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安慰自己,就算那樣也沒關(guān)係,就算全世界愛著他也沒關(guān)係,只有她,從來都是距離他最近的人,
而墨涼薄,不去想,就知道身後的人會有怎樣的反應(yīng),
她,就是一張小小的薄薄的紙片兒,那般單薄而脆弱地活著,爲(wèi)了她,卻又努力地活出一種倔強的味道,
墨涼薄不知道自己間接地直接地在她單薄的心臟上留下過多少個刀疤,
她現(xiàn)在,又有多少傷口在流血,
他只願她一生幸福安康,那樣的生活,只有離開了他她才能真正的享有,
所以,離開吧,吾愛,
墨涼薄絕望地想著,面容上卻依然帶著笑,和陸子建寒暄著,任何人都無法從他的臉上發(fā)現(xiàn)出任何的端倪,
世界第一的金牌演技,
易崢說過,這世上,或許只有墨涼薄本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因爲(wèi)大部分時候,墨涼薄的人生是一場戲,一場華麗的絕美的在雲(yún)端上演讓人止不住仰望觀摩嗟嘆哀傷的盛世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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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易崢,正在直升機上顛簸著,
他的狀態(tài)非常不好,臉色蒼白,氣息微弱,身上流淌著無數(shù)的鮮血,即便包紮了下,那血液還是無比迅捷的流逝,
看得流年格外的心疼,
在她的心目中,那個叫易崢的男人從來都是驕傲到自負(fù)的,噙著風(fēng)流豔絕的笑容,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好像天塌下來他都能頂起來似的,
他是那般厲害的男人,
可此刻,如此命懸一線的躺在這裡,
流年,用了好大的力氣忍耐纔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知道,這種時候,哭也沒用,她必須堅強,堅強地陪著易崢一路走下去,
“許小姐,你是什麼血型,”
易十一問道,他的臉色很難看,一種抓狂的難看,“易崢是陰性血型,稀有血型,這裡只有十五和他一種血型,可十五已經(jīng)輸了500cc,不能再輸了,所以我想問你什麼血型,”
“輸我的吧,我是RH陰性O(shè)型,萬能血型,”
流年立馬說道,這時候,能爲(wèi)易崢做點什麼,總比這樣空等著來得好,
所以她立馬揉衣袖,開始抽血,
易十一長舒一口氣地點頭,他記得,許小姐和小少爺都是超級稀有血型,而且和老闆一樣的O型,所以他才問這一句的,
只是許小姐前陣子剛出院,半年沒滿,不能輸血太多,可這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老闆的情況很危險,若是供血不足,甚至連醫(yī)院都熬不到,
而易十五也格外的豪爽:“許小姐你先挺著,等下?lián)Q我,”
流年這時候沒心情微笑,所以只是點了點頭,然後針頭便紮在自己身上,血液便沿著管道流入易崢的身體,
她的另一隻手還握著易崢,心底暗暗的發(fā)誓,這一次,只要易崢挺過去,她再也不願去管勞什子的倫理道德、良心愧疚,
她,要的只是跟易崢在一起,
畢竟,還有一生的時間,那麼漫長又那般短暫的一生,
她必須守著易崢,守著他的平安康健,內(nèi)心才能安穩(wěn),
若不然,要是這一次不是在她的眼皮底下,要是易崢突然死去,她連他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她真的……真的不知道會有多麼痛苦和絕望,
所以,就這樣吧,陪著易崢生,陪著易崢?biāo)溃K此一生,
流年心底唸叨著,也不覺得時間過得漫長,很快地,直升機便在S市停了下來,
易十五已經(jīng)頂了上去當(dāng)血袋子,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將易崢搬上車,
流年抿了抿脣,報了一家很有名的私家醫(yī)院地址,
易十一看著她,問道:“你確定那裡安全,”
“我確定,”
流年點頭,
這種槍傷,不論擱哪個國家都會引起不必要的糾紛,而且流年不笨啊,她不問,並不代表自己不知道易崢做的是什麼,
這些人,十之**都是國際通緝犯,
因此,流年千思萬想,才決定去李家開的私人醫(yī)院,
所以,此刻,她開始打電話,給白珊,不等寒暄,便道:“白珊,你和李情深很熟吧,讓他幫幫忙,易崢現(xiàn)在出事了,槍傷,正在往XX醫(yī)院趕去搶救,麻煩你讓他幫我疏通下關(guān)係好吧,你知道的,這種事情最不好辦了,”
白珊素來仗義,她道:“這種事,小事,李情深現(xiàn)在就在S市某個醫(yī)院參加研討會呢,我打電話給他去你那家醫(yī)院,”
“好,謝謝你白珊,”
流年心底感動,患難見真情啊,
她好像求了白珊好多次了,卻一直無法給她什麼,
能有李情深親自操刀動手術(shù),易崢只要有一口氣,便能活,
易十一則一路飆車,幾分鐘內(nèi)便到了XX醫(yī)院,只不過李情深還沒來,只不過關(guān)係已經(jīng)疏通了,易崢沒有任何問題的進(jìn)了急救室,
整個易組的人都守在門外,
這種危機關(guān)頭,誰都沒有心情做其他的事情,
流年也守著,只希望易崢能搶救過來,
約莫十分鐘,主治醫(yī)生便出來了,他說:“子彈離心臟只有一公分,手術(shù)危險性很大,只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所以請病人家屬籤一下聲明,聲明病人如死亡……”
可是醫(yī)生的話還沒說完,易十七已經(jīng)抓著大夫的領(lǐng)口將他拎了起來:“他不會死,所以不用籤什麼聲明,你他媽的現(xiàn)在去給我做手術(shù),我們現(xiàn)在就去綁架你兒子,如果他死了,你兒子也就死了,”
易十七暴躁地如一頭獅子,
整個易組的靈魂人物雖然他們不想承認(rèn)但是心底卻還是知道是易崢,這個永遠(yuǎn)笑著的男人,將來自世界各地的他們凝聚了起來,
他們一起經(jīng)歷過各種戰(zhàn)鬥,多少次的生死一線,他們都挺了過去,
所以,即便易崢中了一槍,即便那一槍該死的很靠近心臟,他們也沒人相信易崢真的會掛,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易崢就是一千古禍害,怎麼可能只有百分之十的存活可能,
擺明了,是這醫(yī)生不想擔(dān)責(zé)任,
易十七憤怒得很,想了想,又一把丟開這個該死的庸醫(yī):“靠,你沒把握救活他,就去找有把握的醫(yī)生,反正我們的人已經(jīng)去綁架你兒子,你找不到,你兒子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