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後,已是臘月二十八,馬上就要過年。
陳禹陪著陳琦在街上採購了很多年貨,然後接九叔出院。
九叔的傷勢並未痊癒,不過在醫(yī)院呆不下去了,再待下去就是在醫(yī)院過年,這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於九叔而言,別說已經(jīng)可以自己上廁所了,就算不能,他也不願意在醫(yī)院過年。
而且,小陳村還有不少事情等著九叔去處理,最大的一樁便是年底分紅的事情。基本上,小陳村每家每戶都有在九叔名下在煤礦入股,因爲分紅,小陳村的生活水平遠超其他村子。
九叔在幾個小陳村後生的攙扶下出了醫(yī)院,坐到了車上,然後衆(zhòng)人分三輛車離開。
陳禹坐在副駕駛位上,開車的是陳琦。
車子開出縣城,朝著小陳村方向駛去。
陳禹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九嬸說著話,討論著陳琦的女朋友小惠的話題。這個話題輕鬆而又讓九叔九嬸關心,事實上,小惠這十天裡去看過九叔幾次,九叔九嬸看著都挺滿意。
正在討論著,忽有鳴笛聲響起,一輛現(xiàn)代途勝自後邊直馳而過,直接超了三輛車,然後卻在路上猛地一橫,擋在了路上。
陳琦緊急剎車,後邊兩輛車也是一陣手忙腳亂。
“麻痹的!”
“呆在車上!”陳禹反應很快,一把伸出手按住了陳琦,語氣嚴厲地喝斥了一句。
陳琦一愣,有點不願意,但陳禹已經(jīng)拉開車跳了下去。
那輛現(xiàn)代車上跳下了四個手執(zhí)鋼管的年輕男子,氣勢洶洶地朝著陳禹所在這輛寶馬走來。
“真是陰魂不散啊?死到臨頭還如此猖狂!”陳禹心裡咕噥了一句,卻看到寶馬車駕駛位的門被拉開,然後陳琦迅速朝車後邊走去。
“把車砸了,斷了陳建林兒子的雙腿,讓他們過個記憶深刻的大年!”那氣勢洶洶而來的四個男子,爲首一人正是上次在醫(yī)院病房見過的那個囂張男子,陳禹記得劉小龍叫他大東來著。
來意不問可知,陳禹心中壓抑住的殺機忍不住再次沸騰起來。
考慮到不想熱火燒身,十天前在醫(yī)院,陳禹只是追蹤了一下劉小龍的車,並未有實際動作。想不到那劉小龍真的是肆無忌憚了!
陳禹大步迎了上去。
“滾!”因爲陳禹不是正主,那個大東似乎不想和陳禹糾纏什麼,怒斥了一聲,一棍子朝陳禹揮了下來。
其他三個人沒有動手,直接繞過陳禹,朝著寶馬車而去。
陳禹身軀略略一縮,鐵棍擦著他的半邊身子揮過,陳禹猛地一伸手,抓住了鐵棍。
大東顯然沒想到這一點,用力一抽,卻感覺鐵棍如被鐵鉗夾住了一樣。
陳禹略略用力,鐵棍易手,順勢一揮。那大東也是打架鬥毆經(jīng)驗極豐富的,鐵棍易手的那一瞬就知道不好,連忙後退,總算躲了過去。
“先搞掉這個!”知道對手很強悍,大東連忙喊了一句。
陳禹卻沒空追擊這傢伙,身軀一轉,朝著左側一人撲去,這人已經(jīng)掄起了鐵棍朝寶馬車砸了上去,忽覺得腦後生風,回頭看時,陳禹一棍擊在了他腦袋上,這人頭
破血流,朝著一側倒去。
“麻痹的!”另外兩人想不到遇到硬茬子,也顧不上砸車,同時朝著陳禹砸了過來。
陳禹鐵棍一架,將一人的攻擊給擋開,另一人的鐵棍呼嘯而下,陳禹連忙矮身躲過,不過這樣一來,主動權卻是已經(jīng)不在陳禹手裡。
果然,才躲過這一下,第二下接著就來了,從陳禹看不清的角度,陳禹只好繼續(xù)躲了一下。
“gan你孃的!”一聲怒吼聲響起,陳琦手裡拿著一根鐵棍,狠狠朝著那人砸下,那人無從躲避,只得用鐵棍來擋。
“欺負我們小陳村沒人麼?”後邊那輛車裡的後生也衝了過來,手裡卻也拿著鐵棍,這些鐵棍都是陳琦放在後備箱以防不測的。從九叔出事之後,他無力報仇,心裡很不好受,就準備了這些武器。
“媽的,撤了!”那個大東見勢不妙,連忙喊了一聲,一棍子將兩個小陳村的年輕人迫退,一把拉起被陳禹差點砸暈的傢伙。揮舞著鐵棍,以作防備。
“麻痹,想走嗎?”陳琦卻不肯罷手,衝出去一棍砸下。
“啪......”陳琦的鐵棍被一棍擋開,叫大東的那個傢伙力量很大,陳琦顯然是遠遠比不上。而後,大東獰笑著,一棍橫掃過來。
陳琦來不及閃避,陳禹見勢不妙,一個箭步,手中鐵棍橫出,擋住了這一下。
大東沒討到好,立刻後退。
陳禹大步追了過去,那傢伙猛地一掄胳膊,手中鐵棍高速運轉著,朝陳禹飛來,陳禹被嚇了一跳,手中鐵棍掄出,將飛來的鐵棍挑飛。那傢伙趁勢轉身,奔上了陳,不等關好門,就發(fā)動了車子,朝著陳禹和陳琦狠狠駛來,好在這個過程不短,陳禹他們還是躲了開去。
現(xiàn)代越野擦著寶馬車馳過,絕塵而去。
“媽的!”陳琦很是有些鬱悶,看著遠去的車很是不甘。
“行了,上車吧!”陳禹瞇著眼看了一眼那現(xiàn)代越野消失的方向,冷冷一笑。
收起鋼管,上車繼續(xù)上路。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路上已經(jīng)堵了十多輛車,不過大多數(shù)人都不敢下車來看,或許已經(jīng)有人報警了也不一定。
“陳禹,你什麼時候身手變得這麼好了?”沒有下車的陳建林將剛纔發(fā)生的事情都收入了眼底,陳禹上車後,他便迫不及待好奇地問了起來。
“大學裡練的!”陳禹笑笑:“學校裡有個武術社,我是社員。大學裡我每天都跑步,還學拳!”
