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虎入羊羣一般,一把無敵的星矛,一路殺過去,眼看人頭滾落,血浪翻涌,猩紅的血水在沸騰。當他繞著包圍圈,來來回回多圈後,有幾十人倒在了槍下,被混沌塔收取。
重傷哀嚎者更是不計其數(shù)。
蚩牛王緊跟其後,但他的速度差了完全“人兵合一狀”態(tài)的小九一籌,而且每到關鍵時刻,星矛就會一分爲二,一真一假,分道揚鑣,讓人揣摩不出他的真身所在,總是要慢上一拍。
衛(wèi)空裡,卻也是藏龍臥虎,桀驁、兇悍,特別是那些大殿天王,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攻擊防禦方法,讓人眼花繚亂,殺傷力極強,爲了拉開和後面蚩牛王的距離,小九憑著敏銳的靈覺,不與那些超級高手交鋒,一擊不能斃命,立即遠退,稍沾即逝。
一個臉色兇悍的巨漢領著百來人,組成了一個空間“鉗口”形點陣,擋住了他的去路,高聲喝道:“站住,巨靈王在此,留下性命再走。”
小九暗暗估量一下,此人修爲著實強橫,在大殿天王裡面,也算是頂尖高手,他冷笑道:“你白癡啊,留下性命再走?走你個頭,我呸”@h他注意著“鉗口”點陣的變化。
必須殺了巨靈,才能破陣,根本不想再多說什麼。星矛就勇往直前的衝了過去,耀眼的星芒令巨靈王臉色大變,但硬著頭皮還是迎了上去。
“轟!”
一聲震天大響。
空間“鉗口”點陣的龍頭就是巨靈王,在一招之間就被轟飛了出去,翻騰在空中,搖搖晃晃的墜落立穩(wěn),高下立判,已經(jīng)具備天神實力的小九,不是巨靈王能撼動的。
小九不給他絲毫喘息之機,如閃電般再次衝了出去,巨靈王剛剛穩(wěn)住身形,又被星矛一擊野蠻擺尾,橫砸飛了出去。
巨靈王在空中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傷勢嚴重到極點,在他即將下落的剎那,小九又已經(jīng)衝了過來,毫不容情的刺穿了他的腹部。
巨靈王的空間“鉗口”點陣雖無功,沒能困住小九,但他的阻礙卻讓蚩牛王趕到了前頭,強者的氣勢盡顯無疑,莫大的壓力浩蕩著,其它擺陣之人,遠遠的躲了開去,似乎難以承受那沉悶難耐的壓力!
面對著蚩牛王,小九屹然不懼,血淋淋的矛頭對準他的胸膛,輕蔑的冷笑,一聲暴喝,“殺!”
蚩牛王面不改色,面對那兇惡的星矛,他一拳轟出,紫色電芒噼啪聲爆炸不絕,剛猛的拳勁帶起一股猛烈的空間颶風,迎向星矛的側(cè)鋒別葉。
“轟!”
拳頭與神矛接觸之間,耀眼的光芒直衝高空,在這一刻天地間一片明亮,浩瀚的能量風暴在空中劇烈的震盪著,整片的空間彷佛都震盪了起來,遠處許多觀戰(zhàn)的人也被一股無形的大力掀到,衆(zhòng)人驚的急忙後退。
小九被蚩牛王這一拳也打懵了,打飛了,頭暈目眩。
“他還真敢用拳頭硬抗神矛,雖不是真正的神矛尖端,卻也不該用拳頭去碰。”小九自我嘲笑了一番。
洶涌澎湃的力量浩蕩起伏,好久之後,才漸漸歸於平靜。蚩牛王大步向前,每一腳都重如萬鈞,空間在顫動,一道道巨大的空間裂痕出現(xiàn)在他的腳下,向前蔓延而去。
蚩牛王憤怒的暴吼,“去死!”
