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都無精打采的赫翔宇終於熬到了下班,回到家裡,他便將自己關(guān)進了房間裡。
直到吃飯的時間到了,他都沒有下樓來。
孔麗珍在外面打牌回來,聽傭人說赫翔宇早就回來了,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裡,她放心不下,便來他的房間看他。
此時的赫翔宇正靠在牀背上,臉色一片頹然,像打了霜的茄子,讓孔麗珍非常的擔(dān)心,“翔宇,你怎麼了?”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肯定又是爲(wèi)了杜嘉軒的事。
提起杜嘉軒,她就滿腹的氣與牢騷,可是又不能當(dāng)著赫翔宇的面發(fā)泄出來。
因爲(wèi)在赫翔宇的心裡杜嘉軒就是個寶,她是說不得、也罵不得。
“我沒事,媽,您出去吧,我想再睡一會兒。”說著,赫翔宇又躺回了牀上。
此時他的腦子裡、心裡亂的很,一句話都不想說。
“翔宇,你不說,媽也知道你是爲(wèi)了杜嘉軒才這個樣子的,既然杜嘉軒已經(jīng)提出瞭解除婚約,就說明她不愛你,那你又何必這樣自己爲(wèi)難自己呢!”
“可是我愛她。”赫翔宇從牀上突然又坐了起來,語氣很激動,“媽,我不能沒有嘉軒,這十幾年來,我的心裡、眼裡就只有她,當(dāng)初聽聞她還沒有結(jié)婚,你知道我有多麼高興嗎?可惜啊,一切都是我自己在一廂情願。”
“翔宇,你既然都知道,那你爲(wèi)什麼還不鬆手呢,像這種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
“媽,你不要這樣說嘉軒,我愛她!”
“你愛她有什麼用,她又不要你!”孔麗珍一針見血道。
聞言,赫翔宇再次頹然的靠向牀背,“我真不明白,我哪裡差了,爲(wèi)什麼嘉軒的心裡就是沒有我,爲(wèi)什麼啊?”
見赫翔宇爲(wèi)情所困,孔麗珍心疼不已,她上前擁著赫翔宇,“翔宇,聽媽的話,長痛不如短痛,你放棄杜嘉軒,好嗎?”
“我放不下。”他也試著放棄,可是他真的放不開。
當(dāng)初,得知她跟高競航纔是一對,他放棄過,原本以爲(wèi)機會來了,可是他依舊走不進她的心。
原來愛情跟時間,跟等待沒有關(guān)係,只要那個人一開始就不愛你,那麼不管多久她依舊不會愛你。
只有他自己傻的相信,日久能生情!
“翔宇,你只有放過你自己,你才能看得到陽光啊!”孔麗珍憂心忡忡道。因爲(wèi)她從未見過赫翔宇這麼脆弱的一面,看來這份感情,不,應(yīng)該說是杜嘉軒對他來說是無比的重要。
見赫翔宇被傷的傷痕累累,孔麗珍對杜嘉軒是又氣又怨。
他們赫家上輩子跟杜家是不是有深仇大恨啊,所以這輩子要讓她的孩子們來償還這一切。
一向好強的赫翔宇,這一刻,爲(wèi)被心愛的女人拒絕而傷心不已。
他也知道應(yīng)該放棄這段感情,畢竟杜嘉軒已經(jīng)明確的告訴他,不愛他,那麼他執(zhí)著下去,傷人又傷己。
可是,關(guān)鍵是他依舊放不開!
***
賀氏集團,賀東平走出公司上了門口黑色的轎車。
“去卓氏。”賀東平吩咐司機道。
“是,賀總。”司機啓動引擎,車子離開了公司門口。
二十分鐘的車程,車子在卓氏門口停了下來,司機替賀東平打開了車門,“賀總,卓氏到了。”
賀東平下了車,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今天他被卓氏請來剪綵,儀表當(dāng)然是十分重要的。
“賀總,你來了,趕快請。”卓氏業(yè)務(wù)經(jīng)理宋承運見到他急忙迎上前來,客氣邀請道。
這端,一名風(fēng)姿綽約、雍容華貴的貴婦人也被邀請上臺。
賀東平見到對面的貴婦人,臉色萬分震驚,不禁喊出塵封在心底三十年的名字,“涵蕓?”
