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夫人?”田夢藝尖叫一聲,又覺得自己好像失態(tài)了,忙解釋道,“我只是好像,首相先生結(jié)婚了?不可能,他沒有對外公佈啊!他怎麼就結(jié)婚了!”最後一句,她還是難以剋制的驚呼,臉上的血液霎時間都有些蒼白。
莊仲修望著她的樣子,有些心疼,知道自己一時失言,只是話都已經(jīng)說出去了,他也不好再欲蓋彌彰什麼:“夢兒,他的確已經(jīng)結(jié)婚,只是……先生似乎並不想對外公佈?!?
田夢藝一把抓住他的手,驚聲呼叫,“爲什麼?我不相信,首先先生他……”他怎麼可能已經(jīng)結(jié)婚?他的事業(yè)纔有一點起步,他不是說了要等立業(yè)之後再成家嗎?他怎麼可以這麼快就結(jié)婚,而且在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是打算瞞著所有人嗎?
田夢藝神色呆呆的,可是注意到莊仲修的樣子,她有些驚慌的解釋道,“仲修,我……我其實不是……”
“我知道,”莊仲修衝她微微一笑,笑容裡盡是濃濃的寵溺,“但是你身體也還沒有恢復過來,所以這些事你先不要管,要相信首相先生能處理好?!?
莊仲修嘆了口氣,摸著她的腦袋,就像摸著一個心愛的毛絨玩具那般,“原本說好今晚要陪你,但是……”
莊仲修牽起她的小手放到脣邊輕輕一吻,“你放心,我只是去看看,等夫人的燒退了我就回來陪你,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羣毆親自送你回去?!?
“可是……”田夢藝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莊仲修打斷,“好了,”他抱住她的纖腰,“我知道你捨不得我,放心,我會很快回來,別擔心。”
莊仲修給她蓋好被子,每個角落都用心的掖好,纔不舍的看她一眼,轉(zhuǎn)身帶上藥箱,出門了。
田夢藝一直看著他的背影,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在黑夜中死死的盯住莊仲修遠去的背影,眼裡恨不得淬出毒來。
他竟然結(jié)婚了,是誰?究竟是誰?夏谷芷?不可能,她不相信那個女人會跟他隱婚!那
麼究竟是誰!
三年前,她爲了救他,導致自己一雙腿殘疾,現(xiàn)在哪裡都去不了,她每天日日夜夜夫人就盼著他能來看看自己,可是她等了這麼多年,甚是爲了見他一面而假裝和莊仲修結(jié)婚,可是他呢?除了那一次她重傷住院,他帶著一干元老來看她之外,他可曾有一次來看望過她?
田夢藝此刻心裡只剩下不甘,二十多年的暗戀,她爲他放棄最喜歡的跳舞,參軍成爲一名最優(yōu)秀的女將,每天跟在他身邊就只是爲了讓他看到自己,可是他卻這樣無情,他竟然這樣無情!
田夢藝緊緊抓住身下的牀單,牙齒緊緊咬住,眼中的淚水已經(jīng)逼近眼眶,卻被她強行忍住沒有掉下來。
元穆擎,是你對不起我的,是你對不起我的,不管她是誰,你永遠都是我的,你永遠都是我田夢藝的!
夜,那麼深,那麼漆黑。
莊仲修開車到首相府的時候,已經(jīng)有管家等候在門口。
“莊醫(yī)生,先生吩咐過,讓我?guī)壬先?。小少爺在睡覺,不能吵醒了他。”
莊仲修點頭,跟著管家上樓去。
“怎麼樣?”元穆擎站在牀的另一邊,心裡焦急萬分。
莊醫(yī)生放下手中的測溫計,這纔回身來:“先生放心,夫人的溫度已經(jīng)退了不少?!?
元穆擎這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
“只是什麼?”元穆擎放鬆的心情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莊仲修只是輕聲嘀咕了一聲,沒想到先生反應這麼大,他只是想到來之前,夢藝和他說的話,可是要問先生的話,會不會有些……
“先生,我一直有個疑問,既然您和夫人都已經(jīng)結(jié)婚,爲什麼不直接向外界公佈呢?”他知道先生還很年輕,不管是他的敵人,還是他身後一直支持他的親人朋友和維護黨,都希望他能在這最關(guān)鍵的時期做好一個表率,這個國家纔剛剛強大起來,人民需要他。
但是,結(jié)婚這件
事……
莊仲修問完,立馬就後悔了,按道理說這應該是先生自己的私事,他不應該多問。
元穆擎卻沒有斥責他,眸色反而變得深沉:“我只是,想讓她安靜的度過大學最後的這一年罷了?!?
莊仲修一震,沒想到先生竟然是這樣想的,他以爲……不過,先生還真的是柔情。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他看過他沉默穩(wěn)重,決策果斷的一面,卻從未見過他還會對一個女人柔情。細看他的眉眼間,竟然還有絲絲縷縷的寵溺。
莊仲修怔了一瞬,還以爲是自己眼睛花了。
“好了,既然沒什麼事,那就回去吧?!痹虑嫱蝗焕渎暤馈?
莊仲修這才發(fā)覺自己好像逾越了,忙微微低頭,提著藥箱走了。
房間裡恢復安靜後,元穆擎輕輕的躺在了她的身邊,側(cè)著身子看著她憔悴蒼白的小臉。
“明天,就給我醒來?!睖厝?,又帶命令的語氣。只可惜沉睡中的她,根本聽不到。
翌日。
莊仲修才醒來,身邊田夢藝就已經(jīng)不在了。
“夢兒?夢兒!”他慌了,掀了被子就要往外走。
“我在這裡?!碧飰羲噺南词珠g出來,身上還穿著睡衣,手滾著輪椅慢慢向他這邊駛來。
莊仲修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忙上前推她的輪椅,“你怎麼就起了?起來也不讓我?guī)湍悖阍觞N就自己跑到輪椅上來的?”
田夢藝的眸光有一瞬的暗淡,但很快便恢復。她微笑著,臉上儘管有些蒼白,但笑容還是很甜美的。
“我早就說過了,我在軍中不是白混了十年的,你倒好,一直把當成孩子。這點小問題,難道我自己會做不到嗎?”
“好好好,你厲害,你什麼都能做得到好了吧!我莊仲修的妻子,自然要比別人厲害。但是你厲害歸厲害,我是你丈夫,這些事,理應讓我?guī)湍恪!?
田夢藝眼角閃過一抹諷刺,笑得越發(fā)的惡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