯那種猛犬。
毫無疑問,這裡就是鬥犬的地點了。
“就是這裡了嗎?”
“嗯,這裡就是鬥犬場了。”程澤棟說道:“在這裡我贏了幾十萬了。”
說著,程澤棟打開後門,將那條土佐放下來,伸手在土佐的腦袋上一陣摩挲,很是親暱。
汪采薇好奇地打量著這邊的環境,目光看向那個鐵絲網圍出的場地,此刻那裡邊已經有一黃一黑兩條大狗正在糾纏撕咬,兩隻狗都已經鮮血淋漓。
這種鬥犬的場面十分殘忍,讓汪采薇怔了一下之後,流露出不忍的神色來。
“程澤棟,你可算來了。等你很久了!”忽而,一把帶著陰柔的聲音響起,幾個人朝這邊走了過來。爲首一人年紀和程澤棟差不多,二十七八的樣子,容貌清秀,給人一種女性化的感覺。
“霍子錚!”程澤棟看到來人,笑了笑,說道:“你迫不及待地送錢給我嗎?”
“誰給誰送錢還不一定呢。”霍子錚冷笑著,目光在程澤棟身邊的土佐犬身上一掃,說道:“還是這條土佐?”
“當然,我看看你的,喲,這是......杜高犬,阿根廷獒犬啊?”程澤棟也朝著霍子錚的身側看去,在後者的身邊,一個年輕人牽著一條白色大狗,那條大狗肌肉十分發達,面相兇惡比起土佐犬更甚幾分。
“怎麼,怕了?”霍子錚冷笑道:“如果怕了可以不比。”
“我怕什麼?”程澤棟淡淡說道:“這條杜高是你花大價錢弄來的吧?嗯,就怕只是樣子貨,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
“既然不怕,那我們加點價吧。”霍子錚對於程澤棟的嘲諷不以
爲意,說道:“這麼賭注五十萬,怎麼樣?對了,還加上一條,任它們撕咬,不死不休好了。”
汪采薇聞言皺眉不已。
程澤棟聞言愣了一下,卻是猶豫起來,有些不敢答應。倒不是他對自己的狗沒信心,而是不想弄個不死不休,畢竟他也算是愛犬之人,不願看到這種猛犬被生生咬死。
陳禹打量著霍子錚那邊的杜高犬,眼底忽有一絲訝色來。
調出眼底的圖案,陳禹清楚地感覺到這條杜高犬身體內所蘊含的能量比較多,較之身邊的土佐要強出一籌。
換而言之,這隻杜高犬可能比程澤棟的土佐要強出一些。
杜高犬這一犬種源自於阿根廷,由幾種犬類雜交培育出來,最開始是爲了鬥犬而培育,但後來這一犬種在狩獵上表現出衆,是受很多猛犬愛好者喜歡的大型犬。
這兩種犬隻並無優劣之分,但就個體而言,陳禹比較看好對方的杜高犬。
不過那霍子錚提出的讓兩隻犬撕咬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陳禹也是不喜。
眼見得程澤棟沒有迴應,霍子錚激道:“怎麼著,捨不得那五十萬?”
程澤棟眼角肌肉輕輕跳動了一下,說道:“五十萬當然有些捨不得,不過還不至於讓我肉疼。我是覺得,這麼好的狗,讓它們分出個勝負也就可以了,咬個不死不休還是沒有必要。”
“歸根結底你還是怕了啊,哈哈。”霍子錚得意地說道:“你怕我的杜高把你的土佐咬死。程澤棟啊程澤棟,不過是一條狗而已,你難道還有了感情了?我最看不得的就是你這副做派,裝什麼裝啊,對什麼東西都裝出憐惜的模樣,有個詞怎麼說來著,婦人之仁對吧?”
程澤棟被霍子錚一陣言語擠兌,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行了,就這樣了。五十萬,只要你喊認輸,我就會拉開我的狗。”霍子錚一派勝券在握的姿態,說道:“這樣你不會再推脫了吧?要是玩不起,以後就別來這地兒了!”
“可以,我答應你了!”程澤棟冷冷說道:“我有信心,只是不想看到你這麼一條好狗被它的主人無情拋棄。”
“惺惺作態。那就等著吧,我去找老黑說一聲,嗯?老黑自己過來了啊。”
一箇中年男子大步走了過來,隔得老遠,就笑著和程澤棟霍子錚招呼:“霍少,程少,你們可算是來了,嗯,兩位又約好了鬥犬嗎?”
“少說囉嗦話,老黑,快點安排,下一場就我和程澤棟的狗上去。”霍子錚說道。
“沒問題,稍候就好!”那被叫做老黑的中年男子面容清癯,他嘴裡這麼說著,卻看向身側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先讓我們的訓犬師開個賠率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