更加狂暴的一拳,面前的星矛終於碎裂,消失於無形。
但他驚愕的發(fā)現(xiàn),他的對手又是留下了一個殘影,真身早就不知去向,擡眼望遠處,呼叫、殺喊、哀嚎聲一片,更慘烈的是,一個個的聲影被神矛挑起,凌空甩向天區(qū)漩渦,一聲聲淒厲的慘叫終止於天區(qū)漩渦,蚩牛王氣急,暴吼了聲,瘋狂了,再次踏空追去。
他和他都瘋狂了。
殺戳在繼續(xù),鮮血繼續(xù)流淌,傷亡在隨著時間,急劇增加,桀驁不馴的衛(wèi)空神衛(wèi)軍團,也開始出現(xiàn)了退縮。
“哈哈,老子就是生死判官,判你們都去死吧。”
小九殺瘋了,殺,以殺止殺,妥協(xié)與仁慈就是被殺。
“你要是生死判官,那我算什麼?只有我,纔有資格專審有罪之身,判人生死。”忽然,一個異常威嚴的聲音,突兀的在小九前面響起,身前裡外之地,不知從那裡冒出一堆人來。
有鑼鼓之聲,有樂曲,還有儀仗隊的炮仗。
小九猛然從殺戳中驚起,面前的虛空中,竟無端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雕花案桌,和衙門的判官桌一個模樣,案桌後方是一扇山河屏風,向東懸掛。
而案桌中央的雙龍頭交椅上,一個頭戴紫金冠,青綠色官袍,五縷長鬚的中年書生,雙目神光炯炯,端身而坐,威壓的聲音,就是從他口中發(fā)出的。
判官案桌兩旁,恭敬的立著九個手拿刀斧、長矛、金樽、擅板、書卷等古怪之極的人,有五色三角錦旗飄揚空中。
這架勢,就是搬來了一個衙門的朝堂,而自己,則成了堂下被審判之人,如此古怪的出場,在這個血染長空的殺戳之地,怎麼看怎麼彆扭。
這一堆道貌岸然的怪人,竟能如此近到身前,不動聲色的堵住自己的去路,而不自知,那算什麼?不說那龍頭交椅上的正主,其他九人,均有強大的實力。
小九停下步子,嘲笑道,“好威風啊,當官的,就是喜歡擺臭架子,用官腔和堂皇粉飾案桌下的罪惡,說白了,不就是強者審判弱勢羣體,狗屁的罪與非罪。說穿了,就是打打殺殺,要不你殺了我,要麼我殺了你,如此簡單之事,有必要搞得這麼複雜,像是皇上出巡?”
判官案桌旁一個刀斧手,聞言,眉毛倒豎,厲聲喝道,“大膽,見了摩羅王,還不下跪!”
“摩羅王,第一殿殿主?”小九自言自語,竟然是摩羅王。前有摩羅王擋道,後有蚩牛王追來,全是一等一的硬茬兒,怎麼辦。
刀斧手見他不語,以爲給嚇住了,氣焰更見囂張,掄了大斧子,手腕上纏了鎖鏈,就欲上來拿人,兇巴巴道,“嚇傻了吧,還不束手待擒”
“你就是傳說中的儈子手?你好兇,”小九抖唆著對刀斧手裝出一幅好言哀求的模樣道,“行行好,當官的不是都喜歡收禮嗎?我有寶物獻上,請網(wǎng)開一面。”
小九雙手捧出一個漂亮的水晶球,球內(nèi)閃爍著一條紫色的電芒,恭敬的呈現(xiàn)在刀斧手面前。
“什麼玩意?”刀斧手的鎖鏈凌空將他手中的水晶球捲去,握在手中仔細端詳了一陣,眉開眼笑的稱讚道,“不錯,還真是一個寶物,裡面蘊藏著巨大的能量,我這就呈上,讓我王看看,哈哈。”
刀斧手興高采烈的捧著水晶球剛走到摩羅王的案桌旁。
小九就喝道,“破印!”
由星光能量組成的水晶球,頓時消散無形,裡面封印的紫電電芒閃亮爆出。
“啊,”刀斧手慘叫一聲,哪想到水晶球中,封印的是恐怖的紫電電芒,頓時半邊軀體被燒成了灰燼,而紫電電芒並沒有因此消失,像靈蛇一樣,在摩羅王的案桌前到處亂竄。
威武、莊嚴的案桌旁,頓時人仰馬翻,混亂一片。
“一羣飯桶,”摩羅王罵了一句,隨即。
他背後的山河屏風,乘風升起,顯出三個硃砂大字,“孽鏡臺”
說也奇怪,那桀驁不馴的紫電電芒,竟像被貓追趕的老鼠,掉頭就跑,幾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那不起眼的山河屏風,陡然就成了連紫電電芒都望風而逃的“孽鏡臺”
“哈哈,白癡,你主子都還沒發(fā)話,一個狗腿子,狂吠什麼?”小九對著成了灰燼散去的刀斧手,啐了一口,然後向摩羅王作揖道,“我就先替你教訓教訓這不長眼的畜生,你也別謝我,我很忙,告辭了,後會無期……”
小九拔腿就跑。
“先照照鏡子,再走也不遲!”摩羅王大聲說道,手指動處,祭起身後的“孽鏡臺”
“轟”的一聲,孽鏡臺飛起,在小九身前插了下來。
孽鏡臺,臺高百丈,鏡大十圍,向東懸掛,巨大的孽光光柱,將他包裹,完全堵住了去西之路。
小九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孽鏡臺,此時,上面的硃砂大字又多了幾行。
“孽鏡臺,孽隨身,孽鏡臺前無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