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維的眼睛定定地落在那個女子的身上。那嫋嫋婷婷、巧笑嫣然。既有古典女子的舒雅。又有現代女子明豔的女孩豈不就是曾經讓樺燁愛之深切的女孩。。林睿涵。這一刻。龍子維思潮翻滾。意念中幻想出了幾種上前與她談話的場景。
“睿涵。你是睿涵。真是許久不見了。”不見了。他曾經和她見過面嗎。不過看過一張照片而已。
“這位小姐我看你好面熟呀。我們是不是曾經在哪裡見過。”如此老套的搭訕方式。他真的不齒於此。
“睿涵。你終於出現了。你知道嗎。樺燁他想你想的好辛苦呀。你爲什麼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呢。”這麼說。並沒有徵求樺燁的意見。他會不會不同意。
“小姐。很高興見到你。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想來想去。雖然這最後一種搭腔的方式雖然唐突了些。但貌似最爲合理安全穩妥。
思考了這麼幾個來回。睿涵已經走到大廳的那一頭了。看樣子正準備到樓上的展室去。
龍子維身旁的幾個朋友注意到了龍子維的目光一直追尋著這個漂亮絕色的女子。便都忍不住在一旁起鬨道:“龍少。難得呀。碰到你心儀的女子。真可謂是可遇不可求呀。還不快追上去。”
“去去去。你們懂什麼。”龍子維衝著他們虎了一下臉。徑自追了過去。
二樓的展廳相對人少一些。睿涵正駐足在一副抽象的畫前。認真的觀看。龍子維輕輕走到她的身後:“喜歡這幅畫嗎。”
睿涵回頭看到面前站著一位高挺俊雅的男子。遂禮貌地笑了笑說:“喜歡。我覺得畫家的思維真的很跳躍。有這樣思想的畫家。我想他將來的事業發展真的是不可限量的。我雖然不是學畫畫的。但我卻知道豐富的想象力對於一個畫家是十分重要的。”也不知爲什麼。對著這個陌生的朋友。睿涵就說了這麼多的話。
“小姐的見解真是一舉中的。正和我的心意。我開了幾天的畫展。能如此看懂我的畫的。小姐還是第一位。”龍子維的臉上綻放出了甚爲開心的笑容。他沒想到這初次攀談就能這麼順利。而且與睿涵還是如此的投機。
“原來您就是這位畫家。真是佩服。”睿涵沒有想到有如此才華的畫家竟然和自己一樣年輕。
“鄙人龍子維。感謝小姐能給予我的作品如此正確的評價。請問小姐芳名。”龍子維趁熱打鐵。
“我叫林馭勝。是香港大學的學生。我學的是珠寶設計系。這次放假回來。恰逢聽到龍大畫家舉辦畫展。就像到這來看看。借鑑學習一下。”睿涵對於這位年輕有爲的畫家很有好感。她微笑著說。
林馭勝。聽到這個名字。龍子維心中微微一動。她竟然不叫林睿涵。可是照片他看了無數遍。應該不會認錯呀。難道是兩個長得相像的人。她們又都姓林。難不成是姐妹倆。
“龍大畫家。你在想什麼。”望著龍子維失神的樣子。睿涵忍不住問了一句。
“哦。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小姐和我的一位朋友長得很相像。你們恰好又都姓林。”龍子維迅速回神。心裡又有了一定竊喜。若是此女孩與彼女孩毫不相干的話。那他豈不是有了一個很好的機會。
“是嗎。這世界上相像的人是挺多的。”睿涵並沒有在意。繼續看起畫來。
龍子維就陪在她身旁。殷切地爲她講解。兩個人時不時地還就他們的創作靈感討論一番。不知不覺中半個多小時就過去了。
這時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走了過來:“馭勝。看來你很喜歡這裡的畫嘍。你看中哪一幅了。告訴爸爸。我可以跟畫家的父親說說。他是我的老朋友了。”白榮展只顧自顧自的說著。卻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龍子維。
“白伯伯。我的畫展還能得到您的青睞。真是我的榮幸呀。”龍子維在一旁恭敬地說。
“呀。子維。你也在這裡。”白榮展略感吃驚。“真是不好意思了。當著主家問我女兒喜歡什麼畫了。實在抱歉。”
“白伯伯看您說的。剛纔我與林小姐已經談得很愉快了。這些畫若是林小姐喜歡。我都可以送給她。”龍子維看著睿涵微笑著說。心裡也有一點疑惑。白伯伯只有一個女兒他是知道的。什麼時候又多了這麼一位女兒。況且他們都不同姓。
