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dāng)依白想把手電光往身後照的時候,夲釋就會大叫,讓她別亂動,好好照路。豗璩丣尚偲孖饗只是這樣讓她很不安,很不安。
儘管身後可能什麼都沒有。
不得不佩服夲釋的體力,揹著她走了許久,約莫有兩個時辰,才把她放下來。看著面前的積水潭,皺眉道,“你傷口不能碰髒水。”
“別告訴我你想游過去。”依白看著骯髒的積水,以及對面繼續(xù)的地洞,無止境的繼續(xù)前進(jìn),讓她受不了。
儘管已經(jīng)走這麼久了,她更想回去。
就讓夲釋自己出去,然後找東西拉她也好。
“已經(jīng)走這麼久了,而且你就不好奇通向哪麼?”夲釋的話讓她沒了底兒,並且直接打消了她的想法。
夲釋露出他專業(yè)猥瑣的笑容,“說不定有金銀珠寶,這樣我就娶七個老婆做韋小寶。”
尼瑪,好高大上的志向。
依白嘴角抽了抽,好想罵人。
“我的想法怎麼樣,到時候讓你做大。”夲釋繼續(xù)他的宏達(dá)志遠(yuǎn),甚至願意分依白一杯羹。
去尼瑪比。
依白無語,這都什麼時候,還能跟她開玩笑。
隨即夲釋收起笑容,揉了揉她的頭髮,“別怕,有我在。”
幹嘛突然這麼說,依白打掉他的手,“誰怕,我是覺得這積水挺深的,怕有什麼東西。”對,她是怕水裡有什麼東西,比如說食人魚。
隨即被自己的想法給雷到。食人魚好像不能生活在積水裡,怎麼也得是活水才行,這水一股子腐爛味,這麼噁心。
別說魚了,人都得薰死。
“在考慮考慮。”依白幾乎撒嬌的語氣,聽的夲釋咯咯直樂。
尼瑪,過去就過去,有啥了不起的。
依白瞪了他一眼,自己先伸腳去試,連忙被夲釋拉回來。
“幹嘛?”
夲釋蹲下,“上來。”她的傷口不能碰水,讓她騎在自己的脖子上游過去。
這樣不太好吧。
看著夲釋先下水,不是特別深,但也不淺,剛剛好到他腰部。“要不,我自己走吧”。她只是崴腳,傷口在胳膊上。如果是揹著她就算了,要她騎在他的脖子上,感覺怪怪的。
“上來。”
“好吧”。見夲釋認(rèn)真,她也懶得羞澀,拿著手電與包裹就騎在他的脖頸上,一步步馱著她往前走。
小的時候郝仁這樣馱過她,這叫騎大馬。
高高的大馬。在就是娶媳婦的時候,有一些地方的習(xí)俗,要這樣,一直馱著新娘,直到放在牀上。
夲釋,你有媳婦沒有。
夲釋,你這樣馱過其他的女人沒有。
依白一度都想這麼問,但還是止住了。走到一半的時候,感覺不遠(yuǎn)處有異樣,也就用手電這麼一晃,見不遠(yuǎn)處有什麼東西朝著二人游來。
心砰砰直跳,尼瑪不會這麼準(zhǔn)吧。
顯然,夲釋還沒注意。
那東西極快,等到依白開口提醒,夲釋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二人都被打翻在水裡,依白噗通兩下,好不容易站起來,也是嗆了兩口髒水,手電不知所蹤。
“夲釋,夲釋。”依白著急忙慌去找夲釋,卻見他已經(jīng)跟那個傢伙纏鬥起來。沒有了光亮,到處都是漆黑一片。勉強(qiáng)適應(yīng)黑暗,卻也只是模糊的身影,看不清楚。
怎麼辦,怎麼辦。依白鑽進(jìn)水裡摸索手電,找了許久也找不到。
對了,她的包裹裡也有。當(dāng)時夲釋什麼都買了雙份的,她真笨,連忙把包裹拿下來掏出手電去照,這一照不得了。遠(yuǎn)處還有幾個傢伙往這邊遊,而夲釋正在與兩個打鬥。
那東西,像魚。
只能說像魚,或者是食人魚放大版的。
眼睛凸出,巨大的嘴,佔據(jù)了半個身子。嘴裡都是密密麻麻的牙齒,尖尖的,感覺被咬上一口,絕對就廢了。
“快跑。”夲釋朝著她大喊。然後自己去攔截另外幾條食人魚,給依白時間逃跑。很顯然在水裡,佔上風(fēng)的是那些怪物。
依白的眸溼了溼,把桃木劍扔給他,自己拿著匕首也衝了上去。儘管,儘管她還不強(qiáng),儘管她還帶著傷。
但她不能一個人逃跑。
依白拿著匕首上去就給食人魚的眼珠子來上一刀,那魚吃痛,一尾巴把她甩飛,直直落在對面的山洞裡。
活辣辣的疼,哪裡都是。依白從地上爬起來,頓時咳出了血。看來這回傷的不輕,不髒六腑最少得碎倆。
那魚真是給力,一下子就給她甩出危險地帶。敢不敢把夲釋也甩給他,這樣想著真的有東西飛過來,甩在一邊。是她剛剛給夲釋的桃木劍。
依白著急的去喊夲釋,只見面前突然出現(xiàn)刺眼光線,一聲怒吼,“五雷轟頂。”頓時許多閃電伴隨雷聲,轟隆隆在耳邊響起。
依白愣了,真牛逼。以前咋沒見夲釋使過這招。
“快走。”夲釋爬上岸扶起依白,兩個人互相攙扶著逃走。而身後還有未死的食人魚試圖爬上來追趕。
尼瑪,從來沒見過長的跟海豚似的食人魚。
這哪是食人,簡直就是食象。
跑了許久,似乎沒有追上來。兩個人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差一點兒,就以爲(wèi)死定了。
想著自己二十多年的生活,何時經(jīng)歷過這些。不過是抱著超脫一切的想法活著,爲(wèi)了夢境中的自己去殺人,爲(wèi)了虛無縹緲的人生,不切實際的經(jīng)歷去做。
頭一次,與死亡這麼近,比以前都近。
剛剛,真的差點兒死了。
就算是現(xiàn)在也是,感覺一說話,就想往出吐血,每一次呼吸都在痛。終於領(lǐng)悟一首歌的感受,梁靜茹會呼吸的痛。她現(xiàn)在就在痛,一呼吸就痛,真的痛。
視線一點點的模糊,大腦不經(jīng)過思考。
她想跟夲釋說說話,想說好多話,好多好多。可此時什麼都說不出來,直到?jīng)]了意識。
如果一切都是一場夢,其實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了,她還是那個依白,每天上班下班,解刨屍體。做著正常人恐懼的工作,卻是她喜歡的。沒有後來的那些事,沒有一點點復(fù)甦的記憶,沒有在現(xiàn)實中出現(xiàn)夢境中強(qiáng)了她的人。
多想欺騙自己,一切不過是一場夢。
感覺現(xiàn)在,再也回不去了。章節(jié)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