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你總算回來了。”潘月蘭見到賀靜姝出現在門口,原本擔憂的臉色終於露出了笑容,“靜姝,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怎麼到現在纔回來?你快告訴媽啊!”
“媽……”賀靜姝看向母親,突然抱著潘月蘭失聲痛哭起來。
童澤凱報復她,喬斯遠不要她,都讓她悲痛萬分。其實,她的心中有好多苦楚要說,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能說,只能以眼淚來宣泄心中無盡的痛。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告訴媽,你到底怎麼了?又是誰欺負你了?”潘月蘭問道。
“媽,斯遠不要我了,他是鐵了心要跟我分手,您說我該怎麼辦啊!我不能沒有斯遠,我真的不能沒有他啊!”賀靜姝崩潰的哭喊道。
“你後來離家就是去找的喬斯遠?”潘月蘭問道。
“嗯,我不甘心,所以我又去問他了,求他不要跟我分手,可是他根本就不願意回頭了,這一次,我真的徹徹底底的失去了斯遠了。媽,您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斯遠爲什麼非要跟我分手啊?難道我在乎他、緊張他也有錯了嗎?”
“好了,好了,你別哭了,斯遠不是說了嗎,等你們彼此冷靜下來再談的嗎?靜姝,你先冷靜下來,改變自己,讓斯遠對你刮目相看才行啊!”
“這樣真的可以嗎?”賀靜姝不知道能不能行的通。
“應該可以的。”
“媽,您一定要幫我奪回斯遠,我真的不能失去他。”誰敢奪走她的斯遠,她就會跟是拼命。
“媽當然會幫你的。好了,別難過了,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走,我們上樓去。”
賀靜姝聽從了潘月蘭的話,跟著她上樓休息去了。
等賀靜姝睡下後,潘月蘭便離開了她的房間。
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賀靜姝睜開了眼睛,她從牀上起身,在牀頭櫃子的抽屜裡找出了安眠藥,她將瓶子裡剩餘的安眠藥全都吃了下去,如果她死了,喬斯遠是不是永遠都會把她記在心上?
她從包裡找出手機,給喬斯遠發了一則短信,然後關掉手機,重新躺會牀上,閉上眼眸等著藥力發作。
沒有了喬斯遠,她活著沒有任何意思了,乾脆一死百了,唯有這樣,她才能不再痛。
正在忙碌的喬斯遠,突然聽到手機鈴聲響,他在文件堆裡找到了手機,發現是一則短消息,是賀靜姝發來的。
他昨晚不是跟她說清楚了嗎?她怎麼還給他發來短消息?
本來想直接刪除不看的,但是又怕以賀靜姝那麼極端的性格,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所以他只好打開短信,內容映入眼簾:斯遠,或許我去了另外一個地方,就再也不會打擾你了,但願我的離去,能換的你一輩子都記住我。
看完短信,喬斯遠眉宇微蹙,她的那句另外一個地方指的是哪裡?突然,他臉色突變,急忙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車子在柏油馬路上狂飆著,喬斯遠給賀靜姝撥打了電話,但是她的手機已經關機,難道她真的想不開,會做出什麼傻事來了?
“嘎吱”一聲響,喬斯遠的車子在賀家門口停了下來,他推開車門,跑了進來,“伯母,靜姝在家嗎?”
潘月蘭見到她很是震驚,“斯遠?”但是一想到他傷害了賀靜姝,她的臉色頓時變的陰沉下來,“你傷害的靜姝還不夠嗎?你來我家做什麼?你給我走,靜姝現在不想見到你。”
“伯母,你冷靜一下,我有一樣東西要給您看。”
“你要給我看什麼?”
喬斯遠拿出手機,打開短消息,遞到她面前,“這則短信是
靜姝發給我的,我覺得不對勁,所以纔會過來看看。”
潘月蘭看了短信,也感覺到不對勁,“靜姝,你可別做傻事啊!”說著,潘月蘭急忙上樓,喬斯遠也跟著上樓。
門開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滿地的藥丸和空瓶子。
此時的賀靜姝已經不省人事,嘴角有著白色泡沫。
喬斯遠拿起地上的空瓶子看了一眼,“她吃了安眠藥。”
“靜姝,我的孩子,你怎麼這麼傻啊,靜姝……”潘月蘭崩潰的哭喊道。
“伯母,我們現在趕快把靜姝送去醫院。”應該能救的回來的。
“哦,好,好……”潘月蘭緩過神來,但仍舊忍不住傷心哭泣道:“靜姝,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若是出了事,你讓爸爸媽媽怎麼辦啊!”
***
一到醫院,賀靜姝便被推進急診室去洗胃了。
潘月蘭與喬斯遠在外面等待著消息。
“靜姝,你千萬不能出事啊!”潘月蘭不安的來回走動著,嘴裡唸唸有詞。
突然,她停下腳步看向喬斯遠,問道:“斯遠,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跟靜姝非要分手啊?”
“我跟靜姝不適合在一起。”
“什麼叫不適合在一起?靜姝之所以什麼事情都管著你,那是因爲她愛你、在乎你啊。”
“如果這種愛情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您覺得我還有必要去維持嗎?”喬斯遠反問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我跟靜姝在一起,沒有快樂可言!就算我們勉強在一起了,那也不會幸福的,除了痛苦還是痛苦,伯母,難道這就是您想要看到的嗎?”
