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著這風(fēng)流無著、俊美非凡的樣子,還以爲(wèi)是好人呢,可實質(zhì)上,整一個大尾巴狼。
“你別想利用我說服許流年跟你好。”小懷沙垂死掙扎。
易崢冷笑:“那可由不得你!我的寶貝兒子!”
我的寶貝兒子……
這麼親密的呼喚,但小懷沙卻是惡寒到渾身雞皮疙瘩,想著自己與狼共進(jìn)午餐,便覺得自己智商降低了好多好多。
靠之,他居然被易崢這陰險小人矇騙了這麼久!
害他還以爲(wèi)易崢是好人呢!他是好人,全世界就沒壞人。
“你別想讓我叫你爹地!”小懷沙威脅。
“你叫我姐夫就好了!我知道你上面有一個姐姐!我打算泡你姐姐!沒打算泡你媽咪!”易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囂張跋扈得很。
對比流年,小懷沙那還真是浮雲(yún)啊浮雲(yún)。
小懷沙快瘋掉了,易東君,要不要這麼陰險啊啊啊啊!
我一個智商兩百多的人都不知道怎麼對付你啊啊啊啊!
小懷沙從易崢身上爬下來,豎起大拇指朝下,赤果果的鄙視:“在許流年愛上你之前,我是絕不會認(rèn)可你的!”
易崢淡靜微笑,風(fēng)流迷人:“我會讓她愛上我的!所以你絕不要有這個擔(dān)心。”
他知道流年心裡有人了,但是那又如何,他易崢要的東西,從來沒有要不到過。
就算真心難求,易崢也絕對會讓流年死死地愛著她,沒有第二個選擇,易崢絕不允許第二個選擇的存在。
在這樣的午後,易崢如此自信囂張,狂妄不可一世,那樣高傲的姿態(tài)讓小懷沙止不住想狠狠唾棄他。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經(jīng)年之後,承諾兌現(xiàn),許流年那女人還真愛他愛得死去活來。
那時候,許懷沙才知道。
真正強(qiáng)大的愛情,是愛情中的一方絕不允許對方有其他選擇。
如果愛你,是唯一的出路,唯一的救贖。
那麼我除了選擇愛你還能如何。
那是小懷沙第一次對一個男人那般狠狠驚豔,也狠狠地被易崢影響到。
若愛,便深愛吧!
讓那些不相關(guān)的人都見鬼去吧!
讓這個世界只剩下你和我!
讓你只能愛我!
讓你愛我!
你愛我!
很好,我也愛你!
另一邊,醫(yī)院內(nèi)科。
容璽複查完身體,看著表情凝重的醫(yī)生,心底升騰出許多不好的感覺,但他還是努力讓自己平靜地問道:“李舅舅,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家是醫(yī)學(xué)世家,李舒懷更是蘇慕遠(yuǎn)的親舅舅,內(nèi)科這方面的權(quán)威專家,容璽和蘇慕遠(yuǎn)要好,基本上蘇慕遠(yuǎn)的親戚就是容璽的親戚,所以他和李舒懷的關(guān)係那也很鐵,小時候他和蘇慕遠(yuǎn)都是跟著這個年齡只差十多歲的舅舅一起混的。
“慕容,你……”李舒懷面色很是沉鬱,那基本上是醫(yī)生見了重患者的公式化表情,但是容璽不一樣,他是真心疼這孩子,“你的病情,我本來不該跟你說的。可是慕叔這些年身體也不好,他只你一個孫子,把你當(dāng)心肝寶貝的寵著。要是他知道,絕對……”
“舅舅,你就直說了吧!我能扛得住!”容璽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三年前淋雨便染過肺炎,後來還自殺過,再加上這三年拼得很,身體都糟蹋的差不多了吧!
李舒懷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開口道:“肺癌晚期!”
轟……
肺癌晚期……
那是什麼概念啊!癌癥晚期,那就意味著自己活不長了!
容璽只覺得有炸彈轟過他的腦海,他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一時間完全無法思考,只是呢喃著開口:“我才二十二歲啊!”
男人四十都還一枝花,二十二歲,於一個男人而言,不過是生命中的花骨朵吧,居然就這樣快折了!
怎麼可能?
上蒼爲(wèi)什麼要給他開這樣的玩笑!
三年,每一個日夜都夢想著能變強(qiáng),然後回到流年身邊,好好保護(hù)他。
他好不容易回來了,好不容易見到流年,正打算搶回流年,居然被判了死刑。
肺癌晚期!!!
呵呵……
多麼可笑又可悲啊!
原來,最遙遠(yuǎn)的距離不是我不愛你,而是生與死。
“容璽,別怕,只要你積極配合治療,李舅舅有把握你一定能戰(zhàn)勝病魔,好好活下去的!”李舒懷緊緊抓住容璽的肩膀,發(fā)自真心的安慰,即便他知道這時候的容璽根本聽不進(jìn)去。
容璽埋著頭,臉上的表情痛苦而蒼白,他平靜了下呼吸,擡頭,又是那個冷酷霸道的慕容璽:“如果不治療,我還有多久!”
“不接受治療???”李舒懷的聲音因爲(wèi)訝異而不自覺地走高了八度,“容璽,你,最好還是……”
容璽打斷他:“我要最確切的答案。”
“頂多一年。”李舒懷也頹唐得很,誰都不願身邊的人死亡,可誰的身邊沒有死亡。
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
“好!”容璽起身,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呆下去了,他本就就肺炎的病史,平時就有點咳嗽,這更是李舒懷的第三次複查。
他已經(jīng)確診了肝癌晚期!
雖然肝癌晚期那四個字讓他很絕望。
他最後一眼看向李舒懷,這個好友兼兄弟,冰冷的臉龐帶出淡淡的微笑:“不要告訴任何人,可以嗎?”
容璽極少微笑,一笑便美若花妖。
可是此刻,他絕望的微笑,李舒懷真的覺得很難看,比哭都難看。
容璽,拜託你別笑了。
他接觸過很多癌癥患者,每一個得知自己得了絕癥的人,無不或痛苦或瘋狂,從未有過人,如容璽這般平靜。
可怕而令人絕望的平靜。
可不可以拜託你別這麼平靜!
他情願看到一個大哭大鬧的容璽。
可他只是個醫(yī)生,一個大夫,這時候行駛的也是大夫的職責(zé),他只有輕輕承諾:“好!容璽,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謝謝你!”
容璽目光平和,只是眼底那灼烈的要將人融化的光芒無比的虛弱,彷彿要熄滅一般,一如他的生命,那般短暫,那般美麗,卻於此刻,那般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