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麼呢？
“讓人繼續跟緊他！”
“是。”
幾日前，元穆擎讓羅傑斯從曉曉同學那裡瞭解了一些消息，讓他倍加懷疑那個女人的動機。只是曉曉一直昏迷不醒，他無法問那天發生的事。這幾日她身體好了些，他更不想讓她回想那天的畫面。也許她可能知道是誰，但是他更願意在她主動說出來前，將那個人找到。
田夢藝，如果真的是她，那她可真的爲她的好父親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元穆擎深邃的眸裡透出一抹凌厲的光芒，好似要將那人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泄憤。
——
幾日後，田家送來離婚協議書，要莊仲修簽字。莊仲修白色孝服加身，拿著田家傭人帶來的離婚協議書，差點兒暈倒過去。
莊老先生幾日前大病了一場，如今什麼都做不了，整個人像老了好幾十歲般，面容憔悴不堪。他跪在莊老夫人的靈堂前，哪怕聽見有人說田家讓人帶了離婚協議書來了，他也一動不動，彷彿一座屹立在山巔上的沉睡的巨石。
莊仲修跌坐在地上，連日來的打擊讓他頹喪得有些人不人鬼不鬼。原以爲那日夢夢只是一時想起那天山洞裡的不堪，難以面對自己，更難以面對他。卻不曾想，她竟然是真的厭惡他了，她嫌棄他髒了。
莊仲修拿著那張紙，笑得有些慘白。連著大笑了好幾聲，才慢慢停了下來，讓人拿了筆，唰唰毫不猶豫的簽了字，將協議扔給了田家的傭人。等他一走，莊仲修碩大的身體頹然倒下，胸口一疼，一口血水從嘴裡噴了出來，
“仲修！”
“莊少爺！”
“莊醫生！”
“莊仲修！”
一時間，各種人焦急的喊聲連綿不絕，很快就有人將他送上了救護車。
元穆擎牽著曉曉站在遠處遙遙的看著慌亂的他們，等他們都走了，他才牽著曉曉走到靈堂前。
“老先生。”
莊老先生還跪在那裡，彷彿一座沒有生命的雕塑，對
兒子突然的狀況一概不知，對元穆擎喊他的聲音一概不曉。
茶曉曉站在元穆擎身邊，擡頭看向他，沒有說話。
元穆擎對她輕輕搖了搖頭，牽著她上前，將手裡的雛菊放到了莊老夫人靈前，兩個人誠摯的祭拜了一遍，元穆擎對莊老先生說了一句“節哀”，便拉著曉曉離開了。
“莊醫生好可憐，不過我覺得莊老先生更可憐，他剛剛的樣子……好可憐……”茶曉曉想起他悲痛的神情，心裡有些慼慼然。原本打算相伴一生終老的人，忽然間離去了，任憑誰都會痛不欲生。
茶曉曉默默感嘆了一聲，抓住元穆擎的手更緊了些。希望她們永遠也不要分開。
元穆擎也握緊了她的手：“嗯，的確可憐。”
茶曉曉看著他如此淡漠的表情，想起那日他因爲這件事情緒低落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也很難過？對你來說，莊老夫人是不是也像媽媽一樣？”
元穆擎目光盯著遠方的某點，不知道在看什麼，鼻腔裡似有若無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嗯？嗯是什麼意思？”茶曉曉拽著他的手問。
元穆擎摟過身邊俏皮小妻子的肩膀：“沒什麼意思。”
“你果然把莊老夫人當親人了！”茶曉曉得出結論，“可你剛纔並沒有說太多話。”
元穆擎笑笑，卻敲她的腦袋：“難過，就一定要說出來嗎？笨！”
茶曉曉縮頭，卻還是沒有躲過，氣呼呼的瞪他，他卻望著正前方，壓根沒有低頭看她的意思。
哼，長得高了不起啊！
“不過，那個田夢藝也太無情了吧！莊醫生好歹也是她的丈夫，她沒有來參加葬禮也就算了，還讓人送了離婚協議書來，莊醫生不氣死纔怪！那女人也太冷血了！”
茶曉曉還不知道，他們在山上發生的事。田家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錯，基本上沒有幾個人知道，所以田夢藝讓人在莊老夫人葬禮這天送離婚協議書來這件事，一下子成了衆人口中議論紛紛的談資。
“果然，女人狠起心來，連男人都害怕！”茶曉曉嘴裡嘀嘀咕咕的說了半天，把元穆擎說笑了。
他手指插進她的頭髮，把她的頭帶進了自己的懷裡：“所以，曉曉以後不要對我太狠心，不然我可能會比仲修受更重的傷。”
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說得茶曉曉一愣：“我怎麼可能會對你狠心！”
元穆擎欣慰的笑了起來，不過只笑到一半，被曉曉後面的話說得笑不下去了。
她說：“除非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或者我突然發現我不愛你了。”
元穆擎的臉忽然有些冷，將她緊緊按在懷裡：“不愛我？你確定？”
茶曉曉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當真。他的力氣還真是大啊，她扭動了半天都掙扎不出來，只好口上安慰他：“我只是說說而已嘛！”
“想都不能想，別說說出來了！”
“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敢想也不敢亂說了，我的頭髮，你壓得我的頭髮好痛啊！”
元穆擎這才放開了她，手掌在她的頭頂輕輕按摩著，“還疼？”
其實不疼，只是茶曉曉總要裝出被受欺負的樣，委屈的扁扁嘴，點頭：“疼，很疼！”
元穆擎無奈的低嘆一聲，手上的力度不大不小，打著圈給她按摩。
今天天氣有點冷，元穆擎穿著一件大大的風衣，與她倩麗的身影站在一起，自成一道養眼的風景線。
不遠處，有個男子望傻了眼，一頭撞在了柱子上哎喲一聲，茶曉曉和元穆擎側身去看，兩人相對一笑，攜著離開了。
——
田家。
田豐寶臉色難看的坐在客廳，一口一口拔著煙，濃濃的煙霧從鼻子冒了出來，薰得滿客廳都是煙味。
唐葉倩正襟危坐的坐在一側沙發上，她旁邊是一臉冷然的田夢藝。
田豐寶突然把煙桿一甩，扔在了茶幾上，打得玻璃杯子砰砰一響，嚇得屋子裡的所有人大氣不敢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