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六年來,我一直很自責(zé),我以爲(wèi)你死了,所以一直活在愧疚和墮落之中,直到前陣子,我來A市,塞納河餐廳,我遇見了你,記得我當(dāng)時叫你什麼嗎,寧兒,蕭寧兒,你就是我的小寧兒,”
易崢言辭懇切,目光真誠,給人的感覺,那還真是比金針菇還真,
六年前的one night in london,迷J加誘拐未成年少女,這種烏龍事件怎麼看都不是他的手筆,而且也絕對不利於他泡流年,
所以他用一個老套而惡俗的故事代替了,
反正,他對流年的感情是真的,至於怎麼見面的,那都是浮雲(yún)中的浮雲(yún),
倒是流年,第一次聽人講她失憶前的事情,狠狠愣了半晌,
以前,她不是沒問過許父許母自己以前的事情,父母的說辭大抵就是她身體虛弱一直養(yǎng)在家裡,都沒怎麼出過門,後來碰到一男生,便愛上了那男生,和他有了小孩,
只是那男生因爲(wèi)車禍去世了,只留下她和孩子,
流年那時候傻傻的,見許父許母對自己好,便相信了,雖然相處下來便覺得她的生活習(xí)慣其實和許父許母相差很大,
譬如說,她中文不流利,而許父許母是地地道道的Z國人;譬如說,她一開始吃不大慣中餐,總是喜歡吃牛排;譬如說……
其實有很多的疑點,但流年那時候丁點不懂,只以爲(wèi)父母太忙所以可能不太關(guān)心她,現(xiàn)在她做出和人私奔這種齷?齪事情,這纔開始關(guān)注她的,
即便後來許母病重,躺在牀上握著她的手告訴她她其實是他們從海中救起的孩子時也沒多大感覺的,她那時候除了傷心哭泣哪能想別的,
所以,遲鈍如她,至今都沒懷疑過自己的身份,
爲(wèi)什麼失憶,爲(wèi)什麼會多國語言,爲(wèi)什麼中文不好,
她好像從未想過,
易崢這樣一說,好多的點都想通了似的,前前後後對照了下,便覺得易崢說的是真的,
她,真的不是父母的親生孩子,
即便在流年心目中,那是世上最好的父母,疼她寵她愛她,即便家族破敗了,躺在牀上的許母也從未埋怨過她一聲的,相反,總是說有流年這樣的孩子是一種運氣,很爭氣很長臉,
流年知道,這世上再也沒有比許父許母還對自己好的人了,
她一時間說不出話,她並不是許父許母的親生女兒,可他們還是對她這麼好,
“流年……”
易崢見流年呆呆地,止不住喚她,他知道,這事對流年衝擊太大了,
假如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父母的親生孩子,那感覺,真的很容易崩潰的,
但流年很堅強,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各種衝擊並能平靜處理各種事情,她微微一頓,細細回味易崢的那一番話,便目瞪口呆了:“你說,我們曾經(jīng)相愛過,”
天……
這可能麼,按照邏輯推理,她那時候絕對聰明不到哪裡去,怎麼可能會喜歡上易崢,
“不是相愛過,是一直很相愛,我愛你,你也很愛我,如果不相愛你怎麼會和我私奔還懷了我的孩子,”易崢輕笑著,撒起謊來眼也不眨,
“小懷沙是你的孩子,”流年的聲音因爲(wèi)訝異而微微走調(diào),
實在今天的事情一個個都太勁爆了太有衝擊了,先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四十多萬的月薪,又發(fā)覺自己和易崢以前還有牽扯,這還不夠,她的孩子,是他的……
前面一點她很堅信,
可是後面兩點,打死她也不信,
她和易崢的生活圈相差太大了,一個是全球聞名的花心大少,一個是純真善良的乖乖少女,
如何可能……
對比流年的震驚和懷疑,坐在電腦面前的小懷沙嘴角瘋狂地抽搐了,
相愛,,,
易東君,你除了你家老二哪裡跟流年相愛了,
而且,那惡俗劇本也太爛了,私奔,家族仇恨,死亡,你當(dāng)你演羅密歐和朱麗葉啊,
許流年,請帶上你三百度的近視眼鏡,仔細看清了,你家易變態(tài)就一大騙子,
倒是易崢,見大魚已經(jīng)上鉤了,不由得笑得愈發(fā)妖孽了,桃花眸流光溢彩,滿樹桃花在眼底盛開,令人止不住驚豔:“你不信可以做親子鑑定,而且,你不覺得小奶包的眼睛跟我很像嗎,”
易崢自信的很,桃花眸睜大了看向流年,灼燙的呼吸灑在流年臉上,流年的心臟不由得又跳快了幾分,
不就是看看你的眼睛嗎,幹嘛湊這麼近,
流年吐槽著,可心底卻又肯定了些,其實好幾次,瞧著這眼睛,她便覺得像小奶包,
而且易崢言辭那麼鎮(zhèn)定,一看就不是假的,想來小奶包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讓易崢守著他的,
流年沒太大的懷疑便相信了,她點了點頭,瞧著易崢,這樣近看,更顯得這男人五官精緻,皮膚白皙,毫無毛孔似的,
易崢風(fēng)評不好,但他本人給人的感覺卻給人積極向上的,那幾乎可以稱之爲(wèi)乾淨(jìng)和純粹了,精緻中透著柔軟的臉部輪廓,桃花大眼,挺拔中透著秀氣的鼻樑,永遠勾著妖孽笑容的脣,獨特的藝術(shù)家氣質(zhì),很難讓人不產(chǎn)生好感,
這樣的男人,的確會有無數(shù)的女人會倒貼的,
她那時候又有點笨,瞧著個這麼好看到可以刷臉吃飯的男人,不動心太不正常了,
所以,她當(dāng)年或許就真的喜歡上了易崢和他私奔了吧,
“你不懷疑麼,”
不知什麼時候,易崢已經(jīng)躺在了她身邊,幹部病房裡的牀很大,和家裡的席夢思有得一拼,多躺個人,丁點感覺都沒有,
他撐著頭,正好擋住了那眼鏡的視線,讓它看不到許流年,只能看到一個黑黑的帥帥的頭,
家裡的小奶包直接開始咬牙切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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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黑黑的一團,什麼都看不到啊看不到,
而且易東君,你就不怕我在你頭上發(fā)現(xiàn)頭皮屑或者頭髮枯損麼……
但小奶包沒放棄,看不到還可以聽到,
他……忍了,
“誒,誰都有年少無知的時候,”流年幽幽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