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本身半虛半掩的門,猛地被從外間推開,一個清雋不凡的男子從外頭闖了進來。
狹長的鳳眸中,滿滿的都是笑意。
包廂裡所做的幾個女人都看呆了,哪來的這麼俊的男人?
只有知夏知道,那人不正是帶她畢業論文的斐雲迪斐老師嗎,他怎麼在這?
那人愣了一下,狹長的眸子輕輕一掃就定格在角落裡的那人身上,淡淡地言語:“抱歉,走錯房間了。”
聞嘉言立刻收起剛纔的潑婦樣,笑笑:“沒關係,帥哥要不要喝一杯?”
沒想到那人並不給她面子,傾直略過她的身側,走到知夏面前伸出手:“不過將錯就錯,我帶個人走。”
沒等衆人反應過來,剛纔她們還嘲諷得厲害的女人已經被那天人一般的男子打橫抱在懷裡,離開了。
包廂裡只剩下幾個女人的憤懣不平。
“你說,這曾知夏什麼姿色,能跟了這麼俊的男人?”
“八成是傍大款了,不過這男人眼色不行,曾知夏有什麼好,父親都垮臺了,真傻。”
K廳大門外,知夏猜得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把她帶離出場,那不符合他的邏輯。
“都聽到了?”
她的家庭。
斐雲迪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淡笑道:“一半吧。我陪客戶出來吃飯,臨走的時候你們這間包廂的聲音比較大,我聽到了那個女人在罵你,就留下了。”
如果不錯,那個女人就是秦黛黛。
知夏看了一眼昏暗的天色,不由嘆了一口氣:“今天還是謝謝您救場,不然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來了。”
“那麼嚴重?”他故作驚訝。
“恩。”
“小孩子還真是煩心事多,下回既然知道要受傷,那就索性推辭掉不就得了。”
知夏無奈,“您不懂。”
斐雲迪頭一次被這樣說,不置可否地取出口袋中的鑰匙去開車門,“或許我還真不懂,你這小孩子太深沉了,家庭的事過去就過去了,她們再怎麼風光也說不準就一時半夥,你也別在意。這樣吧,天色也暗了,說吧?”
“什麼?”
“家住哪裡,本少送你回去。”
真正做到斐雲迪的蓮花跑車裡的時候,她還真有昏昏欲睡了。這幾天爲了忙畢業論文的事,再加上假日在即,稿子也是不能懈怠,所以難免累壞了。
一想到自己跟他說出自己的地址,他眼神中不自覺流露出的詫異時就有些好笑。
滕園是富人區,這算衆所周知,每平米的價位更是高的嚇人。像她這種既不是關係戶又沒錢的窮酸人,怎麼能進去?
無非是被包養了。
不過她和他畢竟不是什麼關係,她也無須解釋太多,誤會不如就誤會著。
“曾知夏,你現在缺錢嗎?”他問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飄忽,手中的青筋又爆了幾分。
知夏淡淡一笑:“不缺。”
“如果有什麼困難就和我講,畢竟離論文答辯還有三個月時間。王老不在,我就是你們班的老師,知道了嗎?”斐雲迪說的極慢,從來沒有那時刻他的耐心有如現在這樣好。
“知道了。”
“斐老師,其實您不用這樣的。我知道你認爲我現在這種境況很值得同情,父親剛剛走了,有家又回不得,如果要說人生的大喜大悲莫過如此,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