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豢養。
——是馬車裡的公爵！
餘芝芝本能的緊張，她向後躲了躲，發現雙手雙腳被綁，很難動彈。
感覺到身側牀畔向下壓去。
男人坐到牀邊，他手裡握著一隻銀色小茶壺。
“渴嗎？”他低聲問。
“嗯……”
餘芝芝非常的渴，她走了許久的路，一直沒喝水。尤其昏睡了一覺，嘴脣乾燥，喉嚨像被火燒過一樣。
少女蜷縮在白色牀鋪上，蓬鬆的禮服裙凌亂的攤開，襯得她雪膚尤爲細膩。眼睛蒙著白色絲帶，她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公爵喝了一口茶。
他手中小茶壺十分精巧，銀質光澤，上面雕刻著一條黑色小細蛇，一路蔓延至茶嘴，栩栩如生。
男人聲線慵懶：“張嘴。”
餘芝芝怔住。
“你不是口渴了嗎？”他坐在牀畔，臉上是若有似無的微笑，“府邸豢養的小畜生，應該是餓了。它好久都沒吃到肉了，尤其是，一隻活蹦亂跳的小兔子。”
餘芝芝臉色微白。
同樣的聲音，同樣的語氣，男人卻變得比她乘坐馬車時，要危險的多。
她喉嚨幹到咽口水都會覺得痛。
感覺再不喝水就要死掉了。
餘芝芝側躺著，她將頭轉了過來，緩緩張開嘴。
一道細細的水柱，輕柔的灌入她口中。
有茶的清香。
男人握著小茶壺，給他新找到的小寵物喂水。
見她乖順，他的語氣也溫柔了不少：“猜猜看，這是什麼茶。猜對了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
……啊？
餘芝芝喝了兩口茶水，緩解了口渴，她呆滯了一瞬，嘗試性開口：“……綠茶？”
公爵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三歲的獸族幼崽都知道是綠茶。具體一點。”
“唔。”餘芝芝開始思索。
她好像在書上看到過茶的種類。
“正山小種……？”
“錯了。”
“普羅？”
“錯了。你還剩最後一次機會。”
“……竹葉茶？”
餘芝芝想到，蛇喜歡竹子。鉑蘭公爵是蛇族，那他喜歡喝竹葉茶也說得通。
小雌性蒙對了。
男人笑著，仰頭喝了口茶。
“你可以提要求了。”
這隻小雌性會想要什麼呢？她想解開手腳的束縛，亦或是想要飽餐一頓，再要麼問一問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
餘芝芝雖然很餓，但是她現在最惦記的，還是德古拉。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他現在還好嗎？
“我想知道……”餘芝芝的臉頰貼著柔軟的牀，她輕喃：“鷹族獸人，他怎麼樣了？”
“都已經被綁在這裡，還有心情擔心別的雄性？”男人的聲音染上幾分危險，“念在初犯，本公爵不與你計較。”
“……我想吃飯。”餘芝芝蜷縮著身體，換了個要求。
“聽到了嗎？”鉑蘭公爵向後方看去。
兩道身影彎腰行禮：“是。”
他們匆匆離去。
“打點水來。”男人吩咐道。
門外站著的兩道身影行禮：“遵命。”
“這是你的領地嗎？”餘芝芝小聲詢問。
“你覺得呢。”
“不是說要送我回去……？”
“只是說送你回去，又沒有說回哪去。我這裡，住起來不會比狼窩差。”
“……”
腳步聲傳來。
女傭們將新打的熱水放到牀沿。
男人拿起毛巾，打溼，擰乾後，一隻手握住了少女纖細的腳踝。
餘芝芝一個激靈，想躲。
對方輕鬆將她拽了過來：“髒死了，擦一擦。”
溫熱的毛巾覆蓋在她的腳上，輕輕擦去沾上的泥濘，一雙黑黢黢的腳，逐漸露出原本面貌——
兔族雌性小巧玲瓏的腳，潔白無瑕，像一塊上等美玉，光滑細膩，腳趾微微蜷起，看上去十分可愛。
重新打溼毛巾，沿著腳踝，擦拭到她圓潤的小腿肚。
餘芝芝渾身顫慄。
這種的觸感，讓她想到自己住院的時候，媽媽也是這樣爲她擦拭身體。
男人的動作既讓她害怕，又讓她回憶往昔。
“你爲什麼要把我綁到這裡？”她聲音很輕。
“我小的時候，養過一隻寵物，我每天給它洗澡，抱著它睡覺。後來，它咬了我一口。”鉑蘭公爵手上的動作細緻溫柔，語氣也帶著笑意，“我就把它送到了屠宰場。”
“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歡養寵物。於是我又陸陸續續養了很多隻，各種品種都有。它們一開始可溫順了，漸漸地，變得不那麼聽話。不過沒關係，我的心地很善良，便把它們送去醫院……”
“送到醫院做什麼？”餘芝芝不解。
“安樂死。”公爵微笑。
“比起第一隻送去屠宰場的寵物，它們可要幸福的多。”
餘芝芝：“……”
這條蛇，是不是得了什麼心理疾病？
“我真的很喜歡養寵物。”
鉑蘭公爵坐在牀畔，將毛巾再一次打溼。
“我想養一隻，白白的，小小的，溫順乖巧的小寵物。我允許它和我一同吃飯，出行，我辦公的時候它也可以窩在我的腿邊。”
“如果它足夠可愛，聽話，我還可以讓它與我同牀共枕。”
餘芝芝只覺得鬱悶：“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嗯？怎麼會沒關係呢。”男人低低的笑了兩聲，“你就是我新找到的小寵物啊。”
“我想了下，那些未開智的畢竟是畜生，指望它們一直懂我的心思，太難了。”
“不如，豢養一隻兔族的小雌性，或許更有趣一些。”
公爵伸手。
束縛著餘芝芝的黑蛇麻溜的順著男人的手指朝上爬，很快來到他的肩頭。
雙手終於得到自由。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眼前的人握住。
“我的要求不高，溫順，聽話，每天都得洗乾淨，不要髒兮兮的到處跑。”
“——我拒絕。”
餘芝芝的聲音微不可聞，像一朵倔強的小花，已經瑟瑟發抖卻還要逞強。
“呵……”男人笑了：“你沒有權利拒絕。”
“我剛剛進階爲S級，根據帝國的律法，你要保護我。”
“天真。”鉑蘭公爵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在大家看來，你已經被鷹族獸人拐走了。”
“你就算今夜死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知道。”
“無人知曉的事，帝國律法，要怎麼給本公爵定罪呢？”
剛到手的小寵物，鉑蘭公爵並不想逼迫得太緊。
他丟了顆糖。
“如果你願意做我的小寵物，我高興的話，可以告訴你，任何你想知道的事。”
餘芝芝的手腕還被男人攥在手裡，她躺在牀上，呼吸微滯。
“包括，那隻鷹族獸人的消息嗎？”
她軟聲問道。
小雌性提到這隻鷹族雄性，連語氣都變了。
鉑蘭公爵微微瞇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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