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人頭落地
第二日，未到午時，江清月已經到了刑場。
彼時，刑場外邊已經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很多人。
“這人真是活該！聽說她殘害正室，還好幾次害將軍府的嫡女，真是報應！”
“是啊是啊，這樣的禍害，死了纔好！”
“讓她這麼死真的是便宜她了，我看這樣的人，就應該凌遲處死或者是五馬分屍纔好！”
圍觀羣衆紛紛議論著葉氏的罪行，恨不得一個個拿著刀子衝上去砍了葉氏。
“誒，我還聽說，她被處死，她女兒一個去看她的都沒有。就太子良娣很想去，但是被太子殿下攔著不讓去，良娣哭鬧了好幾日，沒有辦法。”
“真的？還有這種事？”
“可不嘛，我侄子在太子府做事，他回家的時候說的。哎呦，良娣哭得可慘了，但是也麼辦法，太子殿下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妾室沾染上這樣的娘不是？恨不得良娣能和將軍府的大小姐一樣，直接和將軍府斷絕關係。”
“嗐，還說這個。人家大小姐現在過得多好啊，皇上那麼喜歡，就算不依靠大將軍府，不依靠齊王府，人家自己也過得很好。當初鬧得那麼大的動靜要嫁進齊王府，誰能想到人家後勁兒這麼大呢？”
“是啊，就是說人的命啊，不一樣。這得虧是人家大小姐命好，將這人給揪出來了，要是被她害死了，任由這種禍害留在世間，還不知道要怎樣呢！”
“是啊是啊……”
半晌，聽見又有人提出了問題：“你們說，會不會有人來救她啊？”
“不會吧？不是皇上下旨斬首她的嗎？”
“但是將軍很寵她啊，而且她還有個當良娣的女兒，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變故呢？”
“噓……等著看吧。”
繡兒聽得正帶勁兒，卻發現那些人不繼續說了。
“小姐，你聽，葉姨娘激起民憤了呢。”繡兒很是激動。
“對。”江清月點頭，“人人得而誅之。”
繡兒眨眨眼：“真的會像他們說的那樣，生出什麼變故嗎？”
江清月眼睛微瞇，不能，她不允許。
人越來越多，不由得有些擠，繡兒一邊努力讓自己站穩，一邊小心翼翼地護著江清月。
“縣主。”身邊忽然傳來了景寧的聲音。
江清月回頭，便被景寧拽住了胳膊。
“縣主，我家世子有請。”
江清月想了想，跟著景寧出了人羣。
“這裡太擠了，我家世子請您過去。”景寧帶著江清月，上了刑場旁邊的一個閣樓。
顧辭，還有衛之函和燕賀，已經坐在裡邊了。
“你來了？來，坐坐坐。”燕賀十分殷勤地給江清月讓位置。
這個閣樓，離刑場很近，而且可以將刑場的場景，盡收眼底。
登高望遠，也正是因爲在這裡，江清月纔看見原來江郴和江瑩也來了。
只是沒有見到江香。
“太子府鬧得可狠了。”衛之函感嘆道，“但是太子就是死活不讓香良娣出來送她娘最後一程。咱們這位太子殿下，現在可是小心謹慎得很啊。”
顧辭鳳目微垂，淡聲不語。
“齊王和太子雙方，現在都是小心謹慎如履薄冰。”衛之函靠在椅子上，繼續感嘆，“這太子良娣，也是時運不濟啊。”
“最緊張的自然還是太子。”顧辭淡聲道，“太子地位穩固，若是沒錯，就不可能被廢。燕禮巴不得太子犯錯，否則他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太子之位，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燕賀臉上，滿滿的都是不屑：“我真是不理解他們，當皇帝有什麼好的？我回京這幾天看皇上的樣子，我都覺得累。要是有朝一日將我放到那個位置上，我都覺得恐怖。”
衛之函笑得十足的邪惡：“九皇子，你是沒心思，但是不代表別人沒心思，現在朝中又出了第三種聲音，就是扶持你。”
“有病啊他們！”燕賀瞬間大怒，反手指著自己，“你覺得我想是當皇上的樣子？”
衛之函深吸一口氣，感慨一聲：“浮生山學藝歸來，雲妃之子，在朝中沒有結黨營私，爲人正直率真……誒，我這麼一說，倒是感覺你也挺合適啊。”
燕賀陰沉沉地盯著衛之函，恨不得將他直接掐死。
被燕賀這個眼神看得有些發毛，衛之函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指著外邊道：“快看快看，人來了！”
江清月轉頭，看見一衆人壓著葉氏，上了刑場。
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來一個雞蛋，“啪”的一聲砸在了葉氏身上，碎裂開來，白白黃黃滴答滴答，讓本身就狼狽的葉氏，更加的狼狽不堪了。
有人帶了頭，便羣起而攻之，頓時，雞蛋菜葉各種各樣的東西，朝著葉氏飛了過去。
葉氏被砸得縮成一團，但是四肢都被鐵鏈拴著，也躲避不了，只能硬生生地挨著。
江瑩趴在江郴懷中，痛哭不止。
“不少人都在議論會不會有人來救葉氏。”衛之函緩聲道，看向顧辭，“你這兩日在皇上跟前，可曾聽到什麼消息？”
顧辭搖頭：“沒有。”
燕賀冷嗤一聲：“一個將軍妾室罷了，值得著這麼大動干戈？腦袋砍了就算完了，不然還留著她給別人下藥下毒？”
說罷，燕賀嘿嘿一笑，看向江清月：“你說是不是？”
江清月勾脣，不語。
“時辰到，行刑。”監斬官的聲音威嚴響起。
令牌落在了地上，滾到了葉氏跟前，像是一道催命符。
“娘！娘！”江瑩已經哭成了個淚人，聲音都已經哭啞了，被江郴抱在懷中，一隻胳膊朝前伸著，哭得悲痛極了。
劊子手飲下一碗酒，然後大力將碗摔在了地上，昂首舉刀。
鋥光瓦亮的刀面映照出了劊子手猙獰的面容，江瑩瞳孔放大，一個音節直接哽在了喉嚨裡，暈死過去。
圍觀羣衆都是來看斬首的，但是到了那個時候，還是有人不禁閉上了眼。
然而江清月，卻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看著這一幕。
她都割過多少人的脖子了，看人被砍頭，當真沒什麼怕的。
一股血飆了出來，很高，而葉氏的腦袋，則是咕嚕嚕滾在了地上。
沒有意外，沒有變故，這一場刑罰，很是順利。
流出的血跡在地上，紅彤彤的一片，日光照射在上邊，反射出刺眼無比的光芒。
江清月倏然笑了起來，笑得十分放肆而狂妄，直接將在場三個人，給看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