聽聞有人喊出她的名字,貴婦人擡頭看向來人,見到是賀
東平,臉色也是驚詫不已。
時間彷彿在此刻停止,三十年未見,再次相見,不禁心潮澎湃。
“涵蕓,真的是你啊!”賀東平的語氣激動不已。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易涵蕓沒有想到過去了三十年了,還能再見面,可是她根本就不想再與他見面。
賀東平還想說什麼,但是剪綵就要開始了,而且臺上臺下很多人,根本不方便說什麼,但是他真的有好多話想要問她,也有好多話跟她說,看來只能等到剪綵結(jié)束了。
剪綵結(jié)束後,賀東平經(jīng)過別人的介紹才知道易涵蕓是卓氏企業(yè)新上任的總經(jīng)理。
趁著敬酒的機會,賀東平找到了易涵蕓,“涵蕓,我們可以聊一聊嗎?不要拒絕我,好嗎?”他終於機會跟她說上話了。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了。”易涵蕓冷漠的拒絕他。
“涵蕓,你別這樣對我好嗎?你告訴我,你這三十年來都去了哪裡?爲(wèi)什麼我到處找不到你?”這是他最想知道的原因。
“過去的事情了,你不要再提了,我也不想再提起。”那是她心裡永遠的痛。
她與賀東平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是命中註定的一對戀人,可惜啊,他們的身份懸殊,他是豪門公子哥,而她只是他們家管家的女兒,因此,他們的愛情也遭遇了阻攔,他娶了豪門千金,而她只能流浪他鄉(xiāng)。
“涵蕓……”
“對不起,我還有事忙,恕不奉陪。”易涵蕓冷聲拒絕後,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她漠然離去的背影,賀東平很是受傷。
不過,既然已經(jīng)相遇了,那他還是有機會的。
他一定會弄清楚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麼事,她爲(wèi)什麼一聲不響的就消失了整整三十年,杳無音訊。
***
翌日清晨,杜嘉軒正準備出門上班,接到了喬斯遠打來的電話。
杜嘉軒接通電話問道:“你好,喬總,怎麼一早就打電話過來,有事嗎?”
“是這樣的,施工方打電話過來,讓我去工地一趟,可能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改或者擴建吧!”
“我也接到電話了,正準備去工地呢!”
“要不我去接你,我們一起去工地。”
“不用麻煩喬總你了,我自己開車去就好了。”
見她拒絕了,喬斯遠也不好再說什麼,“那好吧!我們一會兒工地上見。”
“好,再見!”
杜嘉軒拒絕了喬斯遠的好意,是因爲(wèi)她知道他不是高競航,是喬斯遠,是賀靜姝的男朋友,所以他們能保持距離,那就儘量保持距離。
等她到了工地時,喬斯遠已經(jīng)先她一步到了,所有人都在等著她來一起開會議。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杜嘉軒滿臉歉意道。
“沒事,杜經(jīng)理你趕快坐吧!”餘老闆的手下招呼她道。
“哎,謝謝!”杜嘉軒在喬斯遠身旁的空椅子上坐了下來,隨即商討工程擴建一時便開始進入了正題。
喬斯遠看著認真的在講解圖紙的杜嘉軒,他不否認認真的女人是最漂亮的,當(dāng)然他也知道她拒絕跟他一同前來工地,肯定是因爲(wèi)賀靜姝的原因。
那天賀靜姝突然出現(xiàn),大鬧了一場,估計對她的影響也挺大的。
待一切事情解決完之後,喬斯遠與杜嘉軒並肩走出工地,朝著停放在路邊的車子走去。
“關(guān)於上一次靜姝的事情,我要跟你說一聲抱歉。”喬斯遠突然出聲道。
“那件事情,我沒有放在心上,過去的事了,就算了吧!”
就在喬斯遠想說什麼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對不起,我接個電話。”他拿出手機接聽,“靜姝,什麼事?”
