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韓心柔離開了斐氏,不管是中層還是高層都再難看到總裁的笑容了,那個不管對誰總是溫潤和氣的斐少似乎在一夜之間就變得冰冷得難以令人接近,就連新上任的特助也摸不著頭腦。
整個公司都處於層層低氣壓狀態,即便是業績最好的技術部也同樣遭受著各種不公平待遇。
這以後,大家只有一個想法,就是總裁肯定是情傷了?;蛟S以前還不能確定,只不過很少的知情人士透露,自從總裁親自帶來的韓特助離開後,總裁就變成這樣了。不過當然不是變頹廢了,而是沒日沒夜的加班,他們這些廉價勞動力那個苦逼啊……
早上的時候斐大總裁一到公司,立刻有狗腿的前臺露出諂媚的笑臉,一切都是必須的……
只可惜,總裁的臉依舊這麼臭,再也沒有過回升。
斐雲迪直接乘著專用電梯直達總裁辦,身心疲憊地關上辦公室門,重重地跌坐在皮椅上,右手無奈地撐著額尖,一下一下地揉著眉心,只是再多的時間也彌補不了她的離去,明明以爲可以忘的,再看到她之後,似乎一切又很詭異地變了回去。
她的眼中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再沒有了他,而葉琛理所當然地佔據了她的全部,到了現在,就連嫉恨的權利似乎也被剝奪了。
說不恨,那根本是不可能!
如果不是葉琛,這一切根本不是這樣!那天,若是在他拿下亞洲區的大項目,他儘早趕回來告訴她一切,或許一切都不是這樣了……可是有些事,總是那麼‘湊巧’。
他不是不想和葉琛去爭,分明是他先找到的,爲什麼到最後卻不是他的?
若說靠實力,他並不是沒有權衡過,如果在商場上打敗葉琛,待他落荒而逃,她是不是會重新回到他身邊?只是萬一……萬一她不想要那樣的結果,是不是回適得其反?
說到底,還是他不敢賭,畢竟萬一的事,沒有任何人能夠確定,也許就那萬分之一的不確定性,就可以把最後的感情逼的一點都不剩。
所以他寧願不去賭。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剛跟進的年輕助理走了進來,手裡遞過去一筆文件,“總裁,堇豐集團的錢經理來了,這是他們公司合作的項目文件?!?
堇豐集團?
斐雲迪不禁意地皺了皺眉,要說斐氏的合作商中並沒有堇豐這個名,而且即便是猜,也能想出一個陌生的合作商突然興起,這其中必定會有什麼噱頭。
手緩緩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文件,是關於A市開發的股資問題,還有就是資金週轉,倒沒什麼特別的。
斐雲迪扭過頭掃了一眼助理,眼中中夾雜著沉寂的犀利:“堇豐的人有和你說什麼沒有?在這之前我們公司並沒有和他們有過任何業務合作。”
倒不是他疑心,畢竟這送上手的東西,要或者不要這只是個定數,只是萬一有人存了什麼壞心,倒黴的可是他這個接收人。
小特助也算是個精明人,雖然是一進斐氏,就被調任爲特助,不過在這之前幾年,她也算是某房地產公司老總的助理,不過因爲私人原因跳槽而已。
所以在看老闆眼色上,她多少還是存了點心。
“錢經理其他的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不過就是說讓老闆看一看最後一頁,如果有意向,你們可以坐下來談一談合作的事,如果沒有想法,大可以終止?!?
最後一頁?
斐雲迪扯過扔在一旁的文件,有些疑惑地直接掀到最後一頁,果真看到一行醒目的字體,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樣秀氣的字多半是個女人。
錢經理又是誰?
他耐下心去看著那幾行字,只是越看心中越是掀起驚濤駭浪,如果說崔靜秋是個有心計有程度的惡毒女人,那麼這一次的錢經理……錢水碧一定比之更甚。
這一次他突然覺得自己太錯了,爲什麼把小柔交給葉琛,那個男人憑得四處招蜂惹蝶,這會兒錢家大小姐看上的人,又有多少可能會鬆手?
一時間,他突然有些侷促。
錢水碧在紙上清清楚楚地寫著,如果他想重新得到自己心愛的女人,那麼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其實他們兩人都很相似,不過是不甘心自己喜歡的東西被搶了而已,她的目標是葉琛,而他的目標也很簡單。
錢大小姐把一切都想得很簡單,如果一個人難辦成事情,那麼兩個人卻不會難到哪裡去。況且這種可以互惠互利的好事,又有誰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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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雲迪心中其實很矛盾,錢水碧一擊就戳中了他的心思,他的確不甘心就這樣被葉琛遮去了所有的風頭,他對她的好,對她的癡情,哪一點比不上葉琛,只可惜她的眼中至始至終都只有葉琛一個人。
若說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會這樣心甘情願,更何況是接受了西式教育這麼久的斐雲迪。
開始有過思慮,只是心中卻莫名地有股亢奮,有種莫名的念頭在催促他做決定,畢竟去看看不代表會接受,況且只要和她有關的,他總是做不到拒絕。
斐雲迪就像鬼使神差地接過助理遞過來的聯繫方式,撥通了那個號碼,沉著聲音道:“是錢小姐嗎?我是斐雲迪……既然你過來了,那我們約地方見個面?!?
畢竟公司裡隔牆有耳,也不能算是說話的地方。斐雲迪約錢水碧直接去了公司對門的聖今咖啡見面,兩人倒是都很準時。
要說斐雲迪見了錢水碧一眼,就覺得心中有種很濃的排斥。倒不是長相不夠好,相反的是錢水碧長得相當精緻大方,頗有大家千金的風範。
只不過這個女人一眼看上去就太過精明和攻於心計,如果說當年的崔靜秋是慘烈的犧牲品,那麼這個女人可不一定會是那種下場,會反敗爲勝也是不無可能。
錢水碧坐下之後,就也開門見山,上挑的丹鳳眼閃過一絲精明和算計:“斐二少,其實你不用太在意我的出現……既然我已經說了我的目的,那樣也就明瞭了。我們合作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矛盾衝突,我早就說過,我其他什麼都不要,只要葉琛一個。而你也是,爲了韓小姐,我相信你可以不惜一切?!?
不惜一切?
錢水碧還真是高估他了,說實話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會爲她做到什麼樣。
斐雲迪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優雅地笑道:“錢小姐就這麼肯定?即便我再是怎麼喜歡,那也是過去式了,不是嗎?她和葉琛早在月前完婚了,你以爲我還有什麼希望?”
錢水碧似乎早就料到他會說什麼一般,抿了一口咖啡,笑道:“希望?我可不覺得斐二少是毫無希望,更何況斐二少你是的的確確放棄了嗎?還是說你在等待時機再出手?”
她說的風輕雲淡,而斐雲迪顯然聽得出這個女人絕對是已有所指,所以沒來由地面色不由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