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菜苗澆了點(diǎn)水,李永又鑽進(jìn)水空間忙活了一會。
如果說院子裡的菜苗長得很好,那麼水空間裡的菜就長得更好,一個星期前灑下的小青菜菜籽,如今已是一片綠油油的,看著水嫩水嫩,掐一把,滿手都是菜汁。
這種小青的嫩苗,有個專門的叫法“雞毛菜”,上海用這種叫法的比較多,所以也叫“上海青”。
其實(shí),這玩意各地都有,不管是清炒,還是往湯裡放一點(diǎn),新鮮水嫩的小青菜,全國人民都愛吃。
雞毛菜吃的就是幼苗,所以生長期特別短,一旦時間長了,雞毛菜長大,口味變老,就沒了那股子新鮮水嫩的吃頭。
李永一看,這片雞毛菜能吃了,就間隔著拔了兩把,放在一邊,今個兒就吃它了。
其它的苗也都長得不錯,和院子裡同期種下的那些菜相比,明顯高出一大截。
五塊水面,除了海蟹亂爬的“伶仃洋”,其它四塊的岸上都種了不同的蔬菜瓜果,就連“南極海”的岸上,也種了蘿蔔、土豆和花生,它們在疏鬆的沙地上,似乎長得更好。
水裡面依然放滿了各種各樣的魚蝦,從水面看過去,影影綽綽的都是烏青色的魚背,忽而成羣地追逐嬉戲,忽而有兩隻精力過份充沛的,躍出水面,濺起朵朵水花。
水空間裡綠意盎然、生機(jī)勃勃,幾乎每天都在成長,單一的水面已經(jīng)有普通的魚塘大小,足有三四十個平方,最深處大概三四米的樣子。
李永心有所悟,“快樂水世界”的核心依然還是水,所以種了這麼多蔬菜,大量“生氣”的積累,還是體現(xiàn)在水體的擴(kuò)張上,而水岸的增加就很有限了,只是隨著內(nèi)徑擴(kuò)大,而增加了一些。
看來,還是得圍繞“水”作文章。
在水空間裡折騰了一會兒,聽到外面響起寧小雪和宋妮娜的聲音,估摸她們也起牀了,李永就鑽出水空間,簡簡單單燒了半鍋空間水,下了點(diǎn)龍鬚麪,臥三個雞蛋,灑一把雞毛菜,燙熟出鍋。
一人一碗清湯麪,麪湯清亮通透、臥雞蛋雪白如玉、雞毛菜碧綠水嫩,還有米色透黃、筋道細(xì)長的麪條,呼哧一口,直接滑到嗓子眼,好吃、說不出!
呼哧呼哧,三個人三碗麪,就連麪湯也喝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熱湯熱面,吃的臉上都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
宋妮娜把碗一推,就去收拾裝扮,準(zhǔn)備出門。
寧小雪收拾碗筷,李永悠然漫步上了三樓上面的天臺,舉目一看,前面就是波光粼粼的水面,大白鳥像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地一樣,悠然劃過水面的上空。
李永隨意邁著步子,一呼一吸,由著麪條湯水在肚裡漸漸消化。
順手從水空間裡拽出一根胡蘿蔔,用水一洗,咯崩咯崩咬起來。
這玩意,吃著潤腸胃,有助於消化,都說飯後吃水果,這就是了。
水空間裡現(xiàn)在能夠當(dāng)水果吃的,也就只有蘿蔔,白蘿蔔、青蘿蔔、紅蘿蔔、胡蘿蔔、倔強(qiáng)蘿蔔……反正都是蘿蔔。
其它的東西,都是剛剛播種不久,還處於苗的階段,沒啥可以吃的。
好在,空間蘿蔔的口感味道都沒話說,百吃不厭,越吃越愛吃。
天臺上的風(fēng)比較大,吹在身上很愜意。
吃著胡蘿蔔,李永突然想到什麼,再次伸手從空間裡扒拉出一根長形的青蘿蔔,蘿蔔頭上還帶著幾根剛長出來的纓子。
因爲(wèi)買來的蘿蔔都是沒有纓子的,這些纓子都是後來長出來的,個頭不大,但是水嫩水嫩的。
話說,蘿蔔雖然好吃,但是天天吃,總感覺有些單調(diào),李永就想換個花樣。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蘿蔔的吃法很多,生吃、涼拌、糖熗、醃製、曬制、炒、燉樣樣都行。
李永就從水空間裡拔了一些,只留下幾根足夠今天吃的,其它都拔出來,然後洗乾淨(jìng),放在臉盤裡。
下樓去拿了一把菜刀,還有砧板,以及一張新買的席子,然後就將那些洗乾淨(jìng)的蘿蔔切成條,再切成小塊,
寧小雪探頭探腦地出現(xiàn)在天臺上,看到一盆子切好的蘿蔔,歡呼一聲,抓起一塊就放進(jìn)嘴裡,嚼得咯崩咯崩。
饒是寧小雪喜歡吃蘿蔔,看到滿滿一臉盤的蘿蔔塊,還是有些吃驚:“李子,你切這麼多蘿蔔乾什麼?”
“給你這個小饞貓吃唄!”李永嘿嘿笑道。
“呀,吃不了呢!”寧小雪可愛地眨了眨彎彎的月牙。
“吃不了?吃不了咱就醃著慢慢吃,”李永端起臉盤,將切好的蘿蔔都倒在鋪開的席子上,然後回來繼續(xù)切另外一堆蘿蔔。
“醃了吃?醃蘿蔔乾?”寧小雪總算回過味來。
李永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醃點(diǎn)蘿蔔乾,你喜不喜歡?”