“這樣啊!”陳建林很是驚奇,以前沒發(fā)現(xiàn)陳禹會武來著。不過陳禹這樣的解釋也還說得過去:“以後教教陳琦!”
“就怕他吃不了苦!”陳禹笑著說道。
半個多小時後,到了小陳村,將九叔送進屋後安頓好後,陳禹準備回家,卻被陳建林給叫住了。
“陳琦,過年之後,我怕是還要麻煩你一段時間!”陳建林說道。
“嗯?”
“以前不知道你身手這麼好。過完年後煤礦興工,你和陳琦跟在我身邊,嗯,算是我請你做我的保鏢,怎樣?”陳建林說道。
“沒問題啊,九叔,反正我放假也沒事。不過過了元宵節(jié),我就得返
校!”陳禹說道。
“你要回學校我自然不能耽擱了你!”陳建林笑道:“到時候我應該已經(jīng)把問題解決了!”
“解決?”陳禹這下倒來了興趣,說道:“九叔會怎麼解決劉小龍這件事?”
陳建林表情微微一窒,看了一下在旁邊的陳琦,說道:“其實也沒太好的辦法,就是請託,找人出面讓劉小龍收手!”
“爸!”陳琦說道:“難道就這樣妥協(xié)?”
陳琦年輕氣盛,自然是不甘心的,被那劉小龍這麼欺負,反抗不了不說,還要去請那些劉小龍必須給面子人出面,這無疑讓人極其不爽。
陳建林哪能不懂兒子的想法,但他只能無奈地嘆息一聲,說道:“現(xiàn)在這世道就是這樣,弱肉強食。陳琦,以後你不想重複你把我的遭遇,現(xiàn)在趁著年輕多努力,年輕時吃點苦受點挫折沒關係,到了你爸我這個年紀,卻是隻能妥協(xié)了!”
“九叔何妨支撐一下看看!”陳禹想了想,說道:“我看那劉小龍這麼猖狂,不知多少人被他得罪了,肯定不會有好結果的!”
“難啊!”陳建林無奈說道:“那劉小龍也不是完全的肆無忌憚,他是看人來的。你九叔我十多年來也賺了點錢,但在官面上沒什麼人撐著,這幾年卻是倍感艱難!他也是看準了這一點,纔敢對我下手!”
“嗯,總會有辦法的。九叔不必太擔心!”
又說了幾句之後,陳禹才起身回家,到了家裡,少不得被父親盤問一番,今天在回來的路上發(fā)生的事情卻是已經(jīng)在村裡傳開了。
除此之外,母親也表示擔憂,陳禹只得含糊的迴應著母親讓他假期呆在家裡,別再出門的要求。
接下來兩天,陳禹在家?guī)兔Γ瑲㈦u宰羊,準備年節(jié)。
這兩天裡值得一提的事情還是村裡分紅的發(fā)放,比之往年只多不少,這本是讓村裡人都很高興的事情。只是因爲劉小龍鬧事,這讓很多人擔心明年是不是還能在陳建林那裡拿到分紅,或者會不會虧錢!所以,許多人心裡存了一絲陰霾。
過年依舊熱鬧,初一的時候,陳禹隨著父母走親訪友,頗是忙碌,當然,少不得收到幾個紅包。
值得一提的是,陳禹接到了不少的新年短信,吳佳發(fā)來的短信自不必多說,甜甜蜜蜜的。
而徐綺靈發(fā)來的,卻似乎是很正常的普通朋友間的新年問候。
然後有林微的,董安倩的,秦虹教授的,甚至還有紀美晴的。這些短訊都不是羣發(fā)的那種,看得出都是單獨發(fā)來的。這使得陳禹在思考怎麼回短訊都費了很大的心思。
就這樣,轉眼間又過去了七八天的時間,到了初九的時候,陳建林的煤礦恢復生產(chǎn),陳禹隨著陳琦一起去了一趟。
因爲擔心劉小龍派人來鬧事,所以陳建林幾乎是把小陳村所有的年輕後生都叫上了。
興工儀式很熱鬧,拜過財神之後,鞭炮聲響成一片,在新年的賀喜中,興工儀式就要結束。
正在此時,卻有三輛豪車直馳而來,停在了煤礦大門外,爲首一輛奔馳車上,跳下了一個黑衣男子,他拉開後座車門,長相併不起眼的劉小龍下了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