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顧辭那人，你最好少沾染
李凌南看向了江清月身後，臉上依然是那種邪肆的笑意：“太子殿下，好巧啊。”
燕稷雙手負於身後，緩步走過來：“本太子過來和江將軍商量武官會試的事情。”
然後他看向李凌南：“早便聽說李小王爺進了京，一直不得見，今天會試的時候見到也未曾說上話，不想竟然和榮安縣主在一起。”
“本小王路過將軍府門口，進來討杯茶吃。”李凌南道，“正巧遇到了榮安縣主回來，便一併進來。”
燕稷依然盯著江清月，勾脣一笑：“既然如此，本太子是否有幸，一併和榮安縣主討杯茶？”
江清月皺眉，看著這一個一個的，真是有毛病吧都。
“沒幸。”江清月道，“我不招待客人，二位尊駕另行他處吧。”
話落，直接擡步就走。
“誒，小月月，別啊。”李凌南立刻跟上江清月，“不能因爲太子過來就連我的茶都不給了啊。”
燕稷則是聽到李凌南對江清月的稱呼，微微瞇了瞇眼。
“滾。”江清月吐出這麼一個字。
“小月月，你不能這麼狠，剛纔我給你解釋了那麼多，你總該表示感激的。”李凌南一臉幽怨地看著江清月，“要不……我把這噬心蠱的母蠱給你弄來，換你一杯茶？”
江清月的腳步，倏然頓住了。
她側身，看著李凌南：“母蠱？”
李凌南點頭：“是啊。”
然後江清月笑了。
李凌南以爲她就要答應了，卻見她下一刻，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直接來了一句：“我要這噬心蠱做什麼？”
李凌南一怔：“給別人下啊！”
“我給別人下蠱做什麼？”江清月無言以對。
她還沒有什麼仇人，仇恨值高到需要用這種方法去解決的。
李凌南想不到這個條件，江清月依然這麼不爲所動。
這女人簡直就是百毒不侵啊。
雖然拒絕了李凌南的提議，但是這一路上，江清月到底也沒再多說什麼，任由李凌南跟著她回了院子。
彼時阮氏正坐在院子裡看書，見到李凌南，愣了一下。
“淮南王之子，李小王爺。”江清月給阮氏介紹。
“啊，是小王爺。”阮氏說著，立刻起身給李凌南見禮。
李凌南立刻虛扶了一把阮氏，口中笑道：“夫人無需多禮，本小王這次冒昧前來，也是叨擾了。”
江清月掃了李凌南一眼，這倒是人模狗樣的。
阮氏立刻吩咐了張嬤嬤去沏茶。
“等下。”李凌南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茶包遞給張嬤嬤，“沏這個。”
江清月這還是第一次見，來喝茶還自帶茶葉的。
“小王爺是來見將軍的嗎？”阮氏問。
“不是，本小王是來拜訪榮安縣主的。”李凌南迴答，雖然臉上的笑容依然風流邪肆，但是卻不唐突冒失，反而顯得彬彬有禮。
江清月想著這人總歸沒當著阮氏的面兒說出那個肉麻兮兮的稱呼。
“這樣啊。”阮氏柔婉一笑，“我這丫頭，比較愛胡鬧，倒是讓小王爺見笑了。”
“哪裡哪裡，榮安縣主名滿天下，本小王多有耳聞。”
張嬤嬤很快便將茶水沏好，端過來，便聞到一股清香。
這個問道，江清月很熟悉。
“是天山千雪。”她很篤定。
李凌南嘖嘖：“榮安縣主果然見多識廣啊，天山千雪這種世間茗茶居然也是一聞就知道。”
阮氏愣了，瞬間放下了剛剛端起來的杯子：“這麼名貴的茶，我倒是不敢喝了。”
“夫人別客氣。”李凌南將茶杯又朝著阮氏挪了挪，“好東西得人賞識了才叫好東西，縣主你說是不是？”
江清月輕輕啜茶不語。
這李凌南，現在看來，還真的很平易近人，並沒有半點高高在上的小王爺架子。
喝茶的時候，一直在講自己這些年的見聞軼事，江清月才發現，他真的去了不少地方。
“我還以爲小王爺一直在淮南。”阮氏笑道，“想不到小王爺居然去了這麼多地方。”
“淮南那小破地方有什麼意思。”李凌南擺擺手，“最有趣的地方是天下，最令人嚮往的，是江湖。”
江清月喝茶的手一頓，側眸看向他：“江湖？”
這個一聽起來就豪傑輩出風雲突變的詞語，和她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了許多。
李凌南拍拍胸脯：“本小王在的地方，皆是江湖。”
微風吹過，揚起了他臉旁的兩綹青絲，掩去了他桃花眼眼尾的風情。
茶，被他喝出了酒的架勢。仰頭端杯，千杯不醉。
他側臉線條棱角分明，仰頭時青絲傾瀉，下頜線也流暢有致，整個人都透露著一種風流俊逸。
喝完一杯，李凌南喟嘆一聲，又道：“其實吧，我這次是不打算來京城的，我對京城這地方沒什麼好感。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知道吧？看看最近最得皇上歡心的榮安縣主，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哦？和你想象中一樣嗎？”江清月斂眸，淡聲發問。
“不一樣。”李凌南道，“我以爲你會和別人一樣阿諛奉承我。”
江清月聳肩，哼笑一聲。
“但是有趣。”李凌南哥倆好地拍拍江清月的肩膀，“我們是一類人，我們能玩到一塊去。”
江清月擡眸：“一類人？”
“是啊，都不喜歡世俗規矩，都不喜歡宗教禮法。”李凌南一副篤定的語氣，“從今天你在文官會試現場的表現以及你對燕稷和燕禮的態度就能看出來，怎麼樣，本小王沒說錯吧？”
“倒是沒錯。”江清月一隻胳膊撣在桌子上，撐著臉頰，道，“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和你是一路人。”
“是與不是，以後不就知道了麼？”李凌南站起身，一隻腳踩在石凳上，胳膊撣著腿，湊近江清月，“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看。”
他眼睛瞇起，只可見一點兒漆黑的瞳仁，斂去了其中情緒，什麼都看不清。
江清月卻莫名有種別樣的奇異感覺。
說不上來，就是她的第六感告訴她，李凌南這個人，說的話別有深意。
看著江清月這麼一副蹙眉認真的樣子，李凌南倏然笑了起來。
“本小王在聽說縣主如何博得皇上歡心，如何和燕禮和離的事件之外，還聽說，顧辭也對縣主青眼有加。”他語調放緩，末尾聲調微微一揚，帶著些許柔情繾綣，“小月月，本小王好心提醒你，顧辭那人，你最好少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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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