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那不自覺向自己靠近的身子，玄瑟又是覺得好笑，她爲什麼就喜歡逞強呢？伸手直接把她拉入自己懷中，玄瑟淡笑地看著懷中那驚慌的女子。

“荒無人煙，才方便，不是嗎？”

頓時，沈衣衣的臉上炸開一片紅，他！他！他說什麼！

不對，他在做什麼！

揮手往上一拳，沈衣衣掙扎地嬌怒：“色狼！”

手被玄瑟攔了下來，卻是聽見他正經地說道：“起來，別鬧，說正事。”

到底誰在鬧啊！沈衣衣真的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這不就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嗎？！

但她還是掙扎著爬起來了，因爲車上的玻璃到處都晃動著影子，似乎被什麼包圍了似的。所以沈衣衣雖然爬了起來，卻是選擇蹲在駕駛位後面，揪著玄瑟的衣服細聲問道：“周圍，是不是有什麼？”

玄瑟輕輕挑眉，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了一副黑框眼鏡，放在沈衣衣手中，以示她戴上。

沈衣衣卻是皺眉，這又是什麼玩意？名貴的眼鏡？她又沒有近視，給她眼鏡做什麼？

“咦？”當沈衣衣戴上之後，卻是一愣，她居然看到車子邊上那四個飄來飄去的女子！

“看見了嗎？這是特殊的鏡片，能讓你看到我的式神。”玄瑟淡淡說著，以示沈衣衣下車，看樣子是準備把那些女子介紹給他？

這算什麼？給她介紹他的女人？沈衣衣嘴角抽動，莫名心中一陣不悅，卻又是不敢表達出來，畢竟她什麼都沒有看到。

從後面的車門走出，沈衣衣不禁推了推眼鏡，噢噢噢！美人啊！

一身雪白的冬雪她已經認識，還有那最近出現比較多的秋霜，那一身俠女的打扮非常帥氣。那麼，剩下的兩個是誰？

她記得玄瑟說過，有四個式神，這是剩下的兩個式神嗎？

“春語，夏芝，我的另外兩個式神，以後她們負責跟著你。”玄瑟隨意，反正平時有冬雪秋霜跟著他，就有點多於，既然沈衣衣容易遇到麻煩事，給他安排兩個傢伙去護著，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只是沈衣衣驚愕啊，式神的意義她明白的，因爲曾經跟凱東深入探討過，她們的責任是保護主人也就是玄瑟的安全，其他一切都沒有意義，所以讓式神去保護她這種事，她又豈能接受。

“不行，她們要保護得人是你，我纔不需要。”沈衣衣態度堅決地拒絕，一來是因爲減少玄瑟身邊的保護對他非常不利，二來是她真的不想有什麼靈魂體跟著她在屋子裡到處亂跑，她會受不了的。

玄瑟卻也是皺眉，她這算是看不起自己嗎？覺得他一個大男人反而更需要被保護？但沈衣衣一直躲著，就是不肯接受，玄瑟有點無奈地輕嘆氣，指著嬌小玲瓏的春語夠了夠手指讓她靠近，這纔對沈衣衣說：“讓春語跟著你，這是最後的讓步，不然我會讓她們全部跟著你。”

這男人，爲什麼這麼任性？

沈衣衣無奈地點頭，又是推了推眼鏡，那些模糊能看見的身影，總讓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春語是個小蘿莉，若莫十二三歲，站在玄瑟身邊纔到他腰間的高度，這時候正抱著玄瑟在撒嬌。身上穿著的是綠色的紗裙，點點白花烙印在衣服上，就像是一片春色披在她的身上一樣。看著就覺得很可愛很活力的感覺。

夏芝是個性感的大姐，成熟且有女人味的打扮，低領的衣服幾乎讓她身子暴露無遺，傲人的前胸可謂是四個女子之中最驚爲天人的。纖長的白滑玉手沒事就喜歡對玄瑟勾肩搭背，這讓沈衣衣似乎有點明白爲什麼玄瑟寧可把他們收起來，動不動就粘上來這種事，玄瑟一定很討厭吧？

這不，眉頭都皺起來了。

突然沈衣衣想起，在見到那個沐聽琴的時候，她就各種粘玄瑟，爲什麼他連眼皮都被抖動一下，他到底是討厭還是不討厭啊，被女人觸碰的這種事。

看著那在玄瑟身邊悠轉的四個女人，她們都是什麼時候跟在玄瑟身邊的呢？雖然看著是靈魂體，但在玄瑟眼中是如同真人一樣的嗎？果然身邊美女如雲啊。

沈衣衣靜靜地摘下了那眼鏡，靠在車上彆著臉，她覺得有些無趣，本以爲好不容易能站在他身旁看著同樣的風景，卻沒想到那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暗暗苦笑，有些無奈。

天空上突然滴下了雨點，沈衣衣不禁擡頭，任由雨水滴落在她的臉上，眼睛裡，順著眼眶滑下。

一抹冷風吹過，把那些雨水吹得乾乾淨淨，這不用回頭，似乎都能知道是冬雪的所爲。而冬雪貿然出手，是因爲看到了她臉上那閃動的淚光。

雨水不能再滴落，沈衣衣也只能是伸手差點臉上的水跡，只是不明白，剛纔爲什麼一瞬間有著莫名的心酸，讓她有點想哭。

玄瑟突然走過去，一把拉著她的手就往城市方向走去，沈衣衣剛纔的表情，觸動了他的心，讓他忽然有點茫然無助，只管拉著她遠離這個地方，或許她的表情就不會那麼難過吧？

“玄瑟？這是去哪？再說，爲什麼不開車？”沈衣衣有點愕然，他突然又怎麼了？而這個方向，是要去城市裡嗎？是要走過去？

前面的人稍稍頓了頓腳步，淡淡地回答她的問題：“葬禮。”

咦？這是怎麼回事？誰的葬禮？難道說是莉莉的？但不是還未破案嗎？不是還沒找到身體嗎？沈衣衣滿臉疑雲，但卻是不再掙扎，任由玄瑟拉著她往前走。

前進的方向並非城市，而是繞了個彎來到了邊上的墓地。

沈衣衣嘴角抽動，她居然在墓地邊上待了一晚上。

昏暗的天際，飄灑而下的雨點，眼前那寥寥無人的墓地，透切著一種淡漠的淒涼。他們兩站在墓地遠處的樹蔭下，看著前方墓地那山腳，有著一羣身穿黑衣的人在往上走。

因爲有點遠，並不能看清那是誰。但沈衣衣猜到了，那應該就是莉莉的父母吧？

不自覺地靠在了玄瑟的手臂上，沈衣衣雙目有點失神地看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