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修羅寶傘的青年眼睛一瞪,他怎麼看不出這個少年修爲很低,只有金丹境界,有種被戲耍的感覺。
喝問“來者何人”
彭東看向他,聳聳肩,“沒誰”
說話時,已經走了進去。
青年心中冷笑,修羅寶傘一定範圍內有重壓,是普通壓力的百倍以上,一個金丹修士走進來,下場會是爆成一對血肉。
只是,彭東走了進來,風輕雲淡,並無不妥,甚至在百倍重壓之下,髮絲還在飄蕩。
青年怔住了,幾乎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寶傘出了問題。
“百倍重壓,還可以”
彭東活動筋骨,百倍的壓力施展在身上,確實感覺身體被重物壓住,有點壓迫感,不過這無法徹底影響他。
青年輕哧一聲。
“彭東兄弟”
劉老大口中噴出殷紅的鮮血,雙臂一垂再也無法控制大刀,一方領域消失,六人都被壓來的重力壓在地上。
彭東搖頭,一拂袖,袖袍產生狂風,將六人卷出這寶傘之下。
六人得以解脫,是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艸,有種你別走”
這六個人脾氣可不好,都是軍中的人,殺人如麻,號稱戰神,此刻差點死亡,是怒的天靈蓋冒火。
劉老大里面傳訊給跟來的千餘騎,休息中的士兵得到消息,也是震怒無比,幾乎把安居樓給他掀了,扛起軍旗是浩浩蕩蕩開出皇宮。
聲勢好像造反,嚇得在內廷的劉老元帥是手腳**,好在他們直接開出皇宮,不是造反。
國主苦笑一下,說“老夥計,你們這一千多人在這裡,朕是真的有點寢食難安”
雖然是玩笑話,可是劉老元帥也是心驚肉跳,忙忙起身告退,去處理這些人的問題。
一轉身離開屋子,就怒髮衝冠,這帶來的千餘騎還真的是一點都不省心,再這樣下去,劉家可是危矣。
千餘騎如潮水,殺氣騰騰,嚇得販夫走卒是奔走逃竄。
暗付:城管來真得了。
酒樓。
彭東立足修羅寶傘之下,靜靜的看著那青年。
青年一身紫衣,黑髮高挽,器宇軒昂,手中修羅寶傘敞開,透出道道玄妙。
他冷笑連連。
彭東不言不語,低頭一笑,反手抽劍,劍出驚鴻現,紅光四散好似鮮花綻放,絢麗中夾帶可怖。
不過劍出鞘的勢全都自動進入傘內消失一空。
“有點意思”
彭東撇嘴笑了笑,“看看這個”
右手上下一動,劍影綽綽,層層疊加的劍浪出現。
彭東的劍浪很強大,一旦施展出來周邊百十來米的土地都會被割裂,但是今次有點問題,劍浪根本就無法突破傘蓋籠罩的範圍,並且劍浪彈在禁止還會折返。
折返回來的劍浪可就是無差別攻擊,就連彭東都砍,嚇得彭東是左右遊走,暗付:我的力量這麼高,真是嚇人。
他惋惜以前對上自己的敵人。
持傘青年哈哈一笑,巋然不動,劍浪根本就無法攻擊到他,只要到他切近,就會被傘蓋吸收。
劍浪消失之後,彭東眉頭微微皺起來,“這破傘,還真是什麼都收”
“本聖跟你說過了,只有肉身之力纔可以破它”
劍聖淡淡的說。
彭東表示明白了,將劍收回鞘內,雙拳一握。
“怎麼?這麼快就放棄了?”