寧小雪歪了歪腦袋,似乎不大感興趣。
蘿蔔乾這玩意,以前家裡每年都要醃一罈子,通常都是在冬天,採了一堆的蘿蔔,放在木扎的澡桶裡,用掏灰扒使勁攪合,洗掉上面沾著的泥土,洗乾淨(jìng)以後,切成小塊在太陽下面曬,再用鹽醃好,可以一直吃到開春、入夏,甚至能吃上半年。
以前,農(nóng)民吃的都是自家地裡的東西,冬天跟開春的時候,地裡的菜還沒成熟,所謂青黃不接,說的就是這個時候。
溫飽雖然沒有問題,菜就吃不上,所以人們總是在秋冬的時候,醃點(diǎn)鹹菜、蘿蔔乾,平常沒有菜吃,就弄點(diǎn)鹹菜、蘿蔔乾,也能就著粥飯吃下去。
老媽常說,當(dāng)年的餐桌上,幾根蘿蔔乾、一小碗青菜湯,就著白米飯,就是一餐。
有時候,李永吃多了大魚大肉,聽著倒是挺嚮往的:吃點(diǎn)小菜,多舒服啊!
李永那會兒,家裡已經(jīng)能夠吃上菜了,沒過上那個苦日子。那會兒還是要醃點(diǎn)蘿蔔乾,都用來當(dāng)作吃粥時的小菜。
李永就想到剛纔吃麪的時候,要是有兩根蘿蔔乾,那吃著更帶勁。
平常吃魚粥啥的,也能對付,就不用做菜了,方便、省事。
想到了這些,他才決定動手醃製蘿蔔乾。
李永以前看過家裡醃蘿蔔乾,具體卻沒做過,這回興致來了,只能自己摸索。
關(guān)鍵問題,實(shí)在不明白的,只能打電話給老媽詢問。
老媽一聽,就覺得很奇怪:“你是不是想吃蘿蔔乾,今年給你們多做點(diǎn)。”
李永也覺得這事沒法解釋,總不能說自己要醃蘿蔔乾,只好撒了個小慌,說是女孩的父母,不知道在哪裡吃了黃海的蘿蔔乾,覺得很好吃,就想試著做一點(diǎn),知道他是黃海人,就向他詢問黃海蘿蔔乾醃製的訣竅。
李母一聽,事情關(guān)係到兒子在未來老丈人、丈母孃心目中的印象,就十分重視,很詳細(xì)地說了她醃製蘿蔔乾的方法,以及醃了二十幾年積累下來的經(jīng)驗(yàn)。
末了,還不是太放心,覺得隔壁陳大爺家的蘿蔔乾更好吃,想要打聽一下,然後再告訴李永。
李永在電話這頭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沒想到老媽興師動衆(zhòng)的,他就是想醃一點(diǎn)吃著玩。
話說,醃製食品好像都挺不健康的,會致癌啥的,李永也不打算弄多少。
雖然出了點(diǎn)意外,好歹算是知道了醃製的方法,李永就依樣畫葫蘆,在天臺上曬起蘿蔔乾。
不過,空間蘿蔔這麼好吃,蘿蔔乾的味道也應(yīng)該不差。
而且,水裡養(yǎng)的魚蝦味道好,營養(yǎng)價值也高,那麼這些土裡長的蘿蔔,味道好的同時,營養(yǎng)價值也應(yīng)該不差。
李永已經(jīng)想好,如果醃製的蘿蔔乾味道不錯,他就要給家裡送一點(diǎn)。
下午,李永和寧小雪回了趟原來的房子,打算將剩下來的小東西全都帶走,這邊房子還沒有到期,想要提前退房,也是不可能的。
兩人先去魚池那邊走了走,寧小雪還打算將“大青”、“小紅”給弄走,以後住在沁春園,養(yǎng)在鶴湖裡更容易照看。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調(diào)教,寧小雪也相信這兩條魚兒不會給輕易釣上了。
今個兒是長假的最後一天,李永在水邊看到不少熟人,陸勝祺、範(fàn)曉彤、蔡遙、還有他那位有段時間沒有見到的女友宋春春。
還有其他幾位同事,都在岸邊下了竿,然後坐在一邊閒聊。
魚竿上面都有兩銅鈴鐺,一旦有魚咬鉤,鈴鐺會響,就不用一直盯著浮子。
只有蔡遙給宋春春拉著,在池塘的另外一邊,手上拎著一隻塑料桶,宋春春手上拿著一隻帶柄的網(wǎng)兜。
悍妞果然是悍妞,竟然想要網(wǎng)魚。
李永跑過去一看,蔡遙手上的塑料桶裡,還真的有幾條小魚。
宋春春拿著網(wǎng)兜猛地一撈,動靜挺大,網(wǎng)兜拿起來一看,空空的,啥都沒有。
“你這樣可撈不到魚,”旁邊溜達(dá)過來一個老頭,李永不認(rèn)識,蔡遙卻緊張起來,臉色變得很嚴(yán)峻,而且不停給他使眼色。
李永納悶了:這老頭誰啊,蔡遙怎麼跟看到“冷麪閻王”似的,難道說是他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