“靜姝都爲你自殺了,你還不願意跟她重修舊好?”
“我真的做不到!”她都能以這種自殘的方式傷害自己,這樣的極端,對別人,她會更狠的。
見喬斯遠說什麼也不願意跟賀靜姝在一起,潘月蘭突然對著他跪了下來,“斯遠,伯母求你……”
“伯母,您這是幹什麼,趕快起來。”喬斯遠趕忙將她扶起,“一切等靜姝好了再說,行嗎?”
“斯遠,伯母就靜姝這麼一個女兒,我不能看她出事,你知道嗎?就當伯母求你,你不要再刺激她了,行嗎?”
“我瞭解,我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了,伯母,你有沒有發覺靜姝越來越不對勁,她很容易易怒,有時甚至歇斯底里的,我覺得應該給她找個醫生好好檢查一下。”
聽喬斯遠這麼一說,潘月蘭覺得她還真的是這樣的,“你是說靜姝可能得了什麼病?”
“我只是猜測,得讓醫生檢查了才能知道。”
這時,醫生從急診室裡走了出來,“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
聞言,喬斯遠與潘月蘭都鬆了一口氣。
“伯母,趁著現在這個機會,就讓醫生給靜姝檢查一下吧!”
“嗯,好。”潘月蘭點了點頭。
走廊的這端,賀東平接到了潘月蘭的電話,匆忙趕了過來。
“月蘭,靜姝怎麼樣了?”賀東平臉色憂慮道。
“東平……”潘月蘭見到賀東平,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怎麼了,是不是靜姝她……”
“靜姝沒事,她被搶救過來了。”喬斯遠說道。
“這個孩子真是越來越讓人操心了,你說她怎麼連一點點的打擊都接受不了,那她以後還能幹什麼?”賀東平惱火道。
“好了,東平,靜姝都這個樣子了,你就不要批評她了,一會兒去病房見她,你可別對她發火
啊!”
“我知道了。”他只是在這裡抱怨一下而已。
這個女兒真的讓人太不省心了。
***
下午,賀靜姝在病房裡醒了過來。
“靜姝,你醒了。”一直守在賀靜姝身旁的潘月蘭臉上露出了笑容。
“靜姝,我是爸爸!”
“爸、媽,我還活著,我還沒有死嗎?”他們爲什麼不讓她去死?沒有了斯遠,她活著真的沒有任何的意義。
“傻孩子,你以後可別再做這種傻事了,知道嗎?”潘月蘭握著她的手,臉色依舊蒼白,顯然是被嚇的。
“媽,你爲什麼要救我,你讓我死了算了。”說著,賀靜姝又流出了眼淚。
站在窗戶前的喬斯遠轉過身來,看向她,“你連死的勇氣都有,爲什麼連活下去的勇氣卻沒有呢?”
聽聞熟悉的聲音,賀靜姝看向窗前,“斯遠,真的是你!”她還以爲他不願意來見他,其實他的心裡還是有她的,否則他不會來的。
“對,是我。”喬斯遠走上前來,“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難道就沒有考慮過伯父與伯母嗎?他們就只有你一個孩子,你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讓他們怎麼辦?”
“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我一想到你要跟我分手,我就覺得天都塌了。斯遠,你不要離開我,好嗎?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賀靜姝臉色慘白道。
“我只是說我們需要冷靜一下而已,等你身體康復了,我們再談我們之間的事情,好嗎?”
“斯遠,你會給我機會嗎?”
喬斯遠聞言,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尷尬,也讓他不用回答賀靜姝的問題。
“喂,你好。”電話那端不知道說了什麼,喬斯遠直說好,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斯遠,什麼事啊?你是不是要走了?”賀靜姝追問道。
“我沒有要走,我只是去醫生那邊給你拿藥而已。”
“真的嗎?”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讓伯母跟我一起去。”
“好,媽,您跟斯遠一起去。”有她母親在,喬斯遠應該不會離開的。
走出病房,潘月蘭問道:“斯遠,你要給靜姝拿什麼藥啊?”
“剛纔給靜姝做了檢查的醫生打電話過來,讓我過去一趟,我覺得您也有必要知道。”
來到醫生辦公室,醫生正在等待著他們,“你們來了,請坐吧!”
他們在醫生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醫生,我女兒她怎麼了?”
“經過我們的檢查,還有根據你們的描述,我們斷定病人患有狂躁癥,這種病癥如果嚴重的話,病人會有嚴重的自殺傾向。”
狂躁癥?聞言,潘月蘭心裡一“咯噔”,“那怎麼才能治好我女兒的這種狂躁癥呢?”
“治療加專業心理輔導。”
“如果接受治療,她大約多久才能康復啊!”潘月蘭詢問醫生道。
“如果她積極配合治療,大約一到兩個療程,就可以逐漸康復了。”
走出醫生的辦公室,潘月蘭的臉色依舊不好看。
“伯母,我覺得還是讓靜姝早日治療吧!”
“我也這麼覺得,不過斯遠,我希望在靜姝治療的這段日子裡,你能在她身邊陪著她,等她的病好了,我相信她一定會改變很多的。”
見潘月蘭那副好似祈求的神情,喬斯遠點了點頭,現在賀靜姝病的這麼嚴重,他的確在這個時候不能再去刺激她,一切等她好起來了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