青年不屑的說,其實他對於彭東還是帶有驚訝的思緒,畢竟一個金丹修士居然可以在修羅寶傘下安然,還可以發動駭人的攻擊,可見此子不是凡物。
彭東不說話,右拳一擡,拳頭迸出紅光,血液開始激流,從血管之內發出轟鳴聲,雙眼亦是噴出紅光,“哈!”低聲笑起來。
一拳轟出,拳罡攪動空間,拳頭向上飄起,勁道不小。
青年右臂開始顫抖,修羅寶傘在劇烈顫動。
“好強的肉身之力”
青年大駭,他肯定知道修羅寶傘無法吸收和壓制肉身力量,急忙轉動手中傘。
修羅寶傘轉了三轉,絲絲金光壓下。
彭東猛感覺壓力一增,成了千倍重壓,一步防備被壓了下來,拳勁全無。
“千倍重壓,哈哈”
彭東牙齦滲血,頭頂衝出一股氣血,直直的衝破修羅寶傘。
青年一看,寶傘上面居然出現一個破洞,是既心疼又驚悚,還沒有出手,光是衝出來的氣血就洞穿修羅寶傘,這金丹修士到底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
惹到這種人,就必須快快斬殺。
“寶傘寶傘轉一轉”
雙手捏住傘柄,轉了起來,越轉越快,越快就越轉。
傘蓋之下的空間開始扭曲,彭東如墜雲霧之中,看不清四方,隱約可見身邊升騰起無盡的星空。
一切都是扭曲,唯有前面轉傘的青年。
良久,空間穩定,不在酒樓,不在大陸,在星空。
此番情景彭東覺得熟悉,細細回想好像在什麼地方遇到過,再仔細一想想起來了,當初在外葉時的鬼谷宗和一個青年戰鬥時就是拉入真空。
鬼谷宗那人不是真正的真空宇宙,是他的玄界。
但是這裡看起來既不是宇宙也不是玄界,周邊的星辰很亮卻只是一顆亮光點,並不是真正星辰。
突然低頭一看,“我操”
彭東嚇得開口罵街,他沒看到自己的腳,只能看見一團白,畫出一面鏡子,鏡子中的自己居然和棉花糖一樣,四肢短小軟綿,背後還有一根小尾巴。
“這…這是靈魂”
彭東哭笑不得,這是人的魂魄最原始的形態,他在這裡居然呈現的是靈魂。
再看那個青年,和外面看見的一模一樣,甚至是還要英俊。
劍聖忍俊不禁,笑道“這裡是修羅寶傘的魂海世界。按照你的魂力,可以塑造身體”
彭東哦了一下,按照意願,果然身體重新塑造完成,沒有一點區別。
“魂力不錯”
青年又是感到莫名其妙,這小小的少年,區區金丹修士,怎麼會這麼奇怪,看樣子是真的不能留。
“殺”
不再多說一句廢話,打打殺殺就要來個乾脆,不要多言。
彭東也是樂得如此,心念一動,一口利劍出現在手上。
這裡是魂海,他們都是靈魂狀態,死物肯定不會存在在這裡,卸甲劍沒有劍靈,肯定不能使用,神劍雖然有劍靈,但是彭東現在還是沒有力量去完全施展神劍。
就只能割出自己一線魂魄化作利劍,效果也是不錯,畢竟他的魂力因爲劍聖的反哺已經成長的極爲不錯,眼看都可以生出元神。
二人膠著在手。
且看外面。
彭東和青年對視而立,那一把寶傘自顧自轉著,投下道道瑞彩。
六子互相對視一樣,這兩個傢伙怎麼回事,剛還在喊打喊殺,怎麼突然安靜下來瞪著對方,眼神怎麼這麼曖昧。
欻欻!
此時,樓下傳來甲葉子的聲音。
六子從窗戶往下看,不是他們的人,是一隊輕鎧護衛軍,舉著繡著文字的大旗。
對視一眼,“文?難道是文太師?”
劉老大想起來,這文家和劉家都是開國就存在,只是素來一文一武,輩輩皆是滿腹文韜的才子佳人,雖然也有修持之人,可是修爲都只是爲了駐顏並不爲了力量,這麼一個尊級巔峰高手,估計算是文家這幾十代來最強的人,卻也太強了一點。
刷刷!
幾個將領模樣的人擠開人羣上來。
“賊子,你對我們家少爺幹了什麼”
他們點指六子。
劉老大站起來,“我們是劉家六子。身享少帥俸祿,見到我們還不下跪”
文家家將對視一眼,“沒聽說過。拿下”
踏踏!
樓下跑上來一羣士兵,將這一層圍了起來,舉著鋼刀就要靠過去。
文,劉兩家本來就不對付。
雖然一文一武,看起來並沒有相互衝撞。
不過,早在幾百年前就互相摩擦,到現在文家主事者文太師,更是企圖通過各方面壓制軍事的發展,也不知道他這樣做是爲了什麼。
劉家六子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體內靈力空空蕩蕩,根本就無法禦敵。
只能束手就擒,六個人都被裡三層外三層的用靈獸筋捆起來,捆成糉子。
“艸,敢捆我們,不要多說,軍事法庭見”
劉家六子是謾罵不止。
結果受到毒打,這些傢伙下手也黑,打得六個在沙場浴血多年的人是疼痛難忍。
“哈哈!打。使勁打,往死裡打。太師定有重獎”
一將領脫口而出。
看樣子他們知道這六個人是享有少帥俸祿的劉家六子,擺明了就是故意找茬兒。
六子是大口吐血,恨不得爬起來將他們人頭拿下,但是現在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剛想偷吃丹藥,結果被發現,手都給踩折。
被輪番毆打,感覺是天昏地暗,幾欲昏倒。
且說魂海。
彭東手起劍落,將青年人頭斬落。
無頭的青年後退三十丈,渾身一顫又長出一顆頭來。
他們都是靈魂狀態,只要魂力足夠,就是不死。
彭東喘了喘氣,提起力量再次衝上去。
青年手中鐵劍一舉,劍光如水,清透緩和,卻瞬間產生強大的撕扯力,將彭東給撕成粉末。
碎片遁走,糅合在一起彭東再次復活,每一次復原身體,魂力都會有所下降,特別是全身被撕碎之後再復原,消耗的魂力跟多。
彭東魂力有點空蕩,手中的魂劍忽閃忽閃,很不穩定。
“呼!”
青年也是大口喘息,他的狀況不比彭東好到哪裡去,很是疲憊。