聽聞是賀靜姝打來的,杜嘉軒轉(zhuǎn)身走向自己的車子,他們情侶之間的交談,
他想喬斯遠應(yīng)該不願意被她聽到吧!
“斯遠,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可別忘記了,趕快過來吧!”賀靜姝提醒他道。
“我知道了,等我忙完了,我就會過去的。”
“那你儘快過來,不要讓我等得太久了,知道嗎?”
“好,我知道了。”喬斯遠掛斷了電話,轉(zhuǎn)身卻發(fā)覺杜嘉軒已經(jīng)啓動車子,現(xiàn)行離開了。
看著她遠去的車子,他的心裡莫名的涌出一股奇怪的異樣感覺,他也說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感覺!
***
賀家書房裡,賀東平自從見到了易涵蕓,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因爲(wèi)這三十年來,他一直在打聽有關(guān)她的下落,可是卻一無所獲,就在他感到絕望時,她突然出現(xiàn)了,這或許就是老天爺冥冥中的安排吧!
看著手中的照片,他的心情無比激動,“涵蕓,我終於又見到你了,我還以爲(wèi)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賀東平將照片放到書中夾好,放到抽屜裡,“進來吧!”
潘月蘭推開門走了進來,“東平,別忙了,今天是靜姝的生日,親朋好友都來了,你趕快下樓去陪陪靜姝。”
“她不是有好多朋友嗎?她們年輕人在一起纔有話說,我這個老頭子去了,跟她們又沒有話題,那不讓靜姝尷尬嗎?”
“東平,你最近是怎麼了?我覺得你總是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公司發(fā)生什麼事了?”潘月蘭關(guān)心的問道。
“你別瞎猜了,公司很好,我最近有點累,可能沒有休息好吧!”說著,賀東平放下手中的鋼筆起身,“走,我們下樓去陪陪靜姝,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
“好,走!”
來到樓下,賀東平發(fā)現(xiàn)來了好多朋友,趕忙上前招呼道。
此時的賀靜姝正站在大門口等著喬斯遠的到來,不一會兒,她見到了喬斯遠的車子,臉上露出了笑容。
“斯遠,你怎麼纔來啊?我都等的急死了。”見到喬斯遠下了車,賀靜姝急忙跑向他抱怨道。
“我忙好工作,然後又去給你買禮物了。”喬斯遠從後車座拿出個袋子遞給她,“這是送給你的離去,希望你會喜歡。
“謝謝,不管你送什麼給我,我都很喜歡。!”賀靜姝原本不悅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她挽起喬斯遠的手臂,道:“走吧,大家都在等著我們呢!”
喬斯遠與賀靜姝走進大廳,衆(zhòng)人已經(jīng)替賀靜姝點燃了蛋糕上的蠟燭,正在給她唱生日快樂歌!
“砰”的一聲響,接著是綵帶蹦出來的聲音,淋在了他們的頭髮上與身上。
賀靜姝突然鬆開挽著喬斯遠的手臂,走向生日蛋糕,拿起一個紅色的盒子走向喬斯遠,突然單膝跪地,打開放著鑽戒的盒子。
“靜姝,你這是做什麼?”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顯然是嚇到了喬斯遠了。
“斯遠,趁著今天這個機會,我想向你求婚,你願意娶我嗎?”賀靜姝大聲的問道。
“答應(yīng)她,答應(yīng)她……”後面的朋友起鬨道。
潘月蘭看著這一切,臉上露出笑意,因爲(wèi)這是她想出來的點子,他相信喬斯遠當(dāng)著這麼多親朋好友的面,應(yīng)該不會拒絕一個女孩子的求婚吧!
而賀東平見此卻與潘月蘭相反,臉色不悅,“靜姝她這是在做什麼?”求婚一事,不都是男人主動的嗎,哪有女孩子家自己這麼主動的。
“我覺得這樣很有新意。”
“新意?”
“好了,東平,你就別管了,現(xiàn)在的孩子都是新新人類,不是我們這些老古董所能理解的。”
“答應(yīng)她,答應(yīng)她……”那些朋友們依舊在起鬨。
賀靜姝眼眸含笑的看著喬斯遠,殷切的期盼著他的答案。
他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她,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