“喲。那我們馭勝可就有福氣啦。”白榮展看向睿涵。心底忽然有了一種想法。他和龍成剛是多年的朋友。雖然平常走動的不十分頻繁。但彼此的情誼還是在的。對於龍子維。他也是瞭解的。這個孩子雖然如閒雲野鶴一般。但是身上毫無富家公子的紈絝習氣。看情形。兩個孩子又是這麼投緣。若是能促成這件好事。可是極好的。
“爸爸。那怎麼行呢。這些作品都是龍大畫家的心血之作。我剛纔聽別的客人說。有很多人出大價錢他都不肯賣呢。我怎能如此輕易地奪人所愛。”睿涵連忙搖頭。
“有些人買這些畫。我不肯賣的原因是因爲我覺得他們根本就不懂畫。這樣的話。就算他們出的價錢再高也是侮辱了我作品的價值。所以我的畫絕不會給那些渾身銅臭氣的人的。可是你卻不同了。你雖然不是美術專業的。但是你能看懂我的畫。理解我畫的內涵。把畫送給你完全是對於知音的答謝。”龍子維說完。就徑直走到睿涵看的那幅抽象畫前。將畫摘下來捲起來遞給睿涵。
“這……”對於龍子維的豁達。睿涵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接受。
“拿著吧。你若是把我當朋友。就收下我的畫。否則的話。就是看不起我。”龍子維舉著畫。一臉的誠懇。
“馭勝。收下吧。子維也是一番誠意。”白榮展在旁微微笑道。
“謝謝你。龍大畫家。”盛情難卻。睿涵只好接過那幅畫。
“不要再叫我這個稱呼。我聽著怪怪的。以後。你就跟白伯伯一樣。叫我子維好嗎。”龍子維的眼中閃耀著爍爍的光芒。含著期待。
“是呀。馭勝。子維可是個好孩子。你們年輕人就應該彼此熟悉。多交朋友嘛。”白榮展連忙在一旁幫腔。
“好的。謝謝你子維。”睿涵輕聲道。連忙躲閃著對方的爍爍目光。心裡彷彿揣了一頭小鹿。很是不安。自己這是怎麼了。簡直是處處犯桃花了。一個嶽鵬飛還沒有解決。這裡又來了個龍子維。但無論是誰。在她心底掀起的波瀾都沒有樺燁來得那麼的壯烈。因了這個緣由。睿涵接過畫。幾乎是逃也似的就往摟下奔去。
“馭勝。你等等我。不要這麼快走。給我留一個你的電話好不好。”這邊龍子維有點莫名其妙了。他追在馭勝的身後喊。
“我的手機號碼還是香港的號呢。在錦城不好使。以後再說吧。”睿涵回過頭。草草喊了這麼一句。
“馭勝。你。”龍子維怎肯罷休。還要待追問。卻被白榮展攔住了。
“孩子。先不要著急。我這個女兒呀。以前受了很深的感情傷害。她現在還不能完全從過去的陰霾中走出來。你再給她點兒時間吧。放心吧。我會幫你的。你是個好孩子。配得起我這個女兒。”白榮展笑瞇瞇地說。給龍子維吃了一顆定心丸。
“那可太好了。既這麼說。就謝謝您了白伯伯。”龍子維連聲道謝。
睿涵這邊匆匆地跟龍子維喊過話。轉頭就往外走。卻不小心一下子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連忙收住腳步。眼前是個穿著考究。帶著大亨氣派的五十多歲的男人。
“呀。這位先生真是對不起。剛纔走的太快了。沒有看到您。撞了您一下。實在對不起。您不要緊的吧。”睿涵忙不迭聲地道歉。
被撞的人正是馮新德。他和龍成剛談完話。也正往門口走來。不防被睿涵撞到了。本來覺得一個姑娘家莽莽撞撞的有點生氣。但現下見她誠懇地道歉。也就消了火氣:“哦。沒關係。你也不是故意的。下次小心點就行了。”
“謝謝您。”睿涵本來還是提著心的。因爲看這個男人非同一般。怕他發起富人的脾氣自己會難堪。現在見他挺大度的。她的臉上不由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睿涵的微笑恰似一粒石子在馮新德的心湖裡激起了微微的波瀾。本來剛纔只覺著她只是一個漂亮的花瓶般的女孩子。並未覺得怎樣。但是現在突然有了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可細細地想一遍。自己確實以前沒有見過這個女孩。但是這種強烈的熟悉感又是從何而來呢。
馮新德的這一生。在商海中乘風破浪。從來都是一個弄潮的佼佼者。他的身邊也更不乏各式各樣的女人。正室太太李金梅自不必說。關係曖昧的秘書。逢場作戲的交際花。甚至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從來沒有寂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